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孝利
() 吉钟华一气之下干脆走出病房,找主治医生了解张成元这两天的病情变化。
李孝利与姐妹们躬身送吉钟华出门后,便走到张成元病
前,指着自己,亲切地问道:“我,李孝利,你叫什么名字?”知道张成元是个高中生,年纪肯定比她小,自然就不装客气了。
张成元眼前一亮,觉得眼前的女子既美丽又慡朗,顿时心生好感,便答道:“成元,张成元。”可惜又没用敬语。
李孝利有些恼怒道:“我年纪肯定比你大,是姐姐,初次见面你怎么能这么随便跟我说话。”韩国是礼教尊卑传统深入国民骨髓的家国,凡是与长辈交谈或与年纪相当的陌生人初次见面时,都要用上敬语,表示礼貌和尊敬之意。
不过,生新的张成元本能地拿出了修道人的那一套。修道之人非世俗礼教中人,追求自然无为,不太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不是遇到本门长辈或受人尊敬的老前辈,是不会特意去礼敬对方。
张成元听了李孝利的话,眼睛一转,马上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暗想:“真是莫名其妙的地方!算了,只当入乡随俗了。”于是坐高了一点,尊敬地点头道:“孝利姐,您好!我是张成元。”如果不是病人,还要恭恭敬敬地行礼。
李孝利听了马上笑得很开心,双眼弯成月牙形状,配上甜美的笑容,煞是可爱,似乎是因为连经纪人吉钟华都搞不定的人却被她一下子“驯服”了,让她感觉分外的有成就,因此才这么开怀。笑了一会,她继续道:“真乖!你今年几岁了?”
“16岁,83年2月出生的。”
李孝利道:“真小,比我们的忙內宥利还小了将近两岁,以后记得说话要有礼貌些。姐妹们,上来跟这小家伙认识一下。”
因为知道了张成元的年纪,玉珠铉、李真、成宥利三人也不拘束,一起上前跟张成元打招呼。在李孝利的目光监督下,张成元只得一边恭敬点着头,一边用十分郑重的语气向姐姐们问好。
不知为何,张成元总觉得李孝利有种让他甘愿顺从的魅力,就像是他的亲姐姐似的。要是换了其他人敢这样跟他这样说话,他即便不生气,也早就闭上眼睛装睡了。
之后,在李孝利的主导下,五人开始热络地交谈起来,张成元几乎是有问必答,不过半个小时,便将家庭背景、学校情况、个人爱好趣兴等等
代得一清二楚。当然他讲的都是原来的张成元的信息,至于前世萧元的情况,自然是一字不提。
“你那天晚上怎么跑到麻浦大桥上去呢?又怎么会我们的车撞到了?”李孝利忽然问道。这是一个感敏的话题,错非是李孝利,不然不会有人这么冒昧的问话,言语中有种“是你自己莽撞撞到我的车,而不是我的责任”的意味。
玉珠铉、李真、成宥利三人当场愣住了,有些怕张成元恼羞成怒,虽然李孝利说的是实话,从车祸现场的录像也可以证明这一点,但太直接的实话通常会莫名其妙地得罪甚至
怒一些人。
李孝利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毕竟是混乐娱圈的歌手组合的队长,与人打交道的经验多着呢,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张成元绝对不会因此生气,于是她便直言询问了。
果然,她猜对了!张成元接下来确实没有怪她。实际上即便猜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她面对只是一个还未走出学校的高中生而已,又不是放送公司的PD或MC等大人物。说错了话,只要向张成元诚心道歉,也绝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那天,我被几个临校的不良生学打了一顿…就想一死了之…走到桥上,jīng神恍惚,也不知怎的就摔了出去…当我醒过来时,就到了这里。”张成元淡淡的说道,言语不疾不徐,几乎不带丝毫感情,好像是旁观者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淡漠的神情却让四女误以为张成元已经心哀若死,不由怜惜之情大增,对张成元刚开始的无礼言语也一点不介意了,纷纷开口安慰起来,诉说着人生的jīng彩和美好,劝说张成元以后不要再做傻事。
正说着,吉钟华就进来了,李孝利四人急忙躬身打招呼。
吉钟华点点头,问道:“孝利,这小子说了吗?”
