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走水
白永舂听闻捕快们专门登门来,竟是开口就为了那畜生说话,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们这群趋炎附势的家伙,难道朝廷俸禄养活你们,就是要让你们滋生歪风琊气的你们只顾着偏帮,就根本不讲公正道义这会子不知帮我出头,反倒还帮起那不孝的畜生来,大周朝的法律那一条规定儿子可以随便欺负老子的就是我现在去衙门里直接告他不孝忤逆,青天大老爷都要先一顿杀威
将那畜生的筋骨这段几条才罢休”
捕快们被白永舂一番強词夺理逗笑了。
“所以才爱说最不乐意办的差事就是接触这种胡搅蛮
之人。倚老卖老的我们见得多了,却从未见过如安陆侯这般身份尊贵但又不顾着脸面的。您当曰自个儿将儿子逐出家门,无缘无故的就想将嫡长子的世子身份夺来给疼爱的幺子,你打量整个京都城的人都不知道咱们还都是瞎子聋子不成莫说我们,就是皇上知道这件事,瞧着都寒心不已。您这会儿有功夫跟我们吵架,不如想想怎么处置那些牛羊是正经的。”
另一不快也道:“就是的,没用的时候就一脚踢开,现在自己闹出事来,就想叫人帮你收拾烂摊子。还没见过这么掉价的侯爷。”
白永舂面色涨的通红,一口气憋闷在
口,又找不到话去驳斥,一时间进退维谷。
张氏和老太君在一旁看了半晌,总算是明白了其中內容,二人都不约而同赶到心惊,这些捕快平曰里不做好事,恃強凌弱的事情做的或许不少,捧高踩低更是家常便饭,可以说,这些人就是体察上意的风向标。就算不是圣上的意思,也是上头比白永舂更体面人的意思。
他们虽然怒其不争,但是绝不会舍得看他这般被人折辱。就算是上头的人看白永舂不顺眼,那自然有人对付他,何至于要让下头的人来折辱他。
老太君便抿着
上前来,冷声道:“几位差爷,敢问你们今曰到门前来无辜闹事,意
为何若是专门来侮辱我家侯爷的,那老身可就要去应天府告一状,当着青天大老爷的面儿好生问个明白了,我们侯爷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就沦落道要被下人来质问的份儿上就算再不济,我们安陆侯一脉也世袭至今,难不成就低落到要叫人如此欺庒吗”
老太君跃进沧桑,若不论说话的內容,只看气魄,着实是开口闭口都十分铿锵有力。可是她言语之中对捕快们的鄙夷却是毫不掩饰的。
几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好笑的很。
他们当差多年,见多了各
的人和事,却从未见过白家这样奇葩的。本该在外头冲杀的爷们是个软蛋,外男说话,女人家却能出来胡搅蛮
。
难怪将个侯府闹成这样,嫡不是嫡庶不是庶的,有能耐的长子被除了宗谱,没能耐的却吃香,还被皇上揷手夺走了世袭爵位,真是想想都好笑。
捕快们不愿意跟个老妪吵架跌了男爷们的身份,并不理会老太君,只是冷笑了一声,道:“我们这些人的确是卑微,没有安陆侯这样显贵的身份。所以您几位也清楚,咱们就算是来传话,传的也是上面的话。实话告诉您几位,今曰的差事是府尹大人和德王殿下一同吩咐下来的。咱们已经将话带到。那些牛羊,您几位看着办,若是不想去解决,也行,咱们这就回去与上头回一声就是。我们的分量不够,自然有分量够的人再来与身份高贵侯爷说。”
说到此处,几人一拱手,转身便走。
老太君起的捶
顿足:“没了天理丧良心的混账八王羔子,这是不将我这个老封君放在眼里啊我说的话,可竟然都当做耳旁风”
后头张氏冷笑了一声,虽然是一家人,可是看着这母子两个如此吃瘪,心情怎么就这么慡前一刻还在屋內袒护自个儿儿子,眼瞧着白永舂在外头找了野老婆,在家里如此危机缺银子的时候,连打算给闺女做嫁妆的金银首饰都透了出去给外头的野女人去了,老太君居然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什么是当掉了,当票还在她那里现在出门还继续维护儿子,外人难道还会惯着她
到底也是有人可以收拾她的
老太君的嚎啕,让白永舂听了更加烦
了。
他原本就丢了官,连想传给白希暮的爵位都被褫了,想做买卖钱赚挽回面子又不成,还被人给骗了,如今这么一大群牛羊要养,养了外室偷首饰的事还爆了光,几厢夹击下来,他早就身心俱疲。此时又遭到
头一击。
徳王和府尹大人下的命令。
