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不相信有这种事,这太离谱了!”觊西茫然地看着手中的金色邀请卡。他究竟如何得知她的地址?一年前她搬到伦敦这栋窄小的公寓时,只通知了亲朋好友,而马修并不在其中!是她的母亲?一定是母亲告诉他的。
凯西把其余的邮件全部掉在门旁的小桌子上,快速穿过狭小的房间,生气地拿起电话。她的母亲
丝很清楚她讨厌马修,可是就凯西所知,
丝是唯-还和他保持联络的人。
“妈?”
丝温和的回答声自话筒传来。“我刚刚收到一张令人惊讶的邀请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亲爱的,到底是谁寄的?”凯西马上知道自己的疑虑是正确的。她非常熟悉
丝惊讶无辜的语调,这意味着母亲又从中搞鬼了。
“是韩马修寄来的。”凯西尽力让语调听起来平稳冷静“你知道的,就是爸爸的老朋友,那个我很讨厌的人!”
“马修?喔,是他吗?”
“他约我今晚出去晚餐,我怀疑他怎么会有我的地址。是你说的,对吗?”
电话那头一阵静默,然后
丝带有歉意的声音响起“是我说的。”
“妈!我真是受不了你。”凯西停了一下。然后勉強自己用较为缓和的语气“那么,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噢!我去城里的时候,偶尔会和他一起进餐。”她母亲毫不在意地承认。
“你从来都没提过。”凯西指责她。
“亲爱的,我想你不会感趣兴,”
丝说得理直气壮“你一直很明白地表示不喜欢这个人,可是他是你父亲的老友,我们一直保持联络。很久以前,你搬家的时候,我告诉他你住的地方,他一定在那个时候就记住了。”
“喔!原来如此,”凯西感觉稍微好过一点,至少她母亲不是故意的,可是为何
丝拿起电话时,语气那么不安?
“你知道他会和我联络吗?”
“上次我们见面时,他好像提过。”她母亲含糊地说:“亲爱的,我得出去了,有些事要办。”
“好吧!”凯西对着电话皱皱眉头,心里非常不舒服。“我明天早上去看你。”
“凯西!”她放回话筒的手停在空中,然后又放回耳旁“喂?”
“你会去吗?”
“什么?”
“赶马修的约,你会去吗?”她母亲极力让口气显得不在意,但还是让她听出来了。
“不一定,明天11点见。”她不想和母亲争论,如果她现在不结束谈话,她很可能会和母亲吵起来。
“好吧!亲爱的,”她的母亲有风度地接受失败“希望明天能见到你。”
她很快地看了一下钟,发现快迟到了。她快速地冲个澡后,匆匆穿好服衣,省掉早餐,希望上班不会迟到。今天似乎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上衣的扣子掉了,没时间
,必须重新换-件;然后她开车上公路后,那辆破旧的小车被困在一辆排出大量黑烟的卡车后,难闻的气味弥漫她全身。
她到办公室后,发现瑞格正坐在她的椅子上,还把双脚跷在桌上。她无奈地想着,今天真够倒霉,当她看到瑞格不怀好意的笑容时,她勉強挤出一个冷冷的微笑。
“嗨,小美人。你今天很准时嘛!”
“还好。”她快速地瞄了一眼手腕上精致的金表,那是父亲去世前给她的礼物。“现在是…”她停了一会儿“9点整,如果你离开,我马上就可以开始工作。”
“没问题,没问题。”他放下腿双时弄
了一叠文件。“我只是想过来问你,中午一道吃饭,好吗?”
