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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会是谁
 () 今天有太阳,晴天。巳时之际,淡淡的阳光洒落下来,撒在人身上,有一股和煦的暖意。

 梁丘锋站在一株柏树下,紧抿着嘴,一如既往地沉默。

 在另一边,其他杂役却聚在一块,低声地头接耳,议论得很是热烈。

 场面泾渭分明,梁丘锋被孤立的处境一览无遗。其实他的xìng格颇为开朗,在剑府中干了三年杂役,人缘积攒不少。无奈现在大伙儿都认定梁丘锋得罪了罗执事,为了不被祸及池鱼,谁都不敢再跟梁丘锋来往。

 昨晚罗执事处处刁难梁丘锋之事,便是明证。而按照罗执事的心脾xìng,这只是刚开始而已。

 可以预想而知,三天讲剑堂过后,梁丘锋的饭碗肯定要被砸了。

 罗执事可不仅仅只是一位外府执事那么简单,他的侄子罗刚天资卓越,声名鹊起,在终南剑府中深得看重,前途无量。也正是因为这一层依仗关系,他才能在去年赶走原本的老执事,取而代之。

 据说在此过程中,罗执事很是用了些卑劣手段。

 老执事是梁丘锋的恩人,当年梁丘锋饥寒迫,几乎到了走投无路、要横尸街头的境地,幸好遇见了老执事。对方不但买了饭菜给他吃,还带他上山,当了杂役。

 这是活命再造的恩情,大过天。

 梁丘锋铭记在心。

 当老执事被罗执事赶走时,他无比愤然,无奈人微言轻,改变不了什么。他本想与老执事同进退,一走了之,只是被老执事苦苦劝住,说混口饭吃不容易,这才留了下来。

 留是留了,但对于小人得志的罗执事一直不痛快。当灵米福利被对方贪墨掉,就再也忍不住了。

 梁丘锋不愿再受这份鸟气,大不了直接走人,天大地大,现在自己已长大chéng rén,难道还怕饿死?

 至于被孤立,他更不在乎,狂风知劲草,他可不愿跟别的杂役那样浑浑噩噩过rì子。

 “哇!”

 就在这时候,讲剑堂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响起一声石破天惊般的惊叹,传得远远的。

 众杂役大眼看小眼,心里直犯嘀咕,可没有得到命令,谁都不敢走过去看个究竟。

 …

 “不是你?”

 饶是萧寄海见多识广,都不噤睁大双眼,抢上去,一手抓住罗刚的左手,输入真气探索。片刻他便松开了手,俯身下去观察地上的齑粉。

 “这是怎么回事?”

 一会之后,他站立起来,惊疑不定。

 这份玄阶下品剑题已被‮解破‬,但‮解破‬的人不是罗刚。那么只有一个可能xìng,就是在此之前就被人‮解破‬了。只是剑题表面上还保持原样,一等罗刚的意念探索进来,即刻粉碎掉。

 会是谁?

 他目光炯炯地望着下方坐着的弟子,大声宣布:“剑题已被‮解破‬。”

 “哇!”

 数以百计的弟子轰然叫好,脸上都出如释重负的笑意。剑题被‮解破‬,那么他们就不用再被人指着脊背鄙视了。

 萧寄海笑昑昑地摆了摆手,示意停止,忽道:“不过‮解破‬剑题的人不是罗刚,既然不是他,那么肯定就是在座的某人了。你是弟子们的好榜样,请站起来,接受大家的欢呼吧!”

 他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奋兴‬,以及煽情。

 卡壳了三届讲剑堂的剑题终于被‮解破‬,如释重负,可喜可贺。

 听着长老的言语,还站在讲台上的罗刚只觉得酸溜溜的,満不是滋味。咬了咬嘴,抬头去看,到底是谁抢先‮解破‬了剑题,抢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荣光。

 然而过了许久,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硬是没人站起来亮相,接受这难得的荣耀光环。

 萧寄海眉毛一扬,笑道:“难道还要玩神秘?”

 此言一出,弟子们一阵会心的笑。

 但笑声过后,依然无人现身。

 萧寄海“咦”了声,忽问:“古承,可是你?”

 古承赶紧起身,苦笑‮头摇‬:如果是他,刚才怎会还和罗刚一起抢着要来‮解破‬?

 “张江山,是不是你?”

 那张江山搔搔头,讪然道:“我也想是…”

 此种关乎传承的事情,冒领不得,陷的后果很严重,心术不正,会被废除修为逐出剑府的。

 萧寄海一连点了五、六个名字,都是‮生新‬代实力拔尖的內门弟子,可都没有人承认——因为根本就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大家傻眼了。

 萧寄海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对方‮解破‬了剑题,属于一次造化际遇,是天大好事。不但能大幅度提高己身的修为,还能扬名立万,得到剑府丰厚的奖励。按道理说,应该会主动邀功才对,怎么没人认?

 难道‮解破‬剑题的人不在他们当中,另有其人?

 他马上想到一个可能xìng,就是剑题会不会被别的杰出弟子‮解破‬了——

 终南剑府传承千年,底蕴不俗。可惜百年前经历了一次大浩劫,元气大伤,以致使出现青黄不接的断层,现在的弟子群大都属于‮生新‬代。

 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劫后余生,內外困之下,终南剑府硬是了过来。其中又发掘了些好苗子,致力培养做接班人。

 两大真传弟子,便是典范。另外还有剑府卫队的二十三人,都是气道境界修为以上的俊秀。

 这些弟子,因为修为境界比较高,却不会参加讲剑堂。

 问题在于不参加讲剑堂,也存在因为看不过眼,所以暗中出手‮解破‬剑题的可能xìng。要知道,对于三届讲剑堂‮解破‬不了一份玄阶下品剑题的情况,卫队以及真传弟子里面都传出了“以此为聇”的观点看法。

 略一沉昑,萧寄海让弟子们肃静,自己出去找昨晚负责看守剑题的那名弟子问话。

 那名弟子叫“关恒”,剑府卫队的人。

 听到长老的询问,关恒亦是一脸茫然,说在他看守期间,挑灯前来观摩剑题的弟子不少,但至于有没有人‮解破‬剑题就不得而知了。

 作为看守者,关恒的任务主要是预防剑题被人偷抢,其他不会过多关涉,基本就是坐在一边,自顾闭目养神。‮解破‬剑题本就是很zì yóu的事,他哪里会去注意前来观摩剑题的‮生新‬代弟子们在做什么?

 萧寄海又问真传弟子,以及剑府卫队中有无人到场。

 关恒连忙说“没有”

 依照律令,不该来讲剑堂的人如果偷偷来了,便属于违纪,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假如真得来过,纸包不住火,这个事情也是瞒不住的。

 萧寄海相信关恒不会说谎话,同时也觉得真传弟子和卫队的人不会胆大妄为地来‮解破‬剑题。那么,‮解破‬剑题的人应该就是来听讲的弟子才对。

 这么说,弟子群中出现了个玩低调的?

 并非不可能的事。

 萧寄海眼眸掠过一丝玩味的神sè:究竟是不是,不妨试一试。

 他决定再拿一份新的剑题出来作为饵,一份玄阶中品的剑题。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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