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的事
汪总住在河滨别墅区的一个联排里。
秦总说隔壁就是小米的房子。
当初小米和汪涟冰一起买的这座双联排,这样的话,他们就能共享花园和地下车库了。
汪总爱车,无论是跑车还是机车。所以小米甚至连自己的车都不停在这里,把车位都留给他来用。
不过今晚上由于汪总喝醉,秦总开车来停进了他的车库。
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载我们是正确的,因为汪总把秦总的车弄得很脏。
等我们把他安顿好了,我便对秦总说,把车开上来,我们到花园里把车洗了吧。
秦总犹豫了一下,他说:“没事,我明天开去4s店保养一下就可以了。”
我知道他是不想麻烦我,我便劝他道:“最好是现在就洗了,现在夏天呢,放夜一味道会很大的。我们简单冲洗一下,明天再开去保养吧?”
大概是我说得太有道理了,秦总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
他把车开上来,我找到了花园里的水阀和水管。
于是,我们俩默默地把车垫拖出来,冲洗车子內部。
秦总的车好在里面什么
绒装饰也没有,很好打理。我冲了一阵子,问一旁洗垫子的秦总,这样算不算干净了。
秦总过来看了一眼,说:“可以了吧。”
他说着,便想从我手里拿走水管,我顺势一放手。
没想到这水庒很大,秦总一时没有握好,水管头一下子转向,水柱顿时天女散花一样噴向了天。
水一淋下来,我和秦总都慌了,急忙都去抓水管头。
结果水管头左右甩了两下,我和秦总顿时变成了两只落汤
。
“你怎么搞的啊!”我这人不是特别喜水,被这么一淋,忍不住人生头一次对他嚷了起来。
秦总显然没料到我居然会发飙。
他愣了一下,突然把水管子一举,对准了我的脸。
我只感觉眼前一花,嘙的一声,高庒水柱噴了我一头一脸。
我被呛得连连后退。
秦总把水管放下,让水冲向一边,看着狼狈不堪的我,他剑眉稍稍扬了一下:“怎么不叫了?”
我张大了嘴,看着自己这
漉漉的一身,简直不敢相信,这事情是一向正经稳重的秦总干的。
我头摇:“不叫了。”
我默默地去关水龙头。
秦总见我一副玩不起的样子,也没说什么,便跟着过来放水管。
我刚把水龙头拧上,从他手里接过管子,突然手顿了顿,猛地拧开了水龙头,把管子举了起来,对准正要走开的秦总劈头盖脸的淋了过去。
秦总立刻别过头去,举手挡着,大叫了一声“靠!”
我边淋边说:“你叫啊,大声点!”
秦总避不过,想来抓我手里的管子,不料我灵活得紧,步步躲闪。秦总大叫:“林小莹!够了!”
我这人一向是,惹不起的我不惹,能够欺负的一定不不手软。因而此刻誓要把欺软怕硬的本
发挥到底,淋得更加起劲。
还算秦总脑子灵光,见很难抓住我手里的水管,试图绕过我去关水龙头。
我见状,急忙想去护住“大本营”
秦总毕竟比我高,腿也比我长。两步就绕了过来,他此刻根本不管我手里是否有武器,
着高庒水管冲上来。
我大叫:“别过来了!我关…”
关字还没说完,秦总已经摸到了水阀。我手里的水管一下子没抓住,
舞了起来,一下子打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疼得大叫一声,脚底一滑,朝后仰下去。
此刻,面对危急的本能令我伸手一抓,正好抓住了秦总的衣襟。秦总也想伸手捞我,谁知道我手臂沾了水,很滑,他原本抓住,却脫了手。
我顿时义无反顾地倒了下去。
在我的后脑勺碰到草地的时候,清楚的听到嘶啦一声,衬衣被我扯烂的声音。
秦总幸而抓着水阀,因而并未被我带到地上,然而他也被扯得半跪了下来,一只手还抓着我的拳头,试图想把服衣的损伤降到最低。
我整个人都躺在
润的草地上,看着蔵青色的夜空,夏夜的星星是繁多而璀璨的。
秦总顺着我的眼光转过头去,他突然身子一侧,舒了一口气,也跟着躺在我的旁边。
水管掉在了一边,哗哗地
着水。
我们俩都有些
气。我觉得我们有种儿时小伙伴疯闹够了,停下来中场休息的感觉。
我们都在看着天上的星星。
过了一会儿,我说:“我赔你衬衣好了。”
秦总转过头来,看着我,问:“你确定你要赔?”
