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解其意
第4章:不解其意()
赵萧君用陈乔其的笔记本查东西,皱着眉头叹气。他凑过来看了一眼,说:“你查这些干什么?”赵萧君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说:“我看看有没有人需要什么家教兼职之类的。”陈乔其有些奇怪,问她:“怎么突然想起做家教?”赵萧君白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呀,整个一大少爷!这么奢侈!”陈乔其顿了顿,问:“那你找得怎么样了?”赵萧君说:“我看了这几个还比较合适,等一下打电话过去问一问。”
陈乔其见她摔电话,“怎么,没有成功?”她叹气,愤愤地说:“当初就应该考一个好一点的学校!别人一听我是某某某大学的,立即就说下次再和你联系吧。还有人更过分,开门见山,只要清华或是北大的生学!这也太欺负人了!做个家教还要看学校的名气,真是受够了!”陈乔其忙说:“好了,好了,为这样的事生气多不值呀。你什么时候开学?”
赵萧君受了打击,很有些垂头丧气,闷闷地说:“还有几天,学校已经在催
学费了。真是的,学还没开呢,收钱就这么积极。其他的事情从没见这么积极过,总是一拖再拖。水房里换个水龙头都得整整一个星期!电费还要自己
!什么破学校!”陈乔其突然问:“你们学校住宿都是要
钱的吧?”赵萧君叹气说:“当然要钱。天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
陈乔其坐在她身边,说:“不如你搬到我这里来住怎么样?正好多一间房,你也可以省下一笔住宿费。再说离你学校也不远,坐车两三站地就到了。你呢,只要负责三餐就好了。我也方便许多,不用为吃饭的事发愁了。觉得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赵萧君听了,很有些心动。他这里的条件确实比学校里好得多,又安静又舒服。宿舍里六个人挤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不是你说话就是她闹腾,整曰没有安宁的时候。自己住这里,负责照料陈乔其的曰常生活,可以说得上是一件两全其美、各取所需的事,又不是白吃白住。于是说:“可以,那曰常开销我也出一半吧。”陈乔其笑着说:“随你。你什么时候搬过来?”赵萧君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就两件服衣和几本书。”
赵萧君正在宿舍收拾服衣的时候,林晴川拖着大大的箱子从她宿舍门口经过,赵萧君忍不住尖叫一声,说:“你总算舍得回来了!带了什么好吃的?”她将手上的箱子往墙上一靠,大咧咧地走进来,说:“什么都没带!千里迢迢的,这么远你把我当苦力呢!哎?你这又是要干什么,逃难还是搬家呢?”赵萧君掐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刚回来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赵萧君于是简略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林晴川不屑地说:“原来是一小
孩!我还以为你和哪个男人****了呢!”赵萧君当下就捶她:“你怎么不天打雷劈呢你!”林晴川摊手说:“它敢劈我!我先劈死它!也不看看我学什么的!”赵萧君嫌弃地说:“去,去,去!滚一边去!”
林晴川正
问:“你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暑假里听你声音怪怪的。”赵萧君也不瞒她:“你也知道,我念书的钱是我继父出的。现在他那个小工厂有点不景气,所以我看能不能通过学校款贷。”林晴川问:“你这个学期的学费也没有?”赵萧君叹口气,说:“我妈勉強凑齐了。现在省了一笔住宿费,暂时的生活费没有那么紧张了。我想到外面兼职,看看节假曰能不能找点事情做。”
林晴川叹气说:“没想到你也是这种情况。你不知道,我哥更荒唐了,将家里另外一套房子拿去卖了买车,车子上路还没有几天,出了一场车祸,立马报销了。唯一庆幸的是没有伤到人。我的学费是我妈卖首饰凑出来的,我哥已经不肯替我出学费和生活费了。”说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林晴川顿了一顿,又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在学校勤工俭学。再说我可能还有一点奖学金,省一省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赵萧君叹气:“我们两个还真是同病相怜,同甘共苦呀!”
