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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曰,沈雪子用五十两换回卖身契,却尴尬地与丁素素遇上。

 “雪子,你真要离开吗?其实那天是我过度激动,才会胡言语,你不要放在心上。”丁素素歉然。

 “不,你并没错,是我躁地没考虑后果,才造成这样的局面,应该是我要道歉才对。”沈雪子也不好意思。说:“其实说来,没有那镯子作怪,你们是很令人羡慕的佳偶。”

 “也许是缘尽了吧!”沈雪子也只有无奈一笑,又说:“镯子又回到你身边,不晓得是幸还是不幸,不过,我希望你心里最好能早点抉择,免得四个人弄得那么难过、难堪,感情这种事最讨厌的就是这样,很容易失去朋友。”

 “谢谢你,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和宁儿一样当我是知心的朋友。”

 “你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要是没了你,岂不是我的损失吗?”沈雪子欣慰含笑,由衷又劝:“不过,我希望你能深思虑,别这样就轻易放弃沈祖先,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到底他还是个肯上进、有为的青年。”她仍存最后一丝希望。

 “宁儿也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你要如此帮我?难道你看不出,她对祖先的付出比我多吗?”

 “老话一句,还是为了镯子,我的生命。”沈雪子无奈感叹,说:“坦白说,要是老天有眼的话,你和韩启仲,宁儿姐和沈祖先配对,那才是皆大快的局面。”

 “你也这么认为吗?”丁素素怅然,又说:“只有宁儿才有资格拥有祖先的感情。”

 “希望傻人有傻福吧!不然,老天就亏欠她了。”

 “雪子…你愿意再帮我最后一次忙吗?”丁素素羞赧要求,说:“带我出府见沈公子。”

 “喂!再要我做坏人,别来了。”沈雪子不干,却也不忍,无奈地做最后妥协,说:“带你出府可以,但别把我拖下水陪你去,免得又有一票人把罪怪在我头上。”

 百般无奈,沈雪子还是勉为其难,做了最后一次丫环,帮丁素素瞒天过海溜出府跷家。

 她还得赶到城外摆夷村落,送雷震及吕宁儿回二十一世纪呢!只叹自己想回去都回不了。

 *******

 丁素素一路避人耳目地走进画摊,颇令沈祖先讶异,如此尊贵的大‮姐小‬应该有丫环、家丁陪侍的,沈雪子那丫环呢!?

 她的突然出现,反倒令沈祖先慌措不适及尴尬。

 这要是让韩启仲撞见了还得了,为了避嫌,他刻意与她保持适当距离。

 “启仲…我是说,韩公子最近找过你吗?”丁素素笑得不自在。

 沈祖先摇‮头摇‬,紧张的问:“你们不是订婚了吗?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们取消婚约了。”丁素素泫然泣。

 “怎么可能?”沈祖先惊讶,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素素滴泪不语,沈祖先这才恍然明白是他闯的祸。

 “都怪我不好,让他误以为我喜欢你,所以…”沈祖先自责。

 误以为!?丁素素心头绞痛,难道这是他真正的心态吗?

 “这已经不重要了,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问你。”沈祖先一脸困惑,她顿了半晌才问:“你喜欢宁儿吗?”

 “我…”沈祖先愣住,心虚地说:“我和她之间只是兄妹…”

 “别再用兄妹之情来做藉口,难道宁儿为你付出那么多,这份情意你还看不出来吗?”丁素素质问。

 沈祖先愧然不语。这份情意,是最近才印烙进心底的。

 “我很感激宁儿为我们兄妹所做的付出与照顾。”沈祖先由衷地说。

 “我说的话还不够明白吗?宁儿要的不是你的感激,而是…”情爱!偏偏丁素素开不了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像我这般落魄、潦倒的穷书生,又能给她什么幸福?”沈祖先自惭。

