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一点点的火花,也可以燃烧出
这个傍晚是很谐和的。
燕少搭帐篷,我就生火做饭。山里天黑的很早,不过等森林里漆黑黑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吃饭了。
阿青和秦总还没回来。
我未免有点担心阿青的安危。真搞不懂他那种
子,燕少怎么放心让他单独一个人来找我。
燕少却说:“我更担心月天一点。”他问我,“你不担心他吗?”
我额了一下,只老老实实地说:“看起来还是阿青更让人担心点…”
燕少却头摇,说不会。
他说:“阿青有奇命,不会有事,他小时候出过事故,有个大师为他把过命,让我们根本无需担心他的性命安危。从此之后他总能逢凶化吉。”
燕少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阿青怎么可能有事,他体內也是有“鬼脸”的存在啊。
于是,我又开始担心起我的月天来了。
燕少立马就看了出来,没看错他眼里居然有一丝懊悔,好像把我的注意力从阿青那里转到了秦月天那里,简直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拨弄着火堆:“放心吧,秦月天的装备和我差不多,也是睡袋和帐篷都带着的,自己的食物也是够的。我们其实约好过,谁先找到你就回原点,但实在找不到,第二天也必须在这里等待。如果超过约定时间,大家就不必再管对方,自顾死活了。”
听他这样说,我又开始腹诽阿青,这大冬天的,爬什么山啊!
而且他选的这座山也怪,全年常青似的,地上落満叶子,可树上也一样是叶子。
我和燕少围着火等到了晚上十点过。
燕少就说暂时不必等了,他把火堆挪开,然后把帐篷搬过来,说:“我们进去吧。”
我踌躇了一下,居然换来他一个白眼。
燕少说:“别
出那种即将落入我陷阱的样子。现在没谁有心思给你挖坑。”
我…
我们入进了帐篷。
燕少挂起灯,吩咐我:“脫服衣。”
我惊悚,问要干什么。
燕少不耐烦地把医药包拿出来:“看看你的伤,别把我想成什么样了。朋友
不可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
我立刻用不信不信的眼神斜着他。
燕少已经拿出了消毒酒
和棉签。
他无言地闭了一下眼:“月天和阿冰情况不一样。我真要干什么,也得等明天发现他的尸体了再说。或者燕平青是个好弟弟,今晚上就帮我解决了他。”
看着我更加惊悚的样子,燕少一把把我拖了过去:“跟你开玩笑的。别废话了,要是有伤拖到感染就不好了。”
我只有羞嗒嗒地脫服衣,由于太羞了,又换来燕少一个白眼。
说实话,我受伤的地方大多在四肢。
由于七魄是分布在身体主干上,所以从头到身子都还很完好,就是手和腿,划得有点惨不忍睹,尤其是腿大上,有一块皮都磨没了。
燕少帮我处理伤口,有些小伤他就消消毒,大点的就给我贴个创可贴,再大的,就上药然后给我包扎一下。
不过,处理我腿大上伤口的时候…我还是很不好意思的看到了,燕少貌似没扛住。
我很涩羞地别过头去,燕少倒是很自在轻松的口吻:“别在意,男人的正常反应。换个女人一样的。”
他眼神还是呼昅,或者正在给我上药包扎的手,依然很稳重。
我只有呐呐地:“抱歉了…”
谁知道燕少接下来语出惊人:“反正又不是没被你碰过。”
我抖了抖。
燕少立马皱起眉头:“别动!碰到伤口的。”
他给我处理了最后一处伤口,然后摇了一下头:“林小莹,你不论是心还是身体,痛感神经都
渣的。”
我
厚颜无聇地:“谢谢夸奖。”
燕少居然笑了一下。
然后他说:“睡吧。你睡睡袋。”
我们只有一个睡袋。
这其实还得源于坑爹的燕平青。
本来一个人的标配是一只睡袋一个气垫,可是阿青说气垫太重他背不动,于是我们就匀了匀,我背两个气垫,他背两个睡袋。
帐篷我们只有两个,由燕少和秦总背。
计划是晚上燕少和秦总睡,我和阿青睡。不过第一个晚上就变成了我和燕少睡…这真是…让我无言以对啊。
只是,由于只有一个睡袋,所以燕少要睡哪里就成了个问题。
燕少倒不是很在乎,他说:“两个垫子给我垫,把你的服衣都给我搭着就行。”
我就同意了这个做法。
我们熄了灯,相隔了一定的距离,都沉默的陷入睡前催眠中。
然而只过了一会儿,燕少就问我:“林小莹,你翻个不停干什么?睡不着吗?”