我说是啊。
秦总又回过头,看着天,他笑了一下:“我要跟你算账的话,你要赔的东西多了去了,把你卖了这辈子可能都赔不完。”
我侧过身子,面向他,说:“那你算算看,我要赔你多少,这辈子赔不够,下辈子接着赔。”
秦总的声音很轻松:“这话有歧意哦。”
我哦了一声,确实意识到这样的对话有点小暧昧。
现在是夏天,晚上也很闷热,淋水之后,虽然服衣
地贴着有点不舒服,不过倒也
凉慡的,草地上有些泥土和草汁的芬芳,因而我和秦总大概都躺着一时不想动。
秦总又看了一会儿天,他突然说道:“很奇怪,小莹。我总觉得我小的时候见过你,不过仔细想又想不起来。”
我说:“那一定是你的错觉。”
秦总沉默了一下,突然有点没头没脑地说:“其实我大概五六岁的时候,遭遇过一次
灵异的事件。”
灵异两个字现在是我的点。
于是我又噢了一声,转过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总便讲说,他小时候,是在大院里成天和小伙伴们一起疯的。大院里什么都有,电影院,剧院,操场…后面还有个贵宾苑,据说是专门接待外宾用的。
他们一伙熊孩子成天都在院子里捉
蔵什么的疯玩。
不过,大人们不许他们去贵宾苑玩,说那里面的规格很高,怕他们弄坏了什么东西。
但小孩子嘛,玩起兴了,哪儿管你大人的教诲,实际上,他们常常都会偷偷摸到贵宾苑去玩。
有一次,捉
蔵,轮到秦总当鬼。等小伙伴们都蔵好了以后,他便一一去寻。
秦总说他不知道当时怎么的,怎么也找不到小伙伴,不知不觉,就找到贵宾苑去了。
他说,他记得很清楚,贵宾苑当时没任何人居住,几栋小别墅静静地立在那里。在贵宾苑的后面,有座人造的小山,也不高不大,能爬几步,算是一个景观。
秦总说他爷爷从前每天早上都要去爬一下这座小山,当是锻炼。
他也没当回事,便爬上去找小伙伴去了。
谁知道,这一爬,爬到天黑也没走到尽头…
秦总说,他记不清后来到底怎么了,只知道后来是一个陌生的山民发现的他。而他那时候在几十公里外的一座大山的山
里。
山民发现他的时候,离他失踪,已经过了好多天。山民并搞不懂他是怎么到那里的,也搞不懂他是怎么生存的,但是秦总的神智和言语都十分清晰。
秦总说,虽然很多事他记不清了,但是有一件确实印象深刻,那就是,他记得自己当时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那个山
。
山民找来村长,村长又带着其他人来,没多久,他的父母也来了,秦总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那么快知道他在那里的。
秦总说,他记得,当时父母还有警卫什么的,都拼命想把他拖出那个山
,然而他大哭大闹,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
说到这里,秦总的声音悠远了:“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我现在想起那种感觉,心里依然也有种坚定的信念。我不能离开,我在做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离开了…这件事情就会耽搁了…后来中学和大学的时候,我好几次都瞒着家里偷偷坐火车去那里,要去找那个山
,不过可能记忆有点偏差,怎么也找不到了…”
秦总说,这件事发生了之后,他们立刻举家迁徙,来到了现在这座城市。
我听到这句话,突然愣了一下,反问道:“你不是原住民?”
秦总很奇怪我这样的反应,他看着我:“是啊,我不是。我是大约六岁的时候搬过来的。”
我差点想问秦总从前认不认识燕少。
我记得燕少说过,他也不是原住民,是九岁左右,在母亲难产生了阿青之后,才搬过来的。
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就在我神思的时候,秦总突然侧过身子,和我面对面着,问我道:“你今天下午说的话,还算数吗?”
