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七 几具臭皮囊
“齐誉那个要你这样了,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的修罗王的样子哪去了,你…”珍珠跺跺脚道。“小生错了,小生一定改…”齐誉又作揖道。珍珠和齐誉两人打情骂俏,吵吵闹闹的走了。
在魏帝和恒王在神庙参禅打坐的时候,吴家主带着他的唯一独苗儿,一步一个头的从山下磕到山顶,给神庙捐了三万两的香油钱,五百两的黄金给神庙的佛爷们重塑金身。当然吴家主这个银子是花的超值,受到了上到魏帝,下到神庙神女的隆重接见,魏帝还亲自叫了吴公子上前,好好的打量了一翻,赞扬了珍珠治病救人的良善之举,说吴公子是个福大命大的大富大贵之人。魏帝和吴家主亲切的交谈了半个时辰,得知吴公子因为多年的疾病
身,无缘科举,但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了。魏帝看着吴公子道:“既然如此,朕就考考你,‘上善若水,水善利水利万物而不争’是什么意思?”这本来是一道极简单的问题,没什么难度,魏帝没有难为人的意思。
吴公子久居內宅,平时见到的都是家里的丫头老妈子,很少见到外人,因为神有恶疾,吴家主的应酬也和他沾不上边儿,这疾病好了之后,吴家主第一时间就是带他来神庙还愿,来神庙还愿,重塑金身是当时吴家主的承诺,没想到这一来就见到了大魏最顶级的几个老板,这让吴公子很紧张。
“吴公子,听说你也礼佛甚诚。佛家不是都讲究众生平等吗?你不要紧张。你面对的。是和你一样的几具臭皮囊而已,一个臭皮囊问你话,你紧张什么。”珍珠在一旁坐着看吴公子紧张的直冒汗,嘴巴张了几张都说不出话来,就揷话道。
神殿里别的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珍珠当着魏帝,每次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家都见怪不怪了。魏帝只是斜眼儿看了看珍珠,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表示了。吴公子的第一反应就是惊愕的抬头看了一眼上头坐着的魏帝,看他好像没听到珍珠说话,依然在看着自己,只是眼神儿有些犀利而已。吴公子对珍珠有莫名的崇拜,珍珠在他的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珍珠的话,瞬间让他恢复了镇静,心跳迅速回归了平稳,道:“行善要像水一样。水润万物却从不与万物相争。这就和皇上治理家国一样,皇上治理一个偌大的家国。国泰民安,歌舞升平,是太平盛世,是上天赐福黎民和皇上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如果遇到灾难就是上天降罪,自然就是皇上的大过错,这是万物的规律,陛下纵是有旷古之才,満腹经纶,也是枉然。”
在座的各位在座的好像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一时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下巴上刚刚长了几
稀稀落落绒
的小男孩儿。吴家主在一旁站着,噗通一下跪下道:“皇上,小儿长期生病,不通世事,胡言
语,信口…。信口雌黄,请皇上赎罪!”这一向见惯了大世面的吴家主吓的浑身发抖,语无伦次。
吴家主的请罪,没有得到在座的几位的响应,珍珠微微一笑,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恒王叹了口气,拍了拍座椅的扶手,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中间的魏帝,眼里的东西很复杂。魏帝呆呆的坐着,死死的盯着地上跪着的吴家父子两人,半晌之后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是!”吴公子坚定的道。
“好,好,好,放眼大魏,能理解朕的苦衷的,真是没有几个,没想到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有这个见地。这些你父亲要说是你自己学的,朕可是不相信,这些都是谁教你的?”魏帝抚掌道。“没…”吴公子刚想说这是他的即兴发挥,没有谁教他,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说道魏帝心坎儿上了,但偷偷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一旁坐着,心不在焉的喝着茶的珍珠的时候,就脫口而出道:“当然是神女教的。”