我很抱歉,说:“生平第一次睡睡袋,有点小奋兴…”
其实我想说,这山里,真特么冷啊!
不过燕少好像一点也不冷,他从躺下去就没变过势姿,他训我:“别跟苍蝇幼虫似的动个不停,早点睡了,明天有路够你走的。”
时间又在沉默中过了十几分钟。
我这次一点也没动,然而燕少还是开口:“林小莹,你为什么还没睡?”
我要哭,我说这瞎灯黑火的,我睡没睡燕少您怎么知道?
燕少说:“一个人睡着没有,听呼昅就知道了。你是不是冷?”
我不敢说我就是冷…
燕少却突然把身上的服衣都拿起来,搭在了我的睡袋上。
我说你干什么啊。
燕少很温和的口气:“多盖点就不冷了,快睡吧。”
我突然想哭。
我说,算了吧,我们不睡了,聊聊天取暖吧。
燕少没理我,半天才回答:“你不睡我要睡,爬了一天山,很累了。养
蓄锐,明天可能还有恶战要打,别管那么多了,能休息一点是一点。”
我听他这般说,心里不知涌起了什么滋味。
燕少…
还是我所熟悉的那个燕少。
所有的责任都要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扛的那个燕少。
因为知道自己肩负着什么,所以总是克制和律己的活着,总是理智而坚韧的战斗着。
他此生唯一的任
,或许只有在还
之前,要坚守与我的情感而已…
想到这里,我心底最硬坚的那一块盾,被融化了。
我的身子撑起来了一点,黑夜中,我听得到自己的声音是有多柔和。
我说:“要不我们一起睡吧,把我们的服衣垫下面,睡袋拉开盖上面,两个人挨着总要热和一点。”
然而燕少竟然没有思索的拒绝了我。
“不行。”
一时间我尴尬了起来。
真没想到居然还会遇到我主动邀请而被拒绝的时刻。
燕少却又说道:“你刚才也看到了,跟你睡一起我扛不住。”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然而我还是咬了一下牙:“扛不住就扛不住吧,反正明天天一亮,大家都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可以了。”
没感觉错的话,燕少的身子僵了一下。
然后他有些讥讽的语气问我:“林小莹你没病吧?”
我沉默。
他就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做不到。人
的滋味,尝过一次就会上瘾。我暂时还不想和秦月天闹翻。”
我真没想到燕少最后的理由居然是不想和秦月天闹翻。
这真是他继从前选择阿冰还是我的问题之后,又一次因为兄弟女人的问题让我內伤。
于是,我又沉默了起来。
然而时间大概过去还不到三秒,燕少突然就坐了起来,把身下多的那一只垫子菗出来,竖起了挡在了帐篷门的那一侧。
然后他来拉睡袋一侧的拉链。
我惊,他的声音却已经完全变样了,变得热炽而嘶哑。
他说:“闹翻就闹翻,反正迟早会闹翻。”
我震惊于变化如此之快的燕少,我反问他:“你没病吧?”
燕少一边拉下防风服的拉链,一边说:“刚才没有,现在犯了。”
他把服衣垫到垫子上,然后拉住信封睡袋的一边,猛的一抖,我简直要给他抖到半空中去。
燕少催促我:“快把自己的服衣垫上。”
我手忙脚
地垫上,还没躺下就被燕少拉了进去。
燕少简直一秒钟的废话都没有,直奔主题。我忙拒绝他:“不行!不行!”
燕少停住,恨恨地咬牙:“林小莹你又玩我?”
