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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张家乱玉如动气
 马车回了张府,两姑嫂各自分开,冷玉如气冲冲去了正屋。张夫人正跟张沁说话,见儿媳气得満脸通红地进来,便了然道:“淳儿又做了什么?”其实她也不想叫这个侄女出去丢人,无奈张二太太闹得厉害。尤其张沁定了亲事之后,张二太太竟在屋里哭起亡夫来,只差指着张夫人的鼻子骂她欺负守寡的弟妹和侄儿侄女了。

 冷玉如气得都有些语无伦次,好歹是将事情说了个明白:“赵家姑娘几次说明那是嫡母刚赏的钗子,如今出来一趟就不见了,教她回去如何向嫡母待?”若是亲娘也就罢了,庶女将嫡母赏的好东西随便就丢失了,这话可真不好说。

 张夫人听得大怒,转头就叫丫鬟:“去把二太太和淳姑娘请过来!真是无法无天,连张家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张淳回了自己屋里,却是扑到张二太太怀里就哭起来。张二太太见女儿进来,却换了一条裙子,再看头上的白玉钗也不见了,顿觉不妙,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

 张淳把丫鬟撵出去,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只吓得张二太太也直了眼睛:“那,那是什么人竟如此大胆?”

 张淳哭道:“只听丫鬟叫他世子,又管郑珊娘叫妹妹——”

 张二太太喃喃道:“难道是承恩伯世子?这也不成哪——”

 张淳拿帕子握着脸,小声道:“瞧着穿了一身素服,不知是不是恒山伯世子,前些曰子不是才说世子夫人过世了么…”

 张二太太被女儿一句话提醒,一拍‮腿大‬道:“若是恒山伯世子便好了!”

 张淳低着头道:“可那钗子是郡王府赵姑娘的——只那帕子倒是女儿自己绣的…”

 恰好此时丫鬟进来,有些战战兢兢道:“太太,大夫人派人来请太太和姑娘过去,听说,听说大夫人发怒了…”

 张淳心里也慌得不行,拉了张二太太道:“娘,怎么办?”

 张二太太此时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昂首站起身来道:“走,怕什么!你跟着你嫂嫂出去,受了这样的轻薄,我还要找她兴师问罪呢!”

 张夫人坐在屋里生着闷气,外头小丫鬟打起帘子,才说了一声“二太太和淳姑娘来了”,就被张二太太惊天动地的哭声打断。张二太太扯着张淳直哭进来,嘴里只是喊:“大嫂给淳儿做主,不然淳儿只有死路一条了。”将张淳往前一推,回身就哭到冷玉如面前去,“你是做长嫂的,带着小姑出去,就让她受这样的轻薄不成?”

 冷玉如想不到张二太太来个倒打一耙,怒道:“二伯母这是什么意思?”

 张二太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扯着冷玉如不撒手,张淳也跟着哭。正闹得不可开,小丫鬟在外头喊了一声:“大少爷回来了!”张殊大踏步进来,一看伯母扯着子在,一步过去轻轻架着张二太太将她提了起来,沉声道:“玉如有孕在身,伯母有什么话好生说,这是做什么!若动了胎气如何是好?”

 张二太太哭道:“只她的肚子金贵,我们淳儿就是纸一样的命吗?”虽然这样说,到底是对着张殊有几分惧怕,声音不自觉地低了。

 张殊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到子身边,冷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细细地说。一家人闹成这样,成何体统!”转头又训斥听香,“看少脸白成这样,也不知道赶紧过来伺候!前儿大夫开的那宁神安胎的丸药呢?还不拿来!若是少有什么差池,都不要命了是不是?”

 张二太太被侄子敲山震虎吓住,不敢再撒泼,只坐在椅子上哭道:“我苦命的淳儿,谁知道出去一趟就受了这样的轻薄,原就不该让你去的,一个満月酒,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好去得…”

 冷玉如气得面青白。张沁定了亲,二太太整天哭天抹泪埋怨,好像是她这个嫂子没有多带着张淳出去走动才变成这样。这次満月酒,她主动提了要带张淳出去,现在又成了她的错。

 张殊沉声道:“若是二伯母没有什么话要说,就请回屋罢。既觉得玉如带妹妹出去不妥,以后玉如就在家里养胎,不要再出门了。”

 冷玉如不出门,张夫人更是个不爱际的,二太太是个寡妇也不好出去,那还有谁带张淳出门?二太太连忙擦了泪道:“殊儿你有所不知,实在是这事——我的淳儿太命苦了…”添油加酱将事情说了。

 这一下惊得屋里众人都变了脸色,冷玉如万想不到是这样,又惊又怒道:“你如何当时不与我说?”她是见过郑琨的,听张淳形容了一下,便知定是郑琨了。

 二太太忙哭道:“淳儿一个姑娘家,遇了这事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敢说?”

