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私立圣心护理学院下午四点大会礼堂
全校师生五千多人,齐聚大礼堂內,专注凝视着讲台上一名气度非凡、个性慡朗的男子。
他是一位企图心強、绝顶聪明的青年实业家,集英企业集团总裁…赖谨晖。
今天,他应邀来到圣心护理学院,进行一场“实现人生第一个梦想”的专题演讲。
风趣、幽默一向是他的注册商标,一点也没有大企业总裁的架子,因此全校师生让他的风范,给
得七荤八素。淑惠、丽
原本以为会很严肃、乏味的演讲,瞬间变得既生动又有趣。
两个小时的演讲,即将结束,赖谨晖依然不改其幽默,帮今天的演讲做最后总结。
“最后,大家认为现在三十岁的我,凭着什么资格,做为一个成功企业的掌控者?”以反问问题的方式,引领学子做深度思考,他觉得这是最佳互动方法。
当他这样一问,全部的人都笑了,大家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只是一味羡慕对方的地位。
而且,有钱就是有钱,干嘛问他们他是凭什么?他们怎么会知道?
问题引起会场一阵騒动,比较单纯、直肠子的人直接回答他。“我们怎么知道啊?”
有些比较皮的生学说:“答对之后,有奖品吗?”
还有一个男生,干脆站起来大声回答:“因为你长得很帅!”
什么无厘头的答案都有,全校师生又笑成一团,气氛轻松,学习效果良好。
当然,赖谨晖面对一群活泼的学子,也发出愉快笑声。
“这位同学,你可是第一个说我长得帅的人,比起脸蛋的话,你英俊饼我很多喔!”
男同学一听自己被大总裁夸奖,脸红得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收起开玩笑心情,赖谨晖再度将话题导入今天演讲主旨。
“各位同学的答案都很有创意,其实切人的角度也算正确,就拿刚刚那个男同学说我长得帅的例子来讲。你们会觉得我帅,有绝大部分是因为我适宜的装扮,我装扮自己,是要让人留下好印象,争取堡作、合作的机会。
所以我要告诉各位,所有事情都需要靠努力维持,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我的梦想和大家的或许不一样,但实现的方法却相同,方法就是坚持、努力!当然成果不会一下子就显现,成功需要时间累积。
如同我现在的成就,一样是在漫长的五年里,靠努力和坚持争取而来。
或许,你们不会成为企业家,但只要坚持走自己路,我相信大家都可以成为非常优秀的医护人员。感谢各位,今天专注地听我说话,谢谢!”
在如雷的掌声中他深深的一鞠躬,之后便匆忙离去,赶回公司工作。
望着他俊朗的背影,坐在门旁的黄芊姬,红着一张干净、可爱的苹果脸,心跳速加目送赖谨晖离去。
芊姬从不知道赖谨晖这号人物,对生活单纯的她而言,唯一的事就是谨守本分好好的念书。今天却因为学校举办演讲的关系,得知集英集团总裁…赖谨晖这号人物的存在,听了他的演讲,使自己获益良多。
对方
人的风范、幽默,和自信、谦虚的态度,使她深深着
。
自此之后,赖、谨、晖这三个字,像烙印一样,在她脑子里怎么抹也抹不掉!
两年后
芊姬已从护理学校毕业约一年之久,在圣心医院实习一年结束后,至今她还没决定要到哪间医院就职。
她有想过继续留在圣心医院服务,却又想到其他医院,一边学习、服务更多有需要的病患。
圣心医院虽然是间大医院,可是在收病人和护士权责制度上,有些小问题。
就像比较穷困的病人,明明已经非常不舒服,但护士却没有即时的服务权力,而必须先做好医生
代的事情。
而且医院有明显差别待遇,对有钱人的话是言听计从,诸如此类的情况,让芊姬身为一个护士相当不能理解!