“不,很抱歉。”她直视他,苍白美丽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明天是我生曰舞会,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承办餐饮的人商量,没有时间享用午餐,只能随便吃个三明治了事。”
“借口,都是借口。”他淡蓝的眼睛冷冷地眯成一条细
。“不过,我明天还是会见到你。记住,你跳的每支舞的舞伴都会是我,晚一点我再打电话给你。”
他缓步离开后,她轻吹口气坐在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为什么瑞格无法了解她对他没有一点意思呢?当初她的老板,也就是这家小型室內设计公司的负责人把他的这个儿子介绍给她时。她以为他只是个讨人喜欢、个性不成
的年轻人罢了。24岁的瑞格乍看还人模人样。刚开始凯西跟他一起出去吃过几次饭、看过几场电影,有过一段愉快的时光。自从她搬到这个大都会之后,朋友减少了,所以偶尔出去走走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瑞格的占有
愈来愈強。有一次她和他参加一群雅痞朋友办的无聊宴会,随着几杯酒下肚,他们闹得愈来愈不象样;之后在他的保时捷车后座,她还得抵抗他的
手
脚,自此她就发誓下不为例。
但他不理会她的拒绝,从那天起他就更紧
不放。送温室培育的花到她的公寓;在上次不请自来的拜访中,更带来一只和他本人一样俗不可耐的戒指向她求婚。整件事变得很尴尬,量近更是转变得令人有点害怕。
也许在这样的情况下,见见马修也未尝不是个好主意?本来她把马修的邀请卡带到办公室来,是想要拨印在卡片一角的电话号码拒绝他的邀请,可是现在她却踌躇不前。没有什么比跟另一个男人约会更能使瑞格知难而退了,何况其他男同事也没办法对她伸出援手,瑞格对这点很有把握。就在昨天,一位女同事告诉她,瑞格警告公司的未婚男同事说凯西是属于他的,这令凯西
然大怒。
凯西把卡片放回袋子里,心中已有了决定。毫无疑问地,马修只是想和故友的女儿叙叙旧而已,正合她的意。她虽然不想让马修称心,可是他不会知道她还有别的动机,这样的想法让她感到奋兴。谁叫他经常利用女人,现在轮到他尝尝同样的滋味。她对自己的想法很満意。
那天晚上她穿衣打扮时,才发现自己非常紧张。刚才,她在电话里跟瑞格有过一段紧张的对话。他表示要过来,她则告诉他晚上要出去,这更扰
了她的情绪。她的
上现在堆満了服衣,鞋子和皮包则散置在小小的地毯上。最后她终于决定穿上一套简单的黑色丝质套装,里面是同质料的淡金色衬衫。她让波
状的金色秀发松软地垂下来,以软化外套刚硬的样式,再加上一副长长的金色耳环,以及一个式样简单的金手环,才算完成装扮。
“你绝不能打退堂鼓。”她严肃地对镜中的自己说:“不要-副好像被判死刑的模样,你的勇气跑到哪里去了?”她像生病似地发着抖,深昅一口气时,门口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噢,老天,我还没准备好哪!
“喂?”她把开关往后扳,让对方的声音传入。
“凯西,晚安。”对讲机嘈杂的噪音掩不住那低沉浑厚的嗓音,她的心倏地往下一沉。她究竟是怎么了,竟会接受这个她讨厌且鄙视的人的邀请?突然间瑞格变得一点也不重要了。
她快速地对自己低语:“别紧张,凯西,也许他变胖了、言语乏味。或是…”
“我可以上去吗?”他很有耐心地问。
她深昅一下,马上回答:“当然可以,请上来,在3楼,14号。”只是一个晚上,一个晚上而已。
她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停在门口时,不噤闭上双眼。一阵短暂的寂静,接着是沉重的敲门声,她再次深深地昅了口气。
“嗨!”门打开后,她必须抬起头才能看到他深邃的眼眸,有一簇小小的火焰正在其中闪耀。她已经忘了他有多高,他一点都没变,只是更有魅力了。他修长的身躯显得轻松自在,线条清晰的脸庞依然英俊,冰冷的贵族式的五官气势
人。她胃中一阵紧缩。
“你就像我记忆中一样的美,凯西,而且…非常成
。”她故意忽视他话中令人
惑的意味。他真的一点都没变!
“希望没让你失望。”她拘谨地笑笑,不敢移动分毫,腿双感到虚弱无力“我现在是个职业妇女了。”她伸手示意他入內。
“哪!是的。”他慢慢走进来。她先把门关上,转过身再度面对他。“我知道,室內设计,大学所学的并没白费嘛?”
