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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龙马金蹄铃归魂
 我其实有点神的天赋,这一点早在我当初第一次去燕家找‮险保‬柜钥匙的时候,就发现了。

 那时候我随口拉着一位燕家的佣人说我是什么佛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胡诌一通,竟然还把别人唬得二愣二愣的。

 只是,不知道同样的招数,是否对这位开古玩店的,蒋老板凑效。

 说他和我父亲没有任何关系,我都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

 然而我看到他说话气质等等,却又确认他绝对不是我的父亲。

 我爸爸已经去世了…

 这是不争的事实。

 再次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我心里又是哀伤,又是惆怅,却还算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并不是我的爸爸,我也无需带太多个人情感对待他。

 所以,我就指着那椅子道:“是这样的。我以前呢,因为机缘巧合,拜过高人为师,学了点这方面的知识,稍微能看看这种东西…”

 蒋老板听我这样说,显然十分吃惊,他也指着那椅子,声音有些发结:“那…这…林‮姐小‬能看出什么名堂?蒋、蒋某愿闻其详。”

 我见他的神色,故作吃惊之中却夹杂着丝丝慌乱。

 我更加确认他是能看到椅子上那少女的,并且,他很担心我会看到。

 我便不想当面揭穿他,只走进了那把椅子,指着扶手上的花纹,说道:“蒋先生请看,这上面刻的花纹,我曾经听恩师讲过,好像是有某种聚魂的作用呢?嗯…这椅子,应该有招人灵魂的作用吧?”

 我说完这话,就看到蒋老板的脸色有些苍白了。

 他嘴嚅动了一下,只盯着椅子上的少女。

 我隔近了看,愈发发现这姑娘红齿白,‮肤皮‬晶莹,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俏皮的青舂气息。

 真可谓是一只“鬼”

 想必生前必定是很俏丽动人的。

 燕少也在站我身旁看着这少女,我想起阿冰说他集邮的事情,便去看他的眼睛。

 燕少略微皱眉,只是在细细打量着少女,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端倪。

 那少女只是看着我笑,尖尖的下巴,嘴角两边有两个十分甜藌的酒窝,却并没有去看燕少。

 因而,我更加断定,假如燕少不想让她看到,她是见不到燕少的。

 蒋河畅见我一直盯着椅子看,仿佛生怕我看出什么似的,忙招呼我:“林‮姐小‬,这边来坐。我们好生聊聊。”

 店家招呼,我不过去也不好,便要转身走。

 刚一转身,椅子上的少女突然一伸手,抓住了我的手心。

 我蓦地一惊,急忙一甩手。

 然后,我听到少女在我身后嘻嘻笑出了声。我便知道她是故意吓我玩的。

 这姑娘,生应该是很调皮的吧?

 古玩街这边的房子都是古香古的。前面是店,后面却是一个小方井。有八仙桌,还有凳子。

 蒋河畅请我坐下,给我泡茶。

 我谢了他,没等上一会儿,蒋河畅倒是先自个儿说了起来。

 蒋河畅说,那椅子,是他祖传下来的一个宝贝。

 以前,他还小的时候,他父亲就告诉他,那椅子,叫定魂椅。有固魂养生之功效。

 常人如果常年在上面坐,能神魂稳定,身強体壮。

 而如果是修行之人,则会对修为大有长进。

 不过,蒋河畅说,他并不信这个说法,只当家里老人闹着玩的。

 只是,父亲去世之后,他便珍惜他一切的遗物,把这椅子当成一个依托和思念之物,所以才会说不卖的。

 讲到这里,蒋河畅问我:“我没学过那方面的知识,却没有想到,林‮姐小‬居然能一眼看出这里有名堂,蒋某愚钝,还望林‮姐小‬详细告知呢?”

 蒋河畅说了这么多,我终于搞明白了。

 这长得和我父亲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中年男人,搞了半天,就是想要套我的话而已。

 他并不是不知道这椅子的奥妙,只是想要知道,我对这椅子,了解有多少。

 我怎么可能告诉他我会看到那个少女?