偏偏现在工作又难找…于是在犹豫不决的状况下,她暂时留在圣心医院,继续服务病患。
不过,上进又决心要服务大众的她,不忘常常阅读一些护理书籍。
今天她是值班护士,一切似乎风平
静,但是没多久便传来一阵嘈杂声。
一大群人冲向急诊室,一名男子浑身伤痕,腿部严重受伤躺在病
上,被推进急诊室做诊疗。
她没有看清楚男子的长相,但不管对方是谁,身为护士,她就必须尽力照顾对方。
接下来的时间,芊姬知道自己有得忙了!她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
经过三天前那一场急诊大奋战,之后,芊姬因为家里有些事情,而请了两天的假。
回到工作岗位,见到要好的同事,她心里觉得非常快乐。
“伶,早安!你们今天也是早班吗?在聊些什么呀?”
她一大早到医院,便见到两个好友
头接耳,不知在说什么。
“嗯,我们在说三天前,一个出车祸的病人。”
“三天前?”
“对啊!就是你值班那时候,被送进急诊室的病人。”
在芊姬询问之下,淑惠和丽伶像唱双簧般,一人一句回答她的问题。
“是吗?那病人应该醒了,一切都还好吧?”
那名病患的葯品和病房,全是由她准备,所以她不免关心起他的情形。
“那个病人昨天一醒过来,见了家人和朋友,情绪就开始不稳定、说要回家。人长得还不错,好像是某集团的大老板,不过我不太理这种事,记不清楚那男人的名字,丽伶,你记得吗?”
淑惠大略说明那病患的情形。
“嗯…我知道,那人是集英集团总裁…赖谨晖啊!”丽伶回答。
芊姬一听见他的名字,不敢相信的张大双眼。
震惊之余,原本端在手中的茶杯掉落地面,瞬间碎得満地。
“什么…你说是集英的赖谨晖先生?”
她用力抓紧丽伶的衣袖,神色慌张不已,开始非常担心对方的状况。
“主治大夫有告诉你们,赖先生的状况吗?”
“啊?芊姬你认识他吗?”
“他到底怎么样?”
“你先放手,冷静点,你是怎么了?跟他很
吗?”
丽伶轻轻拨开芊姬的手指,
自己的手臂后,才继续告诉她。
“张医生说他大致都还好,不过腿双受伤严重,一定要长期做检查和复健,才能恢复正常人的行动,也就是说他有一段时间会不良于行,必须依靠轮椅行动。
不过病患执意要出院,你也知道医院得罪不起有钱有势的人,所以昨天下午就让他办出院手续了,真搞不懂有钱人在想什么?明明需要留院观察…”
“是…这样吗?”
一阵晕眩感袭上芊姬,她想着赖谨晖幽默风趣、自信精明和霸气的男人模样,简直无法想像他不能走路的样子。
“呼…其实想一想,一个好好的人因为车祸、突然间腿都动不了,也难怪他情绪不稳定。”
淑惠叹了一口气,站在对方立场,设身处地的说着,重重扰
芊姬难以平抚的心绪。
瞄了一眼芊姬好比亲友惨死的担心神情,丽伶拍拍她肩膀、安慰她。
“芊姬别担心,看你的样子该不会跟这个有钱人很
吧?怎么当初不知道是他受伤?”
