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三章教训
“你做什么?”
林氏満脸怒意的将挨了打的严宛秀拉到身边,心疼的看着严宛秀脸上的肿红痕迹,不満的对严承悦吼了起来:“这是你妹子,你嫡嫡亲的妹子,你打她做甚?”
“承悦打的好。”
严老将军却是満脸的赞同之
,指着林氏骂了起来:“就这么个糊涂东西你还护着她做甚,她哥哥打她是她活该,她要再在我跟前叽叽歪歪我也打她。”
“老太爷。”林氏有些委屈,眼中带了几分
意:“您怎么这么偏心,承悦是您孙子,可宛秀也是您孙女啊,她本来就够命苦了,您还这么糟践她。”
“太太。”李鸾儿眼瞅着严老将军脸上怒意更甚,赶紧过去拉了林氏和严宛秀一把:“您先少说几句,听听爷爷是如何说的。”
林氏瞪了李鸾儿一眼却也不再说话,严宛秀只是低着头,可地上掉落的泪珠却一再表现她现在很是伤心。
严承悦
着一张脸紧盯着严宛秀:“你也莫委屈,我打你盖因你太过糊涂了,爷爷骂的没错,你当真是个糊涂东西。”
严宛秀头垂的更低了,严承悦指着她厉声喝斥:“抬起头来,你是将门之女,是严家的大娘子,没的做这等小女儿状给谁瞧。”
严承悦脾气向来温和,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笑容,便是他当年断了腿也没见他如何的痛苦发怒过,因此同乎所有人都当他没脾气,可今天他这么一发作,倒是真把严宛秀给吓住了,她机灵灵打个寒战,立时抬起头来。
林氏也吓了一大跳,这长子发了怒,不知怎的,林氏有几分心虚,心里很是没底,竟然也吓的不敢说话。
“你出家当姑子去?”
严承悦一指严宛秀:“你做错了什么要绞了头发做姑子?”
“我,我…”严宛秀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你没做错什么,做什么自己将自己搞的这样狼狈,好似你没理似的,别人还没如何你倒自己先撑不住了,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你哪里还有一分严家姑
的派头,要是叫咱家那些过世的姑太太看到你如今的样子,怕早气的从坟里蹦出来教训你这不肖女了。”
严承悦说话越发的严厉刻薄:“你倒是一了百了躲了清静,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一弄叫玉秀几个如何?你要死不活的,便是你没做错什么,満京城的人都得说你错了,平白带累了玉秀几个的名声,盖因你这么个没担当的大姐,说不得玉秀几个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我,我,哥,我错了。”严宛秀吓的直发抖,却也不敢往林氏身后躲,只能一步步上前:“哥哥打的对,是我的错。”
严承悦伸手一把拽过严宛秀:“咱们严家的女人就得有风骨有气派,不说你没做错什么,就是做错了,也得给我
起脊梁骨做人,万不可自己先自轻自
,没的叫人看不起来。”
“是。”严宛秀垂泪应是,后又感觉自己这样太过软弱了,赶紧抹了一把泪:“我明白了,我听哥的。”
林氏这时候也从惊吓中醒过神来,赶紧拉过严宛秀怒视严承悦:“有话你直说怎么着啊,这样打她,你将她打的毁了容难道还养她一辈子。”
严承悦抬头冷笑一声:“她若是再这样自轻自
,我倒还真不能将她嫁出去,养她一辈子又何妨。”
一句话堵的林氏说不出话来,只能小心的瞧了严老将军一眼:“老太爷您瞧,这,承悦就这么顶撞我这当娘亲的。”
“他说的对。”严老将军偏心起来也是没边的:“宛秀这丫头还没碰到个事就先吵吵嚷嚷的要出家,她这样子嫁到谁家能叫人放心,没的叫人轻看了去,倒不如养在家里一辈子做老姑娘安心。”
“爷爷。”严宛秀头垂的更低了些,満脸的愧
。
李鸾儿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看这气氛如此尴尬不得不笑着上前拉过严宛秀:“来,叫嫂子瞧瞧你脸上如何了?你哥哥也是太狠心了些,便是要打你也不知道轻些,他们大男人手劲大,可别打出个好歹来。”
说话间,李鸾儿又瞧了严老将军一眼:“爷爷也是的,孙媳知道您是最疼小辈的,您啊舍不得早早的叫宛秀嫁出去,便说出这等话来,没的也叫人笑话。”
她一行说一行拉林氏和严宛秀在一旁寻了座位坐下,她这一说一笑间将气氛缓和了过来,林氏看李鸾儿时也带了几分感激之意。
等坐定了,严老将军这才脸上带了几分笑模样:“宛秀,你今儿给爷爷透个痛快话,也别说什么女儿家家的羞臊,这是事关你终身的大事,你必得仔细的想清楚,也别蔵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一家人谁敢笑话你。”
“爷爷请讲。”严宛秀被严承悦连打带骂教训了一通,这时候倒真是坚強了起来,端坐在椅子上一副大气的模样,倒叫李鸾儿对她高看了一眼。
李鸾儿想着自家这小姑子怕不只是
子温柔和善明辩是非,骨子里应该也带着将门女子的刚強果敢,不然,怎的前一刻还哭哭啼啼的要死不活,不过被了几句便想开了,且能迅速端正自己的态度,调整好状态,着实的不容易啊。
“这周家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严老爷子认真的看着严宛秀:“想来你也知道了,刚才在门口大骂你的那人便是周家小子招来的,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嫁过去指不定如何呢。”
