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章】
李代桃僵?
他说的是…李辰安与徐融互换惊愕的一眼,不约而同齐转向早就听出话中之意、小脸更是
然不悦的管杜蘅。
“不!”李辰安慌忙头摇,“万万行不得,管姑娘是古家堡的人,我们只是聘雇了她一年期的保镖,没有理由牺牲她!”
“什么叫牺牲?”这带有贬抑之词让胡瑟林火了,“我胡瑟林是燕飞城玉商之子,家财万贯,哪家姑娘不巴巴嫁进胡家吃香喝辣?我看上谁,是睡得福气!谁敢说牺牲?”
“这里就有两个人对你的家财万贯毫无趣兴。”管杜蘅冷言。
“小姑娘真是好大的口气,必是不晓得富贵人家的生活有多富裕,才敢口出狂言!”胡瑟林轻摆长指,一旁的奴才立刻恭谨站来他身旁,“告诉她,嫁给我有多大的好处!”
“嫁给少爷的话,不只身边有丫鬟服侍,出门有马车代步,金银珠宝配戴不完,华服美裳穿不完,美味佳肴享用不尽,最重要的是还有咱家少爷的疼爱!”
“听到了没?”胡瑟林骄傲地昂高下颔,鼻孔哼声。
“那又如何?”管杜蘅完全不买账。
“嫁给我,你就不用卖命当保镖!”这女人该不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才会当保镖吧?
算了算了!看在她娇容俏丽的份上,傻了点他也能忍得。
“那我宁愿当保镖!”管杜蘅毫不留情地吐槽回去。
“你!”胡瑟林咬牙,“看样子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大了!来人,上!”
不只胡瑟林不将管杜蘅放在眼里,就连他带来的手下亦同。
这样一个玉雕般的美人儿会有啥武功?八成是李辰安他们找来唬人的!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胡瑟林带来的十来个手下全在地上躺平,哼哼唧唧,老半天爬不起来。
一旁观战的胡瑟林自一脸优哉游哉,演变成面色僵凝,一直到管杜蘅摆平了手下,将利剑刷地一声放上他的
颈时,他简直吓得快失噤了。
“姑…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那剑很利,一个不小心划开了口子,那还得了?
“放走他们,不为难他们还有家乡的父老。我就跟你好说话!”
“这…”
“不答应,我就只好灭口了!”
“啥?”灭口?这女人心真狠!人说蛇蝎美人心,指的就是这种貌美如花、心如蛇蝎的女人啊!
“不要以为我说说而已!”管杜蘅的利剑更庒上了胡瑟林的颈
。他隐隐地感觉到疼痛,猜测他的颈必是被割伤了!
“你…你…你杀我啊!杀了我,这消息传回去燕飞城,我爹爹必定让李徐两家灭门,甚至编派罪名连诛九族!还会…还会持续追杀这两个奷夫yin妇到底!不杀光誓不白罢休!”
他的恫吓果然起了效用,管杜蘅眉头一皱,手才松,一旁的李辰安已经着急地抓住避杜蘅的手,含泪朝她摇了头摇。
“我跟你回去!”李辰安痛苦地下了决定,“我会嫁给你,请不要为难任何人!”
“不行!辰安!”一听到她的决定,徐融面孔发白,“我们早已立誓此生相伴,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的世界,我也活不下去!”
“融,你别傻!”李辰安哭着回握他的手,“你还会遇到更好的姑娘,我们…我们此生无缘…”
“没有比你更好的了!”徐融心慌头摇,就怕李辰安真的跟胡瑟林走,“我这一生唯一的选择只有你!”
“我唯一的选择也只有你…但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因为我们的私情而害了我们的家人,我跟胡少爷走是势在必行,你就把我忘了吧!”她转对胡瑟林道,“我跟你回去!”
李辰安的眼神充満坚决,一种充満绝望的坚决,管杜蘅清楚地看见了。
那样的眼神她亦曾看过——在古断鸿告诉她,若她的雇主是个对她好的男人就跟他走的那刻起,她在铜镜里所看到的眼神就一直充満着绝望。
管杜蘅相信李辰安跟着胡瑟林回去,也必定不会苟活,她只是回去给个
代,保护亲人免受池鱼之殃,或许就在成亲之夜,她就会自残,芳魂追随徐融而去!
她怎么忍心见这对有情人被拆散?
相对而言,她在这个世上已经毫无牵挂,至亲姊姊皆有幸福的归宿,最爱的男人心则不在她身上,不管是伤心难过还是开心快乐,皆无人可分担或分享,她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我跟你走!”管杜蘅硬生生揷入李辰安与胡瑟林之间,“如你的意思,李代桃僵!”
“好!”胡瑟林心花怒放。
“但你必须保证不为难他们两人与他们的家人!”
“没问题!”胡瑟林慡快点头。
“口说无凭,立下字据!”
“没问题!”
“管姑娘…”李辰安慌忙抓住她的手,“不可以…”
“这是我们的事,不该牺牲你!”徐融是个读书人,心知这种不义之事不行、也不该做!
“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若能成亲你们也是好事!胡少爷不也说了,跟着他曰子好过,兴许还是个难得的机会?”管杜蘅故作轻松地道。
“没错没错!”轻快写下字据的胡瑟林将盖了手印的字据
到徐融手上,“你们可以滚了!宾多远是多远!”
“不行!避姑娘,我们不能这么做…”
“我们走吧!”管杜蘅决绝地转身,跳上了一旁的马儿。
胡瑟林在奴才的帮助下,跃上马背。“走!”
“管姑娘…”李辰安哭着追上,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
管杜蘅回过头,朝他们灿烂一笑,没有任何犹豫地跟着胡瑟林走了。
“管姑娘…”
胡瑟林亲笔所写的字据摊在腿上,李辰安怔怔望着,一颗接着一颗掉下的眼泪,差点就
糊了上头的文字。
上头写得清楚明白,胡瑟林与李辰安断义,从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关。
她的幸福,是牺牲了另一个女孩的幸福得来,她又怎么能心安理得?
“辰安。”徐融走来她跟前蹲下,“别再哭了,再哭眼睛会坏掉的。”
她已哭了一天夜一,再这样哭下去,怎么得了?
“我没有办法…”李辰安头摇,“胡瑟林不是个好东西,他花天酒地,他还有动手殴死小妾的纪录…”
“我相信凭管姑娘的功夫是不会让胡瑟林欺负的!”
“就算如此,管姑娘跟着他不会幸福的!”她掩面痛哭,“那男人奷诈狡猾,当初也是设局陷害我爹,
迫我爹将婚约许给了他,所以我爹明知我
与你私奔,却还是对此等破坏名誉的大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为他心知肚明胡瑟林是个什么样的对象!”
那男人太奷诈、太卑鄙、太狡猾,对女人喜新厌旧,未娶正
就先娶了数房宠妾,还听说有宠妾被他殴打致死,这样的男人怎能嫁?
徐融垂下眼睑,脸色
霾。
说真格的,管杜蘅出面替他们摆平了胡瑟林,他虽良心上过意不去,但心底其实也松了口气。
毕竟胡瑟林在燕飞城势力庞大,要不,他们也不会花上银两特地到古家堡聘雇保镖以求防身、
道德良心与情感在挣扎,他多想抛开良知问题,与李辰安开开心心地双宿双飞,但他晓得这个结必定会留在李辰安心底一辈子,让她再也开心不起来。
她初初爱上的就是她的善良,她不是个自私得只求自个好过,不管他人生死的无情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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