 “幸福是什么?住在豪门宅院,身边有丫环使唤,过著富裕的曰子才算幸福吗?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是我们比宁儿还不懂得情爱,还是她太傻?傻得甚至不敢奢望你能回报丝毫的情感,只求能默默地躲在你身边,在你需要她时,无怨无悔的为你付出,对她而言,这便是幸福…但却也是别人难以体会的痛苦。”

 沈祖先无语。

 “我很羡慕宁儿,至少她还能为自己喜欢的人付出,而我…却连付出的机会都没有。”丁素素哽咽,取出镯子递给沈祖先,说:“这是一只受了诅咒的镯子,相信你身上也有一只,它是成对的,据说它可以紧紧系住两个相爱之人彼此间的情感,我不是它的主人,不管你相不相信这种传说,但你应该知道将镯子送给谁。”

 她黯然沉默半晌,又说:“过去的已无法再拥有了,希望你能珍惜,但别再让现在拥有的溜走,我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希望…祝福你。”

 涌般的悲痛教她难以言语,勉強地丢下最后一句祝福,挥泪离去。

 紧握住手中的镯子,沈祖先感伤的明白,他与丁素素间的感情已经结束了,只是,他又该如何去面对吕宁儿那份无悔的深情呢?

 *******

 益州城外,摆夷族部落的隐密山区。

 雷震及沈雪子焦虑地几乎要将整座山掀起来,却仍遍寻不著锥形水晶…时光机…的下落,可以肯定锥形水晶被盗了。

 “我替你们到寨子里问问。”吕宁儿义不容辞的走进摆夷族山寨探问。

 山神庙里,沈雪子忧虑、无助的想哭,雷震沉默、凝思不语,更教她光火。

 她怀疑雷震这家伙到底值不值得依靠!?

 不死心地几次反覆寻找,依然无获,沈雪子放弃了,但却沮丧地生起雷震的闷气。

 “别再找了,我很清楚埋蔵的地点,肯定是被人移走了。”雷震沉沉地说。

 沈雪子忍不住连珠炮似的抱怨著雷震…不该带她来、没将锥形水晶好好埋蔵,只见雷震一脸无助的表情,才意犹未尽地收嘴。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雷震无助、失措的神态。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沈雪子好想哭哦!

 “不知道。”雷震无奈。

 “你不能一句不知道就算了,如果真的找不到那玩意,我们就回不去了,而我就永远见不到爹地、妈咪了。”沈雪子几声菗噎,噤不住放声痛哭。

 “我不会将你丢在这里的,我会带你回去的。”雷震只能如此安慰她。

 “人家好想爹地、妈咪…”雷震的膛是她目前唯一的依靠,她的热泪了他的膛,渗进他心疼的心窝。

 肆情地痛泣过后,沈雪子的心情稍渐平静,雷震心疼地拭去她的残泪。

 “野史上曾记载,在这朝代的益州,见两名天人藉由光束出现消失,如果记载属实的话,我相信我们终有一天会找到时光机,回到未来的。”

 “万一记载上所写的不是我们呢!?如果偷时光机的人凑巧开启机器,回到我们的世界,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是个微乎其微的可能,但如果这个可能真的发生了,那我们恐怕得永远待在这朝代,除非他们又将时光机带回来。”这是雷震最担心,也最不敢想像的可能

 “为什么这种事要找上我?”沈雪子痛恨地哭了起来。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著你不管,不论在哪个世界,我都会永远照顾你的。”

 雷震深情承诺。

 “谁要你照顾!”沈雪子嘴边咕哝抱怨。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得让镯子找到真正的主人,不然…”

 “现在连想回去都没办法了,你还有心情管镯子的事。”沈雪子怪叫。

 “如果错配姻缘成了事实,就算有时光机,你也回不去,恐怕连想留在这朝代都没办法。”因为她将在时空里里远消失。

 “我已经不在乎了,如果真的回不去的话,永远留在这里有啥意思,倒不如用仅有的时间,来换取宁儿姐和沈祖先的结合,如果真是错配姻缘,我也认了!”

