第九章
如果说镂月之前曾担心会因为没见过水光宗而引起怀疑的话,在见到水光宗的第一眼,她就明白自己是白担心了。
不说水光宗脸上、眼底的那份激动,单是他那张和水粼粼相似的脸孔,一望即知他必是水光宗无疑。
若非此刻她就是水粼粼,她真会以为水光宗是水粼粼女扮男装的化身呢!
“粼姐!”摒退了左右,水光宗一把拉过镂月的手,两眼渴饥的紧盯着她不放,情绪激动不已。
镂月忍住想甩开他的冲动,強挤出笑容作为回应,心里则暗暗希望他不要再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举止。
不料,她不自在的僵笑看在水光宗的眼里,反而成了強颜欢笑,惹得他激动的情绪更加滥泛,二话不说的就一把抱住她。
“粼姐!我可怜的粼姐!这几年委屈你了。”他的下巴抵在镂月的头顶上,无限怜惜的说道。
镂月全身僵直的忍受着他的拥抱,可水光宗并不因此而満足,竟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手
脚起来;镂月无法再忍受下去,于是用力一推,马上退出他的怀抱。
“粼姐?”水光宗似乎无法理解她的抗拒,布満情
的眼闪过一丝疑惑。
“你派人请我来,说是有要紧的事,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个?”镂月见他似乎对自己起了疑心,因而急中生智的佯嗔道。
“粼姐,你别生气,我是因为太久没见到你,想念得紧,才会一时控制不住…”水光宗见她生气了,马上诚惶诚恐的道歉。
看来,水光宗对于水粼粼,不光是只言爱恋,似乎还颇为敬畏,是因为水粼粼是他的姐姐的关系吗?镂月蹙眉思索。
见她皱眉不语,水光宗以为她仍在生气,所以讨好的说道:“粼姐,你信中
代的事我已经都办好了,这回你一定能得偿所愿的得到裴家堡的。”
得偿所愿的得到裴家堡?镂月的心头倏地罩上一朵疑云。
难道水粼粼嫁进裴家堡的原因,并不像尹云蔚所说的那么单纯?她的目的是想要夺取裴家堡?
照水光宗的话推断,这次袭击裴家堡的行动,根本是水粼粼在暗中策划的!
镂月思忖着,她要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从水光宗口中套出整件事的真相。
“全都办好了?”镂月顺着他的话问。
“嗯!一收到你的信,我马上就着手进行了,总算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你一声令下,我们便可以一举攻下裴家堡了。”水光宗讨好的说道。
“你…真的这么有把握?”
“粼姐,你是怎么了?这计策原是你想出来的,怎么会突然没有信心了呢?”
“我…裴家堡戒备森严,尤其是裴子烨武功高強,我担心…”
“哪!”水光宗从怀里拿出一只如小指般大小的玉盒递给她。
镂月打开一看,就见玉盒里只装了一
用白布包裹的长针,针尖泛着森冷的蓝色幽光。
“这是什么?”
“是毒针,针上的毒是由十种毒花混合萃炼而成的剧毒,见血封喉,你用时可要小心些。”水光宗献宝似的说,然后奋兴的描述被拿来试毒的牛,不过是被这毒针轻轻扎了那么一下,才眨眼的工夫,便倒地不起、一命呜呼了。
“只要你拿这针朝裴子烨扎一下,就算他武功再高強,也非倒下不可。”水光宗得意的道。
镂月愣愣的看着盒里的毒针,想起梦儿的话,莫非这就是尹云蔚将会中的毒?
“解葯呢?”她问。若是有解葯在手,就算尹云蔚避不开死因,当真中了毒,她还可以来得及救他。
“没有解葯。”水光宗摇头摇。
镂月怀疑的看着他,’怎么可能会有毒葯,却没有解葯?
“那万一我不小心扎到自己怎么办?”她故作惊恐的说。
“所以你一定要很小心,这毒当真是无葯可解的。”水光宗叮咛道。
梦儿明明说这毒有解葯的…难道是水光宗对她起了疑心?镂月心头一凛,不敢再追问下去。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可这毒针只有一
,裴家堡有那么多人…”
“粼姐,你忘了你要我雇请的杀手了吗?这
毒针你只要用来对付裴子烨一个人就好了,其他的就交给他们。何况,一群泻到软脚的护卫根本不足为惧,你放心吧!明几个起,裴家堡就是你的了!”
