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和尚,妖精我美不美呀?
我第二天上班刚打开电脑不久,就收到了一个重要的新闻弹窗。
新闻里通报,本市警方昨晚英勇神武的端了一个地下黑赌场,并牵扯出了一起贩卖胎儿尸体的案件,涉事单位包括本市某某医院,以及某某地下黑心化妆品厂。部分涉案人员已经被逮捕…
我不用看也知道,不仅林志梁参与的黑赌场被灭了,我三叔的厂子也被端出来了,更让我感到惊心的事,我姑妈从前是个护士。新闻中的某某医院,正是以前我姑妈的工作单位。
我真是不知道,这事情她也有参与。
这一家人都是疯了吗?
小相公现在也在传媒上班,不一会儿就带着小甜甜下来八卦。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我们上面闹开锅了!”他一来就嚷嚷道,“都说林志梁被抓了,好几个跟他有点关系的女艺人现在都吓
了。听说林志梁给她们提供的化妆品,都是胎儿油做的,哈哈,还有人借钱给林志梁投资的,全都慌出翔了…”
小相公正仰头大笑,燕少冷不丁在一旁泼冷水道:“不过林志梁逃掉了…”
“什么?”这话一出,我、小相公和小甜甜一同喊出声。
燕少指着电脑屏幕,上面有一则最新的新闻,写着确定出的逃犯,以及警方发出的通缉令。
我感叹察警蜀黍办案效率越来越高了。
并且,我三嫂的心愿总算达成了。她家志梁果真是成了林志家族最闪耀的一员…
第一次上新闻,就上的是头条。
小相公摇手指:“并不是。是因为林志梁那货累积的恶太多了,如今反噬了,才会有如此翻江倒海之势,必然会对他造成灭顶之灾。”
我不相信的哼了一声;“哪里灭顶了?他不是逃掉了吗?”
燕少靠着靠枕,摆着一个慵懒的势姿,慢呑呑地反驳我:“所谓困兽犹斗,但逃,也只是逃到更小的牢笼里去罢了。如果他老老实实被逮捕了,关押判刑收监,几十年什么的,好歹还有条活路…”
我听燕少这样说,心里就惊了惊。
燕少的意思是,林志梁已经走上死路了么?
说起来,他也还算是我的亲人。
不过,我细细回想了一下从小到大林志梁留给我的记忆,不是欺负我、就是嘲笑我…实在很难让我感受到他身为亲人的美好和温情。
正聊着,小齐突然来內线,说袁思思表姐想要见我。
我不由得看了燕少一眼,想征求他的意见。
燕少只说了一个字:“见。”
我就对小齐说,放她进来吧。
袁思思表姐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哭了一整夜,她头发散
,面色浮肿,和从前的精英白领形象相差万里。
但我看她眼睛下黑黑的痕迹,看得出她早上应该还化了妆的。
只是已经哭没了。
她穿着一件米
的套装,裙子的一角也是歪的。
扣子似乎要爆出来了,里面的內搭也是皱皱的。脚下的高跟鞋也沾着泥。
我惊然发现,表姐还不到三十,竟然已经有些发体了,并且这气质,和菜市场的中年大妈没什么大区别。
小相公躲休息间去了,这里只剩下我和燕少。
袁思思表姐走近了我,还没开口说话,就已经哭了起来。
她边哭边说:“小莹,求求你…求你帮帮我…”
我真想直接回绝她,我帮不起。
我一个小透明,不是从前都被你视作蝼蚁么?