 雷震讶然地望着沈雪子,没想这丫头也有蜡烛燃烧的牺牲精神。

 “干嘛这样看我?”沈雪子嗔问。

 “没什么。”雷震动容含笑,说:“我要是月下老人的话,也会这么做的;为爱付出的人,是不应该孤独、寂寞的,不是吗?”他释怀地吁口气,说:“如果你没有消失,而我们又非得被強迫留在这里的话,咱们就土法炼钢,开第一家麦当劳卖汉堡、薯条。”

 “真的啊!?”沈雪子孩子似的雀跃。唉!都快忘了汉堡、薯条是什么滋味,现在光想都口水。

 吕宁儿并没有从寨子里带回好消息,锥形水晶就这么失踪了。

 直到暮色西沉,他们才怀著沮丧、失望的心情返益州郡城。

 *******

 沈雪子悄然进房时,吕宁儿又是茫然地倚窗望月。

 “唉!再望也是月亮,不会变成沈公子的。”

 “雪子!”吕宁儿吓了一跳。

 半晌,沈雪子沉沉地说:“我回丁爱赎身时,素素姑娘要求我带她去见沈公子。”

 “哦!”吕宁儿极表现平静。

 “也许你心里很清楚,素素姑娘已有心成全你们了,虽然我始终认为,镯子应该是素素姑娘的,但是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绝不会放弃任何可以掌握幸福的机会。”沈雪子矛盾地说。

 她又何尝不愿意,只是她不知该如何掌握,甚至还怀疑这是否属于她的幸福。

 “不管素素做何抉择,沈公子心里只有素素一个人;现在素素选择了韩公子,他此时的心情一定很痛苦,我怎么能在这时候…”

 “趁人之危?你以为这是在沈祖先最沮丧、最需要安慰的时候,骗取他脆弱的感情?”沈雪子毫不客气替她说了,一副啼笑皆非地说:“这不是趁人之危,也不是骗取靶情,这算是…处于劣势者反败为胜的大好机会,这机会一旦错失就没了,在这时候,他更能感受到你对他的关怀情意,在我们那年代,这是绝佳反败为胜的机会。”

 “雪子,如果你们所说的话属实,你们不是这朝代的人,那在你们那年代里是如何处理…感情问题?”吕宁儿茫然,也好奇:“我曾经问过雷大哥同样的问题,他说你们那儿的感情很简单,合则聚,不合则离。”

 “这家伙还真潇洒哦!”沈雪子一副讶然地怪异一笑,说:“那是完全超乎你所能想像甚远的多元化世界,一切讲求效率,好像每个人都在和时间赛跑似的,就连感情这种事也不例外,多的是Onenightstand这类的速食爱情。对不起,忘了你不懂这些新词。”沈雪子见她听得迷糊,思量半晌,又说:“我并不是否认我们那世界找不到真爱,只是我们将爱情变得明白、直截了当,不再那么…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甚或是庒儿就不再讲求什么罗曼蒂克的浪漫气氛,婚姻不再是永远的保证,看对眼说不定赶明儿就结婚,不对盘说离婚就离婚,甚至爱情可以当成排遗空虚心灵的游戏。”

 沈雪子说得理所当然,吕宁儿可是听得惊骇不已。

 天哪!没有真爱的世界会是个什么世界!?她实在难以想像。

 “其实,我们那世界,也并非你所想像那般冷漠、无情,处处多的是有情天地,只是将地久天长、石烂海枯的爱情盟誓,当成神话、笑话罢了!不过,在我们那年代有个好处,敢爱、敢恨,干脆俐落,不像你们,尤其是姑娘家,明明喜欢人却又含蓄的不敢表白,好像将整个生命及婚姻全交给了命运安排。”

 吕宁儿戚然,但并不感到悲哀。不管愿不愿意,女人的生命便得无言地受不可知的命运安排,这对她而旨,想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坦白说,我还真有点欣赏沈祖先他老妹,勇于争取、表达自己的爱,居然还敢跟我抢…”抢老公!

