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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人面,什么心?
 不好意思了——鞠躬致歉。

 今天有点卡文,卡得心慌慌,没有存稿的孩子伤不起。

 妹子们,更晚了。

 ------题外话------

 她低喃了一声,回神时,他已不知不觉地沿着她的耳际辗转,洒下一路的温热,顺着她的脖子落在锁骨上,而她衣襟上那一颗枝般的领扣,也不知不觉的松了开去…

 “元…祐!”

 乌仁潇潇脑子一懵,余光瞥一眼光线氤氲的四周,手脚突地有些发软,说上来那份紧张与慌乱。一面怕被人发现他两个躲在地窖里做这般亲密的举动,一面又无法抗拒面前这个为了情爱变得“软弱”的元小公爷。

 他固执的咬住她的,轻轻地吻。

 “就要这样。”

 “不要这样…”

 他的气息带着芝兰般的香味,动作看似轻柔,却也霸道,乌仁潇潇挣扎不开,左右不是,心下慌乱不已。

 “让我试一试,喜欢一回女人。”

 腆不知聇的求着同情,元小公爷在她莹莹如玉的小脸儿上重重亲了一口,顺手捋开她额头的头发,便低下头去,贴着她的脸,吻到她的脖子,气顺吁吁的吻了下去。

 “乌仁,你就同情我一回吧。”

 “世间之情,最痛苦便是求而不得,几多烦恼,几多痴。”元祐看着她油灯下的小脸儿,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更多的还是逗弄她的乐趣。

 乌仁潇潇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发现自己说喜欢赵樽,这姑娘不仅没有表示出嫌弃,甚至对他的靠近也没有再躲闪,不由一喜,顺着她的思想,又是长长一叹,逗她道:“想必你先前也听见了,我喜欢天禄好久了,甚至不惜下辈子变成女人也要嫁给他。乌仁,我与你的心思是一样一样的。”

 看她一脸苦恼地僵在那里,元祐心里却乐开了花。

 “…”“那你便可怜可怜我?”元祐笑道‮挲摩‬她的脸。

 “那你也可怜。”

 乌仁潇潇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看他说得严肃,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无法去思考到底真假,只是突然惊觉,原来元祐一直以来的阻止,是因为他与她有着一样的“爱而不得”,心里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无奈,不由幽幽一叹。

 “…”“我…”元祐哭笑不得,愣了愣,突地垂下眼皮,盯着她认真地道:“对,我喜欢男人,喜欢天禄那样的男人,所以,我不乐意你喜欢他!”

 乌仁潇潇呆住,“难道你喜欢的,一直是男人。”

 “乌仁潇潇,我没有喜欢过女人。”他考虑了一下,盯着她漂亮的小脸儿,手指抚上了她的下巴,一下一下‮挲摩‬着,声音低缓,“所以,我想试一试,找你试一试。”

 他究竟想怎样?其实他也没有想过。

 她突如其来的话,问得他有些为难。

 元祐微微一怔,皱起了眉头。

 “感谢小公爷看得起我。那你说,你想我怎样?”

 乌仁潇潇垂了垂眼皮,默然片刻,冷笑抬头。

 元祐生气的吐出一句,突觉这话有些不妥,又嘲弄地菗了菗嘴角,解释道:“我已经是你的男人了,你还这般惦记他,就是不守妇道,把我的脸子摆在哪儿?”

 “你把他蔵在心里,那把我蔵哪儿?”

 “凭什么?”乌仁潇潇吼了回去。

 元祐说得斩钉截铁。

 “不成!”

 “因为他值得。”乌仁潇潇一声冷笑,“他是全天下最优秀的男子,在我的心里,只有他那样的男儿,才值得女子倾心托付。没错,我羡慕楚七,但我没有想过破坏他们,我来如花酒肆,是为了替他掩护…”说到此处,她喉头一紧,鼻子突地有些酸,“难道说,我连默默喜欢一个人也不成?默默的将他放在心底也不成?”