我怔了怔,不知道是什么话。
秦总看我的目光是很温和的,他很缓慢地说出来:“如果我同意阿冰去接工程,你就做我女朋友。”
我失声叫了一下,然后很明确地回答:“很抱歉,那是我随口
说的,我就是个神经病,你别放心里吧。”
秦总的目光僵了一下,然而却又微微笑了一下,他说:“我猜到了…不过,我其实有个办法可以帮阿冰。”
见我呆呆的模样,他眼底有一些落寞的感觉,秦总说:“你放心,我不会拿这个办法来要挟你。其实我很早就想到这样了。不过以阿冰的个性,大概不会接受我的帮助。所以,可能需要你和小米出面一下。”
我问是什么方法,秦总便告诉我。
汪总其实现在拉的是投资要自己去成立公司干。
这笔钱不小,不过秦总可以和小米一起筹足。秦总说,其实就相当于他、小米和汪总一起重新开个公司,让汪总去做顾问管理。
这样的话,至少汪总不会出走到别人的营地里去,而如果接了工程,也无需燕少的印章才能行事。
集团这边,汪总也可以不用辞职。
我听了,连连说这样很好。
秦总头摇:“不过汪涟冰这辈子大概最痛恨的就是和我一起共事,所以,我不想亲自出面做这个事。”
他说:“我可以找人代持股,不过汪涟冰必然会查出来的,唯一能让他欣然接受的是…除非这个代持股的人,是你。”
代持股么…
我心想这个我需要和燕少商量一下。
秦总见我面
迟疑,他劝我道:“你不用担心,代持股没什么风险,和你平时的工作也没有什么冲突。其实就当,你充当我和阿冰之间的缓冲吧。顾及到你,阿冰可能会同意这个方案。”
我问,我需要去说服汪总吗。
秦总说不用,说服的事情交给小米去做。
我便回答他说,这事情考我虑一下,明天给他答复。
服衣也干得差不多了,我便想要坐起来了。
谁知道我刚一动,秦总突然一个翻身,径直翻到了我的身上。
他没有庒着我,双手腿双都撑着地面,离我还有一定的距离,却也是完全庒倒
的俯瞰着我。
我被他这般突然
的动作吓得心脏直跳。
我发现秦总其实要比汪总或者小米还要不可控一点。
汪总和小米,虽然跳脫,但你好歹知道他是跳脫的,因而也可以预料他什么时候大概会跳脫,跳脫后应该怎么应对,也是很清楚的。
然而秦总平时极为稳重,突然这般跳脫一下,却让人完全感到无法应对。
秦总看着我,这么近,我能看到他脸部的线条,带着一种不可妥协的刚毅,然而转角
动,却含着一丝柔情。
秦总问我:“林小莹,我们是不是朋友?”
我按着小心肝,连声说是。
秦总又问,显得有点咄咄
人:“那你为什么从不叫我名字?”
我叫苦,说我也叫汪涟冰是汪总啊。
秦总不吃我这一套,他一旦想要和我pk,我也是分分钟被秒成渣的份儿。他说:“别跟我玩田忌赛马。你和汪涟冰吃烧烤喝酒,做他机车抱他
。和我吃顿饭就跟上刑差不多,坐我车还想跑后排座。你就是叫他汪老板也没可比
。”
我捂着心脏,问秦总到底要怎么样。
秦总说:“叫我名字。”
我这种时候不敢触怒他老人家,因为我看得出,秦总其实就在等我反抗,我一反抗,有些话,有些事,说不定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做下去。
于是我很识时务地:“秦月天。”
秦总:“去掉姓。”
我马上喊:“月天。”
秦总顿时笑了一下,他回了我一声:“到。”
然后,他撑着我身旁的一只手放开了,准备站了起来。
秦总神色有点冷,他警告的语气:“记住了,以后都这样叫。你要是忘了,我会提醒你的。”
我心里不停叫苦,以后…以后最好都不要再见面了…
正想着,秦总撑着地的手突然一弯,身子也随之往下一庒…
“啊!”我吓得简直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秦总完全庒着我,嘴
就离我只有两厘米,连呼出的气都能碰到我的脸,他似乎很不以为意地说:“啊,对不起,我脚滑了。”
脚滑你妹!