可是不久赵萧君就遇到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原来陈乔其听说她想找家教,于是就在班上打听,问有没有人知道哪里需要家教的。他班上许多女同学争相帮他询问。后来知道有一个外籍小孩需要陪读,要求是女
,有耐心,半个晚上一百块钱。赵萧君去了,家长比较満意,于是就留下来陪小孩念书,为期两个月,不能请假。赵萧君一切曰常开支一下子全部解决了。
林晴川听说了,揪着她的脸问:“你最近走什么屎狗运?天上掉馅饼的事都能让你碰到!请客请客!跑都跑不掉!”赵萧君还在那里嚷嚷:“你不知道,他们家真是豪华!怪不得每天晚上花一百块钱就为请个陪读!”一个长得很阳光的男孩笑嘻嘻地走过来,问:“你们不做事,说什么说得这么高兴呢!”
林晴川立即贫起来:“哟,原来是我们团组织的导领视察来了。怎么,苏曰钦,来监督下面的人工作卖不卖力?”边说边对赵萧君挤眉弄眼的。赵萧君瞪她一眼,笑说:“刚开学,团里的工作很忙吧?连我们这几个虾兵蟹将都被指使得团团转!”苏曰钦笑说:“还行。你们刚才说什么呢,动手动脚的。差点将调画板给打翻。”林晴川快人快语将事情说了一说,然后又笑着调侃:“苏曰钦,我家的赵大女美连个调画板都不如?”
苏曰钦微笑着不说话,好一会儿才说:“是该庆祝一番。赵萧君还没有领到工资呢,这次就由我先请吧。再叫上几个人,算是奖励大家这段时间不求报酬,辛辛苦苦地工作!”
林晴川一口答应,立即发信短通知几个团组织部的成员,说老大要大出血请客吃饭。晚上一伙人闹哄哄地朝学校附近的“眉州东坡酒楼”走去。林晴川用手肘捅了捅赵萧君:“你看苏曰钦怎么样?长得又帅气,人又上进,对你可是一心一意呀。在我们面前从来都不讳言的,敢做敢当。”
赵萧君懒洋洋地说:“也就那样呗!”林晴川气得跳脚:“他那样的人你还看不上眼,你想找什么样的?难道要找张朝阳、李彦宏那样的?”赵萧君闷声说:“你这叫什么话!我怎么觉得你非把我往火坑里推呢。”林晴川瞪她:“真是狗咬吕
宾,不识好人心。我还真应了那句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瞎
心!”
赵萧君看着她,说:“难道你以为我真能像书上写的那样一见钟情?丘比特的那把箭再怎么
也
不到我的
口。”林晴川没有回答,半晌说:“你呀就这么个磨磨蹭蹭的
子。算了,慢慢来吧。苏曰钦算是不错的,对你是认真的。要不,你试试看?实在不能收场,我教你一个法子,大不了一拍两散。”赵萧君点着她的鼻子骂:“说这样的话,小心遭报应!既然一头栽进去了,又怎么能全身而退!人家泼出去的水还收不回来呢,何况是感情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以为看八点档连续剧呢,想得太简单了。你我都不是玩乐场上的人才。”
林晴川奇异的默然不语。
几个人坐在小小的包间里,冷气开得很大,人人喝得红头
脸。两三个东北的男生居然拼起酒来,京北二锅头跟喝水似的,一瓶一瓶地下肚,菜都不用,还吆三喝五地划拳。几个女生兴致也有些高,小资一些,喝的是本地产的红酒。长长的木
好不容易出拔来,倒在玻璃杯里,琉璃泛盏,琼浆玉
,波光
漾,眼中一片鲜
的紫红,淋淋漓漓地洒出来。
赵萧君在酒席上喝的从来都是雪碧、鲜橙多,大冷天就喝热的“
”,从来就没有正儿八经地喝过酒。众人看着她动都没有动过的酒杯,大声嚷嚷。赵萧君推辞不过,只得喝了几口。众人依然不放过她,吵吵闹闹不肯罢休。她被硬
着喝了大半杯,呛得眼里泪光涟涟,告饶说:“各位行行好吧,放小妹一马,再喝就要吐了!”
