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猜测(上)
这事过去不到一年时间。舒默这边又得到了极重要的一个线索。这曰早朝后。阿尔萨急冲冲地进來。对舒默一阵耳语。舒默听后颇为吃惊。忙说:“叫他进來。”
不一会儿。一个中等身材、其貌不扬的男子跟在舒默身后进來了。他跪地请安:“大汗。属下前來复命。”
“乌洛。起來回话。”舒默吩咐道。同时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乌洛和乌丸、乌连他们都是舒默手下最精锐的死士。当年在大秦派二皇子出使山越后。山越右宰相吕康却被一个叫刘珝的大秦人给暗害了。之后这事恰好被偷
不成蚀把米的桑拉给赶上了。结果大秦和山越便将这事有默契地推到了乌桓的头上。当时拓跋乞颜便命令舒默去好好查一查这件事。
乌洛。就是那会儿被舒默出派去的。这事实在是时隔太久。拓跋乞颜之后问过几次也就渐渐淡忘了。若非是乌洛每年会有音信传回。只怕舒默也忘了。如今。乌洛回來了。说明当年的事必定是水落石出了。
舒默知道乌洛一直秘密潜伏在大秦和山越境內。但是他人脉有线。当年这事明显是有高手在幕后操纵。所以对于乌洛來说。要想彻查清楚是难度极大的。这么多年才查出來。多半也是因为那幕后之人渐渐放松了警惕。
乌洛站在舒默对面。低声回禀:“…当年这事大概就是这样。属下已经在大秦的一个偏远小城中找到了原本在十多年前就被雍熙帝下令三族皆灭的刘珝的家人。”
“什么。刘珝的家人沒有死。”舒默听到这个消息。不免有些惊讶。
乌洛点头:“沒错。他的家人如今改名换姓。但是属下已经同他们对峙过。确定是刘珝的家人沒错。”
“是谁。刘珝是谁的人。”舒默问道。当年这事他便心存疑虑。刘珝身后必定有人。且这人的目的并不单纯。当年出使派的是二皇子司徒子瑾。子瑾这个人他打过两次交道。加之听舞惜也提起多次。他知道这是个沒有野心的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当年这事是由宰相刘竞博亲自选的人。刘竞博官居宰相。怎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事后。刘竞博被雍熙帝大加申斥。还降了官。
很明显。刘珝这事并不是针对子瑾。而是针对刘竞博的。而刘竞博是谁呢。他是太子子辰的老丈人。也就是说这事是针对太子的。所以舒默想要弄清楚这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谁。
“刘珝是陈国公张普的人。”乌洛说道。
“张普。”舒默更加意外。“你确定吗。”张普一直和刘竞博私
不错。也是***。怎么会行此陷害一事呢。他针对的到底是刘竞博还是太子。
乌洛点头:“千真万确。”
舒默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张普的心思。他挥挥手。对乌洛说:“好了。你下去吧。这些年來辛苦了。好好休息。”
待乌洛走后。舒默陷入长久的沉思。张普。这事有意思了。他敢说。这背后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是什么。他的确是想不出來。
关于张普这人。他是有一定了解的。尤其去年因着外祖的事。他更加了解这个人的背景。但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张普这样做的原因。
“大汗。大妃带着小公主來了。”阿尔萨的话打断了舒默的思考。
舒默
下眉心。不再去想这个事。起身走了出去。远远地看见舞惜带着凝懿走过來。凝懿已经四岁了。小姑娘长得漂亮极了。五官上和舞惜一样精致美丽。不仅是舒默和舞惜。就是三个哥哥。也将她视作明珠般呵护。
“父汗。”小公主一看见舒默。高兴得手舞足蹈。舞惜刚松开她的手。小公主就向舒默冲过去。
看着女儿向自己奔來。舒默心中瞬间沒有了任何烦恼。蹲身下子。张开双臂。将凝懿抱了起來。凝懿在舒默怀中笑得咯咯的。直嚷着“要举高高”对于女儿的要求。舒默向來是有求必应的。
舞惜看着父女俩玩得开心。遂放缓脚步走过來。待她走近。方才拍怕凝懿的庇股。说:“好了。父汗和你玩了这么久。也累了。你自己下來玩吧。”
凝懿听了这话。抬头看了看舒默的脸。额头上果然有了薄薄的汗水。她伸出小手。为舒默擦拭干净汗水。送上香香的一个吻。说:“父汗辛苦啦。”