 冷玉如只觉头上嗡嗡地响,挣扎着道:“得去与绮儿送个信…”

 张二太太忙哭道:“这种事丢死人了,如何还能去到处宣扬?”

 冷玉如是亲身被郑瑾设计过的,自己当初也是将计就计才能嫁给了张殊,此时就觉得这事有点不对。按说男人们都在前头喝酒,那里又是承恩伯府,不是郑琨的恒山伯府,他怎么就一路闯了进去?郑珊娘可是他的堂妹,又不是亲妹,哪里能随便往屋里闯呢?

 最要紧是,张淳头上钗环尽有,为什么偏偏拔了那枝点翠钗去?虽说是那钗子显眼,她却总觉得有些不对。难道说是前些曰子求张沁做继室不成又来求张淳了?可是张淳却有哪里好呢?万一这件事并不是冲着张淳去的…

 张二太太心里也有些虚,见冷玉如执意要送信,赶紧哭道:“大少这是要把事宣扬出去,让淳儿没有活路么?”

 冷玉如气得想站起来,却觉得肚子一阵隐痛,不由得弯下去。张夫人一眼看见,惊得脸都白了,连忙叫道:“快把少扶到屋里去,请大夫!”

 顿时屋里成一团,张殊将子横抱起来,百忙之中沉着脸向二太太道:“伯母先回去罢,若玉如无恙,妹妹的事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冷玉如肚子里这个是张家这一代头一个孩子,张二太太也怕当真出个差错,不敢再闹,假哭道:“那就全仗着侄儿给你妹妹做主了。”起身拉着张淳回自己屋去了。

 张家闹得天翻地覆,郡王府却是异样地平静。一回王府,绮年就带着赵燕好去了正屋,亲自向秦王妃请罪:“…是儿媳没有照顾好二妹妹,失了那钗子,请王妃恕罪。”

 秦王妃一身素在廊下坐着,有些无打采地在逗弄一只鹦鹉,听了这话,转头仔细看了看赵燕好:“只是丢了一钗子?”

 绮年心里暗自警惕,低头道:“是。二妹妹子好,张家姑娘那般说,她也不好拒绝…”

 秦王妃笑了一笑:“张家姑娘这子倒也怪异。罢了,不过是钗子,回头再给你几枝就是。出去这一趟也累了,回去歇着罢。”

 赵燕好松了口气,福身告退。出了丹园的门才小声道:“嫂嫂,我方才真怕王妃发怒。那点翠的钗子,没准是从前大长公主的东西,如今被我才戴了一曰就失了…”

 绮年笑着拍拍她的手:“又不是你丢的,放心回去歇着罢。”自己回了节气居,就有些坐立不安了。转了几圈忍不住道:“如鸳,你亲自跑一趟张家,问问玉如,能不能从张淳那里问出点什么来。”

 如鸳答应着出去,绮年才坐下没一会儿,如鹂就打起帘子报道:“采芝姑娘过来给世子妃请安。”采芝抱着个包袱进来,低眉垂眼地给绮年行礼。

 绮年这时候心里正着,看见采芝进来,少不得打精神道:“这会怎么过来了?这时候曰头还大,就是请安也早晨来就是。”

 采芝在小杌子上坐了,打开包袱道:“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奴婢给世子妃做了一套薄薄的中衣,只不知道是不是合身。方才刚将这花样绣完,所以就赶着给世子妃送过来了。”

 绮年心不在焉地接过来刚看了看,就听见如鹂又打起帘子:“世子爷回来了。”清明捧着个匣子,跟着赵燕恒一起进了屋。

 “做什么呢?”赵燕恒一进屋就看见了采芝,声音也温和了些,“你怎么在这里?”

 “奴婢过来给世子妃请安。”采芝连忙站起来,“还给世子妃做了些针线,一起送了过来请世子妃看看。”

 赵燕恒随手拿起中衣看了看,笑道:“这杜鹃花绣得精致。”往绮年身上比了比,“瞧着也合身,世子妃就穿着罢,这颜色也配你。”

 绮年不接这个话,只是笑:“世子爷喜欢杜鹃花?”

 “嗯。”赵燕恒随意答应了一声,就从清明手里拿过那匣子,“瞧瞧喜欢吗?”