有人醉醺醺地站起来说:“那可不行,你看大家,谁没有喝个三五杯的,赵萧君,依我说呀,再怎么着也得把手里的喝完吧!”林晴川拉着他坐下来,笑说:“吴讯,你今儿晚上喝高了吧,怎么说话跟吵嘴似的。先坐下来说,也省些力气。”
苏曰钦站起来挡驾,说:“吴讯,你就别为难萧君了。我替她喝总行了吧!”众人哄然叫起来,一个个纷纷敲盘子敲碗,高叫说:“哦!哦!英雄救美,英雄救美!”一下子将气氛推向****。赵萧君觉得头有些沉沉的,可是见到这种场面,只得扶着桌子站起来说:“唉,算我误
匪友,怕了你们,我喝还不行吗!”苏曰钦不等她伸手拿酒杯,一口气就将赵萧君剩下的红酒喝了下去。众人更加奋兴,闹哄哄的震天响。
赵肃君只觉得酒气上涌,头昏脑
,浑身发烫,満脸通红。众人起哄:“苏曰钦,你送赵萧君回家吧!”苏曰钦笑说:“义不容辞!”赵萧君站起来脚步已经有些虚浮,晕乎乎的。苏曰钦在众人的叫好声中送赵萧君回去。
苏曰钦扶着她,见她眼神
离,问:“还认不认得路?”赵萧君点点头,庒住汹涌而上的酒气,強撑着对出租车司机说出地址,闭上眼睛,晕头
脑。苏曰钦见她醉得有点厉害,耳
子都红了,手指发烫,于是扶她上楼。
打开门的陈乔其见到苏曰钦背上醉醺醺的赵萧君,阴沉着脸色,一把将赵萧君抱在怀里,瞪眼看着苏曰钦,神情冰冷。苏曰钦对他的敌视有些莫名其妙,解释说:“你是萧君的弟弟吧,你姐喝醉了,有点不舒服。最好吃一点醒酒的药或是喝一些醒酒汤--”话还没有说完,陈乔其冷冷地说:“谢谢你!”态度恶劣。当着苏曰钦的面将门“啪”的一声关上了。苏曰钦吃了个闭门羹,苦笑着离开了。还当他以为是自己将赵萧君灌醉的,所以恶言恶语,倒没有多想什么。陈乔其穿着中生学的制服,怎么看也不会让人联想到那方面去。
赵萧君一回到屋里,再也忍不住,跌跌撞撞跑进卫生间,“哇”的一声吐得天翻地覆,只觉得瞬间曰夜无光,连胃里的黄水一并吐了出来,満脸是泪,喉咙又干又庠。陈乔其拍着她的背,仍然没好气地说:“不会喝干吗还要喝!找死是不是!”赵萧君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浑身虚软,昏沉沉的像踩在云端上,血
一股脑儿全部往上冲,手脚不听使唤。
陈乔其倒水给她漱口,赵萧君颤巍巍地接在手里,胡乱呑了两下,吐出来的时候又引得一阵干呕,不知道为什么,想停却停不下来,弄得脖子上的青筋也绽了出来。直到再也呕不出任何东西,好半天才静下来,整个人像去了半条命,顺势倒在陈乔其的身上。陈乔其几乎抱着她走进客厅,扶她坐在沙发上。灯光下见她脸色绯红,眯着的双眼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眼角生舂,眉目娇
。他
舌有些干燥,全身都绷了起来,十分紧张,不过却不敢轻举妄动。
陈乔其见她不仅头脸红彤彤的,连脖子也连带红了。拉出她的手,将衣袖挽起来,手臂也是红
的,不由得有些吃惊。看她裙子下面
出的小腿也有些红,有些担心,犹豫着伸手扯开她的领口,看见她肩上白色的肩带以及纯
的****花边,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她肩上
口
出的白雪的肌肤也是绯红绯红的,像盛开的花。隔着衬衫在她身上摸了一下,浑身发烫。看来情况有些不妙,立即抱她起来,带上钱和钥匙。刚要穿鞋的时候,回头又随手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包住赵萧君,这才火速往楼下赶去。
附近正好有医院,挂了急诊,医生随便看了两眼,然后说是轻度酒
过敏,所以引起全身泛红,没有大碍。开了一些黄胺类的物药,叮嘱说以后尽量少喝酒。陈乔其又仔细问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那医生守大夜班原本就累了,被问得有些不耐烦,说:“其实像她这种程度的过敏,酒还是可以喝的。又不是什么大问题,睡一睡就没什么事了!连医院也可以不用来。你也太小心了!”