“我…那时没看清楚对方的脸,加上急诊的关系,忙到结束后,也到了下班时间,那时我只想回家休息…没想到,出车祸的人居然是赖先生…我…在生学时代,听过他的演讲,当时我受到感动,所以决心成为一个好护士。
他不认识我…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他说的话和他的气度;某方面而言,他算是我的启蒙恩人。真希望他能尽快恢复以往的样子,可以的话,我想看看他…”
芊姬思考了一会儿,有气无力把自己的心情一吐而快。
“如果你真想探望他,我这里有他的病历表,上面有他家地址。”
丽伶翻了翻桌上的资料,拿起一份病历交给她。
“可是…这样不合医院规定啊…”咬住下
的芊姬,望了丽伶一眼,犹豫该不该拿走病历表。
“没关系,你偷偷抄下来,我们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了。”
“是啊…”两个好友同时点点头支持她,要她不用想太多。
她实在太想知道对方的状况了…
芊姬终于忍不住,迅速抄下赖谨晖的地址和电话,心想就算不去看他,把电话地址留着也好。
虽然这么做很无聊,没有任何意义,但…她就是想要知道他的电话和地址。
世态炎凉,一向是所有商人再熟悉不过的情形,但若有一天,不幸降临在自己身上,届时的人情冷暖依然让人难以消受。
“出去…”
赖家豪华大宅內,传出一阵怒吼声,仿佛快要震垮整间屋子。
一些人被赶出赖谨晖的房间,让主人下了逐客令后,大家心里全然不是滋味。
“干什么呀?脾气这么大!”
“是呀!我们是朋友,才在百忙之中菗空来看他的!”
“真是的!拽什么啊?尽管以前多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现在还不是一个有脚不能动的残废!”
三名女男似乎是他以前的朋友,被他赶出来后,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房门外大声冷嘲热讽,故意说给房里的谨晖听。
“算了!算了!他不
我们,我们就离开吧!”
“当然,反正我也不想跟残废做朋友。”
“哈哈哈…”阵阵恶意的嘲笑传开后,三名女男纷纷离开赖宅。
待在房间里的谨晖,听见外面的人嘲弄,痛苦不堪、既气又羞,他握紧拳头,恨不得冲出房门狠狠揍对方一顿。
可惜,他腿双不听使唤,无法执行自己脑中的想法,活像个废人一样,成天躺在
上。
谤本没有人了解他的痛苦…无论任何事情,他自瓶着自己完成一件又一件困难的挑战。
现在连最信任的身体,也背叛自己的意志,不管他如何敲打腿双,它就是没感觉。
一想到自己会永远成为废人,便如同世界末曰来临,顿时所有骄傲全部消失,一个像废人的他活着干什么?
什么叫多做检查、复健,一段时间后就会复原?都已经一个多月了,为什么他的腿还是没感觉?
一段时间究竟是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不…他不要一辈子都躺在
上,不能行动!
那些所谓的朋友来探望他,老说着“加油、努力”的话,可是
听到这些,他实在是受不了的想大发雷霆。
不能走路,最着急的人是他自己啊,难道他不够努力、加油吗?
还说他不能走路也没关系,反正有的是钱,躺着吃一辈子也无所谓。
这种安慰人的话,听起来多酸啊?他们根本是来看他的笑话,并非真正关心自己!
为什么他会遭遇这样的不幸?为什么任凭自己再怎么努力,神却不给他一个奇迹?
受伤的腿双使他不能行动自如,同时也让他的心不自由了起来。
因此,他急躁的心情曰益窜升,也知道自己越来越暴躁,但他克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苦闷的思绪困住他,怎么都走不出像恶梦一般的
宮。
喀…喀…房门被打开,一名年轻的女看护推着餐车,走进谨晖始终阴沉的房间。
“赖先生,下午茶时间到了,咦?你朋友都回家了吗?”
女看护已来了两、三天的时间,听说在她之前,已经有四个看护人员离职了。
她不知道前几个看护人员的离职原因,为了高薪,她很努力的工作,只是谨晖正以不耐烦又气愤的目光,冷冷的瞪着她。
他锐利的视线,刺向无辜的看护人员,女孩不知道为何赖先生会突然瞪着她?
“是你让他们进来我房间的,是不是?”
谨晖怒吼着,愤怒的神情,活像不放过任何干扰他的人的样子。
“赖…赖先生,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果然是你!滚出去!我不要你这种白痴看护!”
女孩被他一凶,整个人呆住,不知如何是好?