我忙说不是的,我哆哆嗦嗦,给出的理由竟然是,我不想没结婚就和男的发生关系…
而实际上是,我真心不敢和燕少迈出那一步。
这荒郊野岭,真出什么事,那可就真是魂飞魄散了。
没想到燕少听到我的理由,动作却柔和了下来,他很轻地问我:“这么说,你真的没和阿冰或者月天有过什么。”
我无法回答,又沉默。
燕少过来吻我,他说:“好,你要留到结婚,我们就留到结婚。你明天就和秦月天分手。”
我苦水倒不出。心想同情心真是个祸害。
我的本意只是不想燕少大冷天的在外面挨冻,结果就演变成要和秦总分手。
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但是目前的状况是我骑虎难下。
我说:“我们还是取暖觉睡吧,明天还得养
蓄锐恶战呢。”
燕少的回答很琊恶:“现在不就在恶战吗?还养
蓄锐来干什么?”
他说着就来抓我的手。
我习惯性想退缩,燕少却哑着声音:“借我用一下,从维也纳回来就没碰到过你了,这半个多月我怎么熬的你知道吗?林小莹我无时不刻在想着你。”
说话间,他就来要我的舌。
我顺从地给他了。
我听到了他満足地声音,就那么一会儿时间,我被他咬得舌尖发麻。
事毕,他拥着我入睡。外面的寒冷渐渐离我们而去。关于和秦月天分手的事,燕少也没再提过。
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只有我一个人睡在帐篷里。
身上不止盖着睡袋,还盖着多余的那个垫子,看起来好像我是全身骨折上了夹板一样。
出去的时候,燕少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在等我起来。
见我出来,他目光有些沉地看着前方:“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他们再不回来,我们就不用管他们,自己走了。”
我猜,燕少那么早独自起来,是怕阿青和月天回来看到我们在一起,产生不必要的纷争罢了。
现在环境恶劣,任何不利于团队和个人生存的条件都是必须要剔除的。
所以很多时候,燕少拥有让人由衷佩服的控制力和意志力,再狂疯的时候也有一颗清醒理智的头脑。
十二点的时候,我们没有等来阿青和月天。
迫于无奈,我和燕少开始踏上了返徒。
由于之前燕少还
前遇到了太多的变故,所以我一直在忧心会不会遇到什么鬼啊煞的,或者是什么猛兽。
结果一路走下去,超乎顺利。
我和燕少结伴而行,路上连只兔子都没遇到过。
午后,阳光也出来了,照在林间,显得一切异常美好。
燕少一开始还
沉闷的,大约是在担心阿青他们,然而后来,他却也开始和我说笑。
沿路有不知名的小花,
丑的,但燕少摘下来,连着叶子给我编了个花环,戴我头上。他说:“只有用这么丑的花,才能稍微衬托得你好看点。”
我就笑着问他现在是不是变美了一点。
他侧过头来,也带着笑:“岂止,丑了十倍。”
走到后面我们一直牵着手一起走。
燕少突然在前面说道:“回去之后不要当着我的面和他牵手。”
我一怔,却意识都燕少说的是我和秦月天之间的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在前面开着路,一直没回头。
燕少又说:“还有,记住昨晚你说的话,婚前,你不会和任何男人发生关系。所以,我会等到和你新婚的那一天。”
我那一瞬间,不知道发的什么菗。突然站住了,我心中有些凄然,竟然开口道:“第一次,也只会在和你的新婚夜了…”
燕少站住了,他有些惊诧的回过头来。
一缕阳光从他的发间滑过,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异常柔美的光。
好似他还
的那天,我们在燕家的银杏林中那般。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世界,我的心仿佛沉静了下来,俗世中一切纷扰我的缘由全都沉淀了下去。
我着了魔似的走上前去,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嘴
。
我们很快抱住一起,倒在灌木丛中。
我们好似热恋中的情侣,一点点的火花,都可以燃烧出最
烈的焰火。
燕少抱着我,借着阳光一点一滴端详着我,他说:“林小莹,我真想一辈子都和你困在这里。”
我这时候已经放任自
了。
我只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也是。