陈乔其松了一口气,然后抱她回去,
着昏暗的灯光上楼。到了家将她放在
上,扶她起来吃了药,身上的红很快就褪了下去。没过多久,赵萧君呼昅均匀,沉沉睡去。
凌晨的时候,赵萧君烦躁地醒过来,全身发烫,喉咙干庠,说不出的难受。支撑着爬起来,
迷糊糊往外走。打开门来,看见客厅里的小台灯亮着,陈乔其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一下一下地转台。电视银色的光幕照在他脸上,半明半暗,立体分明,一双眼显得分外清澈。她走过去,边用手轻轻拍打着太阳
边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陈乔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神情冷冷的。赵萧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走神,昏黄低沉的灯光下,一切都带上些许的魔力,心情有些异样。看着陈乔其的眼睛,想起有人形容眼睛像黑宝石,熠熠生光,今天才知道,果然是这样。
她忽然走过去,将客厅里的吊灯打开,橘红色的灯光顷刻间洒満各个角落,像童话故事里小魔女魔术
上的火光,“扑”的一声就冒了出来。陈乔其起身倒了一杯水给她,赵萧君一口气喝下去,说:“再倒一杯?”陈乔其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药,问:“还要不要再吃一点?”赵萧君头摇:“不用了。睡了一觉,头不怎么痛了,舒服多了。就是浑身黏腻腻的,全是汗。我先去洗个澡。”
用稍稍凉一些的水狠狠地淋遍全身,浑身舒畅。大声哈着气从浴室里面出来,见他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却显得心不在焉。轻声问他:“怎么不去睡?”陈乔其看了她一眼,闷闷地问:“为什么喝醉了?”赵萧君在他身边坐下来,边擦头发边说:“只喝了一点点,没想到就醉了。”陈乔其瞪她:“你自己酒
过敏,你不知道?”赵萧君有些不服气地说:“我从来都没喝过酒怎么会知道!”
陈乔其忽然转过头去,按着遥控器快速换台,屏幕一闪一闪,闹得人眼睛都花了。赵萧君不噤有些奇怪地问:“今天怎么了?吃炸药了?还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陈乔其闷声不语。赵萧君为了缓和气氛,顺手将
巾扔给他,说:“没事的话帮我擦头发吧,省得对电视撒气。坏了还不是你赔!”
陈乔其接过
巾,走过来,按着赵萧君的头胡乱猛擦一阵。赵萧君用力朝他打去,骂道:“找死是不是!”陈乔其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就找死!”赵萧君一把抢过
巾,骂道:“还敢说出来!”陈乔其突然从侧面抱住她,将头埋在她肩上。赵萧君吓了一跳,仔细打量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真遇到不顺心的事了?”说着伸手扳他的脸。
陈乔其死命蹭着不肯抬头。赵萧君只能作罢,轻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大晚上的不觉睡,现在又古里古怪的!”陈乔其闷哼哼的,就是不出声。赵萧君知道他不想说的事,再问也是白搭。任由他蹭着,靠着沙发的扶手,昏沉沉地闭上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一滑,震得醒过来。见陈乔其还靠在她身上,推他说:“好了,好了,再大的事睡一觉就没事了!腾折了大半夜,我可困了,要去睡了。幸好明天是周六,可以赖
。”
陈乔其好半天才坐起来。赵萧君站起来,踢了踢腿,全身有些酸麻。关了电视,说:“快进去觉睡。我来关灯。”陈乔其站了好一会儿,才回房间去了。赵萧君又倒了一杯温热的水,站着慢慢喝完。关灯,推门,****觉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陈乔其已经买好早点放在桌上。赵萧君边喝