这个回答让神殿的人都认为理所当然,这样的想法这样的见地,也只有珍珠这个怪胎能说出来,她的脑袋和别人的长的不一样。魏帝听了就看向珍珠,一脸的激动,高山
水觅知音,珍珠虽然每次见了他不是挖苦就是损,可关键的时候也就她给自己货真价实的支持,别人也都是嘴上的力气。珍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很刻薄,但心还是向着自己的,看看把这吴家小公子教育的多好。
珍珠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三分钟,这怎么躺着都中
呢,珍珠垂下眼皮没有否认这件事,也没有直言说这件事儿是自己说的,感觉到魏帝眼中的
绵,从心里往外打了一个寒战。魏帝感动于吴家小公子的这翻肺腑之言,抬手就赏了吴公子一个秀才出身。这让世代经商,家里一个读书人都没出过的吴老爷,着实激动了好半天,对皇上叩头不止,连称谢主隆恩。吴家的激动让魏帝也很是感叹,他手中给出去的官儿,一品二品的多了,可也没见有人如此感恩戴德的,一个秀才罢了,居然跟得了一品大员一样,人呀——
“你们说朕是不是应该举行一次科考呢?”魏帝问恒王和珍珠。
“举行科考没什么难的,只是举行了科考,这些人用在那里呢?”恒王的意思很明确,我们现在就半壁江山,原来南方的员官当官儿当的好好的,还有些赋闲在家的从北方逃到南方的员官,这些人都用不清,你再举行一次科考,人就更多了,用在那里呢。
“这个事儿还是可以办的,现在鞑子在长江以北,他们总不能总在长江以北盘踞吧,等把鞑子打跑,这些新出身的进士同进士的就可以立刻赴任,就不会出现无人管理,荒废政务的事儿。”珍珠想了想道。
魏帝看着珍珠道:“珠儿,你也就是个女儿身罢了,如果是个男儿身,绝对是做阁臣的料儿。珍儿说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只是这长江北岸什么时候打下来,还要仰仗誉弟,不知道这京师,朕什么时候能回去。”
恒王立刻站起来,跪下道:“臣弟无能,让皇上失望了,臣弟一定竭尽全力,让皇上早曰返回京师。”魏帝也站起来,往前紧走几步,双手扶起来道:“这江山要靠你我二人守护,值此危难之际,我们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都要多辛苦。誉弟大病初愈,要多保养,仗要打,身子也要好好的养。”对着魏帝的淳淳教导,恒王连连点头称是,珍珠在一旁看的都快睡着了,如此老套的戏码,弄的人都精神疲劳了,总是这样,能不能换个花样。
这吵吵嚷嚷,纷纷扰扰的年关很快就过了,恒王返回前线作战,魏帝回金陵忙活他腐朽混乱的政务去,珍珠暂时还带着大皇子在神庙居住,新年新气象,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的运行着,没有什么需要珍珠这个董事长亲力亲为的,她乐的清闲,带着大皇子悠闲的过着她采菊东篱,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魏帝回金陵之后,一出正月就开始张罗刘卿卿和恒王的婚礼,刘皇后的病虽然好多了,可还不是很稳定,特别是听说她病的这一个多月里,这后宮居然失控了,已经有好几个低位嫔妃孕怀了,才刚刚有了起
的病,又开始反复起来。魏帝为了安慰刘皇后,就加快了这件事儿的速度,刘皇后听说刘卿卿的婚礼程序正常进行了,心情跟着好了不少,身体慢慢开始恢复。期间刘卿卿也神采飞扬的进宮来请安了好几次,嘴里说的都是让刘皇后赶紧好起来,不然她的婚礼就没有人主持了,刘家已经没有别人了,只有她们这两个女人能顶门立户的了。刘皇后听了也深以为然,后边这些不安分的女人还等着她去收拾呢,妹妹盛大的婚礼还等着她去主持呢,她怎么能总躺在
上呢。刘皇后想明白了之后,就开始积极的配合起御医的治疗来,御医们的技术那是没得说的,半个月下去,刘皇后就能下
走动,挣扎着开始筹备其妹妹的婚礼来。
刘皇后看着账本,算计着手中的银子,只给自己五万两银子,要办好两家的事儿,这真是手头儿紧的很,这事儿是能办,可办的体面不体面就难说了。元福看着主子愁眉紧锁,拿着账本儿转圈儿,就道:“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在为刘姐小的嫁妆犯愁呀?”刘皇后看了元福一眼,道:“元福,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元福听刘皇后问他身体状况,就眼圈儿一红,道:“劳皇后惦记着,这么多天的调理,已经好多了,可要想好利落了,这辈子恐怕难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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