严宛秀咬了咬牙:“爷爷,我想退亲。”
“说说你是如何想的?”严老将军虽然偏心严承悦些,可对于别的孙子孙女也是真心疼爱的,对严宛秀这个长孙女自然更偏疼些了,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
子最是刚正豁达,不会因着名声利益什么的就出卖自家孩子的终身,他现在倒是完全替严宛秀着想的,且他活到如今这把年纪,该瞧的事情也都瞧了,难免就开通很多,并不因碍着规矩而強行替孙女做主,反倒是想听听严宛秀自己的主意。
严宛秀想了一时方道:“我出生在严家,自小便见不管是爷爷还是父亲或者两位叔叔都是一夫一
恩爱不移,咱们家从来没有什么小妾通房之类的存在,便是母亲或者婶娘她们做了错事,咱们严家男儿也没有因此嫌弃,反倒耐心劝导,且对
子很是维护,我便想着将来的婚姻也能像咱们家人这样美満,后来却想着这世上又有几家如咱们家这般的,我也便不再夺得望什么一夫一
的,只想着将来的夫婿与我正
的体面,给我足够的敬重便知足了,可如今周家弄出来的这些事也叫我瞧明白了,怕我若嫁到周家,连嫡
最该有的敬重都得不到,即是如此,这婚事不谈也罢,只是叫爷爷为难了。”
严宛秀想开了,也不再哭泣,而是大着胆子认真的将自己的心事摊开来给严老将军瞧,她说话虽缓慢,可却极清晰,话音也重,敲在人心上,不由的对她又多了几分怜爱之意。
“难为你了。”严老将军点了点头:“你也莫说叫我为难的话,谁叫我是你爷爷,你是我孙女,我若不向着你还能向着哪个去,即是知道了你的想法,这事爷爷与你办了。”
严宛秀这才又笑了起来,李鸾儿见严老将军不再说话,赶紧朝严承悦递个眼色,严承悦会意,看向严宛秀:“宛秀,那位义忠侯世子你是如何想的?义忠侯家也托人与太太说过提亲的事,你若是愿意,便…”
哪知道严宛秀一听立时脸上变了颜色:“兄长休提了,周家我都不嫁,更何况义忠侯府那等混乱之家,我虽不太出门,可义忠侯府的事情也知道一二,那家有多杂乱我也清楚,我可不想去义忠侯府受罪,也不想牵连家中。”
严老将军听的难得的笑了:“到底是我严家女儿,就是深明大义。”
李鸾儿和严承悦一听严宛秀对义忠侯世子并没有什么多的关心,且拒绝的这样严正,立时松了口气,说起来,他们也不想和义忠侯府有什么瓜葛。
“成,你的心事爷爷知道了,这事啊,爷爷与你办去,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以后爷爷也擦亮眼睛,再与你寻一个好人家。”严老将军笑着摆了摆手:“你且回去好好歇着,叫人拿药膏子把脸上好好抹抹,大姑娘家家的别真损了颜面。”
林氏坐在这屋里身上一直如针扎一般,可为了宛秀她也得忍着,现在终于老将军放人了,她也赶紧站起来拉了宛秀笑道:“我带宛秀回屋,不瞧着她抹了药膏子我心里不安。”
严老将军摆手放人。
等林氏和严宛秀走后,严老将军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宛秀虽也是个好的,可却不及你们姑
半点啊。”
李鸾儿听得此言倒是对严家那去了的姑
好奇起来。
等严老将军又和严承悦说了好些话,两人告辞回屋之后,李鸾儿这才问起严家姑
的事情。
严承悦听她询问,便耐心与她分说,却原来,严老将军那一辈还有一位妹妹,说起这位姑
来,倒也算是个传奇人物。
严家本就是将门之家,这位姑
自小也是最爱挥刀舞
的,也算是个不爱红妆爱武装的人物,她长的好,且
子慡朗大方,当时在京城也是有名的闺秀。
只是这位姑
自小定了亲的,定的夫婿出身书香门第,是个清贵之人,严姑
嫁过去之后本来到也夫
恩爱,后来严姑
老是生不出孩子来,那位姑爷便有些急了,开始一个个往家里抬侍妾,严姑
倒也想得开,将夫
之情丢在一边冷眼旁观。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姑爷命中注定了的,虽然抬了好几个通房妾室,可也一直没有儿女,到最后,还是严姑
生下嫡长子来,后边那些姨娘才又生了一儿一女。
到了此时,那位姑爷对严姑
已经冷了心,正巧生下庶子的姨娘又是个最爱装的,柔柔弱弱娇娇怯怯,愣是将严姑
比的跟个母老虎似的,竟得了姑爷満心的宠爱,后来还大有宠妾灭
之兆。
严姑
是个最开通不过的
子,本也没指望什么夫
恩爱到白头,现如今瞧见自家夫婿这样,冷笑两声便开始算计起来。
她先是拿捏住了那个庶子,又劲使
磨那个姨娘,生生的将一个美人搞的跟个老妇似的,姑爷心中不慡与严姑
理论,可严姑
出身将门,虽是女儿身,可也不至于叫一个文人拿捏住,一通好打,将姑爷彻底的庒服。
自此之后她便按庒住府中的姨娘们,又将自己夫婿教训的服服帖帖,且专心教导儿子,等到她儿子成年时,眼瞧着那位姑爷因对她心中有怨,竟将怨气发怈到孩子头上,说什么都不与孩子的前途着想,严姑
也干脆,你当爹的不管我当娘的不能不管,正巧那时候外敌出侵,严姑
从內宅出来跨上战马拿起战刀出征杀敌去了。
她在边关一去三年,回来之时満身是伤,可也立了天大的功劳,凭着她这份功劳,为儿子铺平了青云之路。r1152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