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白雪(上)
云珠见状,不由地笑了,这公主都是当母亲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脾气。 她知道公主原来在大秦时,每每遇上雨后或是大雪,都特别喜欢在外散步,说是喜欢空气中的气味。云珠看一眼天色,渐渐放晴,浅金的阳光刺破层层云朵,自白云间倾泻而下,天边隐约可见一道彩虹。想着刘大夫每次都说对胎儿最好的就是要让公主保持畅快的心情,云珠妥协,走过去询问:“公主,要不要奴婢扶您出去走走”
“好啊”舞惜奋兴地几乎要跳起来,由此可以想象她有多么地想出门去走走。云珠连忙扶住她的手臂,又叫上宁舒、宁晔一起随同。舞惜如今已经习惯了每次出门都这样前呼后拥的场面。只要她们不要每次都在她面前说什么大道理,她就谢天谢地了其实她本可以用身份庒她们,只是她知道她们心心念念都是她和孩子的全安,所以她不愿拂了她们的好意,便每每苦了自己。
大家陪着舞惜一路走着,一路说话,有宁晔在,大家自然不会无聊。舞惜很少参与,她的心思更多地放在了周围的花草上,心中默默地想着高兴的事,鼻息间尽是清香。
“夫人,您难得出来一趟,要去看看公子吗”宁舒问她。
舞惜想着反正只要出来走走,去哪儿都可以,便欣然同意。众人转了方向,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临近书房的不远处,是花草丛茂盛的地方,加之又有假山竹林林立,颇有几分曲径通幽的妙处。
舞惜想着心事,大家见她默默,也都止了声,安静陪在身边。突然旁边传来一阵可爱的小狗叫声,舞惜循声望去,斜前方的草丛中窜出来一只通体白雪的小狗。
舞惜立刻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那小狗也停下来,望着舞惜,吐着头舌,摇着尾巴,模样可爱极了。宁晔欣喜地说:“夫人,您看这只小狗,多可爱啊要不奴婢把它抓回去,和阿奴作伴吧”说罢便要弯
去抱。
舞惜也喜欢这只小狗,因此并未阻止宁晔的动作,然而,更让她疑惑的是,为何草丛中会突然窜出来来一只这样活泼的小狗。
正当众人都高兴地看着小狗时,小狗的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和女人的叫喊声:“白雪,白雪,快回来你跑哪儿去了快回来”一个身影快速地冲到小狗面前。
那只叫白雪的小狗明显被这样的声音惊了一跳,它一边不停地汪汪叫着,一边迅速奔到舞惜的脚边。舞惜立刻反应过来,她没有理会脚下的小狗,也没有移向旁边,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舞惜知道,若是她此时移动,很有可能会被受到惊吓的小狗咬到或是被来人撞到。那人的目标虽是那小狗,却也保不准她是不是有其它的想法。
眼见那人影就好似全然没有看见舞惜一行人,径自朝着小狗扑过来,见状,云珠反应也极快,她快步挡在舞惜身前,稳稳地站住。那人的速度很快,力道也大,然而云珠双脚便像钉在地上一样,随着“砰”的一声,来人撞上云珠。云珠身子一颤,却文丝未动,顺势将来人猛地向后一推,那人向后倒去。
舞惜则下意识地用手挡在肚子前面,沉声命令:“宁舒,过来扶我。宁晔,将小狗抱开。”宁舒的手牢牢地扶着舞惜的手臂,并有意挡在她前面。
那小狗显然被这样的变故吓坏了,在舞惜脚下又叫又跳,疯了一般。宁晔则不顾被咬伤的风险,俯身抓起了小狗,劲使扔向远处。那小狗在空中发出凄厉的叫声,落地后,不敢再轻易上前,站在不远处,垂下头呜呜地叫着。
危机化解,舞惜这才凝神细看,那人是乌洛兰身边的乌玛。很显然,这狗想必就是醉霞阁养的既然如此,这一出闹剧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舞惜
角上扬,嘲讽地笑道:“醉霞阁的人还真是耳聪目明,知道我到这来,便为我送上这样一份大礼”
乌玛倒地后,仿佛才看见舞惜一般,急忙跪地,拼命解释:“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这小狗是姐小养的,今曰不知怎么的跑了出来,姐小便要奴婢出来寻找。奴婢一心在它身上,没想到会冲撞到您,奴婢该死”
舞惜嗤笑出声,好一个没想到她刚要说话,便听见萨利娜的声音传来:“白雪,你跑这儿来了,害我到处找你呢来,跟我回家吧”话说完,她抱起小狗起身,看见乌玛跪在舞惜面前,才意识到白雪闯祸了。
萨利娜连忙走到舞惜面前,屈膝行礼:“夫人安。”
舞惜并不出声,她审视的目光盯着萨利娜,这小姑娘才六岁多,正是天真无琊的年龄,然而长在这样的家庭里,难保她心智不早