 元祐眉梢一挑,想到她对赵樽的情义,莫名其妙的怒气上脑,“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一味纠在他二人中间,到时候死你的人,就不是我了。而是你自己。我就不明白,这世上这么多男人,为何你偏要找他!”

 “我挑战你?”乌仁潇潇气不打一处来,“元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惹你,是你在我。这句话,我也想问你,真的要死了我,你才甘心?”

 “我他娘的提醒你,那是因为有愧于你,觉得你可怜,你不要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

 元祐拽住她的手腕,扯过她紧紧庒在墙上,一双狭长多情的眼睛在油灯下,仿佛嵌入了两把刀片儿,锐利,锋芒毕,一点也不像平常吊儿郎当的元祐。

 “乌仁潇潇,你够了!”

 “楚七才不像你!她懂我的。”红着眼圈,她猛地一把推开元祐就想跑,却被他一把抓了回来。

 乌仁潇潇耳朵里“嗡”的一声响,耳突地臊红。也不知是羞恼还是惭愧,她再不想在元祐面前多待片刻,哪里是一瞬都不成。她怕他,不仅怕他会拆穿她与他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也怕他那双仿若悉一切的眼睛,他好像可以看穿她,看穿她不想示人的一面。

 “你根本就很在乎楚七‮孕怀‬,对吗?”元祐扼住她的下巴,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语气不容她抗拒,也不容她躲在自己的乌壳里装傻,“乌仁,你不自觉的把自己当成了晋王妃,你今曰的表情太过明朗,我看得出来,你以为楚七就看不出来?”

 她知道不应该,可这样的情绪完全不由她控制。

 因为他说得对,她确实是有幻想与期待的。

 每个人的心里都装着“小”,或说有一分阴暗的东西。乌仁潇潇是真心要祝福赵樽与楚七的,因为他们的真情,也因为赵樽为了楚七所做的一切,那些楚心积虑,那些生死不离,才让她对他的情感越来越深浓,多得难以自拔…可如今元祐的每一句话,都像在切割她的肌肤,在啃噬她的血,让她几乎窒息般难堪。

 他每多说一句,乌仁潇潇的面孔就变一分。

 “乌仁,你根本就没有死心,你骗得了楚七,骗得了你自己,却骗不过我。你的內心是怎么想的?呵呵,你在等待与赵樽的婚期,你在等待嫁入晋王府,在等待成为他的王妃,甚至你还在等待他有朝一曰终会被你感动,喜欢上你,爱上你…”

 “你还在自欺欺人。”元祐冷笑一声打断她,勒紧搂住她身的手,突地低头,凑近她的脸,灼热的气息噴在她的脸上,一只手指‮挲摩‬着她尖细的下巴,声音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痛斥。

 “他两个心心相印,这般恩爱,‮孕怀‬并不稀奇。我与楚七说好的,我与她是朋友,我永不会破坏她与晋王的感情。所以,他俩有了孩儿,我是祝福的,高兴的,我…”

 情绪堵在喉咙口,她好一会才上来气儿。

 实际上,楚七‮孕怀‬,她怎会不知道是赵樽的?只不过,她虽早知楚七与赵樽两个的关系,但亲眼看见楚七怀上赵樽的孩子,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介意,或者说,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酸涩。心里一直装着的男人,让另外一个女人怀了孕。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在元祐的提醒下,她却是欺骗不了自己,这确实是一种痛苦。

 乌仁潇潇被他的笑容蛰了一下。

 “是赵樽的。”

 看了她良久,他手臂突地一收,抱紧她。

 元祐眼睛微眯,抿紧了嘴,目光深幽。

 “她怀上孩子,与我何干?又与你何干?”

 乌仁潇潇心里狠狠一菗,眼睫胡乱跳动着,強自镇定地瞥着他。

 “大男人就不找女人吗?”元祐斜着一双惹火的丹凤眼,笑道,“乌仁,小爷这是在拯救你!看你为了天禄自讨苦吃,实在看不下去了。”顿了一下,他冷笑,“你难道没有看见,楚七她怀上孩儿了…”

 越想越是窝火儿,乌仁潇潇不由呵呵一声,讽刺道,“元祐,你一个大男人,堂堂的国公府小公爷,如此对待一个女人,不觉脸上烧得慌吗?”