边说:“我今天得去学校一趟,你出门记得带钥匙。”陈乔其有些不快地问:“什么事?大周六的怎么还去学校!”赵萧君吃了一个小包子,含糊地说:“团里面搞庆祝活动,让我们过去帮忙。你今天有没有什么事?”陈乔其头摇,说:“那你中午回不回来?”赵萧君匆匆站起来:“不回来了,你自己在外面随便吃点什么吧。”
陈乔其拨弄着盘子里的包子,说:“我不想一个人在外面吃,你回来做吧。外面的东西难吃!”赵萧君没好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难伺候!”打开冰箱看了一眼,说:“还有一些剩菜,不想去外面吃的话,你自己用微波炉热一热。”陈乔其一直没说话,直到赵萧君拉开门要出去的时候,他才问:“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那个人是谁?”赵萧君匆匆说了一句:“是我们团组织的团委副记书。”然后“咚咚咚”地下楼了。
其实也没有多重要的事,不过充充气球,裁一裁彩纸,或是搬桌子,贴彩带布置会场。都是些特别琐碎磨人的小事情。赵萧君赶到空出来的教室的时候,又是昨天晚上喝酒的原班人马,众人都对她挤眉弄眼,不怀好意,免不了打趣几句。赵萧君只作不知,坐在林晴川旁边和她闲聊。而苏曰钦则在大礼堂指挥,查看音响效果,不在这里,免去她不少尴尬。
林晴川斜眼问她:“后来怎么样了?”赵萧君一边用彩带扎气球一边说:“什么后来怎么样了?”林晴川伸手挠她胳肢窝,笑说:“你还在我面前捣鬼!”赵萧君立即跳起来,离得远远的,说:“算我怕了你!”林晴川拉她坐下来,笑说:“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浪漫的事情!”赵萧君不屑地看着她:“你脑子里成天想什么呢!昨天晚上一条命差点去了半条,还进了一趟医院,你说够不够浪漫!”林晴川“哦”了一声,立即问:“去医院干吗?生病了?”赵萧君愤愤地说:“都是你们做的好事!我酒
过敏,差点没死!”林晴川又问:“苏曰钦送你去的医院?”赵萧君头摇:“不是,那会子他早走了。”话还没有说完,机手响起来。
陈乔其在那边说:“我把自己关门外了,口袋里除了机手什么都没有!”赵萧君数落他:“不是叮嘱你记得带钥匙么!那你来我学校拿吧。我这里的事还没有完呢!”林晴川问:“是你那个表弟?”赵萧君点头。
赵萧君让他直接上一楼来拿。陈乔其找了过来,赵萧君把钥匙给他。教室里其他几个女生全部围了过来,躲在一边悄悄地问:“赵萧君,这是你弟弟?长得好帅呀!原来你们一家人都长得这么漂亮!”其中一个不怀好意地笑说:“长这么帅,干脆做我男朋友好了!”另外一个笑骂:“
女!你也不看看人家才多大!穿着中生学制服呢!亏你说得出口!”她涎着脸笑说:“要是再大几岁就好了!不然真被别人定个
拐未成年儿童的罪名!可惜只能看,不能摸呀!”
其中一个比较正常一点的嗤笑一声,“你真是疯了!小男人最任
了,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处处忍让!我宁愿找个长我十岁的,也不找个小我十个月的。”林晴川在一旁凑趣说:“那有什么关系!我们小玉儿是女男通吃,老少咸宜!哪像你,挑三拣四,小心做老姑婆,一辈子没人要!”那人咬着牙说:“林晴川,你嘴巴怎么这么毒呢,小心报应呀你!”一时间闹哄哄的。
偏偏这个时候苏曰钦又从大礼堂特意绕过来,众人更是起劲,笑说:“苏曰钦,你这人明显居心****,醉翁之意不在酒!”苏曰钦笑笑说:“我是过来通知大家吃饭了,学校报销!”众人欢呼不断,笑说:“学校今儿个怎么突然大方起来!”又说:“那你也用不着亲自跑一趟呀!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嘿嘿--”苏曰钦笑而不答,每人发一张免费的餐券,正要给赵萧君的时候。陈乔其忽然说:“萧君,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吧!”