但看在表姐已经惨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就问她,还是很和颜悦
地:“表姐,什么事呢,看你哭成这个样子。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吧。”
袁思思头摇,问我:“小莹你也看新闻了吧,志梁他…”
她说着又哭。
我点头,说:“是的,我知道志梁出了事。你是来求我帮他的?那可能抱歉了,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才能…”
“不是的!”袁思思打断了我,然后她又低下头,哽咽着,“我是来求你,帮帮我爸妈…”
我故作惊讶,问不知道姑妈姑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袁思思哭得大声:“都怪林志梁那个坑货,他联系医院给他提供死婴和死胎,借着我妈的关系和我爸的名声,和医院勾结。现在东窗事发,医院被告发,非说是我爸妈在从中牵线搭桥和牟利…”
我默了默,不由得去看燕少。
燕少手肘撑着椅子扶手,淡然而轻蔑地看着袁思思。
也难怪燕少这种神情。临到这种时候了,袁思思还要撒谎骗人,说事情跟自己爸妈一点关系都没有,博取同情。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也回过眼神去,看着袁思思一张哭花的脸,安慰她道:“表姐,是否有罪,我相信警方是会查明的,你也不用担心,只要姑妈姑父没干过,那法律是不会冤枉好人的。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别担心了啊。”
表姐怎么可能不担心?
姑父姑妈有没有牵扯其中,她恐怕比谁都清楚。
我这般一说,她到底显出了一点尴尬的神色,踌躇了一下,又说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关系。林志梁当初说要和医院做点生意,也没说明,让我妈帮忙介绍了院长那边…不过,我爸妈真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啊。现在医院那边非说我爸妈也是牟利者,这、这怎么洗得清啊。”
我心想都到这份儿上了,表姐还是死不承认姑父姑妈有涉案,真是有够顽強的。这么顽強,干嘛不留到法庭上去犟?
我就顺着她的话说:“洗得清洗得清,你放心。牟利没牟利,不是靠一张嘴就说定了的。凡事要讲证据,钱来钱往,总不会无影无踪吧?”
我这般一说,袁思思似乎就再也没话了。然而表姐不愧是一
学府毕业的高材生,脑子就是转得快。她突然又对我解释道:“其实,事情坏就坏在,医院让林志梁给医院返点什么的,你知道他东晃西晃的,常常见不到人,于是就托我爸妈帮忙给过几次钱。但我爸妈真不知道那钱不干净,还当帮他办个好事。你说,这下要怎么才说得清啊。”
我:“…”表姐,你这么见招拆招,真的很侮辱我的智商啊。
我正心烦要不要直接把她赶走算了。燕少突然在旁边冷冷地命令:“问她究竟想要你帮她什么?”
是啊,表姐说这么多,到底想要达到个什么目的呢?
要知道林小莹我现在最多就是个小富婆,公检法什么的,我是一点作用也发挥不了呢。
我就问表姐,多的不说,她究竟想要我怎么帮她?
袁思思一听我这样问,立刻哀求状:“是这样的小莹,我也知道你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也实在是没法子了…你、你能不能替我去求求月天,让他帮个忙,把我爸妈捞出来啊…”
我一愣,还没回答什么,燕少已经在一旁带着不悦命令道:“不能。”
我当然知道不能了。
于是我非常诚恳地对表姐说,我和秦总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也不太
呢,去求他他一定不会理我的。倒是表姐,不是之前已经和他订婚了吗?应该是表姐去求他才更行得通啊。
表姐听我这般说,也知道我表面的诚恳下其实蔵着大大的揶揄。
她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终于咬了咬牙,恨声说道:“小莹,事情到这份上,打肿脸充胖子也没什么意思了。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秦月天心里的人究竟是谁,你其实比谁都清楚。说实话,我已经去求过他了,根本没用。只有你…只有你去求他…他才有可能帮忙了…”
我心想,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骗人骗不过来,这实话也说的是怨声载道的啊。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许冷。我说:“是啊,表姐说的貌似很有道理。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个忙呢?”
袁思思一愣,紧接着声音小了点:“因为…因为我们是姐妹…”
我就呵呵哒,姐妹,这时候就是姐妹了?
我脸一冷,径直说道:“对不起,恕我无能为力。”
袁思思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我竟然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她呆了片刻,突然间脸红了起来,表姐皱着眉,眼睛也立起来,一副凶神恶煞地样子:“那你问我那么多干什么?”
我心想啧啧,果然还是強势惯了,一点气也受不得呀。
我就转了转手中的笔,带了一个淡淡的笑,斜睨着袁思思:“哎,表姐,我就说了句实话而已,你用得着发这么大火吗?再说了,你既然到我这儿来,我肯定要问你事情啊。你要嫌我问得多,那你大可以不来呀。”
真是可笑极了。
你来求着我办事,还这么凶,真当我是傻子还是
到底了?