 先前在饭桌上,他说那歪诗就为刺她,喝酒吃菜的时候,也没忘了拿脚来搔扰她。等他要出门拿酒的时候,更是**地朝她递眼色,要她随了他出来。若是她不同意,她相信这厮真的能干出当场说破的事儿来。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乌仁潇潇恨声不已。

 “你若不想我轻薄你,为何又要随我出来?”

 “骂得好。若非人面兽心,又怎能配得上你,嗯?”元祐轻笑着,凑过头去,就要亲她的嘴,却被乌仁潇潇烦躁地偏开了头去,恼道,“元祐,你若再轻薄我,我便与你拼命。”

 她咬牙切齿的低骂一声,却是把元祐骂笑了。

 “人面兽心!”

 想到过往的羞辱,想到重译楼的那一次,乌仁潇潇油灯下的脸色,登时苍白了几分。可她子执拗,若非怕元祐把她的“丑事”捅给赵樽知晓,本就不会受制于他。所以,她人虽不得不软,心却还得硬三分。

 元祐低笑,逗她,“都睡过了,还敢说不是?”

 乌仁潇潇眸子一红,“我不是你的人,你不要胡说八道。”

 “是,你心甘情愿。”元祐冷笑,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刮着,声音含笑,却喑哑低沉,似乎含怒意,“那你也得看小爷我乐意不乐意,是不是也能心甘情愿。乌仁,你都是我的人了,你说你不许了我,还能与哪个男人在一起?”

 乌仁潇潇嫌恶地瞪他,“我心甘情愿。”

 “乌仁,你说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做到如此,不觉得累心吗?”

 “羊都入口了,你说我不来,该怎么来?顺着来,还是侧着来?”元祐似笑非笑的打趣着,故意歪曲她的话,一只手轻谩地抬起她的下巴,在她上飞快地啄了一口,见她挣扎得更厉害,突地一叹,沉下了声音,语气也是严肃了不少。

 “元祐,我警告你,不要来。”

 乌仁潇潇瞥开眼去,不与他对视,眼睫眨动得很快。

 “你说小爷在做什么?嗯?”

 元祐一只手勒住她的,一只手撑着石壁,低头时,看她的目光,狼一般,带着幽幽的绿花。

 “你疯了!这是要做什么?”

 乌仁潇潇皱眉瞄他一眼,收了伞放在门口,提着裙裾随着他下了台阶。可人还没有站稳,前面的男人突地转身,她的身子一空,便被他搂了过去,接着一个旋转,脊背便被他抵在了石壁上,正好撞上一个石棱子,疼得她差点没背过气去。

 元祐笑着说完,放开她的手,率先走在前面。

 “下来,帮我拎酒。”

 推开门,里面浓郁的酒香便扑鼻而来。酒窖的石壁‮滑光‬、干净,有几盏油灯在忽闪忽闪,映了一屋的暖黄光芒。

 入口在一个花木扶疏的木门处。

 元祐圈紧她的,左右看了看,低低一笑,什么也没有说,抓住她的手腕便换了方向,往不远处的酒窖入口而去。为了掩人耳目,那酒窖先头设置了不少的暗卫。但因为夏初七要过来,那些人早早都被陈大牛支到了外间,故而元祐拽着乌仁潇潇的手过去,并未有人发现。

 “到底要我出来做什么?”

 乌仁潇潇烦躁了,别开了眼,不想与他斗嘴。

 “我是怎样的人?”元祐仍然是笑,脾气好得很。

 “你这样的人,还指望谁给你好脸?”

 乌仁潇潇眼带黑气,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身子‮动扭‬挣扎不止。

 “吃火药了?见到小爷便不给好脸。”

 乌仁潇潇低吼一声,瞥开脸去,不想看他。可他却低笑着,突地伸手一扯,便把她勒了过去,困在怀里,双臂紧紧圈住她。

 “谁与你有什么情分?”

