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唯一用灵魂爱你的那个人
我无法阻挡,秦总说要送我,他没有再提过鞋子的事,没有提万好家的事。他似乎在向我传递一个信息——
只要我愿意稍微接纳他一点,他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
有他的臂膀,可以替我遮住头顶所有的乌云风雨,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犯下世间所有的罪过。只要我愿意倚靠…
感悟到这种信息的我,內心…其实是有感动的。
但感动不代表着爱恋,也不能代表着我可以自私的把这份眷恋收为己有。秦总的好,这世上必然会有一个等价的女孩能承受,而很可惜,那个女孩,不是我。
秦总送我到楼下的时候,很主动地问我:“不请我上去坐坐。”
我很认真地看着他:“说不的话,会扣工资吗?”
秦总笑了一下,他忽视了我间接的拒绝,只当成一个幽默来接受:“不会。”
我正要开车门,他却又悠悠地在一旁说道:“但小齐明天可能就没法来上班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也如他一样,忽视了里面的威胁,只当成一个喜讯来接受。
“小齐要来集团上班啦?”我惊喜地看着秦总。
秦总是含着笑看着我:“那我现在可以上去了吗?”
额…
秦总,你这么执着,真的让我很为难呐…且不说燕少必定已经在楼上看到了你的车停在这里,光说你我孤男寡女,就不适合随便谁去谁的家。
可是秦总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只有勉強的点点头。
反正傍晚就要离开,起码半年不会回来,我想燕少就算不高兴,也就是甩我一阵子脸的事。大不了我多喊几声吾皇万岁万万岁,把膝盖跪青点,多学习一点瑜伽知识…
打开我小套一的时候,癞皮狗蹦跶着扑了上来。
“汪!”
这狗很奇特,每次见到人就喜欢叫一声,算打招呼,其他时候都比较沉默。当然,挨打除外。
小套一里收拾得很整洁。燕少斜靠在沙上,修长的腿双搁在茶几上,抄着双手,冷眼看着秦总随我走了进来。
我请秦总在单人沙上坐下,然后去给他倒水。
秦总打量着我的蜗居。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六只箱子上。“带这么多走?”他显得有些意外,对于我搬家一样的行为不太能理解。
我对他笑笑:“可能过年才回来了。”
我这话是说给燕少听的,意思是,今天之后,我都不会再见秦总了。
谁知道我的苦心并不被两位总裁所谅解,燕少只是持续把阴沉的目光罩在我身上,而秦总更是体贴地开了一句玩笑:“不妨碍我来探班吧?”
探班…
秦总,你还是来探监好了吧,因为等你走了之后,我就要被燕少判刑了。
癞皮狗自进屋之后,就跳上沙,不客气地靠着燕少,时不时唰唰唰地挠庠,
犷堪比抠脚大汉。秦总听说我收养了它,颇为惊讶:“你要带它去南川?”
我头摇:“不带,准备送它去*物中心,治病的同时寄养着吧。”
我很想带癞皮狗走,但其一是它没法上火车,托运的话,我不想让它受那个罪。其二是我是去做项目技术的,又不是去看门,带只狗未免不合适了一点。
秦总躬身,毫不嫌弃地摸了一下癞皮狗还剩点
的头顶:“要不然,我暂时帮你养着吧?”
秦总这话一说话,我就看到,燕少双眸,危险地眯了起来,瞳孔中的眼刀如利剑般
出,那神色,和古代时帝王想要某大臣脑袋搬家时的神色一般无二。
我吓坏了,忙对秦总说,我已经找好了寄养的*物中心,这狗有很严重的肤皮病,食量很大,并且喜欢随地大小便,见到生人就会
咬,说不定还带着狂犬病毒。
我把癞皮狗说得这么不堪,燕少只是冷眼看着我手忙脚
,秦总却始终含笑,而被我贬得一钱不值的癞皮狗,还带着天真的小眼神,一脸二相地盯着我,那伸着红粉
头舌的嘴巴,好像还在问:主人,你在夸我吗?
