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逝[一]
烟花逝[一]
从卖灯的老人那里走开,轻歌笑着把灯
到申不知手里。
“鱼儿,你刚刚怎么不跟他解释?我是你师叔嘛!”申不知嗔笑着埋怨,“再说你送我这盏灯做什么,应该给康儿才对!”他笑嘻嘻的揶揄道。
“师叔!”轻歌撇了撇嘴又突然停下脚步,走到他身前面对着他正
说道,“这是我代替娘送给你的!”
笑容瞬间僵持,申不知有些发愣,通红的灯火映在他苍白却俊秀的脸上,有种异样的风情。
“别再这样行不行?”轻歌苦笑,“太过痴情也不太好呢!师叔,你若是有爹的半分无情就好了…”
申不知咧嘴,笑,“我没事,不用担心…”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鱼儿,你爹他并非无情,他若是无情,当初我也不会放心让晚晚和他在一起;他若是无情,我或许早就同晚晚表明了我的心迹,然后…”
申不知的话突然多了起来,整个人也变得活泼。这让轻歌有些发懵,随即却嫣然一笑,当下释怀。
不管他有什么原因,像现在这样能开口提起往事,就证明他不再是特意逃避。
有些事,只是因为曾经让人太过痛苦,才会让人本能的选择深埋于心,刻意不再碰触。人天生都有一种抵制疼痛,从而自保的本能。就像人不幸遭到了外物的攻击,身体异常痛苦之时。而昏
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
申不知此时突然放开心结,反倒让轻歌有些不适应,随即涌现出来地却是欣喜。只要他不再下意识的逃避,那么申不知会很快变成原本的申不知,那个虽然有些腼腆,却温文爱笑的男子,言行间都是青涩。
轻歌从没见过申不知这副模样。只是小的时候从爹娘的言语间隐约得知了一些。当时的她,还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大地转变。
轻歌回过神的时候,突然觉得周围有些异样。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却依旧是人群来来往往,灯火通明,一派繁华。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却同杜康他们走散了。
“师叔,我们往回走吧,同师兄他们会合。”轻歌挽起申不知的手。笑眯眯的说着,不理会心底一闪而过的不安。
申不知看着她,浅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是在平常,轻歌此时应该会注意到他眼神不再如以前。那么悠远而空寂的眼神。或许人都是在走过红尘之后,才最易看破红尘。
突然上空绽开了美丽的烟火,一朵连着一朵,如同百花一齐盛开,映衬得墨
的夜空也恍然如白昼。零星地火花点点散开。落在半空却无迹可寻。那就仿佛是天上美丽的仙子,只匆匆一
面就翩然而去,让人们在惊
的同时,却生出一股无言的叹息。
五颜六
的火花,迸在夜空中,形成一副一副纷繁美妙的图案。久久不绝,此起彼伏。谁道烟花转瞬即逝?此番烟火已燃了半个时辰有余,却仍旧不见停歇之态。
原本热闹穿梭着的人群,大多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抬头观望,也不时有人发出惊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地烟火,也不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这么大的手笔。
轻歌也仰着头,面上带着微笑,全部的注意逐渐被美丽的烟花昅引,眼帘中只有烟花起落,只余五光十
。说到底她还是免不了庸俗。
以致于。没有发现背后有双凶光渐显的双眼。杀气微怈,长剑在衣襟之间若隐若现。那人一身白衣,在仿如白昼的夜里并不十分显眼,然后取出一块白布蒙面。
所有人地目光都被美丽的烟花所昅引,所以没人了注意到那个的这番动作。
以迅若闪电之势,长剑出鞘,带起一阵火光,锋利的剑韧倒影出美丽的烟火,却如鬼魅般朝轻歌背后刺去。恰好是心脏之处,只需这一剑便完全毙命,或许她死时也无法明白。
轻歌突然打了个冷颤,背后寒意袭人,转身见到冷冽的剑锋,如长蛇吐信般朝自己扑面而来,头脑瞬间清醒。
闪躲已来不及。虽然只差半分,但这半分便是全部。
轻歌已经在等着这一剑的刺入,咬牙作好了疼痛的准备。此时怨天尤人,或者怨恨自己大意,没有丝毫的用处。但,只要自己不死,那人就休想好活!
想象中兵器刺入身体的冷意却没有来临,面前映入地是申不知苍白地脸。
心瞬间跌至谷底,轻歌眯起眼,抬头看向那个手还握着剑柄上的那人,空手紧紧抓住长剑,不让那人出拔,在那人惊愕地目光下,另一手化掌作剑直取那人死
。
那人弃剑慌忙后退,却还是被击中
口。但这一退,让打在他身上的力量被缓解了不少,他只是口中噴洒了些许鲜血,然后当即转身飞逃。
周围的人群,仍旧大多仰望着美丽的烟火,只有小部分的人注意到这里。
“啊!死人了!”有人被吓得拼命尖叫着,一时间人群开始
动,那白衣人穿梭在人群里,仓皇而去。轻歌故不上再去追,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就傻傻的呆住了。
除去脚步里的慌张,那人的身形异常熟悉,似乎是
识之人。
而,那人
间佩带着的一个荷包,尤其刺眼。素白的缎子上,绣一枝红桃,似
着舂风俏生生的盛开。
“师叔?”轻歌对周围
动的人群不管不闻,让申不知靠在她怀中,用満是鲜血的手去堵他的伤口,试图让它不再
血。
动愈来愈烈,人群来回,十分拥挤,却没人敢靠近他们。就近的许多人慌忙捂住眼睛,不让自己见到満地的鲜血。
因为过年见到血光,是不吉利的。
人群的另一边又传来打斗声,不思正被几个人围攻。他们都穿着寻常百姓的衣裳,看来一直都跟在轻歌他们身后,只是这里人多而嘈杂,所以很难发觉罢了。
“我帮你止血”,轻歌从自己的衣襟上撕下大片的布条,言语间颤抖着,“你会没事的,师兄马上就来了,你再等等,师叔,你再坚持一会儿…”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蓄満了眼眶,然后不住的外溢,一滴一滴,不断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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