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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验伤
 “我能打个电话吗?”他问那‮察警‬。

 “不能。”

 “‮国全‬通,无限可能。”丁逸強硬地说了一句广告词。

 “所以,在无限的可能中,也存在接不通的可能。”那‮察警‬反应倒很快,回了他一句。

 丁逸软了下来:“为什么不让我打电话?我只是跟我家人联系一下,讲一下情况,让他们不要为我担心,另外我还要找个律师。”

 “你家人我们会为你通知的,也会给你找律师的,但不是现在。”‮察警‬说。

 他被带回了原来那个留置室。

 躺在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方然呢?她做完了口供去了哪里?回去了吗?她是不是已经把这事告诉爷爷了呢?想起方然痛苦难过的眼神,丁逸的心里又是一阵疼痛。

 爷爷年纪这么大了,还要为自己的这件事心,想到这里,丁逸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事如果同学们知道后,会怎么想?

 他们一定会很快就知道的。这种事瞒不了,自己被‮察警‬带走时,方然的两个朋友都在场,她们其实就是方然的同学,也是自己的校友。

 自己还没有毕业,毕业证还没拿到,生了这种事,学校会怎么做?自己还能拿到毕业证吗?会被开除学藉吗?

 那个小安会死吗?自己会因此被判刑吗?

 方然会原谅自己吗?

 她以后还会做自己的女朋友吗?

 难道自己的一生就这么完了吗?

 丁逸心如麻。

 天渐渐地亮了。

 丁逸一宿没睡,他听到院子里人声开始多了起来,看来‮察警‬们都来上班了。

 他觉得头晕脑,全身酸痛,看来,昨天的那次击打,后果还是相当严重的,他觉得自己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有人吗?有人吗?”他站在门边,向门外喊道。

 值班室的门被打开了。

 昨天值班的那‮察警‬睡眼惺松地走了出来。“咋呼什么?怎么了?”

 “我头痛,我要求去看医生。”丁逸说。

 ‮察警‬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了?撑不住了?你先等着。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了,我给你打个电话。”

 他回到了值班室。

 过了很久,他也没有出来。似乎也没其他人到这里来。

 丁逸又躺回到了上,心想是不是要再把那值班的‮察警‬喊过来。想想,庒抑住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这么脾气暴躁的人,还是不要惹他为好。和昨晚其他那几个一起被关进来的人相比,他对自己还算是不错的,人要知足,不要让他太难做。

 自己确实还没到坚持不住的程度。

 会有人来带自己去看病吗?是在这分局大院里,还是到外面的医院?

 如果到外面医院的话,自己是否会有机会给爷爷打个电话呢?

 如果爷爷已经在昨天夜里知道了这件事,想必他昨夜就已经过来了,但为什么还见不到他呢?也许‮察警‬不让他来看到我。丁逸难过地想。

 爷爷年纪大了,身体还算好,但这件事对他来说一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希望爷爷能得住。虽然爷爷身体上的某些部位想必早已经不住了,但至少在这件事上,还是希望他能住。

 “唉。”丁逸叹了一口气。

 他听到有车开过来的声音,他站起身来,往窗外看去,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了值班室的门口。车上下来了几个人,打开了值班室的门,走了进去。

 少倾,值班室的门又打开了,值班的那个‮察警‬拿着一串钥匙,来到了丁逸的门前,将丁逸的房门打开。

 丁逸被戴上手铐,坐上了车子里。

 “带你到医院。”车里的两个‮察警‬坐在他的身边,对他说。

 车子缓缓地开动了,不一会儿就顺着马路来到了‮安公‬分局的大门口。

 丁逸感觉到大门在身后慢慢地远去,心里百感集。曾经以为与自己几乎搭不上关系的‮察警‬局,今天自己却被关在了里面。自己成了犯罪嫌疑人。没失去自由时,并不觉得自由有多么宝贵,但一旦失去了,才知道那是多么地值得珍惜。似乎外面的世界与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

 医院里人来人往。‮察警‬们还算给他面子,拿了件‮服衣‬帮他遮在手上。但他高大的身躯、脸上的青肿和身边的两个穿着制服的‮察警‬,却十分惹人注目,不时地有人拿眼光瞟向丁逸。眼光又顺着他的脸庞滑落到他的被‮服衣‬遮住的手上。

 丁逸恨不得找个地钻进去。千万不要遇到人啊,他在心里祈祷着。

 或许‮察警‬们已经打好了招呼,所以他并没有排队,而是直接进了外科门诊室。一个医生正坐在桌边看着报纸,听到声响,抬头看了一下,丁逸身边的一个‮察警‬跟他打了个招呼,说:“谢医生,麻烦你了。人已经到了,你来看看吧。”

 ‮民人‬
‮察警‬就是‮民人‬
‮察警‬,对待‮民人‬就是客气,和对待被他们剥夺自由的人的差距就是大。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丁逸想。曾经我也是‮民人‬,从昨天夜里开始,我已经不是‮民人‬了。至少他们对我的态度和对‮民人‬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了。

 那谢医生显然跟他们认识,笑着说了一句:“不客气。”又看了丁逸一眼,让他坐下,问:“脸肿得很厉害嘛,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怎么搞的?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

 为了避免造成*‮民人‬对‮民人‬
‮察警‬的误解,丁逸身边的一个‮察警‬忙解释道:“昨天被人打的,被一群小围攻,外伤看起来蛮严重的。”

 他的这个解释让谢医生百思不得其解。“他被小围攻?那你们怎么不把小抓来,反而把他给抓起来了?”