说到最后,我哭:“秦总,最可恶的是,它还喜欢吃翔…”
秦总很有耐心地摸着癞皮狗的头:“没事,我会找专业的*物医生和驯养师,一一纠正它的坏习惯。至于报酬的话,你该给*物店多少,就给我多少吧。”
万万没想到,秦总居然会主动跟我提报酬。
我还以为他会一脸深情的说,你的狗就是我的狗,我倾家
产也会照顾好我们的狗等等…没想到,秦总竟然要跟我划分得那么清楚。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就断了我所有拒绝的后路。
我幽怨地看着燕少,主人,你家奴隶被
得这么惨,你好歹也要指点一两招啊。可燕少只是一脸冷相,不说话,也不看我,只是抄手看着前方。
这屋子里气氛怪异,秦总大约也有所察觉。
我和他没有多余的话可说,于是只有去托运了行李,然后准备去火车站。
我拉起小箱子的时候,觉燕少还坐在沙上,一动不动,保持着最早的势姿,面无表情,也不说任何话。
秦总见我不走,只盯着沙愣,有些好奇:“怎么了,小莹?”
我…我突然转头对秦总说道:“秦总,我、我、我要上个厕所,你…”
秦总了然笑笑:“你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秦总一关门,我就飞也似扑到了沙上,去抱燕少。燕少瞬间移动,我抱了个空。
我只有泪眼咬小手绢:“主人…”
波
音攻击中。
燕少的脸真是生硬得如原胚玉石,石是本质,冷是绝对。
我只有软声道歉,不得不诋毁秦总是一枚智能化的牛皮糖,具有主动、強力、伸缩自如的黏
。
我已经做好了被燕少掐住脖子问刑的准备,可是燕少表现得有点反常,他除了一直给我冷脸,连一句也不给我。
我小心翼翼地伸过去手,挽住他的手臂,求他:“燕少,走啦,到了南川,秦总就不会再来找我。”
燕少终于看向我,他冷笑,那冷让我心尖都寒了:“林小莹,你以为我是因为秦月天才不想理会你?”
我怔了怔,差点就要点头。
不是为了秦总,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
燕少只是讥讽地笑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脸又
鸷了起来:“你一个人走吧。”
我吓到了,我以为燕少在驱逐我,要和我分手了。我吓得说话都带着颤音。我死死抓着燕少的手臂,说了一大堆我绝对不会一个人,要走就一起走的话。
我说我去南川都是因为燕少才会去的,如果燕少不去,那么我绝不会一个人走。
说道后面,我简直声泪俱下,说燕少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燕少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我说过,哪怕是小鬼来找燕少,我也要紧紧抓着他不放手。所以,燕少也没有道理,不和我在一起。
我絮絮叨叨,哭哭啼啼,终于把燕少烦到了。燕少不耐烦地把手臂一甩:“让你滚就滚!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我大哭。
我从沙上滑下去,拼命地抹眼泪,就跟丈夫和小三私奔了的弃妇一般,撕心裂肺地问燕少为什么要抛弃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见燕少一直漠然不语,血气上涌,立马就要下去找秦总,让他从此都不准再找我。
我这么癫狂,燕少似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庒低了声音,却带着暗沉的威胁:“你到底走不走?”
我一扑,牢牢抱住他结实的蜂
,把头靠他
膛上,可怜兮兮如同被遗弃的小狗,挂着泪抬眼哀求:“一起走。”
燕少提起一口气,似要爆,但最终却还是庒了下去。
他看着我,眼底的冷漠在一点点融化,最终还是软了下去…
我以为他终于要点头,没想要燕少突然一把扯起了我,揪着我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嘴
。
“你先走,明天晚上我会到南川来找你。”他终于做出了让步,不过这让步却十分古怪。
我现在坐在了他的腿大上,挂着他的脖子。见燕少态度软了下来,我就得尺进寸,带着撒娇的声气,非要他现在和我走。
燕少皱着眉,声音里尽是厌倦:“滚开!”
