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扎辫子
就在他踟蹰不前的时候。病房的门却被打开了。岳依依从里面走了出來。面色平静的看着孟泽威。
“还是沒有成功吧。”
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事情已经让她产生了厚厚的防护心理。出去拿了那么久结果都沒有回來的孟泽威。自然是不知道回來怎么跟自己说的。
孟泽威点了点头伸手抱住饿了岳依依。在这段时间里。孟泽威给予她最多的就是拥抱。这是两个人在互相给予温暖与力量。
楚凌风正好带着专家走往这儿來。看着门口相拥的两个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岳依依推开孟泽威朝后看去。眼睛又渐渐染上了些不明显的希望火焰。
这次的讨论里加入了孟泽威跟岳依依。他们说的都是专业名词。有些时候俩人会听不懂专业术语。但相比较孟泽威还是要比岳依依懂得多一些。偶尔会悄声给她翻译一下。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物药与化疗的结合控制病情。然后尽力的寻找与之匹配的骨髓。
绮丽儿的年龄小。身子骨薄弱。太过強劲的物药跟化疗会让她受不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有最快的找好匹配的骨髓。
俩人回到病房的时候。孟世尤正拿着语文书给绮丽儿勾勾画画着今天的內容。可能有些不舒服。绮丽儿烦躁的把语文书丢在一旁。瞪着孟世尤就
发脾气。
“我不要看。。我头疼。。烦死了。。不烦我。。”说着把头蒙进被子里就不出來。岳依依站在病房外的隔间。透过窗户看着绮丽儿的模样。叹气想推门进去的时候。却被孟泽威拉住了。
只见这时候孟世尤先是微微愣了愣。然后沒有去管被绮丽儿扔到地上的书籍。走过去拉开被子。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一下一下的给她摩按着。语气十分柔和的问道。
“还疼吗。”
绮丽儿却哇的一声哭了出來。边哭边拽着孟世尤的胳膊摇晃着。:“哥哥~~哥哥~~我不要住院~~我不要~~我想去上学~我是快死了吗。为什么我浑身这么难受。我是要死了吗。妈咪、爹地、爸爸都不要我了吗。”
她的声音就像是冰雹一样砸到岳依依的心尖上。岳依依猛地往后一退。眼睛里充斥着満満的诧异。对啊…她怎么还能把绮丽儿当成婴儿來对待。她现在有自己的行为思想。有**的思考能力。她怎么可能沒有想过的病。
毕竟每天都要输水。隔一天就会高烧一次。不让人摩按着额头根本无法入睡。这些毛病她原來都沒有的啊。突然一下子就这么涌了上來。她怎么可能会好受。她现在这个时期正正好的处于感敏的孩子时期。
“绮丽儿。哥哥不会不要你。同样的爸爸妈妈也不会不要你。绮丽儿…你也不能不要自己。你现在这样妈妈已经很担心了。已经好几天都沒有觉睡了。你要自己坚強。”孟世尤一边摩按着她的头顶。一边轻声的说道。
绮丽儿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她知道。她也感觉的到晚上当自己佯装睡着的时候。妈咪会在一旁偷偷的掉眼泪。总是偷偷的亲她。她虽然小。虽然不知道绝望的味道是什么。却在妈咪的
息间闻到了绝望的味道。
所以她才害怕。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得了什么病。是电视上经常演的绝症吗。
“今天这话不能让妈妈知道。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孟世尤唯恐岳依依知道绮丽儿了解真相后。就坚持不下去。看着绮丽儿认真的说道。
绮丽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同样认真的点了点头。虽然现在的她还沒有办法明白生死。但她爱妈咪。她想要妈咪好。如果这样能对妈咪好的话。那她就一定会可以做到。
岳依依推开孟泽威跑了出去。开门的时候正好
上提着水果进來的颜茜儿。颜茜儿把水果放在地上也立刻追了上去。
刚刚靠近女厕所就听着里面一阵惊天动地的嗷嚎大哭。像是把整个心肝都要哭出來般。似乎在医院里这些戏码已经是见惯不怪了。有些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都会无奈的朝厕所看一眼。然后沒有任何表情的走开。
颜茜儿进去后。让蹲在地上痛哭的岳依依倒在自己怀里。这次是真的哭的极凶。整个身体都菗搐个不停。吓得颜茜儿一直在伸手慰抚着她。就怕她一个不慎菗过气儿晕了过去。
“她知道啊。她知道啊。茜儿~~~她那么小啊。可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着很严重的病。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在強颜欢笑。为什么这病不是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要受这种罪。老天爷一直都对我不公平。为什么现在还要这样对我孩子。。对我一个就好了啊。就好了啊。”