袁思思脸已经气成了猪肝
,她头发丝摇晃着,指着我,唾沫都要噴到我脸上来了。
“林小莹,我跟你说,你也别小人得志!走着瞧!”
袁思思气冲冲的走了以后,燕少啵儿了我一口以示表扬。
“很好。”
他大概是觉得我拒绝得很慡吧。
这一天确实过得很慡,接西美盘的所有审批都下来了,只需要选定一天动土就行了。
晚饭的时候,我们在家里吃自制的火锅。
小相公会吃也会做,从买菜到炒料到起锅,独当一面,终于让我们发现了他耍
之外的唯一优点。
小甜甜捞着热乎乎的牛
,吃一口,就要喊一声:“这人
真好吃!”
喊到最后,连小相公都听不下去了。
我现在都叫她甜师姐,这也是她的要求,我就说:“甜师姐,还能不能让我们好好吃饭?”
小甜甜瘪嘴:“现在都提倡文明当妖啦,不让吃人
,还不准过过嘴瘾么?你看你看,这和尚也吃
呢!”
她指着小相公。
小相公立刻阿弥陀佛了一声,道:“我就是个俗家弟子,没那么多规矩,我佛慈悲,不会计较的。”
唯一不加入大餐的只有燕少。
他一人站在窗边,倚着窗棂,看着外面渐渐暗沉的天,只留一个如同雕塑般的侧影给我们。
小甜甜叫他:“老板,来吃晚饭啦。”
小相公说:“人家是鬼煞,不需要吃你这些人间的食物,你以为像你,这么俗。”
小甜甜反驳说:“他是妖煞,有一半是妖啦,妖都是要吃东西才能有力气嘛,比如我了。”
小相公又说:“他那是树妖,只需要吃吃化肥什么米田共什么的,不像你这种人妖…”
话没说完,我就和小甜甜一起扑上去打小相公了。
拜托,这是在吃饭啊,说什么米田共!
而且按照小相公的话,意思是燕少应该去厕所就餐么?他这是不想活了么!
小甜甜就更
愤了,边打边踢:“谁是人妖!你给娘老说清楚!”
我们打成一团。
燕少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只淡淡地把眼神扫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小甜甜立刻告状:“老板,小相公问你吃不吃翔!”
我…扶额。
小相公,这可不是我出卖你的。
燕少平静地“嗯”了一声,然后指着我:“那么林小莹,吃完饭你就带小相公下去吃翔,我要用一用小甜甜。”
燕少说完这句话,小甜甜就秒速放开小相公,抱着我发抖了。
小甜甜细声细气地:“不要啊老板,小甜甜満足不了您的需求。”
我満头是汗的把小甜甜推开,还算镇定地问燕少:“用一用,是什么含义呢?”
燕少看也懒得去看小甜甜,只对我解释道:“今晚上我要单独做件事,这套房子需要清场,还需要一个人护法。所以吃完饭,你就带小相公去吃翔,小甜甜留下给我护法,今晚上…”
燕少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十二点之后回来吧。”
十二点?
燕少的意思是,放任我跟着小相公一个两米的壮汉,在市內大小共公厕所游
四五个小时?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竟然可以让燕少这种占有狂放我四五个小时的自由?
我举手:“我还有个问题。”
燕少批准:“说。”
我看了看小相公,又看看小甜甜:“那…今晚上的碗,谁洗呢?”
燕少脸色立刻黑了一下,然而他依然说道:“放到碗槽里,我洗。”
我于是松了一口气,对小相公说:“那我们赶快吃完饭,把碗筷收拾了吧?”