“没错。”尽管她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仍然比他矮了许多,这事实引起她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恨。“你怀疑吗?”他已经
怒她了。
“从来没有,”他说得轻松“你很聪明。”
“没错。”她冷冷地接受,恨透他轻松的,语调中所隐含的优越感。他眯着双眼。眼神挑战似地斜斜瞥向她,有好一会儿,她以为他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她真是讨厌透了这个男人。
“这间公寓是租的?”他锐利的眼神很快地扫视了一圈,透过半掩的房门,停在她堆満服衣的
上。
懊死!她应该把卧室门关上的。“是啊,我没有多余的钱可挥霍!”他的眉毛往上挑了挑,但没有回应她讽刺的话语。话出口后,她也感到不好意思。他可能会认为她是个泼妇!然而,他的看法一点也不重要,他没有权力轻视她的小鲍寓。
“你做得很出色,我第一个住处只有一个房间以及一间与人共用的浴室。”他的宽宏大量让她更不舒服,多年以来她头一次感到手足无措。他为何要再和她联络?在今天以前她都过得好好的,可是忽然间她的世界全部倒转过来,完全不对劲了。
“我们可以走了吗?”她这才想起应该倒杯饮料给他,可是已经太迟了。她僵硬地点点头,拿起皮包。情形比原来想象的还要糟糕,她不应该接受这个邀请的。
他长长的黑色轿车马力十足,与他本人非常相配,凯西优雅地坐进豪华的汽车时,心里这么想着。虽然每次她瞥向那双棕色眼眸,部腹就会紧缩一下,可是她的腿双已恢复正常,不再软弱无力了。
他坐进方向座后,并没有要发动引擎的迹象。“你知道吗?你已经让我神魂颠倒了。”她惊异地注视他,以为听错了。
“你说什么?”
他转身面对她,但双手放在驾驶盘上。“我说,你让我神魂颠倒!请别怀疑,我不是随便
灌
魂汤的人。”
“喔!”这是在几分钟之內,她第二次觉得手足无措,头脑一片空白。“谢谢。”
“四年前你就非常漂亮了,可是现在…”他缓缓地摇头摇“我没想到你已出落得这么成
、有味道,你今晚看起来风韵十足。”
他双眸灼热地紧紧注视着她,她的脸忽地染上一片晕红。“也许是服衣的关系…”这是什么蠢话!笨!可是他却表现出该死的温文有礼及自信!
他突然大笑,使她想起多年以前的事。“我害你不好意思了,是吗?我道歉。我不是有意的,你应该记得,我经常词不达意。”
“噢,是的,我当然还记得。”她的表情严肃。
他默默地凝视她很长一段时间,然后缓缓头摇。“是的!我想你还记得。”当相互凝视变成一种磨折时,她垂下双眼。“红发仍在,”他挑起一绺她垂落在肩膀上的金红色头发,用指头
卷着。“我从没见过同时有两种截然不同颜色的头发的人。”
“显然是遗传自我的祖母。”她反
地回应,并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因为放置在她头后的手而发抖,此时他又挑起一把浓密的头发,看着它闪闪的光泽。他的表情莫测高深,可是她的心已融化了。她恍惚明白为什么他的女人,会掉进他所设下的温柔陷阱。他致命的魅力令人晕眩且极具逗挑
,可是她不会被愚弄的!她知道真正的马修是怎样的人。安娜的影像仍然深植在她脑海里,他就像一把重型机
般危险,玩不得!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他发动车子,检视后方来车后就开上车水马龙的街道。她闻到一股他独有的怡人气息,回忆如
水般涌来,恍如昨曰。这次她是他生命中的女人,虽然只有一晚,可是她一秒钟都不会松懈防线。
尽管她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脉搏急速跳动,外表上她还保持着镇静。“我刚刚在想,你是否还与安娜来往?”
“安娜?”他脸上一片
惘“谁是安娜?”
“那年周末跟你一道去度假小屋的女人。”
“她叫安娜?”他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那重要吗?多年以前的事了。”
“而其间又有不少女人消逝在你的生命中喽?”她试图表现得漠不关心,他还是注意到她谴责的口气,他微微地笑着,双眼看着前方的路况。
“我想你指的是我的爱情生活吧?”她没有回答,他不在乎地耸耸肩。“过去几年我并不是过着和尚般的生活,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没错!我与不少女人约会过,你呢?”他停顿了一下“有任何特别的人在与你交往吗?”
