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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惠儿才是贝螺
 云扇苦涩一笑,摁了摁微微发疼的心口道:“我当然知道,但对于一个热衷研习巫术的人来说,噤术才是最令人血脉膨的。能掌握一两门噤术,那是祭司最大的炫耀。我当时没有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解破‬了易生术,还用它把你们三人错地调换了,而我现在也算遭到报应了。”

 “你怎么了?”贝螺打量着她的脸色问道。

 “法书上说,擅用噤术,后果自负,我现在就是在为我的任意妄为承受后果,咳咳”她说着又咳嗽了两声道,“两天前的那个晚上,我使用黑元术时吐血了,我想这便是我的报应吧倘若我再继续用易生术,到最后只能死在它上面了。”

 “原来如此。那你以后还用易生术吗?”

 云扇‮头摇‬道:“我想我是不会再用了,有过两次的成功,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两次?除了我们那一次,你还对谁用过易生术,而且还是成功的?”

 “我答应过他不说的…”

 “是莫无吗?”

 云扇眼眸瞬间张大,抬头愕然地看着贝螺问道:“你怎么知道?”

 贝螺脸上多了几分肃道:“看来我猜得果然没错”

 “你猜的?”

 “对,猜的,”贝螺踱步道,“紫桑和巴天一直都在说莫无已经死了,但那天我公公遇刺时,我家獒战却总感觉他没死,总感觉他来过,当时我就有点怀疑了,会不会莫无也跟我一样被人用了易生术?如果这世上有人能将我,惠儿,金贝螺三人成功调换的话,那么再调换莫无和礼宣也不会是难事儿。没想到,还真是你把他和礼宣易生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跟礼宣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跟礼宣少主很早就认识了,他那个人对什么都好奇,为了达到目的也是不择手段的。我跟他说了易生术,还提议让他接近你找机会得到你的鲜血和信物,他出于对易生术的好奇就答应了。夫人遭遇那次火灾后,他就拿着你的信物和鲜血来找我了,因为他想亲眼见证易生术的神奇之处。”

 “你们算是搭档了,那为什么后来要帮莫无而害了他?”

 “莫无是獒拔的儿子对吧?”云扇说着眼里多了几分恨意,“他说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手刃獒拔,只要有他一天在,就绝对不会让獒拔好好活我何尝不想?既然敌人是相同的,既然有人愿意去帮我手刃了獒拔,那我为什么不帮他?”

 “所以…礼宣已经死了,巴天亲手埋葬的其实是礼宣对吗?”

 “对,易生术成功后,莫无就把礼宣杀了,然后弃尸在显眼的地方,好让巴天能找着他的遗体。”

 “你们可真够狼狈为歼的礼宣虽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们就更不是了我想,当初云夭将巫术传授给你,并非是让你干这种丧尽天良之事的。你这么做,是否对得起你师傅,对得起我们云氏祖先?”

 云扇垂下头去,忧伤且无奈道:“我也只是想报仇而已…我也试过…试过凭借自己的能耐去杀了獒拔,可是完全行不通。原本我打算利用惠儿替代金贝螺,以此来灭了獒拔一支,可惜你又忽然冒了出来,打了我所有的盘算。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我用了噤术,那就注定不会得到任何好结果。”

 “如果你没有用易生术,原来我应该在我的时代好好待着的。”贝螺忽然感触了一句。

 “那么,夫人不妨找到你的本体,或许我可以用我最后一点力气再施一次易生术,将夫人三人归位,这也算是我对师傅谢罪了。”

 贝螺轻晃脑袋道:“没用的别说找不着我的本体,就算能找到,你认为我还回得去吗?我有夫君,有儿子在此,有了牵绊,那就回不去了。”

 “夫人的意思是你的本体是找不着的?”

 “别再想着找我的本体了,即便你有通天之术也是找不回来的。你既然已经知道擅用噤术是会没命的,那你就该放下琊念,好好做一个祭司,这样才能对得起你师傅当初传授你巫术和法书的恩情。”

 “我也想好好做一个祭司,但獒拔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也不能安心。”

 “你恨他当初杀你,可你不也利用了他吗?况且,他现如今也已经是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了。”

 “莫无得手了?”

 “算是吧”

 “呵呵呵呵…”云扇抱着膝头,发出了一连串痛快的笑声,“总算是有了报应,真是活该啊莫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真的手刃了獒拔,实在是太大快人心了对了,莫无没被抓吧?他那么聪明,应该不会被抓到吧?”

 “他的确逃了。”

 “他很聪明也很狡猾,就像当年的獒拔一样,或许你家的獒战都不是他的对手,”云扇抬头看着贝螺道,“他很喜欢你,你知道吗?”

 贝螺微微一愣,反问道:“有这样的事儿?”

 “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他喜欢你,还说一定会让獒战消失,让你成为他的女人。”

 “他真这么说?他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这也太奇怪了吧”

 “或许就在你不经意之间,他就喜欢上你了。他逃了,一定还会回来对付你家獒战的,夫人你得小心了,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你跟他之间还有别的勾当吗?”

 “没了,那次为他易生后,我们俩便分道扬镳了。我也怕啊,怕他心一狠连我都杀了,所以觉得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对了,告诉夫人一件事儿吧我在被你们的抓住之前见到了花狐族那位小公主和獒赐殿下。”

 “你见到溜溜和獒赐了?他们在哪儿?”贝螺惊讶道。

 “他们被獒通抓了,困在了一间小院內。两天的那个晚上,他们打晕了看守逃了,我也趁此机会溜了出来,因为走错方向了才会被你们的人给抓了。”

 “他们被獒通抓了?这么说来,獒通在那附近转悠了?那獒通抓你干什么?”