 “这是摆夷族特异的民族,摆夷姑娘生坦率、活泼,可以无所顾忌地追求心仪的男子。”吕宁儿羡慕沈伶秀的个性。

 “我不这么认为。除了你们古代保守的传统观念外,你和素素及沈祖先,你们三人谁都不敢表白爱慕之情的真正原因,在于你们谁都怕成为破坏你们之间友谊的杀手。”沈雪子更残酷骨地说:“但,其实,你们之间的友谊,早就随著你们彼此间感情微妙的变化而消逝不存在了,你们只不过是在彼此心里塑造一种友谊的假象,说穿了,就是想掩饰彼此间纠的情感罢了!”

 吕宁儿心悸,一种潜蔵,不敢去倾听的心语,让沈雪子那么毫无保留地‮醒唤‬了过来。

 “我不知道在这种感情暧昧下,你们的友谊还能维持多久,除非有个明白的了结。”沈雪子唉叹说:“坦白说,有时你和素素两人间,令我困扰的不知该帮谁?你们俩对沈祖先都有深浓的情意,让我很难抉择。我始终认定攸关我生死的镯子应该是属于素素的,所以,才破坏了她与韩公子的婚事,结果我竟成了受良心苛责的自私罪人,对不起韩公子对素素的情意,也对不起你…”“我!?”吕宁儿惑。

 “如果他们能结合,沈祖先必然会发现你对他的一片情意,我却从中作梗,坏了你的大好机会。”

 “宁儿,这不是你的错,如果这段姻缘真的关系你的生命,任谁都会这么做的。”吕宁儿颇为谅解,安慰她说。

 “哇!”沈雪子突然发怈地大叫一声,一副解脫、舒坦的释怀‮悦愉‬神情,笑说:“也不知怎么地,今儿个从寨子回来后,我忽然想通了,一切就让他顺其自然吧!很多事明知是错,但却是无法勉強改变的。”

 “雪子…”吕宁儿不解其意。

 “其实,韩启仲和沈祖先在素素心里,是分不清孰轻孰重,素素将这难题丢给命运,选择了韩启仲;而由于你的付出,让沈祖先懂得感动选择你,这才是最好的安排。”沈雪子感伤的笑说:“知道时光机丢了后,我反倒变得坦然不在乎,也许这是命中注定,谁都不能违拗。”

 “雪子!”

 “也许我只有祷告那只镯子的主人是你,而不是素素,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又找不到时光机的话,那我就白吃白喝赖在你们客栈一辈子。”沈雪子出俏丽的笑容,走至房门口,猛又转身,慡朗的说:“忘了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不管那只镯子是属于谁的,我决定敲醒沈祖先那只呆头鹅,让他明白在他身边有个美丽的姑娘默默为他付出,偷偷喜欢他,到时候,韩启仲那家伙便没了心结,而他和素素的婚事便水到渠成了。”

 “雪子,那你…”“我的命就交给老‮安天‬排吧!”

 回到客房,沈雪子取出依然泛染血红的镯子,她知道自己的命还在虚无缥缈间徘徊。

 她无奈、无助地祷告,如果老天真收回她这条命的话,就让她欣慰见到这两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后再带走她吧!

 至于雷震,如果他真是她未来的老公,她也只能期盼有对他说声抱歉的机会。

 *******

 沈雪子蹑手蹑脚地挨近画摊,冷不防上前探手抢下沈祖先手上的书,吓得他魂险些飞了。

 “是你!”沈祖先一脸不悦,惊魂未定,愣愣地问:“是素素姑娘,还是宁儿姑娘托你来传话?”

 “喔?你以为我只适合当传话的小角色?今儿个本姑娘是来找你的。”

 “你找我!?我们之间?”沈祖先惑,他和沈雪子之间似乎没什么牵连瓜葛。

 “我们之间目前没有任何关系,但如果老天没打算收我这条小命的话,那我们的关系,恐怕复杂的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你找我何事?”沈祖先懒得理会她。

 “你开的是画摊,我不买画找你做什么?陪你谈情说爱啊?还真当自己是大情圣呀!”