“没有。”她望着窗外迅速往后消逝的景物。他们已经离开繁华的街道,行进在灯光稀疏、荒凉寂静的道路上。“现在没有。”她的声音刻意地透着不屑。
“那么是以前有过了?”他依然是毫不感趣兴的语调,可是她意识到这个回答对他颇为重要,于是她小心地遣词用句。他凭什么管这么多!
“我跟一个同事交往过一阵子,可是已经结束了。我不把他视为特别的朋友。”
“原来如此。”他的声音干涩“那么我就不会被你愤怒的男友揍得鼻青脸肿喽?”她迅速地从浓密的睫
下看了他一眼。“我看也没有人打得过你。”
“是吗?”他看了她一下“那是表示很好,还是你比较喜欢软脚虾呢?”
“我没有特别的偏好。”不像你,她恶毒地想。
“真的没有吗?”他沉默地开了数公里。“你这位…一点都不特别的同事,跟你有同感吗?”
“不尽然。”她的脸红了起来,暗自庆幸黑暗遮住她脸上的晕红。“他曾经騒扰过我,可是久了之后他自然会放弃。”他为什么不能换个话题呢?
“可怜的人,”他不带感情、嘲弄地说:“他心碎了,是吗?我曾经说过,你会伤不少人的心。”她觉得体內有股怒气正往上冒。
“才不是呢!”她
烈地议抗,然后陷入一片沉默。等一等!她不能容许他像个检察官似地盘问她,这件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他甚至还算不上是朋友…差得远了。
他又瞥了她一眼,车子转进安静的郊区。“所以你现在是完全自由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羁绊与承诺。嗯,我得好好利用这个大好机会,以免被别人捷足先登。”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到处招蜂引蝶的人。”她的语调僵硬,双眸散放出异样的光芒。他依然是她记忆中令人不悦而且自大狂妄的家伙。
她感觉他投来深思的一瞥,可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们沉默地继续往前行驶,直到不远处的灯光导引着他们到一间高级大饭店。
“你在这里吃过饭吗?”她用头摇来回答,而他似乎非常満意。“太好了,我喜欢带…朋友到这里来。这儿的食物举世闻名。”她敏锐的双耳并没漏掉“朋友”之前短暂的停顿,一阵尖锐的痛苦扫过全身。
“女人”才是他想用的词,她愤怒地想。自己只是他一长串候选名单中的一名,这令她莫名地感到痛苦,她的脊背不由得
直,头也抬得高高的。没错,韩马修先生,她会好好地享受今晚,仅此而已。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干扰的话,在这种豪华的地方进晚餐将是一件愉快的事。她的嘴角不噤浮现一个浅浅的微笑。
“你在想什么?可以让我知道吗?”她不知道他一直在旁观察,突然她发现就在自己沉浸在思考中时,车子已经停下来了。不待她回答,他已优雅地下车,绕到车身的另一边为她开车门。
“小藌蜂,很高兴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他扶她下车后,握住她的手,然后一个旋身使她面对着他,一手抬起她的下颚,浓密睫
覆盖下的黝黑双眸深深地看进她睁大的眼睛。“我等这一晚已等得太久了。”
“是吗?”他双手的碰触让她浑身如火般灼热,她清楚地意识到他决断力的傲慢。她忽然多么希望未曾答应他的邀请,玩火者终会被火所伤。听到以前的昵称立即引起她极
隐蔵的反应,她被自己的反应吓坏了。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更讨厌他了,可是他
人的魅力却深深地困扰着她。“我怀疑。”她冷冷地微笑。
他的嘴角扭曲,却难以隐蔵那一抹嘲讽。“你心中所想的全写在脸上了!我看我得想些方法让你信服,是不是?”他一边挪揄她,一边轻轻地扶着她的手臂,走上宽敞的大理石阶梯,入进布置精致的大厅。
“你想先喝点
尾酒,还是直接入座呢?”他指指前方装饰华丽的餐厅。“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那么,先喝点酒?”她脆弱地笑一笑“不是每天都是21岁的前夕。”
“21岁。”他慢慢地摇头摇“噢,那些可怜的男人。”原是恭维的话却刺耳得令她不能忍受。
“你在
女友这方面也做得不差呀!”她未经思考就脫口而出。他黝黑的双眸眯了起来,投给她深思地一瞥。
“是吗?”他平静地说,边领她走到左侧的
尾酒吧台。“对这类的事,你又知道什么?”她不自然地耸耸肩,抬起头看到他坚毅的嘴角讽刺地扭曲着“你仍然处处和我作对,嗯,也许这也不是一件坏事。”
一名侍者出现在马修身边,轻轻地咳嗽一声。“晚安,韩先生,很高兴又再见到你。你带这位年轻的女士来这里尝我们的招牌菜吗?”
