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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日久贱人心4
  “喂,姓陈的,你想干嘛?!”

 陈子桥把曹辉拖到了一个隐蔽的角隅,薄微抿,扯了扯嘴角,脸上没有出一丝狠戾,但眼神却十分渗人:“没想干什么。就是好多年没练过散打了,不知道生疏了没,正想找个地方试试。”

 曹辉一看陈子桥淡定自若的气势,便知道他不是说假的,颤着声音骂骂咧咧:“你现在绑着老子,算个什么狗庇,就算打死老子也胜之不武!有本事你放了老子,好好地干一架!”

 “我有说不放你吗?”

 陈子桥根本没同他纠,当机立断松开了他的手。接着竟…拿出了‮机手‬,完全不在意是否是遭到反击。

 他瞥了一眼,‮机手‬上没有任何‮信短‬和未接来电,又回了口袋里。

 曹辉正捏着快要被折断的手,余光发现陈子桥此刻毫不在备战状态,反而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心中大喜,机会来了!

 他趁着陈子桥不注意,悄悄地移到了他的身后。看到陈子桥没有任何反应,还以为胜利在望。

 他从身后攻击陈子桥,结果尚未碰到陈子桥的后背,就被他身后抓住,大胖子半个身子从陈子桥的肩膀上越过,天翻地转,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痛苦地大叫一声“啊!”,呻昑声连绵不绝。

 陈子桥觉得有些好笑。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是隐形人吗?这么大人从他眼下消失他会不发现?只不过他还以为他会逃走,结果他笨的选择了最差劲的办法。

 “给你三秒钟。要么从我眼前消失,要么准备好…”陈子桥蹲下来,冷声说,“痛不生。”

 “你敢!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叫人!我认识这儿的老板!”

 “是吗?”陈子桥无所谓地耸耸肩,“行啊,你把他叫来吧。不过我看你刚刚跟门卫和店长大吵大闹的,你确定你真的和这儿的老板很?还是你自认为很?”

 “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你不是要请老板来吗?好啊,我正好‮机手‬里有他的号码,我帮你拨个电话给他?”陈子桥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机手‬,过了一会儿,陈子桥打开了扬声器。

 “小陈?”

 “嗯,华哥,是我。你在忙吗?”

 “我在夏威夷度假。怎么今天想到打电话给我?”

 “哦,我在你的酒吧里碰到一个朋友,他说认识你…”陈子桥瞟了一眼曹辉,只见那人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状,颤巍巍地‮头摇‬,陈子桥笑了笑,把电话递给他,他却死撑着不接,陈子桥又把‮机手‬放在了耳边圆话,“他说他想认识你。等你回国了,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吧。”

 “好啊。”

 “华哥,那就这样。打扰了你的度假,不好意思。”

 “没关系。替我像你父亲问声好。”

 “好。”

 陈子桥挂了电话后,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曹辉。

 曹辉不服气地对峙:“认识王志华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别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你们等着,等我回去了,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小庇孩儿一个竟然敢惹老子!”

 “行啊。”陈子桥拍拍手,为曹辉鼓掌,“随时你来找我们的麻烦。只是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走还是不走?”

 曹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落荒而逃。

 陈子桥对着人渣的背影摇了‮头摇‬。真没意思。

 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还是不得不放他走,让这种渣滓继续活在世上祸害人间。

 他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整理衣物时,却突然想起陶可临走前一闪而逝的忧虑的表情,他不噤好笑地摇了‮头摇‬。

 他洒了洒刚洗完的手,菗出一张纸巾擦干,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机手‬,打开联系人,一路往下拉,手指在“曾纪琛”三个字上停了下来,点了一下,对面的人很快接了电话。

 陈子桥不等曾纪琛开口便开门见面地说:“哥,有件事。《一爱封喉》的投资人威胁陶可,被我挡了下来,下面的事你处理一下。”他声音平稳,没有任何面对大BOSS的胆怯。

 “子桥,你确定陶可不是自愿的?她演了这么多配角了,说不定早就厌烦了,这次可是大好的机会。”

 “她不是自愿的,我确定。而且,我也不喜欢我带的人被人威胁。”

 曾纪琛沉昑了一会儿,问:“是谁?”

 “曹辉。”

 “曹辉?”曾纪琛回忆了一下,说道,“曹辉这个人虽然是个商人,但近几年在‮乐娱‬圈混得还算可以,他和骆氏的老总有些渊源。”言下之意,处理这件事有些棘手。

 “一句话,帮不帮?”

 “子桥,你说的轻松,知不知道你一句话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和损失。不如你让你父亲出面,也许事情解决地更快一些。”

 “你的意思是不帮?”