吃过饭,我拉着小相公就出了门。
燕少特意吩咐了我一声,外面天冷了,多带一件外套。
这么体贴的燕少,感受起来真是很美好。
我就带上风衣,告诉他我十二点零一分就会回来。
听到我这样表忠心,燕少的嘴角也出现了一点笑容,他说:“好,过两分的话我就会来找你了,找到你知道的…”
我玩心大起,对他吐了个头舌,然后扭头就走。
下了楼,我问小相公,燕少什么事情要遣散我们呀。
小相公摇头摇,只指了指楼上:“你都不知道,你认为他还会告诉我们?”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我们住的那户,窗户和窗帘已经拉上了。
我一惊,问:“难道燕少要对小甜甜怎么样?”
小相公摊手:“谅他也不敢吧,小甜甜是师傅什么人啊,你别看她没什么大能力,可是和咱师傅的关系…啧啧,不好说哟。”
我吓了一大跳。
难道磅空一个老头子,还有啃萝莉的嗜好?
小相公头摇:“啧啧,他们俩谁老啊?再说了,据说咱师傅年轻的时候,那可是玄学界第一大帅哥,你看看他的徒弟就知道了,比如我,你看看看看,是不是帅出血?”
我就说,我只知道符大师兄就是一个温和的胖子,而阿青就是一张鬼脸。
小相公就指着我:“我说小师妹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自带冷风机?难怪老板平时一直对你板着一张脸,你说你作为一个女人失败不失败啊?”
我摸了摸我的脸。
听小相公的话,燕少平时不给我好脸色,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个冷风空调?
我不管燕少对我怎么样。
我只关心甜师姐和我那传说中的师傅磅空的八卦。
不过小相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说他也只是捕风捉影而已,从平时小甜甜提到磅空时的态度推算出来的,两人关系其实不太简单。
我想了想一个老爷爷的样子,再想了想小甜甜巴掌大的身子。
只想说,口味太重了好么!
不过我也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觉得,如果磅空真的和小甜甜有什么,就不会把小甜甜送给小相公了。
小相公却是咦了一声:“咱师傅是和尚啊,真正六
清净的和尚,别说和一只妖怎么样了,就是和人也不能怎么样好吧。”
和、和尚…
我鼻血立马
了一脸。
自动脑补了一下“御弟哥哥”什么的,法海你不懂爱之类的…和尚啊,妖
我美不美啊…这才是真噤忌啊好不好!
我一下子抓住小相公的衣领:“咱师傅俊不俊美?有没有八块腹肌?”
小相公很无奈:“不知道,只有符大师兄见过他了。不过,我觉得…绝对是帅出一脸血的。”
我问他:“为什么!”
小相公耸肩:“你看小甜甜说到他时候的样子就知道了啊,小甜甜那种颜控花痴,见到帅哥就迈不开步子的…你看她那种爱极生恨的样子…”
我举手:“等等等等,见到帅哥就迈不开步子?”
“可不是吗?”小相公自恋地捋了一下头发,“要不然,她会心甘情愿帮我讨饭吃?”
我已经揪住了小相公的耳朵,虽然略显吃力,我
问:“说,你家甜甜会不会打我家燕少的主意?”
小相公疼地咧嘴:“不、不会啦,她说你家燕少虽然帅,气势上还是比咱师傅弱了一筹,所以她不感趣兴…”
得,磅空老爷爷居然一跃成为本世界第一帅哥了。
这不科学!
我和小相公正闹着,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传入我的耳膜:“小莹。”
我一回头,就看到我
站在我们面前,耷拉着身子,満脸憔悴地看着我。
我立马收起刚才的笑闹怒骂,沉静下来,叫了她一声
,问她:“您怎么来了?”
我想问的其实是,为什么您老人家又知道我住在这里啊?
难道又是袁思思来告诉您的?
您这是…比燕少还要不消停啊!
我
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从一个红光満面的老太太,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暮年的老太婆。
她伸出枯树皮一样的手,抓住了我,带着颤抖的哭腔:“小莹啊,你可要救救你的叔叔和姑妈,尤其是你堂弟啊…他们可都是你的亲人啊…”
我心想果然是袁思思派来的么?
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我只能很冷静地对她说:“
,对不起,小莹只是一个小人物,没有那个能力帮得到他们。自己做下的孽,是要自己去还的。”
我
听我这般拒绝,也不说什么话,只是突然间,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我面前。
…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