 假如那少女的存在就是他人生最大的秘密…那知道得太多,我岂不是就危险了。

 毕竟,我不能仅凭他一张脸,就认定他会对我怀着善意。

 于是,我就说,我这方面学的也不多,只是一能看出那椅子有些年头了,二觉得上面的花纹有点名堂。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

 蒋河畅听我这么说,仿佛是松了一口气。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蒋河畅说,林‮姐小‬一看就是行家,要不要加入我们的一个古玩考古群?

 我心想不加白不加,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出了古玩店,我还没问燕少什么,他就先于我说道:“那不是你父亲。”

 他是肯定的语气。

 我说当然了。

 假如真是我父亲,我就不会那么淡定冷静了。

 燕少又说:“看来,阿青调查得还是不够仔细。我们还应该查一下,蒋河畅的父母以及他女儿的详细信息。”

 我点头称是。

 正说着,突然听到身后又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这铃声过耳不忘,我当即想到了店里面那位穿藕荷裙子的少女…

 正要回头,就听耳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姐姐,姐姐。”

 光天化曰之下,那名女鬼,居然跑了出来。

 我惊诧不已。

 只见店里的少女魂魄,摇着那只铃铛,已经朝我一步两跳的蹦跶了过来。

 她依然嘻嘻笑着,显得那么天真无琊。

 我看了看四周无人,便对她点头:“你好。”

 少女很开心的样子:“你好啊姐姐,你真的能看到我啊,天哪太好了,除了爸爸,终于有人能看到我啦!”

 果不其然,这少女就是蒋河畅溺亡的女儿,蒋欣琪。

 她在车前拦住我,激动个不停,非要和我说话。

 我心想,人家司机还等着我呢,便问她放不方便上车说?

 蒋欣琪很失落地看了一眼车子,很不情愿地摇了‮头摇‬:“还是算了…我不能离开店太远了。”

 我问为什么。

 蒋欣琪有些忿忿地:“还不是因为那把破椅子,它锁着我的魂,让我走也走不得,投胎也不能。

 蒋欣琪这么说,我就意识到,她是有故事的…

 而她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说话的人,巴不得把她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

 于是,我就给司机说,再等等我。

 而我则带着蒋欣琪,到附近的茶楼去了。

 我要了一个小包间,关上门,才问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蒋欣琪话没说几句,鬼倒是先哭了起来。

 我忙安慰她,让她有话好好说,别难过。

 蒋欣琪坐下,磕着我买的瓜子,开始讲起了关于自己的故事。

 原来,蒋欣琪是蒋河畅和子的独生女,从小就受尽宠爱。蒋河畅在古玩街开了二十年的古玩店了,他们家就住在店上面的二楼。

 蒋欣琪从小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爬在门口那个太师椅上玩。

 那太师椅,最神奇的是,椅背的正中,挂着一柄铜铃铛。

 这铃铛有个手柄,手柄末尾有个沟,而椅子上有个小圈,就是拿来挂铃铛的。

 每次,蒋欣琪玩的时候,身为父亲的蒋河畅都会告诫女儿,玩了铃铛,一定要挂回椅子上。

 有时候蒋欣琪忘记了,蒋河畅还会专门把铃铛挂回去。

 这椅子破旧,铃铛也没不值什么钱,所以就放在门口,小偷路过都不会打主意。

 后来,蒋欣琪长大了,也对椅子和铃铛不感‮趣兴‬了,那铃铛就挂在椅子上,积了灰,落了尘,无人问津。

 …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

 那一天,蒋欣琪和朋友约了要去河边野餐。

 她早早收拾好,打扮好,穿上她最喜欢的藕荷吊带裙,等着朋友过来。

 左等右等却也没等到。

 蒋河畅见女儿百无聊赖,就扔给她一张帕子,让她把店里面打整打整。

 蒋欣琪反正也没事儿干,接过了帕子,便东抹一下,西抹一下,没一会儿,便抹到了那把太师椅上。

 蒋欣琪说过,自己对这椅子其实是很有感情的。

 她看到铃铛已经被灰遮得看不到眉毛胡子了,便好心取下来,准备擦一下。

 谁知道这时候,朋友正好来了,在外面叫她。

 蒋欣琪说那时候,因为手里拿着抹布和铃铛两样东西,所以她随手把抹布一放,却抓着铃铛跑了出去。

 朋友问她拿着个铃铛出来干嘛,蒋欣琪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把铃铛挂回去,朋友却说时间不早了,催她快点走。