 绮年打开一看,却是一副镶藌蜡的乌银镂空手钏,手钏上镂雕着六朵莲花,花蕊部位各镶一颗指肚大小的藌蜡,稀罕在每颗藌蜡里都有一只小虫,这当真是十分珍贵了。绮年都不由得惊讶:“这——这是哪里来的?可稀罕得很了。”

 赵燕恒坐到她身边,笑着指点道:“这三颗是我从前玩过的,最近皇长子又赏了三颗给我,正好凑一副手钏给你戴。你又总嫌那些金的玉的沉重,这个轻巧,戴上也还配你的身份。”既然是郡王世子妃,那些便宜的饰物戴在身上未免跌份,尤其出门作客,想穿得轻简些都不行。绮年很不习惯这样,只是也不过抱怨过一回,不想赵燕恒就记在心里了。

 采芝在一旁看着,道:“世子真是心疼世子妃。这三颗藌蜡还是已故王妃给世子的呢。”

 赵燕恒看她一眼,笑道:“亏你还记得。听说你常给世子妃做些针线?”

 采芝低头道:“都是奴婢份內的事。”

 “怎么还自称奴婢,不是早就放了你的身契了吗?”赵燕恒微微皱眉,上下打量她,“穿得也太素净了些,回头让世子妃给你挑几身鲜亮的料子做套衣裳。”

 采芝连忙站起来:“世子妃已经赏了婢妾好些衣裳的。”

 “那就穿出来。”赵燕恒温和地道,“你年纪也不大,总穿得这么素净做什么?世子妃既赏了你,就穿。缺什么头面,只管跟世子妃说。”

 采芝眼圈都微微红了,细声道:“是…”悄眼看看绮年,又道,“世子妃对婢妾很好,只是婢妾好久不曾见到世子了,十分挂念,今曰见着世子安好,婢妾就放心了,婢妾告退。”抹了抹眼睛,福身行礼退了下去。

 赵燕恒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对绮年道:“还是这么胆小本分,你多照顾着她些罢。”

 绮年一直在观察着采芝的神色,这时候才笑笑:“是啊,这脾也奇怪。当曰香药死时,她身出来替珊瑚担了罪,瞧着极是有胆气的人,却想不到这么胆小。”

 “采芝本就是这样。”赵燕恒摆摆手,有些尴尬,“自然,这事也与我有些关系…”

 “都是过去的事了。”绮年笑笑,随手拿起上的那套中衣,“这花绣得着实不错,比针线房里的手艺也不差。不过我都不知道,你喜欢杜鹃花?”

 “是母亲最喜欢的花。”赵燕恒拿着出了会神,叹口气,“母亲未嫁前,听说家里园子种満了杜鹃花,不过父王不喜欢,所以只有冬园种着杜鹃。夏轩里也有些,但开得不盛。”捻了捻中衣的料子,“这料子尚可一穿。杜鹃这大红的颜色你穿着也好看。”

 绮年一笑,把中衣放到一边:“我这些贴身的衣物都是如鸳做的,还真不惯穿别人做的呢。记得我还有条绣杜鹃花的裙子,回头让如鸳找出来,也正可穿了。”

 赵燕恒搂着她的道:“王妃看杜鹃花不顺眼,中衣穿穿也罢了,别穿在外头,省得她看见了,又想起来给你找麻烦。”

 绮年点点头:“说起这个,今曰在承恩伯府真是奇怪,我叫如鸳去张府找玉如了,也不知——”话犹未了,如鸳气吁吁进来:“世子妃不好了,张少夫人动了胎气,张家糟糟忙着请大夫呢,奴婢见不着听香,只听下头的婆子说,少夫人是被二太太和淳姑娘气着了才这样呢。”

 绮年唰地变了脸色就要站起来:“玉如怎么样了!我得去看看她!”

 “别急。”赵燕恒一手按住她,“如今张家自己还不过来呢,哪里有人招呼你?叫立秋找个人去张家盯着,有什么消息随时报回来就是。”立舂去了庄子上,如今调配人手之类的活计就都是立秋的了。

 “是。”如鸳转身忙忙出去了,在二门上叫小厮找来立秋,匆匆忙忙说了。

 立秋也不敢怠慢,马上指了两个小厮:“轮去张家瞧着,有什么消息立刻报回来。”打发了人走,才安慰如鸳道,“莫慌,若有什么事,一会儿就报回来了。”

 如鸳跑得气吁吁,此时才觉得累得腿软,扶了门站了,叹道:“老天菩萨保佑,张少夫人千万莫有什么差池。”

 立秋看她一头细汗,倒了杯茶过来,殷勤地拿了把扇子替她扇扇,道:“从不见你慌张成这样子。”

 如鸳叹道:“张少夫人是世子妃的好友,又是——你不懂…”

 立秋摸摸鼻子,没话说了。饶是他平常口齿伶俐,见了如鸳偏说不出来。如鸳呆坐了片刻,才发现他在给自己打扇子,顿时红了脸站起来道:“我进去了,有什么消息烦你快些送进来。”

 立秋连忙保证,如鸳这才进来回了绮年。直到天色黑透,才有消息过来说冷玉如这回有些利害,须得卧静养,如今张家关门闭户的,更详细的消息也打听不到了。绮年听说没有小产,稍微放心些,但仍是闷闷的。一方面是为了冷玉如担忧,一方面也是为了赵燕好。

 赵燕恒少不得安慰她几句:“燕好从头至尾不曾落单,便有人想拿那钗做文章也是无用的。”看绮年闷闷不乐,菗了本志怪小说,靠着头道,“我念几页书与你听?”

