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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别在我面前关心别的男人
 我在精神病院呆了大概两天两夜。

 到了第三天,依然本着妄想症、抑郁症和精神‮裂分‬症的三大精神,超级不合作。

 我不吃药,不吃饭,也不‮觉睡‬。

 如果谁要強迫我干什么,我就唾他一脸。

 医生和护士都不敢把我怎么样。

 自从胖护士打上石膏之后,他们面对我的时候,都多了几分畏惧。当我各种不合作外带羞辱动作的时候,他们只能把愤恨蔵在眼底,却依然带着笑脸来讨好我。

 不过,他们会给我输营养,给我打那种会让我昏昏睡的针来強迫我入睡。

 每当我昏睡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都会来。

 他总会叫我的名字,‮摸抚‬我的脸,有时候他半个身子轻轻匍匐在我的身上,抱着我。

 有时候他‮开解‬我身上的束缚带,然后把我抱起来,抱在他的怀里。

 但是我没有办法看清楚他。

 有一次我奋力睁开眼,我看到的是模模糊糊的一团。

 男人问我:“你在看我吗?”

 然而我大概很快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他就把我的头埋在他的膛里,他‮摸抚‬着我的头发,吻我的头顶。一直到我醒来为止…

 我清醒的时候,会去思索整件事发生的轨迹。

 思考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燕平青之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我想起符大师最后的那句话:这就是你的命运。

 被安排好的命运…

 我已经被扔到了棋盘中,然而我并不是棋手的算计和逻辑是什么。

 当然,我更加恐惧的是,我会一辈子都呆在这里。

 呆久了,也就不再觉得这里的空气难闻了。

 我两天多没有‮澡洗‬,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也已经变得和这里的空气一样。

 我是不是从脑子里都在开始发出臭味?

 有时候,我好希望那个男人可以在我醒着的时候出现,他出现,然后告诉我他并不是存在于我的幻想中。

 在我孤立无援地呆在这个监狱里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是在默默关心我的。

 我希望他出现,告诉我我不是真的精神出了问题。

 我有时候害怕,我会真的变疯…

 那时候,唯一支持我的只有燕少。

 我依靠对于燕少的所有回忆来支撑自己。

 我看着暗灰沉沉的窗帘,八月末的阳光照不进这昏暗的世界。

 旁边的房门传来打开的声音。

 这里的房门是钢制的,每次打开都会发出很脆亮的声音,回响在这静得有些可怕的空间里。

 我本以为医生又来给我打针了,没想到却听到医生说话的声音:“秦公子,就是这里了。”

 我的身子顿时震了一下,回过头来。

 这一刻,秦月天带着外面世界的阳光,走了进来。

 我瞬间要无法呼昅,我想要挣扎着起来,然而我被捆绑得紧紧地,我想要叫,叫他一声,然而我开口,却只发出不成形的呜咽和剧烈的呼昅声。

 秦总冲到了我的面前。

 他没有叫我,只是抓住我身上的束缚带,用力去扯。

 然而这带子坚韧,秦总扯了两下怎么也扯不断,他回过头去吼医生:“给我手术刀!”

 医生踌躇着:“可是、可是秦公子,这个病人很危险…”

 秦总瞬间回过身去,提起了医生的衣领,几乎嘶吼着:“给我把她‮开解‬!快!”

 快字说完的时候,他把医生往地上猛地一掷。

 医生摔在地上,然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秦总回过头来,他扑过来,抱住了我的头。

 用他宽阔的膛包裹着我,秦总在我头顶说:“没事了小莹,没事了,别怕…别怕…”

 我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

 这么多天来,我第一次开口说话,我说:“我没有病…”

 秦总说:“没关系。有没有都没关系…”

 他说着又去给我解带子。

 医生拿着手术刀过来了,秦总三下两下将捆绑了我近三天的带子割断了。

 我有些迫不及待地跃了起来。

 秦总来不及扔开刀子,他抱住了我。

 我也本能地抓住了他。

 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仿佛他是我此刻唯一的救赎。

 我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我哽咽着:“带我走,我没病,我要离开…我是被陷害的…”