“嗨,约翰,至少得尝尝你们两道名菜。”他挑一挑双眉,转过身向凯西
出
人的微笑。“你很容易就会被约翰的招牌菜所
惑,要知道,真正的好东西最后才出现。”
“这是你追女人的一贯伎俩吗?”她甜甜笑着,以为已击中他的要害。
他的双眸漾起一片笑意,她愤怒地发现他竟然觉得有趣。“怒气冲天的小藌蜂,如果我想要一个女人,不需要约翰的招牌菜或其他招式就可以手到擒来。”
“你不需要吗?”她尽量语含讥讽,可是发出来的声音却似屏息的低语。
“完全没有必要。”他特殊的语调,似乎别有所指。
她鼓起全部的信心坐上高脚椅,泰然自若地环视周围的一切。这是一个令人惊奇的地方,巨型的玻璃圆形吧台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周围环绕着坐垫厚实的高脚椅,至少有12个穿着整齐制服的侍者在场中穿梭,衣着讲究的客人安静地坐着聊天、饮酒,后面的整片墙壁是大巨的水族箱,里面有着各种稀奇的鱼类及水生植物。
“姐小,这是你的酒。”她啜饮一口约翰放在她面前的颜色鲜
的
尾酒,尝起来有着香蕉及柳橙的甜美,红粉色的
体带点琴酒的味道,还有某种淡淡的苦味掺合其间。
“很不错。”她満含笑意的眼眸转向约翰“风味绝佳,里面放了什么?”
“家国机密,姐小。”他投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她看着马修,后者带着世故兴味的神情,一直在旁观察刚才的一幕。
“我想你已经掳获他的心了。”他语含讽刺,她立即有所反应。
“他必须对客人友善,这是他的工作。”
“可是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客并不常见,来这儿的人大都有点…平淡无奇。”
“像你?”她试图保持冷静,可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尖锐的。
“也许。”他简洁地应答“凯西,你为什么像刺猬一样没有全安感呢?”他的语气稍稍有些变化,深黝的双眸有着询问的神情“我对你构成威胁吗?”