。原本舞惜是不愿意为难萨利娜和云楼的,哪怕她很不喜欢他们的阿妈,但是稚子无辜,可是此次事涉她的孩子,她不愿再相信什么天真无琊。
萨利娜见舞惜半晌没有出声,有些不安地抬头,对上舞惜审视的目光,她又局促地低下头,小声唤道:“夫人。”
“夫人,这都是奴婢的错,和姐小并无关系,奴婢只是一心想要帮姐小找回小狗,并没有想到会碰到您。奴婢该死,夫人饶命啊”乌玛跪在地上说道。
舞惜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没有半分温度:“乌玛,你的确该死”
乌玛惊讶地抬头,一直以来都觉得夫人为人平和,还以为她真的是
情温良,不想也有这样厉害的时候。她知道今曰是凶多吉少了,可是这事上姐小的确一无所知,万万不能连累到姐小啊于是,她拼命磕头:“夫人,奴婢该死,夫人饶命啊奴婢无心之过夫人饶命”
“舞惜你没事吧”舒默的声音传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来到舞惜身边,将舞惜搂在怀里,仔细打量一番,确定没有异常后,方才放下心来。他刚刚是准备休息一会,准备去漱玉轩看看舞惜,然而没走两步,便听到这边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心中咯噔一下,他连忙快步过来。果然便看见舞惜站在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乌玛闭了下眼,惊动了公子,她以心存死意,只求死个痛快。公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但凡让公子想要动手除去的人,都是惨不忍睹的
“你们谁能告诉本公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舒默的声音并不大,然而却让听得人感觉身上一阵寒意。
宁舒连忙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与舒默听,舒默的神色冷厉如阎罗,竟然敢动舞惜,找死他抱起舞惜往书房走去,留下一句话:“让乌洛兰立刻来书房”
当乌洛兰走进书房的院子,看见舞惜坐在那儿,公子満面怒气,萨利娜和乌玛跪在地上时,她便知道,事情暴
了闭了闭眼,她走过去,直接跪在萨利娜旁边,说:“公子,妾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萨利娜还小,她是您的亲生骨
,您不能这样对她啊萨利娜若是有什么错处,妾愿意代为受罚”
“公子,此事并不关兰姬和姐小,都是奴婢一人的错,奴婢是无心的,请公子、夫人饶命啊”乌玛的求饶声响起。
舞惜静坐静在舒默身边,一言不发,涉及到他的女人和女儿,她看在眼里,烦在心里,并不想多做评价,还是让他自己处理吧
舒默的声音中有着清晰可辨的愤怒:“这事的经过本公子已经知道了,无论有心无心,错就是错乌洛兰,几年前我便找过你,看在萨利娜的面上,我当时便饶过你一次,没想到你还不安分此次竟然敢将手伸向舞惜你真的以为本公子会看在萨利娜的面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你吗本公子是怎么处理背叛者的,你不是不知道,如今是想亲自来感受了”
“公子饶命,妾真的一无所知,妾是无辜的妾这几年来,一直安分守己,请公子明察啊妾是冤枉的”舒默的话令乌洛兰听得心惊。她知道一旦公子铁了心,她会生不如死
萨利娜则早已被这样的场面和阿爸给吓傻了,她从没见过这么严厉的阿爸阿爸虽说少来看她,但是每次见她,都会抱抱她,或者对她笑,和她说话,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从来没有让她有害怕的感觉
“闭嘴”舒默呵斥道,他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不论乌洛兰是否是如她所说的冤枉,他都会严惩不贷竟然敢对舞惜动手,他决不能绕,只要一想到方才的事有可能让舞惜小产,他便觉得怒不可遏就当是杀
儆猴,给全府上下的其他人一个警告,让她们知道舞惜不是她们所能冒犯的
思及此,考虑到舞惜有孕,舒默转头,温柔问:“舞惜,你方才受了惊吓,要不先进屋去歇息一会,我叫刘子然来给你把把脉”
这样温柔的舒默,令乌洛兰心惊。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公子,公子何时这样对过旁人这样温柔的公子,她几乎想都不敢想闭上眼,乌洛兰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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