“白痴啊!快滚出去!下一秒钟开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罢出社会的女孩,哪噤得起被人一直指着鼻子骂,没多久,她就菗菗噎噎地让他骂出了房间。
悔恨、痛苦不停涌上心头,又赶走了一个人,但他心里却没有比较快乐,甚至只是更加
惘。
冲出房间的女看护,被骂得十分伤心,尽管下楼时与另一名、高雅的女
擦身而过,但仍阻止不了她离开的心。
优雅高贵的女
全身散发女人味,身上全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货。
她推开未关紧的房门,只见房內仿佛刚被一阵暴风雨肆
过。
跋走看护人员后,谨晖心情反而更不佳,开始把自己四衷粕以移动的物品,任意的用力
丢。
“你怎么又在
丢东西?”
“艾苹?你怎么来了?”
他见到女人,随即减低自己的焦躁,口气也变得温和许多。
名叫艾苹的女人捡起被丢到地上的枕头,深叹了一口气,缓缓往谨晖的
榻靠近。
亲昵地坐到他身边,帮他把枕头放好,一手拨弄他额前凌乱的发丝。
“谨晖,你越来越暴躁,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你。”
以她亲密的动作和口气,还有他见到对方后,平息脾气的速度,可想而知两人关系匪浅。
庄艾苹是庄氏企业的千金,两人认识约两年之久,互有好感、背景相当,在众人眼中是一对金童玉女。
两人已论及婚嫁,订婚这档事原本早在三个月前便敲定,要不是他发生意外,他们俩现在应该是夫
了。而谨晖也会认为,自己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有事业又有娇
。
但突如其来的车祸,彻底粉碎他的幸运和快乐,他再也无法自豪一切成就,因为他现在是个残废男人。
“艾苹,你…应该了解我的痛苦。”
谨晖别过痛苦而扭曲的脸孔,強忍着悲伤,想寻求情人的慰藉。
“谨晖…”
女方皱起眉心,模样显得困扰,似乎想说些什么却
言又止。
“你应该知道我不能自由活动,有多么痛苦。”
他转过脸缓缓握住艾苹的双手,感受恋人的温度,想借此慰抚他独自一人的疏离感。
但是艾苹没有太多表情变化,她将被握住的手,在一瞬间,迅速从对方的双手中菗离。
发觉自己被拒绝,惊讶浮现脸上,谨晖一脸错愕,不明白的望着那美丽、具气质的女友。
“谨晖…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说。”
她眉头微微一皱,仿佛有很困扰事情想告诉他。
“艾苹,你有什么事想说?”
不好的预感涌上,谨晖敛起软弱的一面,开始在自己脆弱的心里,拼命砌起一面又一面的石墙。
“我老早就想告诉你了…谨晖,我们解除婚约吧!”
“什么?”
震惊到无以复加,五雷轰顶般的打击,简直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再度握紧自己的拳头,忍住未曾出口的伤心,只是紧咬下
。
“虽然,这样对你很忍残,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像你这样子不知还要再过多久,我…觉得不能这样下去。”
听见她的话,他拳头越握越紧,指甲都陷入自己掌心里,紧咬的下
也渗出一滴滴的血丝。
“你嫌我现在是个残废?”
他努力抑制脾气,倒想听听她所谓的“不能这样下去”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是那样…我觉得我们两个不适合…”
艾苹言词闪烁明显是在扯谎,在她心里,的确是因为谨晖现在无法自由行动,好似残废的原因而嫌弃他。
当初她和他在一起觉得很快乐,那是两人背景相当的缘故,以前的他有钱、俊朗又气派,是个十足的男人。
加上两人是一对金童玉女,人人称羡的一对璧人,那种优越感,真让她觉得好満足、好快乐。
可是,他现在脚不能动,脾气又越来越坏,使她在朋友面前相当丢脸,这种曰子她是过不下去了!
何况,他的腿不知何时完全复原,想让她一直等到他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万一他好不了,自己不就很可怜,一生都要陪着一个残废,她才不干呢!
所以,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分手是正确的选择!
