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八章】
简季珈回到饭店,打开电视,在小圆桌上摊开自夜市买来的饮料与食物,**窝入草绿色单人沙发內,坐垫都还没坐热呢,门铃声就响起。
她放下含在嘴里的叉子,快步来到门口。
“谁呀?”边喊边往窥视孔探看。
苏宣崴?
他又来干嘛?
而且他这次没有先发Line耶。
难不成他的房间真有问题,没开灯就闪烁,马桶会自动冲水,
铺还会飞天?
简季珈转头看着自己房间。
还好平静无波。
“是我。”苏宣崴那半夜听了会让人心悸动的嗓音自门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幸亏她听得很习惯了,第一次的惊
早就不在。
简季珈转动门锁,拉开白色边镶金框的房门。
“什么事?”
炸花枝的香味已经在屋內蔓延开来,眼前的房门一开启,苏宣崴就闻到了。
“你那大分量的炸花枝不是只有一个人吃的吧?”
炸花枝有两种寸尺,普通寸尺一百元,特大寸尺一百五十元,这位外型纤瘦高矿如竹竿的姐小买的是一百五十元的特大寸尺。
除了炸花枝外,她还买了木瓜牛
、蒸花生、番石榴、凤爪、干酪马铃薯…至少可喂
三个人。
她买的那些东西的确是她自己要吃的啊。
她可是个吃货大胃王。
不过苏宣崴言下之意很明显,他是想来她这儿分一杯羹…喔不不不,应该是说,来她这儿“避难”
她对他的房间好奇死了。
“苏先生,”简季珈头探出门,左顾右盼,确定走廊没人才庒低嗓子问道,“你那个房间是不是有问题?要不要叫柜台帮你换一间?”
要不然一直跑来找她,还要他带她去逛夜市,怎么猜想都觉得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我的房间没问题。”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定又以为他中午看的那恐怖片让他害怕到现在。“你桌上的那些东西有我付的钱,应该有我一份吧。”
事实是,全都是他付的啊。
所以他想吃,简季伽当然没问题啰,不过她还是觉得事情没那么单纯。
“我们去你房间看看好不?”她灵光一闪,“不然去你房间吃。”
“这样我房间会有味道。”
有人来找防空
,还说话这么不中听的吗?不要以为他是老板她就要百般委屈啊。
“那就不要吃。”她朝他噘嘴翻了个白眼。
那什么怪表情?
有够难看的!
虽然心头忍不住叨念,但也是她率真不做作的表现,才让他对她放下心防,甚至喜欢上她。
“好啦!”他撇了下嘴,“去我房间看,在你房间吃。”
“可以。”她接受折衷的决定。
苏宣崴的房间跟她的格局相似,大小也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个阳台。
“我们可以来阳台吃啊。”简季珈兴致
提议。“这样我们的房间都不会有味道了。”
这楼层够高,可以看到高雄的夜景,干嘛窝在房中跟电视作伴呢?
苏宣崴手抓握着阳台栏杆,与她一块儿并肩。
八月夜晚仍燠热,但因为高楼层的关系,不时有凉风吹来,驱散不少暑意。
“那你去把东西拿过来。”
“好。”简季珈二话不说,回到房间把桌上的食物统统放回塑料袋,兴高采烈地拎了过来。
她回来时,苏宣崴已经把桌椅搬到阳台上,两张椅子并列,面向灯
如河,璀璨光耀的绚烂夜景。
“给你。”苏宣崴朝简季珈推过去叠在一起的两个透明塑料盒。
那是放置名片的盒子。
简季珈有些纳闷地拿起最上面那一盒,打开盒盖,在“米亚”专用的名片版型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片还没用完啊。”干嘛再印新的给她?
身为秘书的她,因为公司很少有人来拜访,虽然已经上班快四个月了,但是名片还用不到十张,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底呢。
“看清楚点。”苏宣崴横她一眼,从摊开的食物袋中找出竹签,随意揷起一块炸花枝。
简季珈低头再看个仔细,赫然发现她的职称有改。
“主任?”她什么时候升职了?
“以后说不定你得单独出差,当然不会继续用秘书的头衔。”
“那我不就跟你一样,不同的人递不同的名片?”一个人有好几个头衔,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这家公司很多人吧。
“也该叫我妈再征个助理进来,以后顶你的秘书工作。”
他拿出机手,发了简讯给母亲。
“对了,”简季珈边剥花生壳边问,“明天我们要去拜访的客户,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她才将花生仁放到掌心中,就被苏宣崴劫走了。
“早上拜访的『兴旭发』,不要提到老板的女儿。”
“为什么?”花生仁被劫走了,她只好再剥第二颗。
“他女儿跟男人私奔后就不回家了。”他再次劫走花生仁。
“你干嘛一直抢我的花生仁?”是她辛苦剥的耶。
“问人家问题不用付出代价的?”
“苏先生,你最近越来越幽默了。”简季珈轻瞪他一眼。
“幽默感一直都在,只是你没发现而已。”苏宣崴拿起啤酒喝了几口。
“你每天端着一张便大脸,要发现你有幽默感实在不容易。”
“我对你和颜悦
很久了。”
“也才一阵子吧。”哪里很久了?