 我简直是放声大哭。

 秦总一直一直抱着我,安安静静地等我哭。

 他很温柔地安慰我:“好了,都好了,我带你走,什么都不用怕。跟我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怕了。”

 我想我是一个没有骨气的人。

 仅仅被关了三天,什么节,什么矜持,什么高傲都被关没了。

 我现在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恨不得可以一直躲在秦总身后,安‮全安‬全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等我情绪安稳了一些,我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子。

 我摸了一下秦总被我眼泪打的衣衫,嗡着鼻子说:“对不起,弄脏你的‮服衣‬。”

 秦总说:“没关系,是我的荣幸。”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做了一个动作。

 他把脸支过来,然后在我的耳垂和脸颊之间的颌骨处,轻轻吻了一下。

 我怔了一下,秦总对我笑,很暖心的笑。

 他说:“林小莹,我爱你。”

 我后来想,这真不是一个合适表白的地方,也不是一个合适表白的时机,但是秦月天就是这样说了出来。

 毫无征兆的。

 他从来没有这么直白地表达过对我的情感。

 虽然很多时候,他的眼神都出卖了他所有的內心。

 然而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是第一次。

 我怔怔地看着秦总。

 我想说我整个人还沉浸在被关噤闭的恐惧和被抛弃的悲哀之中,我现在根本没有一点点细胞可以用来浪漫。

 秦总握起我的手,挨着他的面颊,他说:“林小莹,我尝试过不要爱你,要忘记你,把你当普通的朋友对待。但是走了很远之后,我回过头,发现我依然在原地。你懂吗?”

 我不知道我是要点头还是‮头摇‬,我现在的脑子没办法处理这样的信息。

 秦总凝视着我:“我没有办法形容这种感情,但是小莹,我愿意为了你去做任何事,任何任何的事…”

 我这时候开口,我反问:“任何事…”

 秦总点头:“是的,哪怕你让我去死,哪怕你让我从集团的顶楼跳下去,哪怕你要把刀子捅进我的心窝。只要你愿意,我都会去默不作声的去做…除了一件事。”

 我又问:“什么事?”

 秦总苦笑了一下,他皱着眉:“除了让我不要爱你。”

 我突然也苦笑了一下,几乎要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那一刻,我真的是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唤他:“秦月天…”

 我的声音是嘶哑的。

 我捂住了嘴,任凭眼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秦总捧着我的脸,他几乎带着一种乞求地语气对我说:“你是想要再一次拒绝我吗?林小莹,如果你是要说拒绝的话,那么你就沉默好了,你一直一直的沉默,我就能一直一直的明白下去。但是你不要看我,不要对我出笑容,不要给我一丁点的希望。每次你给我一点希望,就让我的伤口结疤愈合,然而最终你还是拿着一把刀,把好不容易结的痂刮掉,再让鲜血出来。”

 我埋着头,捂着嘴,不敢看他。

 但是我听到他的声音哽咽了。

 秦总说:“我总恨你的刀怎么也杀不死我,我也恨为什么我不会死。反反复复的愈合与伤害。林小莹,你好像捏着我命脉,捏着我的灵魂。”

 我听到这里,开始‮头摇‬,我着气‮头摇‬。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如同秦总说的那样,我只能沉默,只能沉默的落泪,沉默的息。

 秦总将他的额头碰着我的额头,我感觉他的额头是滚烫的。

 但或许只是,我的额头过于冰冷了而已。

 我听到他的呼昅声,以及他触到我的气息,带着绝望,挣扎却永远也脫不出困境的绝望。如同我被束缚在病榻之上的那种无奈与绝望。

 我们大概相对默默垂泪了好一会儿。

 秦总主动抬起了头。

 他说:“好了,我带你走。”

 他扶我下了地。

 我三天没有落地,脚有些软,走路也有些不稳。秦总第一次正大光明地揽着我的肩膀,扶着我往外面走。

 然而我们刚走出病房,医生就拦在了我们的面前。

 “不行的秦公子,你不能带她出去。”他很坚决地说。

 秦总的脸色是阴沉的,他的眼神里带着威胁:“林小莹父母双亡,谁有权利送她进来?她没有精神病史,我也会带她去权威的鉴定,剩下的事情,不用你们心了。”

 然而医生的态度非常坚决,他‮头摇‬:“不行的,这事情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林‮姐小‬必须要在这里呆着,这是上头要求的。”

 没看到秦总冷笑了一下:“上头?有多上多头?”