然后我们又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在这个海报上千米的山间密林里,我第一次给他用了他一直要求我用的地方。燕少
着我的头发,他撑起头来看我,我看得到他眼里
着幸福与
醉的光,他问我:“林小莹,你技巧为什么这么好…”
我…
我有点小尴尬。
这还是燕少您当初教调得好啊。
下山的路是很好走的。不过走不了多久,燕少就会回过身来,抱着我
绵一阵子。
我们似乎都知道,一旦走下山,这种甜藌的关系就会走到尽头。
某种程度上来说,燕少比我还要忌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这山上发生了什么。因为其实我和秦月天的关系,某种意义上而言,还比不上燕少和他的关系。
我无数次懊恼那个傍晚,我一个人喝醉了酒,犯下那么荒唐的错误。
可是我又想,如果我接受燕少,和他沉浸在幸福的泥沼里,那么什么时候过往的记忆会再次被触发,我也不知道。
如果和燕少偶尔保持这种浅尝辄止的关系,我其实是愿意去和秦总分手的。
可是,我知道燕少要的并不只是这么一点点。
越往里面走,就越容易触发危险的电网。
天又暗了。
燕少拥着我,一边吻我,一边问是不是又要搭帐篷,再住一宿。
我小声地说:“我们再呆一会儿,就连夜下山吧,这儿里最近的村子很近了,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我们拥着慢慢坐下去。
燕少也很小声地亲着我的脸颊:“你说的对,要不然我们再朝山上走一段…”
我回他:“现在上山很危险了,就在这里再呆一会儿吧。”
燕少只回我一个“好”字,我们渐渐不说话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帐篷做掩护,人就会很缺乏全安感。四周太静太静,偶尔有风吹草动,都让我们很警觉。
但我们还是肆无忌惮地热吻着。
不知道纠
了多久,我恍惚间好像听到了草丛一直被拨开的声音。
我停了下来,有些警醒地问燕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燕少只回我:“现在不会有人,专心点…”
他刚说完这话,却是比我更先的坐了起来。
我也立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我立刻看到我的身后,正站着一个黑影。
我吓得几乎叫出来,幸而燕少及时捂住了我的嘴。
那黑影在草丛中站着,却似乎对我们做了个什么手势。
燕少比我更早会意,立刻把我的背包递给我,示意我背上。
然后他也整顿了一下,拉着我站起来,一起朝反方向走了去。
刚走了两步,一个手电的光就从后面照了过来,然后阿青的声音传来了:“哥!小莹姐!”
我和燕少都站定了。
草丛拨动的声音变大了,紧接着,我听到秦月天的声音:“找到他们了?”
这个晚上,我和燕少短暂的复合,就这样结束了。
这场意外让我们大家放弃到达终点,但第二天还是在附近的全安景区又旅游了一天。
我不想和秦月天牵手,然而总是难以做到,因为他总会来牵我的手。每每我都想起燕少在山上说过的话,不要当着我的面手牵手。
那时候我去看燕少,他大多数时候在前面一个人走。
阿青很乐意当电灯泡,景区外有画糖人的,秦总要和我转,阿青也一定要凑热闹,还非得要吃我的糖人。
这种时候,燕少也是不会参与的。
晚上我们去了当地一家店酒,前台对于我们四个人就要四套单间表示有些不解。因为很明显,我和秦月天像是一对。
而燕少和阿青…也很像是一对。
大堂里坐着几个女孩子,一直朝我们这边看,不知道叽叽喳喳在说些什么。我认出她们从今天在景区就一直跟着我们了。
我便问他们,那几个女孩是不是看上你们了。
阿青说:“还用说,肯定都是看上我了。”
燕少听到这话,不由得也朝女孩们看了一眼,女孩子们不知为何,突然就爆发出一阵笑声,个个掩着嘴,花枝
颤。
等拿了房卡,我们正要去做电梯。有个女孩突然走了过来,到了燕少的身边,有些涩羞地问:“请问今晚上你们有没有什么乐娱活动,我们几个单身的女孩子,想请你们几位帅哥女美,和我们一起到酒吧街去玩玩。”
我就知道,她们看上的就是燕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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