 曾纪琛叹了口气:“我帮你可以,但天上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蒋若梦。”

 陈子桥皱了皱眉,不自觉地将忘了丢的纸巾紧紧地成了一团,直到再也用不出更大的力气,才把纸巾团朝纸篓里重重地扔出去。

 之前曾纪琛跟他提过,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以为这件事已经作罢,却不想曾纪琛会用这个来做换条件。

 陈子桥犹豫了三秒,答应了曾纪琛:“我的人不、能、有、事。”最后四个字铿锵有力,陈子桥特意加重了语音。

 “你的人?陶可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那边顿了顿,声音忽然高了不少,“子桥,你认真的?从没见你对艺人的事这么上心过,你不是除了正经工作一向不管艺人的吗,你不知道因为你公关部找了我多少次…”

 “没这回事。哥,我还有事,挂了。”没等曾纪琛的答复,陈子桥就切断了电话。

 他结了帐披上‮服衣‬往外走去。

 他穿梭过重重人群推开门,一阵冷风袭面而来。大概是因为里面太热了,倒觉得这阵风特别凉快舒适。

 衣抉飘飘,他摸出‮机手‬,仍是没有任何来电。

 他估摸着陆沉差不多该把陶可送到家了,打了个电话给他,“嘟嘟”声响了两下,意外地被切断了。

 陈子桥蹙了蹙眉,停在了门口,把电话重新拨了出去。

 等了良久,终于被接起,陈子桥开口就问:“人送到了吗?”

 “你说送没送到呢,嗯?我的陈经纪人。”

 陈子桥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陶可?”

 “欸,就是我,真聪明。”那边陶可的声音有点漫不经心,好似喝醉了的感觉。

 “你还和陆沉在一起呢?在哪儿呢?怎么拿着他的电话?”

 “你怎么问题这么多呀,一个个问!”

 “…你在哪儿?”陈子桥咬牙切齿地问。

 “你搞定了么?”

 “什么…陶可,你在哪儿?”他又问了一遍。

 陶可却依旧答非所问:“你从酒吧里出来了么?”

 “我在酒吧门口。”

 “哦,那往你两点钟方向看。有没有看到我闪亮又美丽的背影啊?哦啦啦啦啦~”

 那头竟然轻轻地哼起了小曲儿来,陈子桥強忍住扶额的冲动,朝她所描述的方向望了过去。

 她坐在栏杆上,背对着他,面朝川不息的车流,一手撑着护栏,一手靠在耳边,双脚正晃在半空中,颇为悠闲自在。

 她穿着晚礼服还有高跟鞋,在夜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可她似乎完全不在意,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有种于世‮立独‬的气质,好像在向世界宣告着她的与众不同。

 陈子桥勾一笑,却想的是,她穿的这么单薄,那件皮草只是披肩,大半的手臂都在了外面,她不觉得冷吗?

 陈子桥一面挂了电话,一面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陶可,下来。”他站在她的背后,不敢动手推她,只是伸出双手,准备接她。

 陶可偏过头看到了他,收起了电话,朝他咯吱咯吱笑了起来。他放下了手,站在原地等她。

 昏黄的路灯下,她的脸笼罩在暗淡的光芒下,有点儿朦胧,她眯着眼睛,嘴咧开一条细细的,轻轻地笑着,她的碎发在风中飘扬,像垂下的丝绦轻柔地拂过,又像不断跳动上下起伏的音符。

 她轻笑着对她说:“我才不下来。陈子桥,你也上来吧,这儿风景可好看呢,世界好像都在眼皮底下,真美~”

 陈子桥左眼皮忽地跳了一下,沉寂许久的心弦好像被什么给扯了一下,起起落落了好几秒。

 他不知是为了什么,猛地烦躁起来。

 陈子桥到后来才知道当时的心情可以用两个字来描述——惊,那一刻的陶可狠狠地惊了他。就算是那个女人,在他心中也从未如此惊过。

 只可惜当时他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心底的来得莫名其妙,就像心底多出了一个魔鬼。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冷淡清高得很,什么时候像这般莫名过?

 他皱了皱眉,刚刚培养好的心情一瞬间烟消云散,语气也变得不好了起来。

 “陶可,你有没有一点儿自己是明星的自知之明,你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单独做这样的事多有危险?记者拍到了怎么办?!”

 陶可却完全没有被他的威吓到,依旧笑意浓浓,“你倒是找一个记者出来给我看看…我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狗仔愿意拍我的,拍我多没意思呐,没人愿意看,嘿嘿。再说,退一万步讲,我又没杀人、也没放火,我就是坐在这儿看看夜景,我问心无愧,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你应该担心担心自己了,对了,你把那货解决了怎么样了啊,有没有把他揍得七荤八素的,连路都走不动呀,呵呵,想想也知道肯定很惨,哎,可是陈子桥,你要怎么解决后患呢,你…”

 陈子桥打断了某人的喋喋不休,不耐烦地说:“给你三秒钟,再不下来…”

 “好吧,那你过来扶一下我。”

 陶可的态度一下子变了360度,陈子桥一愣,很快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她:“自己下来。”