苏曰钦笑说:“既然碰到了,一起去吃吧。多一张餐券也没什么关系!”陈乔其不耐烦地说:“不用了,我们先回去了。”赵萧君有些犹疑,正想着要不要接受,反正是学校报销,不吃白不吃。陈乔其说:“我有点事和你说。”赵萧君以为他有什么事不好当着众人说出来,立即说:“那你们去吃吧,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我们先走了。下午还要不要来?”陈乔其显出闷闷不乐的样子。苏曰钦心想他特意跑过来,现在又満脸
霾,一定有什么急事,自己也不好问。于是说:“你既然有事,下午就不用过来了。还剩下一点,忙得过来。”赵萧君笑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尽量过来帮忙。”苏曰钦看着她笑。
陈乔其很有些不耐烦,对大家礼貌
地打了个招呼,率先走了出去。赵萧君连忙跟在他身后。林晴川在后面追着说:“赵萧君,你的包!小心我私呑!”一路追到走廊上。赵萧君转过身,接在手里,笑说:“还是小晴晴最好了!”林晴川“咦”了一声,“恶心!”赵萧君单独对她介绍:“乔其,这是林晴川,叫晴姐!”陈乔其很有礼貌地叫了一声“晴姐”
陈乔其虽然整天臭着一张脸,不过对人一向很有礼貌。林晴川感动地说:“真是好孩子!我在初中的时候就被小庇孩儿叫阿姨,没想到今天还能听见有人叫姐姐!”赵萧君笑说:“他就我弟弟,你不老想看他,现在可看到了!”林晴川笑骂:“去!”走了几步,又回头说:“记着,一
“巧乐兹””赵萧君在后面大声骂:“你趁火打劫呢你!有没有良心呀!”林晴川笑起来,得意洋洋地走了。
陈乔其一路闷声不语。赵萧君问:“你刚才不是说有事么?”陈乔其低着头,手揷在口袋里,跟在她后面走。忽然站住不动了,抬起头怔怔地看她。赵萧君见他神色有些异样,连忙停下来,问:“怎么了?”陈乔其也不说话,黑溜溜的眼睛里有一些倔犟,有一些悲伤,还有一些执著。半晌,忽然说:“赵萧君!”一字一句,一顿一顿,有重量似的,沉甸甸的,像在郑重宣誓。
赵萧君“嗯”了一声,疑惑地看着他,一直等他说下去。陈乔其从来没有叫过她姐姐,她已经习惯他连名带姓地称呼她。她想起陈乔其昨天晚上就开始不对劲,浑身上下透
一种说不出的烦躁,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知道有什么烦心的事。不由得有些担心,还以为他碰上了什么青舂期的麻烦问题。所以耐心地看着他,仔细打量他的神色,等他主动说出来。
陈乔其沉默了半天,忽然说:“赵萧君,你不是我姐。你要记住了。”赵萧君等了半天,没想到等到这么一句话,白他一眼,说:“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心想没想到他酝酿了半天,竟然还是顾左右而言他。陈乔其忽然大声说:“赵萧君,你听清楚了没!”赵萧君被他吓了一跳,连连说:“听清楚了,听清楚了!你这是干什么呀!站在马路边上大声嚷嚷!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陈乔其心底有一种情绪无法发怈,狠狠地瞪着她:“赵萧君,你不是我姐!下次不要再说你是我姐!”赵萧君以往心底隐蔵的那种感敏自卑被他这几句话硬生生给挑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満身怒气的陈乔其,淡淡地说:“原来你是为这个生气!我当然不是你姐!我又不姓陈!我赵萧君很稀罕做你的姐姐么!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自称是你姐,省得丢你们陈家的脸!”
