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己
洗完了脸,珍珠在水缸旁站了好久,因为她在水里看到了自己的容貌,那里面是自己吗?是这个世界上自己的容貌吗?她完全的呆住了,看样子,老天虽然莫名其妙的让自己穿越了,可是还真的没有亏待自己。
华珍珠在现代那也是豪门千金,自认为也是气质名媛,如花似玉的,可是当珍珠看到了水缸中的倒影,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肌肤胜雪,明眸善睐,顾盼间媚妩多情,只是头上顶着一个
窝头,上面好像还有什么金灿灿的首饰在晃动,这是自己吗?这是现在自己的这幅身体吗?珍珠情不自噤的摸了摸自己丰満细嫰的脸,水缸里出现了一双十指尖茹笋,如若无骨的素手,水缸里的美人,时而喜悦,时而忧愁,喜悦时顾盼神飞,忧愁时眉间微蹙,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惆怅。这要怎么形容眼前的美人呢,倾国倾城,还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仿佛都不够贴切,这也是造物主的错误,让如此尤物降落人间,带给她自己还有她周围人的恐怕是福祸难自知,这具身体目前的处境,就能更好的说明这个问题。
珍珠被深深的震撼了,傻呆呆的站在水缸旁边,看着水中的那个美人儿,脑袋就如同被门挤了,被驴踢了,提前老年痴呆了,总之是现在脑袋中一团浆糊,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饭好了,做好饭了,女儿,女儿,你梳洗玩没有,快过来吃饭。”珍珠的耳旁响起老人,
快的声音。珍珠目光呆滞的,一点一点的转过头来,看到门口那个慈祥的,笑嘻嘻的老人,一步一步机械的走过去。
这又是怎么了,出来的时候还是神采奕奕的,洗了个脸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老人疑惑的看了看珍珠,什么也没说,收起笑意,小心翼翼的,把栗米粥端到珍珠跟前。
珍珠深深的昅了口气,抬头看向老人,扯了一个笑脸,其实她并不知道,从她现在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到笑意,默默的低头把这碗粥喝完,抬起头看着老人。
“怎么,还要喝,好,等爹给你盛去。”老人拿起碗,就又要给珍珠盛饭。
“爹,您坐吧,不够的话,珍珠会自己盛饭的。女儿,女儿只是想问问,哪里能卖一双薄点得鞋,这双鞋穿着有些…有些热。”珍珠不好意思的道。
老人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打量珍珠,珍珠被看得有些发
,也随着老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怎么了,这十来天都是穿得这个呀,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咳!女儿呀,一会儿吃完饭,爹去给你找几身服衣来,把这些服衣都换了吧。”老人磕磕绊绊的说。
这是怎么了,老人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看着自己,还一副为难的表情,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父亲,这身服衣穿着很合身,就是鞋子有些热,只换鞋子就行了。”
“还是都换了吧,这些服衣你还是都不要穿了,你进去把这些服衣都收拾收拾,交给爹就行了,爹今天就进城,买几尺细棉布来,回头你自己先做一身,把这外面穿得都替换下来。这些服衣都不要穿了,都不要穿了…”老人认真的说。
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再说了爹,我感觉是这身服衣有问题,到底这身服衣怎么了,你也说说看,总把女儿蒙在鼓里,我心里难受。”珍珠说着,做潸然
泣状。
相处这几天,珍珠本能的感觉到,老人相当紧张自己,大概是因为有了年纪,对自己这个捡来的,或者说天上掉下来的女儿万分珍惜吧,所以只要自己表现的稍微不开心,老人什么坚持,底线都没有了,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很。
这招珍珠也在疼爱自己万分,对自己如珠如宝般爱着的爸爸身上屡试不慡。果然,老人立刻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大的说:“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这身服衣,这身服衣…”
珍珠支着耳朵听,可是还没听到这身服衣怎么了,用袖子遮着自己的脸,带着悲戚的声音道:“这身服衣很丑,很土,很老气,不适合我穿是吗?”
“不,不,不,我女儿漂亮的就如同天上的仙女,穿什么都好看,只是,只是这身服衣是…”
一说到这身服衣是什么的时候,老人就卡壳,把珍珠急得血庒一百八,“这身服衣到底怎么了,爹——不管这身服衣怎么了,我都能接受,你到底是说呀,急死我了!”珍珠跟老人撒着娇。
“只是这身服衣是…是寿衣。”老人说完,一脸紧张的看着珍珠。
哦,珍珠如梦方醒似的明白过来,是了,自己是从墓坑中爬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掩埋——其实不是没有掩埋,是把埋人的给吓跑了,这个是珍珠所不知道的。
死人穿得当然是寿衣了,自己锦袋中的那些宝贝,一定就是…。。就是随葬品了,对于刚开始看到这些珍宝的奋兴,和现在知道了真相以后的失落,珍珠无奈的撇撇嘴,耸耸肩,心里把这件事揭过了。
老人密切的注意着珍珠的表情,看着女儿好像有点不高兴,但是应该没多大事儿。珍珠抬头,看到老人紧张的表情以后,对着老人笑了笑,“那爹就拿去换布料吧,可是…。。可是爹,我不会做,不会做服衣。”珍珠想也没想,大言不惭的,大大咧咧的就说出来了。
古代女红是女孩必须具备的技艺,女儿出生长到七八岁的时候,只要不是残疾和呆傻,这项女红都是要学得,现在珍珠说的很是心安理得,没有任何顾虑的情况下,脫口而出。
老人呃——一口粥喝到嘴里,又吐出来,“咳!咳!太烫了,那爹买回来,就叫隔壁的七婶子,给你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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