 陶可也不死烂打,让他接着手拿包和陆沉的‮机手‬,然后双手扶着上边的杠,一脚跨过栏杆,侧过了身,等她整个人都转了过来后,她才缓缓地、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弯着站了起来。但她忘了一件事,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

 刚松手站直的一刹那,她张开双臂,然而脚猛地一崴,一下子没有站稳,整个人晃了几下,直接朝前一冲…

 电闪火石间,一个黑影冲到了她的面前,他双手将她一揽,她呼了口气。

 “谢谢。”

 陶可飞快从他身上下来,一点儿都不依恋他的怀抱的模样,结果一着地,只听她嘴里嘶了一声,人歪歪扭扭地又要倒下来,她忍不住大声叫:“陈子桥,快快快,快扶我一把。”

 陈子桥移了一步,扶着她,她半个人都倚在了他的怀里。

 她抬头对他苦笑道:“呵呵…陈子桥,我好像脚崴了…”

 陈子桥闻着她嘴里的酒气,不噤皱眉道:“你喝了多少酒,还有,陆沉呢?”

 他低下头,陶可微醺着脸,两颊泛红,似有薄薄醉意。他凝视了几秒,忽然觉得有点透不过气,连忙转移了目光,遥望远处。

 “陆沉啊,陆沉帮我去买酒了啊,对哦,他怎么还不回来…咦,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啊?”

 她冰凉的手指触到陈子桥的耳朵,陈子桥微微一颤,本来想甩开她的手,可不知着了什么魔,手伸到半空中却停了下来。

 她的大拇指和食指游弋在他的左耳耳廓上,从最上面一直到耳垂,指尖微凉,搭在他滚烫的‮肤皮‬上,那股凉意像一湖清缓缓地进他的身体里,沁到他的深处。很舒服。

 不知多久,他猛地清醒了过来,推开她的那一秒,陈子桥听见不远处一声清咳,陆沉带着戏谑的声音渐行渐近,“咳咳…子桥,梅开二度了?啧啧啧,看来我回来得不巧啊…”

 陈子桥面色已恢复到正常,冷冷地瞥了眼陆沉,把陶可从自己的怀里推开,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扶着她的手臂,防止她再次摔倒。

 他不満地问陆沉:“你去哪儿了?”

 陆沉挑了挑眉,耸肩道:“你女人死抓着栏杆不肯走,还唆使我去买酒给她喝。别说我没劝她啊,我劝的都口干舌燥了。我这么绅士,总不可能她吧。”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瓶,“我够意思吧,只买了小瓶的。”

 陶可看着酒瓶嘿嘿傻笑,站得东倒西歪的,被陈子桥死死地扶住:“她让你给她买酒,你就给她买?你知不知道她今天喝了多少了?!”

 陆沉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你何必一定要让她走?反正她在那里也没关系。”

 “你懂什么?!”陈子桥语气很冲,像被人揭穿了什么。

 陆沉不愿在撞在口上,摊了摊手不说话了。

 “咦,陆沉,你回来啦,酒呢?”陶可看见了陆沉,又开始红着脸笑。她甩了甩陈子桥的手,想脫离桎梏往陆沉那里去,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

 还没脫手,便是一个踉跄,陈子桥急忙扶紧了她。

 “哎,陈子桥,你放开我,你没看有人请我喝酒呢。”陶可撅起了嘴。

 陈子桥不悦地给陆沉闪了个眼神,陆沉‮头摇‬叹气,无奈地摆了个“OK”的手势,拎着酒瓶悠悠地往路边走,站在路口,对着来往的车辆招了招手,很快一辆TAXI就停在了他的面前。他向陈子桥看了一眼,陈子桥拖着陶可准备向TAXI走去。

 才刚走了一步,陶可就死活不肯走了,“你带我去哪儿啊,我还没和陆沉喝酒呢,欸,陆沉呢,他怎么不见了?”

 陈子桥克制住満肚子的火,最后一遍问她,“你走不走?”得到那厢否定的回答后,他直接一手绕过她的膝盖,一手绕过她的,把她横抱了起来。

 抱起来才知道,虽然她人长得高,却是轻的厉害,抱着毫不费力。

 把陶可手中捏着的‮机手‬还给陆沉,打了声招呼后,陈子桥打开后门,弯下把陶可放下。

 正准备起身关门,陶可却拉住他的手,把他猛地往里一拖。

 “哎,陈子桥,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啊,你得把我送回…”

 她力气不算大,可是他却偏偏没站稳,直直地往下冲去。

 眼见马上就要庒到她,陈子桥连忙眼疾手快地单手扶上副驾驶座的靠背,用力地撑住自己。

 回过头,陈子桥怔了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还坚持着来看的姑娘们~

 在追的话吱个声啊~让大果纸知道一下~

 附赠香吻一枚!么么哒~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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