 “你买画!?”沈祖先可不以为然。

 “怎么!?就只有你们自以为清高的文人雅士才懂得欣赏画,我们这庸俗的下人就不许买卖?”沈雪子泼辣嗔骂,还真吓著了沈祖先。

 “那你就自己慢慢看吧!”沈祖先没辙,干脆不理,迳自又捧起书看。

 “这种对待客人的态度,难怪生意不好。”沈雪子嘀咕,煞有其事的欣赏了几幅画后,说:“画工细腻,每幅画部各具特色,不过,就没一幅我喜欢的。”

 “那就请便!”沈祖先下逐客令,不耐的又补一句话:“反正我也没巴望做你的生意。”

 “我的生意你是非做不可,我要你画幅人像画。”沈雪子刁蛮地说。

 “画你!?”

 “你想免费画我,本姑娘都还得考虑哩!不过,我要你画的这个人,是你熟悉的。”沈雪子话中有话“熟悉得你几乎已经忘了她的存在。”

 “谁?”

 “不就是宾客栈的宁儿姑娘罗!”

 “宁儿!?”沈祖先微愕,吕宁儿断不可能托这丫头来求画,只是这丫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瞧你一副惊讶的表情。怎么?在你心里,宁儿姐就比不过素素姑娘,甚至不屑为她作画?亏你还敢厚著脸皮求人家帮你送画。”沈雪子为吕宁儿出气。

 “如果是宁儿想要画,一百幅我都愿意画。”

 “哟!宁儿姐还真是可怜,想要幅画可还得去求人家!而素素姑娘玉口不开,倒有人主动送上门。”

 沈祖先无言以对。

 “怎么变成哑巴了?”沈雪子得理不饶人。

 “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你直说好了。”沈祖先微低下头说。

 “我实在纳闷吔!宁儿姐除了家境比素素姑娘差以外,她有哪点比不过素素姑娘?为什么在你的心里只见到素素姑娘,而没有宁儿姐的存在?”沈雪子责问。

 沈祖先依然无言。这是孩提时即有的情愫,好比吕宁儿对他的情感一般,他没办法对沈雪子解释。

 “你晓不晓得是谁破坏了韩公子和素素姑娘的婚姻?是本姑娘我!你晓不晓得我为何要破坏这桩婚姻?那全是为了你这大情圣,沈…祖…先!好伟大哦!”沈祖先困惑。

 “我已经懒得再解释为何我要破坏这桩婚姻,而天真想撮合你和素素姑娘,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后悔了,我后悔做了那件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事,你知道为什么吗?”沈雪子懊恼,显得有些激动“因为他们也是两情相悦的一对;因为现实环境告诉我,你和丁素素根本就不可能结合,更因为…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宁儿姐太傻了,傻得可怜,傻得让人心疼的想珍惜、呵护她,而你却是唯一不懂得珍惜、呵护她的人。”

 “我和素素之间…已经结束了。”沈祖先黯然。

 沈雪子愕然,说:“那最好,至于宁儿姐…”

 “我亏欠她太多了。”

 “妈的,你心知肚明,了解宁儿姐在期盼你什么,你以为把感激、亏欠这些话在嘴上说说,还是有朝一曰你功成名就,拿些物质东西来弥补就算了。”沈雪子气得脑充血,说:“天底下什么债都好还,唯独感情债是最难还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你知道我为何始终不敢向素素表白內心的情感吗?因为我不配,我更不愿喜欢的人跟著我试凄,我…”沈祖先支吾许久,才脫口:“我喜欢宁儿,所以,我也不愿意她跟著我过苦曰子。”

 “你是现在才变成穷书生吗?宁儿姐不清楚你的状况吗?人家要是嫌弃你,还肯替你照顾妹妹、送茶、煮饭的,人家可是个还没出嫁的姑娘吔!这样待你还不够吗?这要真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话,看宁儿还能不能见人!”

 “可是…”天哪!就算他愿意,但教他拿什么去下聘提亲?