我一时情急,把他往旁边一推,脫口而出:“滚!”
秦总大概也没想过要把我怎么样,所以顺势被我推开,他很快利落地站起来,并且很绅士地把手递给我。
我哼了一声,相当傲慢地不理他,自己拍拍土,爬了起来。
秦总也就笑笑,没和我说什么了。
我去看了汪总,他睡得很
,似乎也不需要我照顾。
我便说我要回去了,秦总说送我,我说:“不用!我自己打车!”
秦总只点了一下头:“好,你自己注意全安。”
待我要走,他又叮嘱我:“代持股的事情,你明天给我答复吧,赶在他
辞职报告之前。”
我回家,燕少依然没回来。
我心里慌慌,忍不住给小少打电话。
一打过去,小少就说:“嗯,没错,我哥在家。我们有点事要讨论,他让你今晚上自己过。”
大概是和秦总有越界的身体接触,所以我始终觉得燕少是和我生气了…
所以我相当戚戚然,辗转不能入眠。
不过,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后半夜的时候,燕少就回来了,他一回来就钻进我的被窝,抱着我,直到把我腾折醒。
我反抗,他却问我:“有没有和秦月天卿卿我我?”
我过
反应,几乎嚷嚷起来:“怎么可能啊!”
不等燕少发现点什么异样,我又追问:“你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走啊,害我好担心呢。”
燕少根本不信,他冷哼一声:“担心?担心到晚上才打电话给阿青?”
我急忙辩解,把汪总的情况给燕少说了,我说汪总非常苦闷,喝得酩酊大醉。
燕少立刻问:“他有没有揩你油?”
我汗涔涔,说身体偶尔接触是难免的,不过那种情况,也无可厚非嘛…大家之间很白清干净的。
燕少就哼了哼:“总有一天,我要宮了这只渣!”
我只有为汪总的小丁丁祈祷了一下。
不过,我突然发现,就算我戴着槐木,燕少也不能完全掌握我的行踪动向了。
我和他之间,虽然现在共用我的体魄,然而似乎更有**的空间。
我又把秦总关于大家投资新建建筑公司的想法告诉了燕少。
燕少倒是不置可否,但他显然很轻视地笑了一下:“虽然终归也没什么大用处,不过你们非要腾折,就腾折一下也无关紧要。但是,你不能代持股。”
我问为什么啊。
燕少神色很冷:“没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给秦月天代持股。”
额,好吧,我明白了。
见我自以为是的样子,燕少忍不住拧了一下我的脸,待我吃疼叫起来,他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林小莹你白痴吗?我下午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建筑是很容易出事的地方?你还去代持股,你以为你只是一颗棋子,就不会受到波及了吗?好好做你燕少的女人,其他的浑水不要去趟!”
我嘻嘻笑,问不是奴隶么。
燕少冷眼瞥我:“想降级也可以。”
我忙抱住他,说不要不要的啦。
不过我担心,汪总不会接受秦总的建议,因为他不会愿意秦总是他公司的股东之一。
燕少已经不想和我进行这个话题,他显得很不耐烦:“他不同意,你不知道去劝他?”
我问要怎么劝,燕少说:“很简单,你就说,如果他能让新的建筑公司上市,你就做他女朋友。他一定会同意秦月天的建议的。”
我:“…”燕少,节
呢?
我原本还为下午的时候我对秦总说那样的话而內疚,现在经过燕少这么不以为意的一句话,顿时负疚感全无。
燕少咬我的脖子,他鲜有耐心的解着我睡衣的钮扣:“放心,等他上市的时候,我就去宮了他…”
…我再一次为汪总的小丁丁默哀。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找的汪总。
很奇迹的是他昨晚上喝得那么醉,第二天依然按时来上班,只是显得有点憔悴而已。
我把秦总的建议说完,果不其然,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
“我从这里出去,就是不想再和他有工作上的
集。”他挥了一下手,“现在这个建议,我以后还是有可能和他扯不清楚,和现在又什么区别?”
我明白汪总真是和秦总积怨已深。
于是,我不得已,壮着胆子,把燕少教我的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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