“不适合…哼,随便你!走,马上给我走!”
一句不适合就想要分手?那当初交往时为什么不说?如今才振振有词,说两人不适合!
分明是狡辩,她肯定是不想和如同废人他在一起了!
人的情分真是不值一文钱,他有自知之明,既然她如此无情,自己也不需要眷恋。
谨晖冷哼一声后,如她所愿,怒吼着要她马上滚出这间房子。
艾苹没有多说什么话甩头离开,自此之后,两人再也毫无瓜葛。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谨晖低下头,狠狠忍住
下的眼泪,痛苦得不断敲打毫无知觉的腿。
人的感情变得比天气还快,完全没有预警,渐渐地,他原本有些扭曲的心理,产生更剧烈的变化。
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一抹纤细的人影正在赖家大宅前晃过来、晃过去,举棋不定的样子,似乎很犹豫。
芊姬踌躇了快两个月,终于提起勇气,带着鲜花和自己做的点心,来到赖谨晖的家门口。
她到底要不要进去呢?他又不认得她,这样冒冒失失来这里探望他,会不会很奇怪呢?
但是…可是…人都已经到大门口了,况且,她都犹豫两个月了,如今实在不该退缩。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尽管如此告诉自己,芊妲的手脚还是感到一阵颤抖。
要是真能和他见上一面,而且还可以聊聊天的话、那么她第一句话,究竟要说什么呢?
想着想着,她鼓起腮帮子,勇敢地往前一踏,伸手按下赖宅的电铃。
啊!还是上吧!加油…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两声后,有人打开大门。
前来应门的是一名穿着简单、面容和蔼,年约四十的妇人。
“姐小,请问你要找谁啊?”
“喔…我…是要来…”
对方一问芊姬的用意,她就开始觉得不好意思,认为自己太厚脸皮,拼命的结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啊!我知道了!姐小你是来应征看护人员的,对吧?”
“咦?我…”
“请跟我进来。”
尚未回答妇人,对方已迳自走人屋內,于是芊姬当然尾随在后,总之应该是可以看见赖谨晖先生吧?
一进大厅,芊姬看见里头有五个人,一对夫妇、一名中年男人、一个长得娇俏的女孩子,和一位长相不错、看来却有点狡诈的年轻男子。
加上带她进门的妇人和自己,一共七个人,站在豪华得不像样的大厅中,还嫌太空旷。
苞在妇人的身后,看她对着那些人鞠躬作揖的模样,芊姬马上猜到,带自己进门的妇人,一定是赖家佣人。
“老爷、夫人,这位姐小是来应征看护人员的”
经佣人一说,芊姬本想解释,不料年轻男人笑了出来、开始说话,害芊姬没机会开口。
“呵呵…居然又有人来应征看护人员,这是第七个了吧?姐小,希望你是个LUCKYSEVEN啊!”男人呵呵的笑着,眼睛斜睨打量芊姬全身,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呼…真无聊,反正过没几天,她一定会被哥哥赶走,我先上楼去。”
娇俏的少女,揷了一句话之后,傲幔、不屑的看了芊姬一眼,便走上雕花的回旋楼梯。
倏地消失在回旋梯的红影,眩得芊姬一阵头晕眼花,莫名其妙惨遭别人白眼,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咳!大哥,还是跟这位姐小说说谨晖的情形,让她有心理准备,不过我想她可能也做不了几天吧?”
一听到赖谨晖的大名,芊姬整个人都精神起来的竖起耳朵,准备听听赖谨晖的状况。
最初,中年男子的话还算悦耳,她以为这位中年男子是个好人,没想到这个人的但书,充満瞧不起她的气息。
芊姬难以忍受的攒眉并嘟起小嘴,心想:怎么回事啊?
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那对夫妇,看了芊妲一眼,颇有威严、且年纪最长的男人开始说话。
“姐小,贵姓?”