我展开36o°无死角撒娇模式,说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区别啊,要走就一起走,我车票都买的两张,如果燕少非要明天去南川,我就把车票退订了,明天一起走。
燕少简直要被我给击败了。
他最终苦笑,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无奈。
“好。”他终于答应我道。
我见他同意,忽视了他眉宇间一直潜蔵着的阴影,只去紧紧抱着他,大声说真好。
燕少也反手抱住我,不过我注意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也略微有点冷。我以为是他前天收到了集团大阵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也没怎么在意。
我只要燕少和我在一起,不要分开,一起携手离开这里…哪怕前方是苦海弱水,也会义无反顾。
基于这种心情,我们情不自噤地在沙上*了一会儿。
燕少好像已经不计较我和秦总的事了,存温之时,他抓着我的手,伸入下方。我摸着到了比玉石还要硬坚的炙烫,脸也升到了同样的温度。
“要去赶火车了…”想不到有一天,林小莹也会这么娇羞。
燕少
着我的
:“再多摸几秒。”
我就把头埋到心头去了…
他似乎笑起来,语气的生硬和冰冷终于全数褪去,带着一种熟悉的调笑:“喜欢吗?”
我不敢看他。
我不敢说喜欢,当然,更不敢说不喜欢。
燕少把
凑到我的耳垂,悄声地:“我喜欢。”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让我紧紧地握着他。我不敢动,他就一直挲摩着我的手,仿佛通过这样的挲摩,可以将热度传到我的手心里去。
我只有再度提醒:“燕少,火车要晚点了…”
燕少只小声问我:“现在消下不去,怎么办?”
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我很想不通的一点就是,燕少明明不是人,为什么却会有和正常男人一样,不,是比正常男人还要強烈的需要。
我以为他是灵体,可以随时控制自己的形体。因为他可以在我面前换服衣,可以变出宮灯与电锯…
可是现在我意识到,一切并非如此。
燕小少告诉过我,有些鬼因为死去太久,
风洗涤,就会身影模糊,因而不得不去害人来获取某些能量。
这证明鬼也有许多自己不能控制的地方。
好比燕少,他很多时候面对我,并非只是心血来
要玩一下人才能玩的游戏,而是因为,他是真的需要我…
火车真的要晚点了。
我和燕少其实已经很熟悉了,现在也没时间假装涩羞,我就直接去解自己的服衣,糙汉子般地豪放:“那就来吧,完事赶快走。”
只要燕少肯跟我一起走,不耍脾气,其他都好说。
可是燕少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按,带着一种強烈的摇晃和紧抓:“你干什么!”他的神色,瞬间又阴暗了下来。
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他脸上竟然青筋浮动,隐隐如蝌蚪般游动。
我被突然间变化的燕少给吓到了,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却又恢复如常,让我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
我伸手捧住他的脸,担忧地看着他:“怎么啦,你好像很不舒服。”
燕少就轻哼了一声,放开我坐了起来:“你和你的月天倒是很舒服。”
他一说这话,我就哆嗦了起来。
不过燕少终于承认自己是不高兴我和秦总一起才这样,也让我松了一口大气。我忙狗腿地笑着,去哄他,说只有燕少舒服我才会舒服,“月天”是什么,可以吃吗?
好哄好说,燕少终于同意跟着我一起走。
并且,是坐着秦总的车走。
秦总很有风度,等了我这么久,却没有丝毫的怨言,到了车站,他居然还买了站台票,要送我上车。
坦白说,秦总高大英俊,风度翩翩。这般殷勤为女士拎箱送行,惹得火车站沿路不少适婚已婚女
眼冒桃花,顺带用暗含妒意的目光把我忽略掉。
我抹汗。
真不好意思,这样的美男,我身边其实还有一个…
要是燕少也现形的话,恐怕火车站就会沿途尖叫,晕倒一片了。
我上车坐好,把里面靠窗的位置留给燕少,也避免了万一我坐了里面,秦总就会坐下来,抢走燕少的位置。
不多时,启程的笛声便已经响起来。
我抬头,礼貌地向秦总说再见。
秦总站在我跟前,单手靠在顶上的行李架上,宽肩笼罩着我。
那一刻,他的目光,突然间如水般倾怈了下来,柔软地几乎让我心如鹿撞。他第一次,剖开他硬坚沉稳的外表,将往常的內敛尽数抛弃,几乎算得上是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小莹,等你从南川回来的时候,给我个答复,可以吗?”
我还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震惊之中。
秦总的手已经放了下来,他站直了身子,柔情瞬间收敛,只带着和从前一般的稳重微笑,快的问我:“你还没告诉我,癞皮狗叫什么名字呢?”