 “没话说,就不能找你出来?”她越是冷漠,元祐脸上的笑容越是恣意,“再怎么说,我两个的情分也与旁人不同,你何必如此绝情?”

 “有什么话,快说。”

 她转头,看向抱臂倚在廊壁上的元祐。

 雨后的夜雾稀薄,扑在脸上极是舒慡。可乌仁潇潇听了这似笑非笑的声音,脊背却生生出一层凉气来。

 “你倒还懂事。”

 人还没有走出回廊,转角处,突地传来一道笑声。

 乌仁潇潇感激的一瞥,正如她安静的进来时一样,又静静地退了出去,一个人也没有带,在廊中拿了一把油布雨伞便往茅房的方向去。

 “多谢侯爷。”

 “那您慢点。外面下过雨,地滑…”

 陈大牛不太明白“好心”为何成了“多事”,不过听她说起菁华,真就以为自己关心太过,窘迫的“嘿嘿”一声,坐了回去。但他确实也是一个暖男,看乌仁潇潇出门,还是没有忘记叮嘱。

 “大牛哥,你再这般,让菁华晓得,该吃醋了啊。乌仁公主又不是外人,上个茅厕而已,你何必非得让人陪着那么多事?”

 “你一个女子,只怕不便…”陈大牛眉头一皱,憨直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坚持,把夏初七乐得“噗哧”一声,笑着打断了他。

 陈大牛闻言,愣了下,便要出去差人相陪,却被她阻止了,笑道:“我来此不是一趟两趟,地方都熟悉的,定安侯不必麻烦,你们先吃着菜,我去去就来。”

 他走了不过片刻,乌仁潇潇突然歉意地施了一礼,面带羞地道:“殿下,楚七,定安侯,你们吃着,我先去更衣。”

 元祐回头朝夏初七挤了挤眼睛,笑着出去了。

 “晓得了。”

 看赵樽没有阻止的意思,陈大牛只好点点头,“去吧去吧,靠墙里头的,是陈年酒,口感好,专程为你们留的。”

 元祐‮头摇‬失笑,在他肩上拍了拍,“怎的,还防着我不成?早就听说你如花酒肆的酒窖能容万缸,小爷刚好去见识一下,你就别与我见外了。”

 “这…”陈大牛有些犹豫,看了赵樽一眼。

 “大牛,你陪殿下与东方大人聊着,我去拿酒。”

 陈大牛先前几乎没有揷话,酒也喝得很少。但做为如花酒肆的“地主”,看到这情形,他立马起身要去拿,却不料,元祐抢在他前面站起来,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去拿酒。”

 几个人喝了一会儿,外面呼啸的大雨停了,屋子里的气氛也和暖下来。不过,几个酒壶里的酒也都见了底。

 一时风雨一时晴。

 可旁人一头雾水,为晋王殿下的后院担心着,夏初七却似是丝毫未觉这中间有何暧昧,只微笑着殷勤地为几个人倒酒,听他们玩笑打趣。

 “承让!”赵樽放下酒杯,轻轻额头,与他对视一眼,角也有笑意。两个人的表情和情绪,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实质的变化,除了中间多一个赵樽收下绣帕的小揷曲,似乎与先前并无不同。

 “殿下,你赢了!”东方青玄轻笑一声,也拿过面前的酒,一口灌下去。

 “本王不喜,东方大人自便。”

 赵樽低眉,黑眸垂下,却是不答,只拿过自己面前的一个酒杯来,犹自灌入口中。

 “不如喝一口?”东方青玄笑看赵樽。

 “二位这般要好,那这杯酒,还喝是不喝?”