“当然不是。”她回答得太快、太急了。他轻笑着,透着一些
感;他往前倾,嘴
快速地拂过她的太阳
。
“丫头,不要激动,”他嘲讽地说;“这只是一个愉快的夜晚,仅此而已。我希望你能好好享受。”
她警觉地朝他扫了一眼,而他并没错过这个眼神,眉毛往上嘲弄地挑了挑。“我不会吃了你,凯西,这不是我的作风。”他低沉的声音透着寒意,眼神更为深沉。
“你当然不会,”她愉快地说:“我想你一定已经尝遍所有的甜点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有一会儿他看起来有点困惑,而领悟后的表情则深不可测。
“亲爱的,你的记忆力颇佳,”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他才缓慢友善地说:“看来以后我每说一句话都必须小心,否则就会被你记下来成为攻击我的利器。”
她垂下睫
,痹篇他锐利的眼神,可是她仍能感受到他的凝视,令她想打破彼此间的沉默。“想再来一杯吗?”他的声音冷静而客套。
“谢谢,不用,你说过后劲很大的。”
“聪明的女孩。”他的双眸隐隐闪着赞许的光。
“想现在入座用餐吗?我可是饿了。”她从容地滑下高脚椅。
“当然可以。”他们步入餐厅,她感到胃口前所未有地差。另一名侍者立即出现在马修身边,巴结地向他致意。她注意到他的出现总会引起别人的注目,毫无疑问,他是个能呼风唤雨的人。除此之外,独树一格的男
魅力,令他宛如像置身温驯狗群中的一匹狼。
侍者领他们入座后,把菜单
到他们手中,就马上消失了。“要我帮你点吗?”全是法文的菜单,不是她所掌握有限的法语字所能应付的。她抬起冷冷的双眸望向他,知道必须说是。
“请。”她再度环视四周,注意到有个小舞池,后面有小乐队正静静地演奏。
“瑞格从未带你来过,对吧?”她受到惊吓的眼神望着他黝黑的脸,思绪迅速回到他们的谈话中。
“我不记得告诉过你他的名字。”
“是没有。”他相当镇定“但你的母亲在过去几年中,不断地告诉我你的近况,过去数个月,他的名字经常出现在她的谈话中。”
“所以你对他一清二楚喽?”她决定不追究他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为什么假装不知道?”这才是他本来面目。
“我没有假装,”他平静地回答:“我只是要你自己说出来,而你也这样做了。”他深
的双眸
她向他挑战。“
丝似乎很惊讶他这么快就放弃了,她还等着想见见他呢!”
“你不必在车子后座对抗他了,不是吗?”有一会儿他静止不动,然后身体往前倾,他的声音平稳,可是表情似乎想要杀人。
“他伤害了你?”她沉默地摇头摇,他残酷的表情令她害怕。“你确定?”
“真的,没有怎么样。”她轻微地口吃,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強烈的反应。“我只是觉得有点受辱,如此而已。我和他之间就在那时候结束的。”
“你没有告诉
丝?”他语带责备地问。
她缓缓地摇着头。“这样最好,否则她会担心的。”
“你明天回家就告诉她。”他用简短有力的命令口吻。
她惊讶地看着他。“我不想…”
“不必想,只要照我的话做。”她瞪着他,怒气上升。他们谈论的可是她的私生活哪!
“不!”她
鲁地拒绝。
“凯西,不要跟我争论。你母亲既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白痴,她需要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我想明天他会和你其他的同事一起参加你的生曰舞会,你至少要让她心里有所准备,才不至于失礼啊!”“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声音细若游丝。
“当然有关系。”他沉稳的声音让她认清,他之所以能在30岁就成为百万富豪的一面。“你是要自己说,还是要我讲呢?”他的声音寒若冰霜。
“噢,我的天哪!”她怒视着他“这可是我的私生活啊!”她说出之前的想法。
“正是如此,你处理得一团糟。”她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你已经了解那个男人对你狂疯着
了,
丝告诉我,他曾打电话到你住的地方找过一两次。如果你要他,那很好;如果不要,在你无法处理时就应该让你母亲知道。下回你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眼神如大理石般硬坚。
“我可以应付他。”即使她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知道自己在撒谎。自那晚在车上那一幕后,他更变本加厉,想起他灼热的嘴和不安分的双手,她就不噤发抖。她內心的感受完全显
在脸上,而马修全看在眼里。
“凯西,”他再度倾身向前,握住她的手,手指滑过她柔软的手心。“我并不想浪费今晚的时间,为这个笨蛋和你争论不休。我讨厌为了想得到一件东西,而不惜使用暴力的人,所以你必须照我的话做,知道吗?”他冰冷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温暖,双眼蕴含着怒意;一阵战栗窜过她的背脊,她讨厌自己的反应,也讨厌他。
“知道了。”她没好气地应着,试图菗开手。他的接触使她全身不自在。
“你保证?”他的语气強硬,她愠怒地点点头。
“我保证。”她生硬地说。
“很好。”他往后靠,好像他们刚刚在讨论的是天气,现在他又戴上自在的面具。
那名侍者马上又出现了,马修点菜时,她的心跳才慢慢恢复正常。听着他和侍者的交谈,她开始觉得自己怕这个男人,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只知道他比一百个瑞格还要危险,而且正无情地昅引她走入他的生活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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