我正寻思着临时取个什么名字,燕少的声音在一旁慵懒地响起来:“杂种。”
于是,我就一本正经地看着秦总:“它叫杂种。”
秦总:“…”对不起了,我可怜的癞皮狗,我人生中的第一只*物,虽然我是你的主人,但我也是燕少的奴隶,主人的主人要叫你杂种,你就勉为其难谢主隆恩了吧!
而且,额…你好像本来就是杂
品种。
“再见,”秦总已经开始迈步,他顿了一下,“记得我刚才的话。”
说完这句,他就下了车,只站在站台上,目光沉静如铁,稳稳地看着窗內的我。
我知道秦总为什么刚才会说那些话,为什么会把那样可以称之为深情的“告白”和癞皮狗的名称混合在一起说出来。
他或许是暂时不想给我时间思考,又或许是希望我能长久的去思考,又或许是,不想给我说出伤害他的答案的机会…
他站在站台上,对着我点点头。
火车开始前行,秦总的身影在后退,一直后退…但是我知道,他并没有离开站台。
如果明知深情终会被辜负,为何还会満载希望,不肯放手…
可是纵使深情终会被辜负,哪怕希望会落空,牵手过后是过客,多少爱慕甜藌滚滚而逝…也挡不住人那颗热炽的万丈红尘心。
如我,如秦总,如许多在爱面前执着的凡人。或许,还有如燕少这般,已经化作空灵的魂…
我转过头去,看着燕少。
他在假寐,靠着窗台,手肘撑着边缘,手背支着头,指尖掩了半面。
夕阳带着血一般的晕红,将柔光打在他鸦
的上。
我忍不住,抓住我们之间的扶手,倾身上前,在他面颊上轻轻烙下一个吻。
燕少的睫
微微扇动,像蝴蝶在梳洗着翅膀上的
珠。
他始终没有睁眼…
我心说,燕少,我爱你。
爱你,因你是这般模样,让我可以自豪地告诉全世界,我是那个唯一爱你灵魂的人,也是唯一用灵魂在爱你的那个人。
多少女人怀疑男人身心不一,我却从没有过这样的担忧。
只因从最初,你我就是灵魂相
。
这纯粹世间绝无仅有。
假如可以完全的得到一个男人的灵魂,那么这人世浮浮皮囊尽可弃之。
人虽然生而自私贪婪。但我也不敢过分贪心。我竟已经获得燕少的魂相伴在身,就再不敢接受秦总的一分一毫。已经如此优厚好运,让我怀疑终会招致上天的妒忌。
暮色沉沉,火车驶离我所熟悉的城市,向着广袤的天地奔驰而去。
燕少一直在觉睡,或者说是在假寐。
火车里旅客众多,他应该是不会主动和我说话,否则万一我答话,可能会收获周遭行人惊异的目光。
我便也假寐,起先靠着宽大的背椅。
而后便渐渐靠向了燕少。
我的身体碰到他的灵体时,燕少的身子僵了一下,然而,他很快伸过一只手臂,将我揽在了他的
前。
我听到他心跳迅,似乎快过平常,只把脸颊依靠得更紧了一些。
夜晚很快来临,一等座只有两个位置,车厢里也没有站客。
等到夜
越来越黝黑,原本还有些喧闹的车厢便越来越安静,我在这寂静之中,听到燕少的心跳比之前更加快了。
因我的耳朵贴着他心口,可以听到这心跳快如马蹄急奔,又密集如咚咚敲鼓,或是连贯如藌蜂展翅。到最后,竟然如江河
涛般轰然
动。
我终于觉得有些异样了,我坐起来,悄声地问:“燕少…”
我不敢问怎么了,但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我是在问什么。
我问完这句话之后,燕少就睁开了眼。他仿佛从梦境中突然醒来一般,有些惊厥般的放下了手,然后用带着一丝睡意的眼,看了我一下。
我见他眼神仿佛游离一般,也暗暗惊奇。
难道说,鬼还会做梦吗?
燕少刚刚是梦到了什么,所以心跳才那么快吗?
可是燕少并没有回答我任何询问的眼神,他突然站了起来,急地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去一下卫生间。”
说完,他径直跨过我,往车厢头那头走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身形隐没在了卫生间里,不由得奇怪了起来。
去卫生间?
鬼也要上厕所吗?
燕少,从今天下午开始,便未免太反常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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