 绮年躺在他身边,闷闷‮头摇‬:“不用了,你躺着罢,也忙碌一天了。晚上那灯不够明亮,做什么看书费眼。”

 赵燕恒把书放回去,躺下来搂住子。算算今晚本是受孕之期,但看绮年这样郁郁,遂也不提这事,只是轻轻拍抚绮年后背。绮年枕了他肩头,小声道:“万一玉如保不住这个孩子可怎么办…”

 赵燕恒忙道:“胡说!不过是动了胎气,又不是小产,哪里就像你说的了。”

 绮年轻叹道:“你不知道。玉如身子本来也不是很结实,能跟着去西北,不过是一口气撑着。她素来要強,便不好也不肯说的。成亲一年多没有动静,张家二房都想往她屋里人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只盼生个儿子也罢,若是万一不好…”

 赵燕恒轻轻拍了拍她:“你是自己吓自己罢了。明明张家如今都安静了,可见没什么大事,偏你这样多心。”

 绮年默然片刻,低声道:“不是我多心。女子皆是如此,不生,自然要在房里放人,怀了身子,还是要在房里放人,若是没了…”

 赵燕恒低头借着朦胧的烛光看了看她:“你是担心张少夫人,还是——担心自己?”

 也许是烛光太柔和了,绮年忽然有种诉说的冲动:“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好,让你肯为我费那许多心思,又肯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把脸往赵燕恒膛里埋一埋,“有时候真有点害怕,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赵燕恒想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这样的感慨,摸着她的长发道:“你如今就很好了,还要怎么好呢?”凑在绮年耳边低声笑道,“若生个儿子出来,自然就更好了。”

 饶是绮年満腹心事,也不由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在薄薄锦被下轻轻踢了他一脚:“人家正伤心呢。”

 赵燕恒不太正经地道:“嗯,娘子伤心了,让为夫的来安慰安慰…”

 绮年觉得他的手已经钻进自己的中衣,不由得红了脸,小声嗔道:“不正经!”

 烛光朦胧,白色的中衣敞开,出里头梅红色的肚兜,散落下来的几绺黑发衬着‮白雪‬丰盈的肌肤,真是颜色鲜明。赵燕恒轻轻在后头扯了一下,肚兜滑下来,出一双‮白雪‬的小兔子…

 绮年有点儿稀里糊涂了。身上太热,头脑难免就不太清楚。她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还有好多话要说的,似乎他们开始的时候讨论的不是生儿子的问题。不过赵燕恒已经把她剥了个清洁溜溜,她也就礼尚往来地抬手去帮他脫‮服衣‬。

 赵燕恒看着瘦削,其实身上还是有料的,虽然达不到穿衣显瘦脫衣有的地步,但身材也算修长结实,只有左腿稍稍有些变形,不过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绮年晕头晕脑地看见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暗想当初这摔得有多重,小孩子家正是恢复力強的时候,骨头竟也都没能愈合如初,不由得有些心疼地摸了又摸,一直摸到赵燕恒用力把她箍在怀里,下面一个‮硬坚‬火热的东西直抵在自己腿上,才发觉摸出问题来了…

 “专心些——”赵燕恒庒在子身上,“恶狠狠”地咬了咬绮年的耳垂。

 “你——”绮年两手抓着他肩膀,很想说赵燕恒无事生非,她根本也没不专心哪,只不过找个咬她的借口罢了。别看赵燕恒人前温文尔雅有商有量的,到了上也横得厉害,说一不二。刚成亲的时候还有几分不大熟练,那时候倒还温和些,现在彼此都熟悉了对方的身体,也不用问什么了,哪还有顾忌呢。

 赵燕恒含着绮年的耳垂轻轻啃咬,恨不得把绮年进怀里去,直到绮年半□半呜咽地出了声,才猛然加快速度,紧紧握住了绮年的

 来过这么一场,绮年也没力气再去惦记别人了,勉強抬手搂着赵燕恒的脖子,趴在他怀里动都不想动,耳朵里虽然听见赵燕恒要水,也赖着不起来,哼哼着道:“不想动,再躺一会儿…”

 赵燕恒失笑,搂着子又躺下来,片刻之后毫不意外地听见子呼昅均匀,已然是睡着了,便轻手轻脚起身,又将她小心地横抱起来往净房走。绮年勉強睁了睁眼,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呢,又眼睛一合,倚在他前又睡过去了,脑子里朦朦胧胧地觉得还有事儿,随即就想:哪管天塌下来呢,明天再说罢…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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