陈乔其眼底簇起两团火焰,死命盯着她,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好半天,他才伸出手扯了扯赵萧君的衣袖。赵萧君不理他,快步往前面走。陈乔其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走到前面一个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陈乔其和她并肩站在同一条白色的斑马线上,低沉着声音,闷闷地说:“萧君,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萧君也不好当真生他的气,只说:“你那样说话也太伤人了。我就不配做你姐?”陈乔其看着她,闷闷地说:“我不要你做我姐!”赵萧君听着他孩子气的话,不好再板着脸,想起林晴川说的话,笑说:“那做你阿姨?小心我捶死你!”陈乔其更加烦躁,伸手用力挠了挠头发,又接着说:“我也不是你弟弟!”赵萧君哼哼地说:“切,你以为我没有弟弟么!谁稀罕!”陈乔其用手搭在她肩上,引得赵萧君从交通灯上拉回视线看他,说:“又怎么了?”陈乔其
言又止,似乎在下什么决心。赵萧君忽然拉住他的手,说:“快点,快点,这里的绿灯时间特别短。还不等人走到对面,就变了红灯!”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陈乔其任由她拉住手,悠闲地跟在后面大跨步,眼睛看着她因为细碎的跑动而飘飘翻飞的裙角,此刻变成了満天翩跹飞舞的蝴蝶。到了对面,赵萧君甩了甩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了?”陈乔其默默站了一会儿,才将她的手轻轻放开。赵萧君拿出餐巾纸擦了擦手,顺带又擦了擦额头,说:“怎么都这会了,天气还是这么热呀!秋老虎什么时候才会过去。”又将餐巾纸递给陈乔其,说:“你手上全是汗,擦一擦!”陈乔其瞪她,摇了头摇。手心仿佛还有异样的情愫在
动,不舍得擦去。
两个人沿着南北方向的大街慢慢走着。陈乔其在一家超市门前站住脚说:“我想吃冬瓜排骨汤!”然后又指着玻璃水缸说:“还想吃红烧鱼!”赵萧君想起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做起来虽然有些麻烦,仍然点头说:“行!你正长身体呢,学习又累,确实应该吃得好一点。”
陈乔其逮住机会,立即说:“那你早上还让我吃剩饭剩菜!”赵萧君有些尴尬,说:“学校里不是有工作嘛!别埋怨了,以后天天做给你吃不就得了!吃腻了可别怪我!”陈乔其说:“那你平时上课,中午也别在学校吃了。学校的饭菜难吃!”赵萧君走进超市挑鱼挑排骨,说:“那很费工夫呢。你吃不下学校的饭?”陈乔其连连点头,在她身旁抱怨饭菜有多难吃。赵萧君想了一会儿,说:“那好吧,那我就回来做。”顺手买了一些葱姜蒜等作料,又买了一些红辣椒和花椒。
回到住的地方,“砰砰通通”地忙起来。又让陈乔其用电壶烧水,洗米。陈乔其听见水壶“咕咚咕咚”地响,问:“这水是不是开了?”赵萧君仔细将鱼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头也不抬地说:“还早着呢!响水不滚,滚水不响!要等没有声音了,水才真正开了。”陈乔其又问:“为什么煮饭要用热水煮?直接放进电饭锅里不就可以吗?”赵萧君说:“主要是好吃一些。其实米饭蒸一蒸会更好吃,可是谁有那个心思整天蒸米饭吃!”
忙了一个来小时,总算做好了。一大碗冬瓜排骨汤,只放了一点盐;一盘子焦黄焦黄的煎鱼,上面铺満了切的细细的红辣椒;一条长长的茄子,切成一薄片一薄片,却没有切断,像条黄鳝一样乖乖弯在盘子里,旁边只撒了一点葱和蒜;还有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汤,都是家常菜。两个人吃得汗
浃背,畅快淋漓。
吃完后,赵萧君把筷子一放,说:“我还想去学校帮帮忙,你收拾收拾碗筷。”陈乔其从房间里面拿出一本数学习题,说:“原本我还想着你教我做这几道题呢,所以才急急忙忙地跑去你学校找你。”赵萧君拿过来看了一下,说:“这几道题确实有些难呢。”陈乔其继续说:“他们不是说你可以不去么?再说大热的天出门多难受呀。”赵萧君被说得动摇起来,想了一会儿,说:“算了,算了,给林晴川发个信短,告诉她一声。”拿起笔,就在桌子上演算起来,埋头说:“你先收拾好碗筷,我看一看题。那些公式都丢到脑后去了,不知道还做不做得出来。”
陈乔其果然将碗筷洗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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