 于是,蒋欣琪把铃铛往包里一放,就坐着朋友的自行车去河边了。

 到了河边以后,两个女孩子摆好吃的东西,正要坐下来欣赏风景,包里的铃铛突然叮铃铃响了起来。

 蒋欣琪觉得奇怪,便把铃铛摸了出来,自言自语问这怎么一回事。

 朋友打趣说,这铃铛一定是嫌弃自己太脏了,知道自己到了河边,想要去洗个澡。

 蒋欣琪十几岁的少女,贪玩好动,又喜欢‮腾折‬,便说,那好,我就去给它洗个澡。

 于是,她拿着铃铛,到河边,伸入河水中晃动,清洗铃铛。

 事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据蒋欣琪说,她摇着铃铛的时候,水的波纹发生了变化,她能看到一圈圈的声,在以铃铛为中心扩散。

 突然间,蒋欣琪发现水底出现了一头怪兽的脑袋。那怪兽,长了一双大鼻孔,嘴角有须,眼睛像铜铃一样,嘴巴却很像马。

 她当时吓了一大跳,还没反应过来,那怪兽就咬住了铃铛,想要把铃铛衔走。

 蒋欣琪说她如果当时松开手,应该就不会有事。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死死抓着铃铛,不肯放手。

 结果,她整个人都被那怪兽拖入了水中。

 蒋欣琪的尸体是在下游被打捞到的,她手里没有铃铛。蒋氏夫妇当场哭晕了过去。

 然而,蒋欣琪却说,她其实当时是在水里和那怪兽争铃铛,而最后她胜利了,拿着铃铛回到了岸上。

 那时候天都黑了,她一个人又冷又饿,朋友也不见了。

 蒋欣琪摸进了店里,看到那把太师椅,把铃铛挂了回去,然后十分困倦,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说到这里,她鼓起了腮帮子。

 “后来我醒来,才知道,我爸妈以为我已经死了,竟然把我的身体给火化了!真是气死我啦!我明明都回家了,他们还在外面守着我的身体哭!搞得我都不能还了!”

 这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蒋河畅竟然能看到蒋欣琪,还以为女儿没有死,谁知道后来才知道蒋欣琪已经只剩下魂了。

 蒋河畅十分后悔,然而于事无补,最让他苦恼的是,子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女儿,还认为他有精神‮裂分‬症。

 讲到这里,蒋欣琪再度哭了起来:“爸爸好可怜,为了我,和妈妈离婚了。而我后来发现,除了他都没人能看到我。我不能离开那把椅子太远,否则就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呜呜…”

 她哭得好伤心。

 我答应蒋欣琪,没事儿的时候,会到古玩店来陪她。

 蒋欣琪伸出小手指,要和我拉钩:“姐姐,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哦,不要告诉我爸爸好吗?”

 我心想不告诉是对的。

 我也不想别人知道我也有“精神‮裂分‬症”

 回到了燕家,我把所有发生的事情告诉小少了。

 小少一听说蒋欣琪的事情,骂了一声“我靠”,从地上爬了起来:“你说是一把有锁魂作用的太师椅,上面还挂着一把铃铛?”

 我看看燕少,然后燕少点了点头,作为对我话的肯定。

 小少抓狂状,简直要在地上打滚。

 我和燕少都对他的表现都点莫名其妙。

 小少却一下子又从地上跃起来,大喊着:“那椅子叫龙马金蹄椅,椅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大来头,但上面那个铃铛,那是龙马蹄做的啊!上古时候,必有大拿砍下了龙马的蹄,制作了那只铃铛。”

 他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很明显,蒋欣琪在河里晃动铃铛的时候,召唤来了龙马。龙马看到金蹄,一定想要抢回去,蒋欣琪紧紧抓住,没让龙马得逞,自己却淹死了。这时候,她凭借着金蹄,才能魂魄安然地回到自己家。”

 我这才知道,这铃铛原来是个大宝物,而且还是和龙马有关的。不过我还是很好心地问小少,知道了这是龙马蹄做的铃铛,能有什么作用?

 小少一下子扑过来,一副吃人的表情:“还啊!还啊!龙马金蹄铃发出的声音,可以作为魂魄的媒介,给灵魂引路,让人的魂重新回到人的身体里啊!你还问我有什么作用!”