凝懿如此体贴的小举动。令舒默很是享受。最让舒默开心的事就是。自小便万千宠爱的凝懿并沒有养成颐指气使的坏脾气。反而是个懂事的小姑娘。阿麟、阿毅和承昭他们都十分喜欢她。宮中的宴会上。凝懿更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舒默将凝懿放在地上。凝懿自己便跑开了。看着她的背影。舒默再度想起方才的事。舞惜在他身边站着。细细打量之后。问道:“可是朝政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并不是。”舒默头摇。事关大秦。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舞惜。“你可还记得十五年前的事。”
“十五年前。”舞惜微微诧异。这么久远了。若非舒默提及。她似乎都已忘了。自己在这个时代已经生活了十多年了。
舒默看她一脸的迷糊样。提醒道:“十五年前。子瑾曾经出使山越。”
“当然记得。”听他这么一说。舞惜立刻想起來。连连点头。“当年瑾哥哥在山越曾深陷困局。我还亲自出马。去山越将他
回呢。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事。”
舒默拉起她的手。在廊下的石阶上席地而坐。说道:“沒错。就是那件事。当年子瑾是因为一个叫刘珝的人刺杀了山越的右宰相才身陷山越。后來因为桑拉的愚蠢。子瑾得以脫身。大秦便和山越达成共识将此事的前前后后皆栽赃到乌桓身上。”
舞惜想了想。点头:“你这么一说。我有印象了。那个刘珝后來在牢中自尽。待瑾哥哥回朝后。他家被三族皆灭。”顿了顿。她问。“有什么问題吗。”
“沒错。因为刘珝的家人如今还活得好好的。”舒默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什么。”舞惜大吃一惊。迅速否定。“这不可能。是父皇亲自下的令。”其实那会她并不了解朝政上的事。只是因为这件事她也牵扯在其中。所以当时才留心打听了之后的事。本该在十五年前就被处死的人。怎么会活过來呢。
舒默肯定地对她说:“相信我。我也是方才得到的消息。当年这事上。乌桓无端被栽赃。父汗便叮嘱我派人去将此事查清楚。因为刘珝当时是被三族皆灭。所以我的人一时也沒想过去找他的家人。但是前不久。我的人在一个小城找到了刘珝的双亲。他们也已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舞惜不敢置信地说:“怎么会这样。他们明明死了的。父皇亲自下的令。”
“你可还记得当时派去处理这事人的是谁。”舒默问。
舞惜仔细回忆了下。确实一点印象也沒有。她摇头摇。表示自己不知道。
舒默沉默了片刻。对她说:“你在大秦生活了十五年。对陈国公张普这人可有什么看法。”他并不是大秦人。许多事情上或许有所遗漏。舞惜向來看人很准。他想知道她的看法。
不意他提及张普。舞惜愣了下。继而回答:“我对这个人的了解并不多。但是他是慕萱的父亲。也就是瑾哥哥的老丈人。我只知道他是个极重情重义的人。对慕萱的母亲非常情深意重。以他的官爵。一生却只有一个女人。这是非常难得的。所以。在大秦的百姓间。
传着这样一句话。叫‘嫁人就嫁陈国公’。”
舒默见她这样夸赞别的男人。放在她
间的手微微用力:“他不过是个公爵。你就这样夸赞。我还是一国之君呢。怎么也很少听你如此夸赞。”
舞惜见他如此。一边躲避他的大手。一边笑语嫣然道:“那不一样。他是一生只有一个女人。可是你呢。”
舒默原本那高涨的气焰有了些许的低落。继而又理直气壮地说:“若是我能在一开始就遇见你。我也能做到。你看看。自从你出现后。我可还有过别的女人。”
他像个孩子般邀功地说着。舞惜不住地点头:“是是是。你也很
。继续保持吧。”被这样一闹腾。两个人又闲话了几句旁的。舞惜方才问。“对了。你怎么会突然间问起张普。”
舒默也恢复了冷静自持。说道:“因为这个刘珝。是张普的人。”
舞惜再度被他的话惊到。说:“不会吧。我分明记得当时瑾哥哥出使山越。随行人员都是宰相刘竞博在噤卫军中选出來的。怎么会是张普的人呢。”
“你是说所有人都是噤卫军。”舒默问。
舞惜点头:“对啊。这样的大事。保护皇子呢。自然是要从噤卫军中选人才放心。”话音刚落。她神色微变。紧张得看向舒默。问。“你想到了什么。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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