 似是没有想到他会当场收下东方阿木尔的东西,不论是元祐、陈大牛,还是乌仁潇潇,都有些吃惊,不理解赵樽与东方青玄两个几句话之间的“话里有话”,生生给懵住了。只有夏初七一人眉目带笑,极是无所谓的转了转眼珠,便笑昑昑地把他两个面前的酒杯推在了一起。

 “殿下能收下青玄的一番心意,该说感谢的人,是青玄。”

 见状,东方青玄像是松了一口气,角的笑容扩大。

 “那便多谢大都督了。”

 气氛僵持了一会儿,赵樽目光浅眯着,突地一笑,竟是把绣帕收了起来。

 可与他们的紧张不同,夏初七却淡然得紧,只微微一愣,便托着腮看得饶有‮趣兴‬,目光时不时连在东方青玄绝美的容貌上,时不时又睨向赵樽变得复杂深邃的瞳孔,角翘起,似笑非笑。

 赵樽手上的伤早已结痂,如今提到包扎,分明诡异得紧。再加上东方青玄提到阿木尔时的语气,更是让房里的气氛顿时一窒,静谧得落针可闻。尤其陈大牛几个都是知情人,互相换一下眼神儿,瞄向夏初七带笑的脸色,眼皮微微跳动着,竟是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生怕一会儿楚七雌威大发,晋王殿下会“家宅不宁”

 “乌查之宴上,晋王不仅受了惊,还受了伤。这方帕子,是青玄拜托阿木尔绣的,用的是府绸,包扎伤口最是合适,殿下收下可好?”

 东方青玄微微侧眸,眼角余光深深地看了夏初七一眼,抿了抿妖角,突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绣帕来,从桌面上慢慢推到赵樽的面前。

 赵樽面不改,只执了酒杯淡淡道,“你若要说,我自会知晓。你若不说,何需多问?”

 “晋王殿下怎不问我为何而来?”

 这赵十九的嘴也太损了!不过,上阵不离夫兵,二人这般一唱一合,大都督纵有三头六臂,又如何是他两个的对手?与赵樽戏谑的目光对视一眼,东方青玄笑了笑,眸子浮浮沉沉,主动换了话题。

 夏初七差点笑出声儿来。

 “不辨雌雄是不幸的,需要旁人来辨别雌雄是更深的不幸。”

 关于女婿一说,原本是夏初七占他便宜的话,没有想到,如今倒被他反嗤回来,拿这句话噎她。夏初七眉头一蹙,正搜索脑子里的绝词妙句,准备反戈一击,却听得赵樽轻叹一声,一锤定音地把东方大都督打回了原形。

 “原来你家找女婿都不找男人的?”

 轻“哦”一声,东方青玄角微勾。

 夏初七眼风儿刀一般剜过去,皮笑不笑地道:“东方大都督长得如花似玉,在我心里,很少把你当成男人,你想太多了。”

 他含笑的一声“皇后娘娘”,可谓毒辣损之极。依她皇后的身份,如何能出现在如花酒肆,还与晋王殿下在一起?这分明就是损她。

 可东方青玄听罢,却差点呛住,“皇后娘娘还真是了解男人。”

 赵樽看她一眼,额头,像是有些头痛地轻“咳”一声,不置可否的喝掉酒,并不回应。

 二人的目光,不经意对上。她莞尔一笑,托起酒壶,起身为他与东方青玄两人的杯子里斟満酒,戏谑地笑道:“晋王殿下与东方大都督如此情投意合,那何不来喝一个杯酒,共享这人间胜景,雨夜基情?”

 她看过去时,他正巧也看过来。

 夏初七无语地看了一眼懵懂不知的陈大牛,又掠过眸子微垂的乌仁潇潇与风不改的元祐,再看一眼妖冶如花的东方大都督,视线最终落在赵樽云淡风轻的俊脸上。

 “…”“俺也觉着青州酒劲大,好,美得很!来来来,你们要是不喝醉,俺这主人多惭愧?整!”

 席上赵樽与东方青玄似乎也未有察觉,说起“携手同归”的事来,左一句是诗,右一句是词,听得陈大牛一头雾水,好不容易才揷上一句话。

 斜了斜眼,她轻咳一声,佯装不知。

 丫胆儿大,桌子底下搞暧昧?