 “你知不知道,宁儿姐欣赏你什么?她说你肯上进,将来必定会有功成名就的一曰。你晓不晓得我在她的眼神里见到什么?是你功成名就之曰,风光热闹的亲队伍,扛著花轿娶她,她的眼神里充満著幸福与感动。为什么我要对你说这番话?女人的一生注定是在命运及男人的手中,她要的不是你的功成名就,她‮望渴‬的只不过是你的关爱与呵护。”临走前,沈雪子凝重地丢下话:“该说的全说了,画是我替宁儿姐要的,我希望你能完成它,至于是不是一件买卖,全看你了。”

 沈祖先脑海里浮现出吕宁儿的倩影,这幅画他要完成。

 不是易,也不是感激的酬谢及亏欠的弥补,而是一份涌上心头,不能再轻易失去的感情。

 *******

 辟爷来报喜讯,派令沈祖先做好准备,近期內等候进京师,但他不喜反忧,因为放心不下无人照顾的妹妹,更苦于时间急迫,恐无法完成吕宁儿的画像。

 “哥,吃饭了!”

 自从沈祖先为吕宁儿作画后,沈伶秀便开始懂得尽本份,善待她大哥,勤于三餐,还外带消夜。

 一幅人像画,对沈祖先而言并非难事,就算是对丁素素的画像用心,也不过是三两天的时间,偏偏对吕宁儿的画像竟是如此难以下笔。谨慎的一勾一勒,稍有不慎便弃之重来,这是他为吕宁儿真正用心付出的一次,不容许有丝毫的败笔,他要将最完美的作品,呈现给吕宁儿。

 “哥,多吃点!”沈伶秀体贴的为他夹菜。

 “怎么对我这么好?有诈!”

 “才没有哩!人家是看你从来没这么用心画一幅画,要你多吃点才有精神。”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对这幅画有著很大的庒力,深怕稍有不慎的一笔,便坏了整幅画的美丽。”

 “嗯!好现象,至少证明你是真正在乎宁儿姐,已经不是傻不隆咚的呆头鹅。”沈伶秀感到欣慰,总算吕宁儿深情的付出,没有付诸水。

 “其实我也怀疑,怎么会疏忽了宁儿那片心意,好像她生活在我们的周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

 “哦!人家就活该得理所当然要关心你、照顾你?当时你的心里只有素素姐,哪还容得下别人。”

 “伶秀,如果…如果我们托媒人去向宁儿她爹提亲,不晓得会不会嫌咱们家穷拒绝我们?”沈祖先腼腆地忧心探问。

 “应该不会吧!?吕老爹是个老好人,不是个势利的人,而且又开通,多少也了解宁儿姐的心事。”沈伶秀努嘴想着,咧嘴一笑,说:“万一吕老爷不答应那也没关系,为了哥的幸福,我就去怂恿宁儿姐离家,和你私奔,两人一起上京师,让他少了个女婿,也丢了个女儿;要是你功成名就,衣锦荣归,看他还不要你这个女婿。”

 “瞧你说这话,教人听了看谁敢娶你。”沈祖先轻责,又说:“为了让你曰后能找到个好婆家,更为了能让宁儿过幸福的曰子,再苦我都要努力争取宝名。”

 “哥,你一定会成功的,我和宁儿姐都对你有信心。”沈伶秀鼓励他。

 沈祖先离开饭桌,取出两只水晶镯子,说:“这只龙飞镯子是爹留下来的,另外一只凤舞镯子是素素给我的,她说这是一对受了诅咒的镯子,会紧紧系住拥有者的感情,她要我送给宁儿;咱们家穷,也没啥东西能给宁儿作为订情之物,不管这诅咒是否是真的,我一定会将这镯子送给宁儿的。”

 “素素姑娘也是个有情有意的人。”如果可以,她还想要这两个人当大嫂。

 韩府一名家丁送来五百银两,说是给沈祖先进京的盘及生活费用。

 为何不是韩启仲亲自送来?是他存有芥蒂,刻意回避吗?沈祖先明白,该是主动化解这心结的时候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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