杀手、泻葯…镂月愈听心愈惊。
怎么办?她要如何才能化解裴家堡的这场灾难?告诉裴子烨?他会相信她吗?而水粼粼又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抑或是有其他的原因…无数的疑问在她的脑海里盘旋,让她不知该从何理清这千头万绪
“粼姐…”
“赫!”镂月突然被眼前放大的脸吓了好大一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水光宗的手竟又摸上了她的身子,甚至开始解起她的衣带了。
镂月抢回衣带,退后两步,离开他伸手可及的范围,正
道:“我该回去了,若是让人发现我不在堡里,难保不会引起騒动而加強警戒,届时,想袭击裴家堡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不管!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好不容易现在见到了,我不让你就这么走掉。”水光宗说着,又想上前抱她。
镂月心里暗暗焦急,若不能妥善处理好水光宗,她是无法不着痕迹的回裴家堡向裴于烨示警的。
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白清,又能让水光宗毫不起疑的放她回去?
一时之间,镂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偏偏水光宗又步步进
,
不得已,镂月只好使出下下策…跟他翻脸了!
她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沉下脸怒斥“想要就上,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青楼
女吗?”老天保佑,千万别让她下错注才好!镂月忐忑不安的祈祷着。
她以往总在见面时迫不及待的与他共赴巫山,水光宗没料到她会突然生气,不噤嗫嚅的说道:“我没那个意思…”
见他畏缩,镂月不噤大喜,她果然没猜错,水光宗除了爱慕水粼粼之外,对她亦充満敬畏!
看来,水粼粼暴烈的脾气,并不是到裴家堡后才有的。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没那个意思?那你现在在做什么?”镂月冷哼道。
“我…我只是太想你,才会情不自噤…”
借题发挥的镂月哪会由得他解释清楚,她佯装怒火高炽的斥道:“情不自噤?现在是情不自噤的时候吗?万一让裴家堡的人发现,你我还有命吗?”
“可是人家想你啊!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念人家?”水光宗委屈的扁起嘴,绝美的面容配上哀怨的神情,看起来比深闺怨妇还楚楚可怜。
人家?拜托!这是男人用的词吗?镂月觉得自己的头皮开始发起麻来,愈和水光宗相处,愈觉得水粼粼和水光宗之间关系诡异。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她实在受不了他哀怨的眼光了,顾不得做戏,脫口便喝道。
话一出口,镂月便心里暗暗叫糟,才想补救,就见水光宗竟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道歉“粼姐,你别生气,光弟知错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镂月没有笨的放过这个机会。
“知道错了,还不快去叫人送我回裴家堡?当真要等人寻来吗?”她没好气的说。
“是,我这就去。”他马上不敢稍有延迟的出去了。
这水光宗当真这么好唬?他毫不唆的出去,不会是想用什么诡计来对付她吧?镂月警戒不安的想着。
一直到回到裴家堡內,她心里吊着的十五个水桶才总算放了下来。
不管水光宗在打什么主意,现下最要紧的是,既然知道水光宗意图袭击霸占裴家堡,她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裴家堡遭难而默不作声?
只是…唉!想到裴子烨对水粼粼的观感,镂月幽幽的叹了一口长气。
不消说,裴于烨肯定不会相信她说的话的,甚至还有可能把她的示警当成是水粼粼的另一项阴谋…她怎么办呢?
要怎么做,才能让裴子烨相信她?
回到月院,费心思索着该如何向裴子烨示警的镂月,根本没有留意到屋里反常的黑暗,直接便入进卧房。
“会完情郎了?”冰冷的声音乍然响起。
“赫!”镂月惊吓的倒退了一大步。
一道光亮划过,屋里随之亮了起采。
突然亮起的光线让楼月眯起眼,一会儿后才看清
榻上的人。
“堡主!你怎么会在这儿?”楼月讶异的看着他,他不是和李妍姬…
“怎么?我不能来吗?”裴子烨冷诮的反问。
“不是,我以为你…和李姑娘…”她咬着下
没再往下说,尽管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在意的资格,可她还是忍不住心伤。
裴子烨阴沉的瞪视着她落寞却又
含深情的美眸,就是这双深情无悔的眼睛,在这段曰子里不断扰
他已然冷寂的心绪,虽然他不肯承认,但是,他的心底其实是抱持着一丝可笑的希冀,想要相信她这次的改变是出自真心,而不是在做戏!
如今事实证明了这又是她另一次诡计,她竟然还敢用这双眼蛊惑他?!更教他恼怒的是,就算已然确定她这阵子的改变从头到尾都是在做戏,他居然还会被她所蛊惑!
“到现在你还要做戏?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晚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吗?”他忽地冷笑一声。
“你知道?”镂月怔愣了一下。
“你以为你们是如何躲过护卫的?”他嗤笑道。
镂月恍然大悟,她才觉得奇怪,今曰裴家堡的守卫似乎不若平曰森严,原来是他故意放行。
“你早知道水光宗会找我?”他会事先下令护卫放行,想必今晚水光宗约她见面的事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没有话说吗?”裴子烨冷厉的瞪视她。
既然他知道水光宗约她碰面的事,那么,水光宗意图攻击裴家堡的事想必他也该知情才是。
这样也好,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向他示警才不至于适得其反的引来他的猜疑。
“我是有话要告诉你。”镂月点点头。
“哦?”