岳依依哭着说着。一口气要菗搐半天。还时常憋在
口出不來。颜茜儿却不敢在让她哭下去了。拍着她的背一直说着。
“不哭了…依依…别哭了。这样哭下去不行啊。”
可这种感受哪儿是说止住就能止住的。直到最后真的是哭晕了过去。在外面焦急渡步的孟泽威听到里面颜茜儿的惊喊之后。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抱起岳依依就送到了医生那里。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她
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岳依依总算是好好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才
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左边会窝上來了绮丽儿。看着她身形消瘦的像个小老鼠似的窝在自己怀里。岳依依抬头亲了亲她的头顶。
绮丽儿迷茫的睁眼看了眼岳依依。突然咧嘴笑了笑。“妈咪…你睡的像头猪。。”
“对啊。绮丽儿像头小猪~~小猪仔~~”一大早能看着绮丽儿
气神儿这么好。让她心里也舒服了不少。捋了捋她的头发。坐起來说着。“妈咪今天给你编小辫子。”
自从回到国中绮丽儿上了小学之后。岳依依也就忙碌了起來。很少有机会能这样闲情的帮绮丽儿梳理头发。
绮丽儿点头点的就像是小
啄米般。俩人都洗漱完毕后。坐在窗口前岳依依一缕一缕的整理着绮丽儿的头发。像往常一样聊天的说着。
“妈咪怀你跟哥哥的时候。很艰难。可那时候妈咪却从來沒有想过放弃你们。心里对你们的爱随着你们增大的体积是越來越宽广。那时候妈咪就想。如果生下來是个女孩儿。我就每天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经常给她扎辫子。
等着她爱美的年纪会教她化妆。等着她情窦初开的年纪会教她如何去追男生。等着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会教她如何当了好
子好妈妈。我会一步步手把手的教着她。
然后…我的希望就成真了。我就真的有了孩子。很漂亮很懂事儿很可爱的很活泼的一个小女孩。这个女孩后來就成了我生命中的唯一。在异乡生活下去的动力。我很爱她。我知道…这个女孩也很爱我。”
绮丽儿背对着岳依依。看不见她眼中闪烁着的泪花。岳依依说她知道。这个女孩也很爱她。所以这个女孩隐瞒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这种情绪伤害到她。所以这个女孩在她面前常常強颜欢笑。想的也是让她的世界中能多些绚丽的色彩。
转头冲着岳依依脸颊上吻亲了一下。绮丽儿不止有爱还很庆幸有她。
把绮丽儿的头顶扎満了一个个的小辫子。一眼看上去精神极了。特别是摇晃脑袋的时候。头上的小辫子就像是一个个的小精灵般。在她的头顶上旋转跳跃着。
岳依依拿出机手拍了好多的照片。有拍绮丽儿的。有拍他们两个合照的。明天就是绮丽儿进行的第一次化疗了。她不知道那种至深的疼痛会不会让绮丽儿哭泣。绮丽儿会不会受不了。自己变得不再那么漂亮了。
化疗是个很漫长且沉重的事情。绮丽儿所住的楼层时常可以看见來來回回斑秃或者是整个都是秃顶的人。甚至是隔着好几个病房就有个女孩。也是需要用化疗來控制病情的。小女孩每顿饭几乎都沒有胃口吃。每次看见她的时候。总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带着绵绵的
毡帽总会让她心疼不已。
当护士把绮丽儿推进化疗室的时候。孟泽威死死的把岳依依拉着。守着绮丽儿的面儿岳依依強忍着眼泪。等着看着化疗室的门被关上之后。岳依依才眼泪涌了出來。默默的流泪。
这种化疗要持续五天。每四周就要进行一次。也就是说几乎每个月绮丽儿就要经历五天的炼狱。而这个炼狱通常都是岳依依心里炼狱伴随着一块度过的。
“进去吧。她看到我才会安心。”化疗室不是之前的病房。一进去之后就被输上了水。一下子换了环境绮丽儿还对周围的一切新鲜好奇的很。她全然不知道这次输的水是被称作化疗物药水的东西。
沒一会儿岳依依就跟孟泽威走了进來。绮丽儿有些奋兴的朝岳依依招手。“妈咪~~我们换病房了吗。另一种风格唉。”
岳依依苦笑的看着绮丽儿。现在这里在她眼里是另一种风格的病房。等着一次疗程过去之后。她可能会觉得这里就是她学过的两个字。。地狱。
随着第一天治疗的结束。岳依依发现绮丽儿特别爱觉睡。一天的时间几乎有一半都在觉睡。特别是晚上的时候。刚刚呑了几口晚饭就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说着。“我又困了。妈咪。”
看着疲倦不堪的小家伙。岳依依也只能把她抱在怀里哄着吃完了最后一口饭。
进嘴里的那口菜还沒有咀嚼。就看着她睡着了过去。
化疗后的副作用很多。这才第一天就已经有了。这样岳依依对以后的治疗担心不已。孟泽威也是询问了专家好久才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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