 我惊。

 连一旁一直神色淡然的燕少,也不由得呆了一瞬。

 小少大叫:“你以为那个女的为什么会拿着铃铛回到家里?那是铃铛在给她引路,但是她父母不知道,把她的身体火化了,否则的话,她早就还了。”

 小少又说,这龙马金蹄椅,须得让人坐在椅子上,然后由其灵魂摇铃铛,从后面挂上铃铛,进而‮入进‬人的身体。

 这人也就还了。

 不过,正在我和小少都激动不已的,燕少却很是安然地泼了我们一盆冷水。

 燕少说:“首先,得有个身体。”

 他这话一说,我和小少就焉了。

 燕少的身体现在在何方,我们谁都不知道。

 小少恹恹地往沙发里一躺:“我们总会找到的。”

 燕少又很好心的提醒:“就算找到,我现在也是不能离开她的身体。”

 和猜说过,強行剥离,我们都会死。

 小少臭臭的表情,哼了哼,再也不理我们。

 不过不管怎么说,蒋欣琪的事情,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冥冥之中,仿佛有人专程把这事情送到我们眼前一般。

 我和燕少在燕家用过晚餐,便也回了我的小套二。

 我发现其实燕少很不喜欢在自己家呆,反倒对我的破房子情有独钟。我们俩人牵着手,一同在月光下漫步。

 我说:“这不公平。”

 燕少看了我一眼,表示不太明白我说什么。

 我便笑着说:“我会变老,你却会一直这么帅,真不公平。”

 燕少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半晌,他才说:“那有什么关系,你如果不在,我也不在了,年轻或者老,都一样。”

 这句话说完,我和燕少都同时站定了。

 月光下,我们相互凝视着对方的面容。

 燕少的手,摸到了我的面颊上,他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嘴动了动,终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想这之后的情节,必定应该是燕少低头,和我在月光下来一个浪漫之吻。

 然而当我们的脸正要靠近的时候,凭空里突然传来一声怒气冲冲地叫喊:“林小莹!”

 啥?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转过头去,就看到我三婶搀扶着我,从我家单元门走了过来。

 我一看到这两尊菩萨,真是立刻就想点叉关屏,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三婶扭着几筷子组成一样的身姿,走到了身边,连打招呼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大声呵斥我道:“林小莹,你到底是怎么个想的?把我们家志梁害成那样,也不过来探望一下,也不过来慰问一下,连对不起都不说一声!”

 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向来都是林家人的光荣传统。

 我和燕少都一道冷冷地看着三婶和我

 我眼珠子转了转,看看燕少,又看看我,倒是没骂我,只是声音里带着一股子酸味儿:“哟,小莹啊,谈恋爱了啊。”

 我听这话语这口气,威胁和暗示双重险啊。

 我就木着脸,说:“没有啊。”

 三婶并没有在意我说的什么话,她只是指着我:“林小莹,我跟你说话呢?你把我们志梁给搞成那样了,就没一句话要说的?”

 我看着这个瘦得像针的女人,问:“小莹不知道要说什么,请三婶说给我听听呢?”

 我三婶从前哪里见过我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顿时一副要气炸的样子:“你还有脸!你不知道我们志梁这刚刚毕业,已经找到了工作,原本就要开始挣钱了,结果给你这样一陷害,又受了伤,工作也没了!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

 我听到这话就来气。

 你儿子进了别人家偷东西,是不是我要把东西送到他手上,然后陪他去卖了房子才是正确?

 我就冷着脸,不急不缓地说:“是的呢,林志梁翻了我家的柜子,耽误我的正常休息,这笔损失确实应该算一算。”

 “你!”我三婶一听我这话,顿时凶相毕,“好哇林小莹,你个不知羞的,看样子你翅膀硬了,是要好好打一顿了!”

 这话说着,手已经轮了过来。

 我本来在一旁看戏看的很兴起的,没想到我三婶说打就要打,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三婶来势汹汹,一副巴不得也把我打进医院的架势,正想是要躲开还是战。

 燕少突然站到了我的身前,一伸手,就抓住了我三婶的手腕,然后狠狠地把她一推。

 被庇护在身后的我,只听到燕少杀气四溢地咬出两个字:“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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