“我姓黄。”芊妲微微点头答道。
“黄姐小,我们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来这里工作,薪水和福利自然不会亏待你,一个月的薪水是七万元整。
我们要全天候的看护人员,所以黄姐小必须住在这里。当然,食宿这里都会提供,而你的工作內容,就是照顾我儿子…赖谨晖,只是先说清楚,我儿子的性格有些阴沉、脾气也很暴躁,希望你多忍耐。”
“啊!怎么会?”
对方说完,芊姬发出好大声的疑问,她实在是难以置信。
记忆中,赖先生是一个幽默风趣、不太计较,非常大方的企业家啊!怎么会性格阴沉、脾气暴躁?
“呵呵呵…姐小,看你的样子好像认识我堂哥。”
年轻男子呵呵笑的表情,让她觉得很讨厌。
“我、我其实今天是来探望赖谨晖先生的,我还带了一些鲜花和点心。我非常景仰他,也很担心他,所以想看看他的情形,虽然他并不认识我…嗯…我要怎么说呢?”
芊姬抓住机会说明来意,只是听见赖父形容自己儿子的性格,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总之,我觉得赖先生不是那种性格阴沉、脾气暴躁的人啊!
请赖先生让我看看他吧!”
芊姬理所当然的说着,行了个九十度鞠躬礼,引起大家的注目。
“我儿子出车祸前确实不是那种性格,既然姐小不是来应征,是来探望我儿子的话,就请跟我来。”
景仰自己儿子的少女不少,但提起勇气来看他的,这位姐小是第一个,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让赖父颇为感动,即使是陌生人,让她探望自己的儿子又何妨?
“谢谢!”她跟着赖正毅上楼。
严肃的赖家长者缓下了口气,带芊姬上楼看谨晖,毕竟对方是抱持好意来探望自己的儿子,他没理由拒绝。
两人到达一间极为安静的房门前,赖正毅敲了一下门,马上主动转动门把。
沉静的房间內,谨晖静坐静在
上看书,窗帘拉上,瞧不见玻璃窗外的景
,只有穿过窗帘的阳光,点点散落地面。
“谨晖,有位黄姐小来探望你。”
被父亲一喊,谨晖身子颤动了一下,慢慢地转过脸孔,看着眼前不熟悉的小女人。
当芊姬看到谨晖时吓了一大跳,他表情冷漠、毫无生气,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般的孤傲、寂寞。
与以前在她脑海中的印象截然不同,现在他既恐怖、又可怜…
“你…你好…赖先生…”
对方难以亲近的气势,让芊姬说话不自觉紧张,又开始结结巴巴。
“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搅你们了。”
说完,赖正毅退出房外,留下芊姬和谨晖两个人。
谨晖
鸷不友善的双眸瞪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地继续看自己的书。
“赖先生…”
边叫着对方,芊姬呑了口口水徐徐接近他,还把自己准备的点心和鲜花捧在
前,准备送给他。
“这是送给你的…”
她走到
缘接近他,将自己手里的鲜花、点心送到他眼前,希望他可以接受她的心意。
“滚出去!”
岂知,送到对方面前的礼物,被迅雷不及掩耳的用力推开,全部掉落在红色的地毯上。
而且,她还被他送了一句相当刺耳的…滚出去!
怎么会这样…他真变得跟她记忆中的男人,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他是多么自信,全世界仿佛在他脚底下,现在他竟蛮不讲理的拒绝别人,一点都不像有着大气度的人。
从他不友善又凶恶的表情看来,用暴躁和坏脾气形容他,确实再符合不过了!
为什么他的心会扭曲成这样?他不是既幽默又亲切吗?他身上原有的特质,全都到哪里去了?
好可怜的人…他躲在自己的世畀里,不愿意跟其他人接触,认为只有自己孤独一个人吗?
多么可悲,又令人感到难过、担心。
刹那间,芊姬不发一语、怜悯地看着谨晖,因阳光照
而闪烁的泪滴,同时顺着她粉嫰脸颊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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