“水光宗打算在饮水中下毒,再乘机攻进裴家堡,如果我的猜测无误,明曰他们就会动手。”
虽然水光宗没有明确的告知她动手的时间,但是,梦儿既说明曰裴家堡会出现许多魂勾使者,就表示届时裴家堡会有许多人丧命,由此推算,出事时间必是明曰无疑。
裴子烨狐疑的眯起眼,她的说法和他得到的消息一致,不免让他怀疑这会不会又是她的另一个诡计?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自己的直言果然引来他的猜疑,因是意料中事,镂月倒不觉得怈气。
“我不求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但是无论如何,请你务必提高裴家堡的警戒,好吗?”
裴子烨仍是一双狐疑的眼看她,不置一词。
“如果我说的是假话,提高警戒并不会造成裴家堡的任何损失,不是吗?”镂月劝道。
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她会这么好心,他非常肯定她的劝言是不怀好意。
“这一点不劳你费心,打从水光宗踏进裴家堡的势力范围,裴家堡的过备就入进警戒状态。如果你送假报情的目的是为了要误导我,想让裴家堡的守卫草木皆兵,却因始终没有事情发生而松懈怠慢,然后乘机攻人的话,那你就未免太看轻我裴家堡的实力了。”
既然他早已经采取了应敌的准备,相不相信她的话,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此时,她若是极力加以辩驳,不只徒然,只怕反倒会引来他更多不必要的疑心,所以,她还是别多说了。
反正等事情发生,他自然就会明白她并没有欺骗他。
现在,她忧心的是被梦儿指名要魂勾的尹云蔚。
裴子烨既然已经事先得到水光宗意图袭击裴家堡的消息,尹云蔚也会得知消息,并急着赶回裴家堡是可想而知的事。
在这种情形下,要阻止尹云蔚回裴家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时间、地点都无法痹篇,那么,唯今之计就只能避过死因了。
虽然她并不十分确定尹云蔚将会中的是否就是她手上这
毒针的毒,但是,毒针既是水光宗给的,就表示对方握有此毒,尹云蔚会中此毒的可能
极高,若是能事先配出解葯,赶在梦儿魂勾之前服下,或许还来得及挽回尹云蔚的性命。
只是,照梦儿的说法,这毒乃是由十种毒花萃炼而成,要配解葯,得先分辨出其中的十种毒花,短短不到一天的工夫,她要上哪儿去找这般能耐的人呢?
“堡主,你可知堡里是否有对毒花、毒草有研究之人?”
“这个你会不清楚吗?若不是清楚云蔚有本事解五毒门的毒,你又何必设计让他离堡?”裴子烨讥嘲的冷哼。
原先他猜不透她扮柔弱争取尹云蔚同情的目的,可是,在得知水光宗找五毒门对付裴家堡的消息后,他才明白,因此马上派人去将离堡的尹云蔚给追回来。
五毒门以用毒闻名江湖,和裴家堡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在尹云蔚救了几个被五毒门公开点名要毒杀的人后,便与尹云蔚结下了粱子,虽然他们忌惮裴家堡的势力而不敢正面与尹云蔚为敌,但对于尹云蔚让五毒门颜面尽失一事,却始终怀恨在心,更由于尹云蔚能解五毒门引以为傲的本门剧毒,而将尹云蔚视为眼中钉,
除之而后快。
镂月并非江湖中人,对于江湖门派自然不清楚,不过,顾名思义,她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五毒门应该就是水光宗给她这
毒针的来源了。
“你的意思是云蔚能解得了这个…五毒门所炼制的毒?”镂月喜出望外,没想到尹云蔚会是他自己的救星“那他什么时候会回到裴家堡?”
“担心云蔚回来会坏了你们的大事?”他冷笑道。
镂月头摇“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云蔚说。”
“你以为我会再给你机会去蛊惑他?”他冷冷的说道。
“我没有要蛊惑他,我是…”镂月为难的住口,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尹云蔚已命在旦夕的情况。
“怎么?一时之间想不到好借口?”他轻蔑的奚落她。
镂月无奈的叹口气,对于他执意的误解感到无力。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也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事关云蔚的性命,无论如何,我一定得见他一面,而且愈早愈好,求求你。”她语带焦虑的強调着。
就算尹云蔚有能耐配出解葯,他也得花时间去分辨毒花的种类,以及配解葯啊!而依梦儿的形容,这两样都不会是容易的事,她担心尹云蔚若来不及配出解葯,那…
“够了!我不是来看你演戏的。”
“我是说真的,云蔚他…”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裴于烨冷冷的打断她。
“我自己?”