李孝利道:“是的,前辈!成元的家在九老区九老
,这是他家的地址、电话号码和他父亲的联系电话。”说着将一张纸条递给吉钟华,又补充道:“不过,成元说他父亲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经常要到国中、rì本、泰国等地出差,常常一两个月才回家,现在只怕联系不上他。”
吉钟华道:“做得好,不愧是队长李孝利。联系他父亲的事我会看着办的,欸!早点将这烫手的东西扔出去才好。嗯,还有,明天你们还要参加《音乐行银》,早点回去准备吧。”说完,看都不看张成元一眼,就转身走了。
李孝利见张成元一声不吭,以为他生吉钟华的气,便笑道:“成元啊,吉钟华前辈人很好的,对我们四个也很照顾,只是他特别不喜欢后辈对他不尊敬,所以你以后见了他要好好行礼,知道了吗?”
张成元无奈点头道:“知道了,孝利姐。”
又
代了几句话,四女便走了。
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星期,在这段时间內,Fin。k。l四女又来了两次,慢慢地便不再
面了,倒是在电视中经常看到她们俏丽的身影。想来是因为她们越来越受
,因而行程也越来越紧密,没时间来看他了,或者干脆是DSP公司高层觉得车祸事件已经烟消云散,根本没必要再让旗下的当红组合浪费时间在一个黄口小儿身上。
张成元虽然感到有些失落,但也不觉得孤单,因为十天前他的名义老爹张东虎便赶到医院来照顾他了。说来这吉钟华的办事效率也真高,不用两天时间就联系上了当时还在国中东北一个小村落采购当地特产的张东虎。张东虎一听张家唯一的血脉受了重伤躺在医院,怕张成元没人细心照看,急忙请假赶回了汉城。
这些天来,张东虎一改常态,对张成元温和体贴,照顾有加,俨然一副慈母的样子,哪有一丝过去疾风骤雨的模样?虽然张东虎一句道歉的话也没对儿子说过,但张成元敏锐地察觉到父亲心中強烈的怜子之爱与愧疚之情,便明白张东虎以前并不是不爱儿子,而是因为张成元年纪太小,阅历不足,无法感受到张东虎严父外表下的
犊之情。
母爱伟大而直接,父爱深远而含蓄。意气用事的少年如何能早早体会到这一点?
虽然前世的萧元只是个年轻的道士,本应不懂这些,但他元神強大、目明耳聪、头脑聪慧,常常能够从细微之处看出事物的本质,所谓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因而能轻易看出张东虎看似严厉,实则是希望儿子能够坚強,不要凡事依赖大人。因为张成元的母亲早早离世,张东虎又常在外面奔走,自然无法无微不至的照看着儿子,所以只能寄望儿子能够自立。
从小以
教育来培养孩子坚強的xìng格,这在传统而又竞争极其
烈的韩国社会,虽不是常有之事,但也绝不罕见。只是张东虎没有考虑到凡事要循序渐进,而且要时常关注孩子的动态,不能因为工作繁忙而忽视少年人的心理变化,也不能一味要求孩子该怎么、怎么做,却不管他做不做得到,以致出现张成元忍受不了而杀自这样的悲剧。
显然,这次事故让张东虎幡然悔悟,觉得自己应该做出改变,不仅教育方法要改变,还要改变工作职位,菗出更多时间陪陪儿子。于是这一天他对张成元说:“成元,过两天爸爸就向公司申请调回韩国本部工作,以后多菗出时间跟你
。这些年来我们父子俩连一次谈心的机会都没有。”
张成元配合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只怕你调换不了职位。现在韩国经济受亚洲金融风暴影响,rì渐下滑,许多大型公司都开始裁员,以求渡过难关,你的公司不找理由裁撤你就好了,怎会允许你回韩国本部享受更高的待遇?”这些天来,为了更快地适应韩国生活,张成元经常观看电视,对韩国当前的经济形态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了解。
不过他知道张东虎于此事上不是跟他商量,仅仅是告知而已,因而也就不吭声了。
张东虎对儿子的沉默也不以为意,毕竟以前父子间的
大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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