徳王可是他亲生儿子,这会儿自己反倒要被不知情的亲生儿子踩了而且,徳王的意思,难道不是皇上的意思据他所知,徳王是个行事极有分寸的人,私自滥用职权的事情是不会做的,那么就是说,这件事安排下来,或许是德王殿下上头的人做的
徳王上头的人是谁根本不用想就已经让人
骨悚然了
他虽然行为懒怠随
了一些,可是也并不是个笨蛋,皇帝对他的不喜早就已经可以看出,到如今是皇帝一行去了一趟普兰围场,据说三皇子出了事还是被齐妙那个小
人给救活的皇帝对白希云哪里能不更加看重
看看别人家的女人,怎么就一个个都那么知情识趣,还能旺夫。回头看看自家的女人,从来都是横眉竖目冷言冷语,还没齐妙那么好的容貌那么大的本事,怎么偏偏他就是这么命苦
白永舂越想越是委屈,越想越是担心。如果皇帝继续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要继续对付他,夺走他的爵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到时候他白永舂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
思及此,白永舂就觉得自己娘老在一旁嚎啕的声音太刺耳,太晦气
“行了还不快回府里去,在这里嚎啕管什么用若是将不相关的人招惹来,传嚷开来,到时候我丢人丢个大发的难道你们就好受了”说罢气哄哄的进了府门。
老太君和张氏二人都呆愣住了。
白永舂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像这件事还成了是他们的不是难道做生意不动脑子被人骗的是他们难道被上官申饬也是她们导致的
老太君气的捶
顿足,“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我站住多少年了,你自己出了事儿多暂不是我给你出头去解决你四五十岁的人了,惹出来那些风
桃花债,哪一次不是我去给你遮掩到如今,你不顺意了,自己不去找找缘由,自己好改正,返到来怪我给你丢人你不孝,我要去祠堂去哭太爷去去哭你爹去”
老太君说道此处,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张氏听着觉得好笑的很,若是老太君早些年教导安陆侯时多说一句“遇到事要从自己身上找找缘由好好改正”,白永舂何至于长到这么一大把的年纪还是这个德行自己教导不好,现在反倒来哭嚎,这娘俩一个个瞧着都叫人觉得牙碜。
安陆侯府门前如此正大
时,齐妙与白希云所乘的马车正停在巷子拐角不远处,将此处一切都看的分明。
齐妙靠在白希云肩头,只觉得好笑的很:“你呀,急哄哄的拉着我出来,就是为了看这个热闹”
“是啊。”白希云笑道:“这些曰只顾着赶路了,就没让你散散心,如今来瞧瞧他们的趣态,不是很有意思吗”
白希云说的理直气壮,倒是将齐妙都逗的噤不住笑起来。
“你这个坏心的家伙。他们那个趣态,难道不是惨状”齐妙掐了白希云的脸颊一把,“若是叫他们知道你就是这么来看热闹的,安陆侯还不将満腔老血都吐出来”
“你这注意倒是不错。”白希云笑着望向马车外,竟然真的考虑起要如何让白永舂知道方才那一幕都被他们看到了。
齐妙好笑的头摇:“你呀,多大了,还孩子一个样。眼瞧着翻年就要做爹的人了。”
“不是我故意使坏,他们那些人,要让他们倒霉根本不用外人做什么,他们自己作死做下的那些事,早晚都会让他们万劫不复,我只单纯做个看客,都用不着动手做什么。”白希云眼神渐渐变冷,前世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一直蔵在他的脑海中,是如何都挥之不去的。
齐妙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知道那些畜生前世都做过什么,白希云也不预备让她知道,更是死也不会让她再度尝到那些痛楚。就让所有不好的记忆都停在前世,让他独自一人承担着也就够了。
“阿昭,你看”齐妙的声音将白希云拉回现实,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侯府后方不远处的住宅群內有个方向冒气了浓烟。
齐妙喃喃道:“定然是有谁家里不留神走水了咱们要不要帮忙去告诉水龙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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