 云扇有些无奈道:“说到底还是为了易生术。不知道那位微凌夫人从哪儿听说我会易生术的,着我为她施术,已验证易生术的真假。现在,我宁愿躲在你这地牢里都不想再出去了,一出去,肯定会有人抓我去施易生术的。我不能再用那种噤术了,再用一次,我可能就没命了。”

 “那你就好好待着吧你的事我回来再来跟你说,记住了,你我今天所说的话…”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云扇很自觉道,“我不会背叛云氏族人,这是我对师傅许诺过的,夫人大可以放心。”

 “但愿你说话算话”

 贝螺匆匆地离开了地牢,将溜溜和獒赐的下落告诉了獒战。獒战立刻‮出派‬两队人马前往云扇所说的那个地方去营救二人。可当他们赶到时,那个小院早已人去楼空,在那附近也没找到溜溜和獒赐,或许,这两人已经再次被獒通给抓了。

 獒战大怒,遣出探子,往各个方向打听獒通的老窝了。过去这几年,因为对獒通那些人不甚上心,顾着对付巴天和莫无了,就没派人去仔细打探过。如今他把溜溜和獒赐绑走了,那就是他自寻死路了

 到了七月底,金寨內事务已经基本结束,转市算得圆満闭市,獒战等人也准备回獒青谷去了。叶衍水伤势大好,可以启程离开,所以在獒沐的安排下,他们一家四口坐上了西去的马车赶往獒沐给他们安排的新落脚点了。关于这个落脚点,獒沐没对獒战多透,獒战也没什么‮趣兴‬知道,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眼下只剩下了那位惠夫人,因为身体羸弱,调养了数天后仍旧不能长途跋涉,只能暂且留在金寨內继续调养了。所幸贝螺早先已经派人知会了白涵,白涵很快赶来了,有他陪着惠儿,贝螺也能放心地回獒青谷去了。

 一切收拾妥当,只等明早出发回獒青谷了。獒炎獒麟仿佛还没玩够,一听说要回獒青谷了,在上翻着滚儿地闹别扭。贝螺一边哄着他们一边给他们讲睡前故事。獒炎听着听着就厌烦了,打断贝螺道:“娘,我不爱听这些故事,我要听爹讲故事”

 “咦?你爹还会讲故事?”贝螺头一次听说。

 “当然啦爹讲的故事可好听了比你讲的好听多了我不要听你讲,我要爹来讲我要爹来讲”獒炎闹脾气道。

 “你爹这会儿不在,今晚就将就着听吧,哪儿那么挑剔啊?”

 “不要不要”两个孩子都闹起来了。

 贝螺把书往旁边一搁,问道:“那你们告诉我,你们爹都跟你们讲了什么精彩绝伦的好故事啊?我还真不信他会比我讲得更好”

 “爹上次讲那个闯狼窝的故事可好听了”獒麟积极回答道。

 “还有去熊杀熊的故事也好听呢”獒炎振振有词道。

 “不止不止,爹还讲了怎么捉青蛙来烤着吃,他说那样可好吃了”獒麟像个吃货似的补充道。

 贝螺一脸嫌弃道:“太‮腥血‬了吧?你们爹就跟你们讲这种故事?我说呢,他能讲出什么有教育意义的故事啊?不就把他小时候干的那些破事拿出来显摆吗?算了,那些故事娘没经验讲不出来,我还是找你们爹来吧老实在上待着,我立马就回来”

 “快去快去”两个小家伙打着翻筋斗‮奋兴‬道。

 贝螺去了隔壁房间找獒战,却发现獒战不在房里,问过使女后才知道,刚刚白涵派人来请了他过去。

 獒战其实也奇怪了,他跟白涵不,甚至有仇在先,白涵请他过去会是为了什么事儿呢?顶多是说一两句感激他和贝螺帮了惠儿的话罢了,他开始是不想去的。但因为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去了。

 到了白涵那儿,果不其然,白涵先是说了些感激他和贝螺的话,就在他听得不怎么耐烦打算抬脚走人时,白涵忽然话锋一转说道:“我有件事儿一直在心里搁着不太舒服,我想这普天之下也只有獒战首领你可以与我讨论一二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我多说几句。”

 “是吗?”獒战很奇怪,“还有这样的事儿?别又是我家贝螺的事儿吧?你都有你的惠夫人了,那就别再惦记着我家贝螺了。”

 白涵浅浅一笑道:“你误会了,我对贝螺早已死心了,不然也不会娶了惠儿。不过我想跟你说的事情倒真是跟贝螺有关的。”

 “哦?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不知道獒战首领从前对贝螺了解多少,但我相信应该不比我对贝螺知道的多,你有没有觉得贝螺的子跟从前很不一样了?”

 “没有啊有什么不一样了?”獒战不以为然道。

 “真的不觉得?”

 “那你就直说是哪里不一样了好了。”

 “我觉得…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呵”獒战斗肩哼笑了一声道,“是因为她不喜欢你了,所以你觉得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是吗?这陈腔老调还拿出来说?你以前不也这么说吗?都跟你说了,别再惦记着我家贝螺了,她对你庒儿就没有那种意思了,好好守着你的惠夫人不好吗?”

 “你误会我了,”白涵表情微微严肃道,“我不是来跟你抢贝螺的,我是真的觉得如今这个贝螺不是从前那个。”

 “你到底什么意思?”獒战有些不耐烦道。

 “我怀疑我身边这个惠儿才是真正的贝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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