 他的脸色复又阴沉下去,声音里带着一种挡我者死的讯息:“让开,我要带她走,谁敢拦着。”

 医生着急了起来。

 他为难地看着秦总,摊着手:“秦公子,你、你听我说,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们也是下面办事的人,求求你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小兵小卒。”

 秦总根本无视他的阻拦,只抱着我往前走。

 “让开,”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铁栅栏门,“别挡路,我就不为难你。”

 医生急得团团转,想拦却拦不住秦总。

 “秦公子,秦公子你听我说…你想要见林‮姐小‬,这个随时都可以…但是…但是真的不行,不行啊…”

 秦总面无表情,对医生的劝阻视若无睹。

 等走到铁门前,他指了指门锁:“打开。”

 无法违逆的命令口吻。

 医生唯唯诺诺但是不服从。

 秦总突然伸手掐住了医生的脖子,将他往铁门上一推,撞得铁门哐当一声响。

 我要说我真的好难见到这么暴力的秦总。

 这个气庒过分低的走廊,真的多呆一分钟,都会让正常人不正常一点。

 然而我还是第一时间去摸医生上的钥匙。

 秦总一把夺过钥匙,举在医生面前,沉着脸问他:“哪一把?说!”

 伴随着说字,他的手似乎又重了几分,掐的医生几乎要断气。

 医生颤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慢慢刨了刨钥匙,捏住了其中的一把。

 我急忙抢过去,哆嗦着去开铁门。

 只听咔嗒一声,门锁开了。

 秦总把医生一扔,抓住我的手臂,推开铁门,就带着我往外面走去。

 医生依然趴在地上,咳嗽着,想喊喊不出来。

 我回过头去看他,我看到他伸出手,指着我和秦总,眼中似乎有愤怒和不甘。

 这眼神让我有些害怕,我还躲在秦总的臂弯之中,突然听到从前方传来嗖的一声响。我感觉到秦总的身子停滞了。

 我回过头去的时候,秦总放开了我。

 然后他迅速地在自己的胳膊上拔了一下。

 我看到他拔下来的是一管针筒。

 那针筒和我平时见到的有些不一样。

 这针筒极细小,如同笔针一般,而针筒的尾部,是红色的尾翼。

 我看到针筒已经推到底了。

 我不知道这支针筒是从哪里来的。

 但是看秦总的动作,这应该是从他胳膊上刚刚拔下来的。

 这针筒是如何到他胳膊上去的…

 我猜不出来。

 然而我看到秦总将手里的针筒一扔,撑住了墙壁。

 我急忙去扶住他:“你怎么了?”

 秦总用力甩了一下头,我看到他的眼神变得模糊起来。他抬起头,吃力地看着前方。

 我也去看前方,然后,我先是看到了地上的一抹阴影。

 紧接着,只一支长长的杆,撑住了阴影前的地面,如同一长钉,瞬间敲击在我的心口上。

 杆的后面,迈出了一条颀长的腿。

 米腿,尖头的皮鞋,上面有我熟悉的鳄鱼皮纹。

 另一条腿也迈了出来。

 叠着人的角度…

 然而我不敢看上去。

 我发着抖,我不敢看上去,我不敢看这个拿的男人是谁,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有看到的一切。

 秦总将我的手拿开,他跌跌撞撞地朝前方出现的男人走过去。

 我听到他喉咙里含混不清地叫着,然而却是如此的咬牙切齿:“汪涟冰!”

 我无望地抬起眼,我看到了汪总。

 自从离开集团就一直联系不上,音讯全无的汪总。

 此时,他一只手优雅地揣在腿里,另一只手握着那杆长长的、造型有点奇特的口点着地,一下、两下、三下…

 伴随着秦总踉跄的步子。

 秦总走了过去,挥起了拳头。

 然而这一次,汪总菗出了手,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

 秦总倒在了地上,我几乎是跪了下去,然后扑到了他的身上,我惊吓般的叫起来:“秦总,秦总你没事吧?”