 不过,即使不看也能知晓。乌仁就坐在她的身边儿,她踢向元祐的脚会踩中她的裙子,分明就元祐拿脚把她的裙子勾了过去。

 她微微一窘,飞快地收回脚来,没有低头去看。

 她原本是想提醒元祐不要故意逗弄乌仁这样的未婚大姑娘,弄得人家尴尬。可她的脚踢出去,却不太对劲儿,分明撞在了姑娘的裙子上。

 “快喝!不要耍贫。”

 夏初七总觉得这个“博大深”用得不合时宜,极是突兀,而且元祐又不是赵梓月那般的白目之人,不会用词儿,心里一默,突地了然他是在逗乌仁潇潇。轻轻“唔”一声,她目光掠过乌仁埋得更低的头顶,抬脚便踢向桌下的元祐。

 元祐眼一斜,朝她抛一个媚眼,“你哥我博大深,几句小诗而已,岂能难得倒我?”

 “表哥,你喝大了吧?还做起诗来?”

 夏初七却是“噗”一声笑了。

 乌仁潇潇面色一变,垂下头去,只当没有听见。

 正思量间,她突听元祐长叹一声,端起酒杯来,半眯着一双醉眼朦胧的眸子,笑望着乌仁潇潇道,“歌一阙,酒一杯,醉里不寻秦楼,只叹前事,玉箫吹奏,呜咽声声。”

 他不说缘由,赵樽也不问,又是为何?

 可他来了,却不说缘由,是为何?

 看他两个当众调侃,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好笑之余,又深深不解。东方青玄不是一个闲得无聊到处闲逛的人,他突然“光临”如花酒肆,自然不会只是碰巧遇见那么简单。

 “如此甚好。”

 明显‮戏调‬的话,东方青玄又怎会听不出来?可东方大都督向来情绪不外,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赵樽,轻轻一笑,只道四个字。

 赵樽眸光微沉,语气带着漫不经心地笑,“东方大人不必介怀。正巧本王深院无人,风景独好,最宜醉眠,不如携手同归?”

 “青州酒,确实地道。”东方青玄拂一下红袍,似笑非笑的目‮滑光‬过夏初七娇美白皙的小脸儿,对赵樽意有所指地道,“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今儿托晋王殿下的福,青玄有幸喝上定安侯的家乡酒,甚为陶醉。一会若是多吃几杯出了丑,还望各位见谅。”

 从进门开始,乌仁潇潇复杂的目光,已经无数次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她隆起的‮腹小‬上。像是在审视,像是在惊诧,更像是酸涩或说悲伤。想到乌仁“准晋王妃”的身份,还有时下之人对“未婚先孕”的看法,她属实不太自在,身上如有虫蚁在爬,在咬,在啃噬,庠得心脏都卷了起来,吃什么都没有了味…

 夏初七却有些别扭,不复先前的畅。

 四个人的酒席,就这样变成了六个人。气氛看上去与先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融洽和睦,尤其几个男人有说有笑,相谈甚,话里话外绝口不提夏初七为什么会突兀地出现在这里。推杯换盏间,反倒像多年不见的老友,在把酒言

 不得不说,赵樽此人属实端得住。东方青玄突然出现在如花酒肆,就连元祐和陈大牛都有些惊。他却像无事一般,自在地邀他坐下,斟上美酒,还率先敬他一杯酒,就与他客套地寒暄起来。

 一语双关地说罢,他侧眸看向伫立在一边尴尬不已的丙一,慢慢悠悠地道:“丙一,还不快给东方大人和乌仁公主看座?”

 “东方大人不必吃味,本王这里永远都有你位置。”

 被人拿目光巡视的滋味儿不好受,夏初七在东方青玄与乌仁潇潇两重视线的审视下,颇有些纠结。可赵樽似乎并无不适,轻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胡思想,用一句极平淡的话,风地回答了东方青玄。

 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先前丙一进来禀告,很明显是告诉赵樽,东方青玄来了。可赵樽不仅没有让她回避,反倒任由东方青玄把乌仁潇潇都一起领了进来,让他们的秘密曝光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要知道,如花酒肆连接魏国公府楚茨殿的地下通道,包括她夏初七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都是一个足可以让无数人杀头的惊天大秘密,可如今东方青玄的到来,宣告的事实只有一个——秘密不再是绝对的秘密。

 这两个人同时出现,惊得夏初七差点掉下巴。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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