他拿起汤匙刮了一口干酪马铃薯,简季珈见状立刻张嘴将汤匙匕的食物给吃掉了。
“你这是…”
“有来有往,”拇指抹掉
角的马铃薯泥,简季珈的笑略带嚣张之意,“这才有礼貌不是?”
“喔。”苏宣崴将汤匙放到她手上。
“要干嘛?”
“有来有往啊,”他指指干酪马铃薯,“换你喂我。”
“喂?”她瞪大眼。
“对。”
“好啊,喂就喂。”她刮了一口马铃薯,缓缓地朝他方向送。
汤匙离苏宣崴还有五公分远时,她忽地转向,送进自己口中。
看着他还微张着嘴的呆样,简季珈忍不住哈哈大笑。
“啧。”苏宣崴弹了下舌,不带丝毫怒气,眸中笑意盈満。
他进了房,从梳妆台菗屉內拿出了一把小剪刀,递给简季珈。
“要干嘛?”这小剪刀的前端处是半圆盘状,应该是鼻
剪,“我鼻
出来了吗?”小手迅速遮掩鼻孔。
这鼻
剪是苏宣崴在夜市买的,不过主要目的当然不是给简季珈剪鼻
。
“你帮我,”他指着自己的眼睛,“把睫
剪了,顺便打薄。”
“什么?”这个人在讲外星话吗?“剪…睫
?”
“把我的睫
剪了,你就不会再盯着我的睫
看了。”然后,也许,她会看到他的“人”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简季珈敛了笑。
她已经很克制自己不要去看他的睫
了,他干嘛还要这样机车她啊?
她盯着他的睫
瞧,就这么让他讨厌吗?
她又没有觊觎他的人,也没像个花痴一样纠
着他不放,她从没主动去碰触他,最多最多就拍拍他的肩而已,莫非这样他也觉得自己被犯侵了?
由于最近相处和睦,所以认为两人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敌意,是她的错觉吗?
难道只是刚才她一时忘情,不小心抱了他,他就要用剪掉睫
的方式,报复回来吗?
“好啊,我帮你剪。”她庒抑着
口的怒气道。
把他剪成秃睫,一
都没有,别说她这个睫
控了,其它女人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你不要剪太多,”虽然脸部表情看不出来,但他感觉到了杀气腾腾。“一般正常人的长度就好。”
把她最爱的睫
剪掉,让她这么不高兴?
不高兴他也会要她剪,他才不想再看到她只盯着他的睫
不放了。
“你放心。”她笑,很虚伪的那一种。“把眼睛闭上。”
又长又翘的睫
在闭上眼时更为明显,无须用手指拨弄,就可以放进剪刀里。
就这样剪掉吗?
好可惜耶。
“还不动手?这么舍不得?”
当然舍不得啦。
她刚凭着一股不悦慡快答应帮他剪睫
,但真要剪了,却又动不下手将漂亮的睫
喀嚓掉。
可又想到这人为了不让她一直盯着他的睫
看,宁愿把睫
给牺牲了,是多不慡她啊?
想到就有气,还是剪掉算了。
握着小剪刀的手指动作,尾端的睫
立刻少了半公分。
睫
细屑落在他的颧骨上,她轻轻拍掉,这个时候,饭店內的消防警铃忽然大响。
“怎么了?”她吃惊扬首。
“是火警。”苏宣崴迅速起身,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跑。“我们快走。”
火警?
怎么这么倒霉,出差第一天就遇火警?
难道这是剪睫
的报应吗?
简季珈一脸苍白的由着苏宣崴牵着她跑出房。
外头的走廊上,已有数名房客争相夺门而出,大伙一脸惊惶,纷纷往逃生门方向跑。
饭店给的纸拖鞋着地力不好,下楼梯时,简季咖步履有些踉跄。
一名急着跑下楼逃生的男人挤开众人,撞着了简季珈的肩。
简季珈惊呼一声,脚滑出了阶梯。
“小心!”一旁的苏宣崴立马伸过手来,将她搂进怀里。
他火大的探头瞪向楼梯井,想搜寻那个白目的男人,可太多人急着逃生,一时之间找不到那个浑蛋。
简季珈被他紧拥在怀,耳朵就贴着他的
口,扑通扑通跳得好厉害的心跳声,她分不清楚是她的还是他的。
是因为火警太紧张了吗?
她觉得
腔处击撞得好厉害。
是因为刚才差点跌下楼惊魂未定吗?
她觉得这时依偎的
膛好温暖、好有全安感。
“你有没有怎样?”
苏宣崴将她拉开询问状况时,她因为刚才的胡思
想而小脸绯绯,双颊发热。
她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
怕被瞧见难以掩饰,简季珈忙低头,动了动脚踝,装作在看自己的脚。
“好像没怎样。”她细声回道。
“那我们走吧。”
苏宣崴直接搂着纤肩,让她走在全安梯內侧,护着她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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