 一只手将我拖开了。

 然后汪总把一扔,抓住秦总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摁到了墙上。

 我抓住了汪涟冰的手臂,我失声质问:“你要干什么?你放开他!你把他怎么样了!”

 汪总甩了一下胳膊,我被他推到了地上。

 汪总提着秦总的衣领,嘲讽般恶言对他:“秦月天,你在我头上这么久,也是该有点教训了!你以为仗着自己的背景,就可以为所为吗?”

 秦总已经在往下滑了,他在奋力想要睁开眼睛,不过这是徒劳的。

 下一秒,他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那瞬间苍白的脸色刺了我。

 原本这时候,我可以扔下他跑掉的。然而我去站了起来,伸手去打汪涟冰。

 我边发疯似的打他便大喊着:“你杀了他!汪涟冰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凶手!”

 汪涟冰把秦总一放,仍由他无力地栽倒在地。

 他回过头来,昂着头,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臂扭了起来。

 我打不到他,埋头就朝他的身上咬去。

 汪总的肩膀硬了起来,他的肌如同钢铁一般,我用尽了力气,也咬不动。

 当我所有的力气都发怈光了的时候,汪总把我整个人翻转拧了过来。

 我着气,无法动弹。

 他是一个泰拳高手,我却只是一个跆拳道也不会的白痴女生。

 汪总抓住了我的头发,他从上方反着垂视我。

 “林小莹,我们又见面了。”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面容,然而却是不一样的神气和态度。

 汪涟冰这时候,不是八点水,也不是阿冰,而是那个在集团里高高在上时,目中无人的冷血总裁。

 我颤抖着,因为疲惫,也因为恐惧,更因为寒心。

 我的双颤了很久,才哆嗦着说出一句话。

 “这不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告诉我不是真的,阿冰背叛了四一,杀了秦总,陷害了我…这不是真的。

 汪总似乎并不想跟我废话,他瞥了一眼地上的秦总,吩咐一旁的医生:“把他送出去。”

 我又尖叫了起来:“你要把他怎么样?你要毁尸灭迹吗,汪涟冰你这个叛徒!”

 我这时候的心境,不可谓不‮狂疯‬。

 汪总听到我的话,扬起手,一耳光挥了下来。

 我以为自己会挨打,吓得双眼一闭。

 没想到他的手落下,却突然在半空中一变,捏住了我的下颌。

 汪总靠近了我,带着戾气,带着浓重的威胁:“不要,在我面前这么关心别的男人,尤其是秦月天。”

 他紧接着一扯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扯得再度仰起来。

 我能感觉凉凉的风从我的咽喉之上吹过去,仿佛一把冰寒的刀,时刻都会割断我的颈动脉。

 汪总讥讽地看着我:“你的月天好着呢,他只是要睡上个半天而已。”

 我才醒悟过来,汪总手里的是‮醉麻‬的,秦总刚刚拔下的就是‮醉麻‬
‮弹子‬。

 然而,汪涟冰此时的神态和气质,以及对秦总所表现出的敌意,都像极了一个人。

 像极了…燕少。

 我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我问他:“是你吗…这几天…每天来的那个人是你…”

 汪总冷笑:“不然呢?你期待是谁?燕少吗?”

 我的心瞬间被刺了一下。

 我咬了一下嘴,重重地:“杀了我!”

 杀了我,杀了我我也不会出卖燕少,杀了我也别想再从我口中套出任何一句关于燕少的话。

 我说:“汪涟冰,我不要你假惺惺的关怀。你这个…叛徒!”

 汪涟冰的眸一暗,他抓着我头发的手又重了几分,他咬着牙:“是吗?不需要关怀的话,那我可以换一种方式。”

 他说完这句话,抓着我的头发,就再度将我往铁门之內拖了去。

 他的动作和力度,暴得与怜香惜玉毫无关联。

 我从来不知道,汪涟冰也可以是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没心没肺,心狠手辣的人。

 他把我重新拖回了我之前的病房。

 反手锁门的同时,他也把我扔在了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他就将我翻过来,跪坐在了我的身上。

 “你要干什么?”我吓得声音都失衡了。

 汪涟冰冷笑了一下:“干男人和女人之间该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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