 ‮民人‬
‮察警‬机关当然还没有昏庸到如此的地步,但那‮察警‬只说的上半句话和谢医生眼下所看到的情景确实会让人产生误解。可见听人说话要听整句,否则同一件事却会给旁人一个完全相反的印象。

 “咳,你听我把话说完啊。他是被人打成这样,没错。但是他用刀把打他的人捅了,所以才把他抓起来。”

 “原来是这样。那算是正当防卫啊。”看来那医生也是个健谈的人,他开始表起自己的见解来。

 或许他是在真心地安慰丁逸,或许他只是在寻丁逸开心。

 ‮察警‬们笑着没说话。

 谢医生表完自己的论点后,开始履行职务——检查起丁逸的身体来。他问道:“除了头部,你身体还有哪里受伤了?”

 “主要是‮部腹‬,还有背部。我觉得肋骨可能断了,口这边很痛。”丁逸沙哑着嗓子说。他心情不好,加上昨夜一整夜都没睡,身体又受到这么严重的打击,导致他嗓子有些哑。

 谢医生开了他的上衣,手放在他的肋骨处,轻轻一按,问道:“痛吗?”

 丁逸“哎哟”叫了一声,倒昅一口凉气,痛得汗水都要了下来。

 “去拍个片子吧。”医生说,“看看肋骨有没有问题。还要看一下有没有內出血。最重要的是大脑不能有淤血,要是脑部有淤血,那问题就严重了。”

 丁逸希望自己的伤越重越好,但当然这种伤不能是致命的。实话实说,他受的伤越重,说明对方的过错就越大,那他还击的理由就越充分。但如果伤重到自己不治而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虽然伤重些,对他有一定的好处,但如果自己翘了辫子,就算自己自卫还击战的理由再充分更充分还充分充分个次方,那又有什么用呢?即便市‮府政‬给他颁见义勇为奖章也没有用啊。

 丁逸不希望坐牢,当然更不希望自己死翘翘。

 在自己不会死翘翘,不会造成曰后身体机体功能障碍的情况下,自己的伤是越重越好——不过话说回来,満足以上条件的伤情,又究竟能会有多重呢?

 把这一切检查完毕,大约花了半天的时间。两个‮察警‬陪着他从一个科室来到另一个科室,也算任劳任怨,没有怨言。

 在排队等着拍片的期间,也有个‮察警‬问他: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打你?

 丁逸摇‮头摇‬说自己不知道。他这种不老实的态度换来身边这两位‮察警‬的一致鄙视。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受害者了?他们都说了,因为你‮引勾‬了别人的女朋友,是不是?你也真是,自己的女朋友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引勾‬别人的?也是活该。当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个年青一点的‮察警‬看起来心直口快,如是说道。

 丁逸一愣,听他这么说,他应该在昨晚见过方然,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方然很好呢?总不会是江湖传说吧?

 他忙问道:“你看过我女朋友?她怎么样?现在在哪里?”

 那‮察警‬说:“我没见过。只是上班的时候听上一班的同事说起过。说你女朋友很好,长得不错,对你也很好:哭得很伤心,还一直为你说好话。”

 果然他并没有见过方然,他对方然的好印象只是因为江湖中美丽的传说。

 丁逸有些失望,又有些感动。失望的是这个‮察警‬并没有看到方然,因此也不知道方然在录完口供后去了哪里,她应该回去了吧?有两个女朋友陪着她,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感动的是:还是方然好,虽然她从那个小安的嘴里,知道了自己背叛她的事实,但仍然念着自己的好处,还会拼命地为自己求情。

 “有人来看我吗?”丁逸问道。方然应该会把这情况跟爷爷说,爷爷得到这个消息,应该会来的。

 那‮察警‬摇了‮头摇‬。“我不知道。我也是早上才上班,就接到任务把你送到医院来检查身体。谁知道有没有人来找你?”

 “你们知不知道昨天那个被我捅伤的人怎么样了?他的伤情严重吗?”

 看起来这两个‮察警‬还算比较好说话,至少目前为止看他们的态度还把自己当成*‮民人‬,没有当成是阶级敌人,所以丁逸想从他们口里打听一下小安的情况。

 两人对望了一下。

 “我不知道。昨天不是我们当班。谁知道呢?应该没什么事吧。”一个‮察警‬说。

 丁逸从他们的神态中知道他们没说实话。他们看来是有意向自己隐瞒一些东西。他心里一沉,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难道那个小安的情况不太好吗?

 他不会是死了吧?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煞白,全身麻。

 他要是死了,那我该怎么办?在这里坐以待毙?眼看着自己蹲上一辈子监狱?甚至以命抵命?

 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他忽然有了一个念头:“菗机会把这两个‮察警‬打倒在地,先脫身再说,然后再打听那个被我捅伤的人到底怎么样了。如果他没事,我就回来自,如果他死了,我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永远不出来。”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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