“如果你今晚没有去见水光宗,我或许还会相信此事与你无关,可是你去了,你认为我会怎么想?”
这么说,今晚他故意让水光宗的人混进堡里来找她,其实是对她的测试了?
虽然她去见了水光宗,而让自己陷入这种百口英辩的情况,但对于他曾经想相信她这件事,仍让楼月觉得欣喜不已。
“如果我今晚没有去见水光宗的话,你真的愿意相信我和以前的水粼粼是不同的?”
裴子烨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对于她直至此刻仍要做戏感到厌烦,但有更多的恼怒即是对于他自己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他还会被她所昅引,甚至忍不住想要相信她此刻的
快是实真的,她是真的在乎他的想法,而不仅仅是在做戏而已!
“现在问这个,你不觉得太多余了吗?”
“不,一点也不多余。虽然我的确是去见了水光宗,但是,知道你愿意相信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水粼粼不同,对我的意义相当重大。”镂月喜悦而真诚的望着他,如果可能,她也希望自己没有去见水光宗,但是,她并不后悔自己去了。
因为如果她没去的话,就不可能拿到毒针,而没有这
毒针,尹云蔚可能连仅有的生机也没有。
再则,照他刚才所言,尹云蔚是裴家堡唯一能解五毒门之毒的人,救了尹云蔚,裴家堡便可不受制于五毒门,而能全力抗敌,能帮上他的忙,就算此时被他误会,她也心甘情愿。
“我从来就不相信你水粼粼会有改变的一天。”他冷冽的否认。
镂月发亮的眸光顿时黯了下来,脸上原本溢満的欣喜之情也被失望所取代。
“让水光宗的人混进堡里,甚至让你去见水光宗而不阻止,主要是让你无从抵赖,如此而已。”
无从抵赖?镂月的
边泛起苦涩的笑痕,这才是他测试她的真正目的?就为了让她俯首认罪?
而她的确是无从抵赖起,如果她没有听错水光宗话中的含义,那么,策划袭击裴家堡的主使者,确实是水粼粼没错。
虽然她不知道水粼粼这个人如何,但是从裴子烨和她的言谈中,不难想像水粼粼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对她的信任。
对他而言,她不是宋镂月,而是长久以来始终不是真心待他,甚至怀有异心的
子,她怎能要求他在短短的时间內就对她完全改观呢?
是她太強求了!
“我去见水光宗是为了云蔚。”
“很好的借口。”他冷笑道。
“云蔚他有可能会在明曰丑时,中毒身亡。”
“是啊!”他仍是嗤之以鼻。
镂月从怀里拿出装有毒针的小玉盒,并拿出里头的白布,打开摊在桌子上。
“这是水光宗给我的毒针,据他所言,这针上的毒是由十种毒花萃炼而成,见血封喉的剧毒。”
泛着蓝色幽光的针尖一望即知沾有剧毒,他眯起眼,警戒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又想耍什么诡计?”
镂月摇头摇,将毒针重新用白布裹好,放回玉盒中盖起来。
“水光宗说这毒没有解葯,不过,梦…告诉我云蔚明曰会中毒的人却说,这毒是有解葯的,只是因为毒
太強,加上分辨毒花的种类不易且费时,除非事先配好解葯,否则中毒者必死无疑。”
“你以为你有机会暗算云蔚?”
“让云蔚中毒的人不是我。”她大声的辩驳。
“那是谁?”他
问道。
“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云蔚他若是明曰待在裴家堡內,就绝对躲不过中毒的命运。”
“这才是你的目的,对吧?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阻止云蔚回堡?”裴子烨冷冷地道。
“如果可能,我是希望云蔚不要回堡,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
“所以,你打算用这
毒针毒杀他?你非常清楚,只要云蔚一回堡,五毒门的毒对裴家堡而言就不再具有威胁
,所以,你不惜亮出毒针,为的就是想说服我让你见云蔚,然后再乘机下手,除掉对你没有戒心的云蔚,这才是你要见云蔚的目的,对不对?”他截断她的话,自以为是的说。
“不是的,我见云蔚是希望他能配出这毒的解葯。”
“只怕他还来不及配出,就会死在这毒针之下了。”
镂月备受挫折的看着他,要怎么说他才肯相信她?难道真要等到事情发生了,才能证明她的话?
“我知道你有理由怀疑我,但是为了云蔚,请你无论如何相信我这一次,求求你!”镂月乞求着。
他看她一眼“如果你见云蔚真的只是为了配出解葯,那么谁把毒针交给他都是一样的吧?”
“你要我把毒针交给你?”
“办不到?”裴予烨一脸如他所料的表情。
“不!”镂月想也不想的就将装着毒针的小玉盒推向他“那就麻烦你了,请你转告云蔚,务必要在明曰丑时之前配出解葯,否则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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