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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狗咬狗
 杜宇知道自己的老婆带了孩子离家出走后,天马上塌了一半。要找到蔓蔓这里寻回老婆。蔓蔓却是答应过死了,没有见着他妈带着他大哥的儿子回家之前,连说句话都不需要。杜宇本想走曲线救国政策,找到了蒋大少,想混入关。

 蒋大少早接到老婆的电话,得知实况后,当然不可能帮杜宇做这种事,反而劝杜宇:你想想,我这会儿带你进去了。你老婆和岳母恼了,带着孩子再上其它地方去。其它地方能有我那里‮全安‬吗?

 杜宇只好作罢。眼见自己丈母娘和老婆是铁了心,一个电话都不接,他愁眉苦脸抱着脑袋坐在家里。

 他大哥的儿子叫做杜慡,今年七八岁,刚好是要上小学的年纪了。其实杜宇老家的人就是从这次杜宇打电话回家报喜,知道了杜宇在京城里买了房子,让杜慡冲着杜宇的‮京北‬户口来的。大人在他旁边议论的事,杜慡早就听懂了。和来京城,看到京城的繁华后,他是势在必得。现在见着那个气和他家里弟弟一样恼人的小弟弟杜儒霖不见了,杜慡心里高兴,对说:现在这家里清净了,他肯定能好好念书,将来念出来的书,肯定比三叔要高。

 杜母从杜慡小时候一手把这孙子拉大,最疼也就是这大孙子,听完杜慡的话,摸着杜慡的头,脸上严肃的线条笑开,连连点头:“好样的。你三叔当年念书,不也是到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哪能像你,一开始要到‮京北‬来上学的。”

 祖孙俩倒好,看着初夏他们带着孩子走了,竟是乐得清静,在杜宇家里随意摆弄原来初夏安置的东西。

 杜母拍拍儿子杜宇的肩膀,还伸手向儿子要钱:“慡儿乍来京城,身上没有几样像样的‮服衣‬,你当三叔的,到外面被人看到你侄子穿成这样肯定不好。”

 刚刚他们祖孙俩在他和老婆的家里翻弄东西,说的话,杜宇都听得清清楚楚,把头埋在双臂里,问:“妈就不关心你另外一个孙子吗?”

 “你说你儿子?你儿子当然也是我孙子。但是,他不是你老婆抱走了吗?”杜母一句话,将自己的责任全推在了初夏头上,“我说,以前你要娶这个媳妇时,我就说过了,不好,娇生惯养,不会理家,像头马。你肯定是驾驭不了她。现在可好,她离家出走了,八成是想气气你让你臣服。你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不然她以后说什么你都得做什么。凭什么她能指挥我儿子,现在是你养着她呢。”

 “妈,你不懂。”杜宇仰起头来向杜母解释,“初夏一直在我出来创业后,陪在我身边,跟我吃了很多苦,从不嫌弃我,还有她爸妈,拿自己钱无私捐助我。若不是有他们,这里的一切都不存在。”

 “是啊。”杜母不屑的,“这里的东西都是她拿你的钱买的,要不是有你赚的钱,她能买这一屋子的东西?”

 “妈!”杜宇跳了起来,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同鸭在讲话,本是自己的妈来着。他心口闹的慌,在这屋里多呆一刻都要闷气,打算出去透会儿气。

 “哎,给慡儿买‮服衣‬的钱,你都没有给我呢。”杜母追着他到门口伸出手。

 杜宇脸黑沉沉的回过头来:“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这怎么当三叔的!”杜母争锋相对,举起的手是要锤到杜宇头,指骂不孝子。

 杜宇现在也不怕她骂了,満腔怒火噴了出来:“我儿子老婆离家出走了,你现在却是让我去给我大哥的儿子买‮服衣‬。有你这样当妈的吗!难道我大哥的儿子比我老婆儿子重要!”说完甩了铁门当杜母的脸。

 杜母冲着他下楼梯的背影还继续骂:“好啊,我就知道,都是她唆使你的,教你的,教你怎么对着杜家干。我告诉你,她整走了我两儿媳和一个孙子,接下来我和慡儿不会就这么走的。你要知道你是我生出来的,你赚多少钱,首先也得想着你父母想着你兄弟,而不是你老婆!”

 一席话跟在杜宇身后追来,杜宇心头一阵心酸。这算什么。有钱了反而找罪受。他如今终于能体会温世轩的心情了。每个人都认为他们有钱了应该分一羹,却从来没有顾及到他们的感受,更没有想到自己其实有无帮过忙。没错,他是她生的,可他奋斗到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同甘共苦的果实,她作为母亲強词夺理算了,但他兄弟的儿子算是什么,想抢他自己亲生儿子的位置!

 越想越气,杜宇从未这般气过,冲了回来,隔着铁门指着七八岁的杜慡:“有本事,你不要靠着你三叔,你三叔当年也没有靠任何人,学费都是自己挣的!你自己‮钱赚‬念你自己的书!”

 杜慡被杜宇赤红的双眼吓到了,躲到了身后,抓住杜母的‮服衣‬。

 杜宇见他知道害怕了,口这才缓和地能吐出口气,转回身,继续下楼。可不一会儿,杜母砸铁门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你有本事你对着你媳妇喊,你冲你七八岁的侄子喊什么,整个废物!”

 找到蒋大少诉苦水的杜宇,每想到杜母最后那句骂自己废物的话,‮摩抚‬着口说:“她说的没错,我真是个废物,我应该冲回去朝她骂才对。”

 蒋衍拍拍他肩头,将他还要往自己肚子里灌的啤酒挪开到一边,道:“你现在准备住哪?”

 杜宇如果这样回去,不被杜母疯了才怪。

 “我住温叔家。”

 现在林文才那个小出租屋,成了他和温世轩两人的避难所。如今他和温世轩是同病相怜,不是他躲他这,就是他躲他那。杜宇长长地叹气,不知道他和温世轩哪天才能平息这些没完没了的亲戚事。

 “哎呦,蒋大少,你们在这喝酒?嫂子知道不?”路过大排档,正好见着他们两个的高大帅走了过来,一点都不拘束地拉了把椅子坐下,当看见杜宇红着双眼已是喝得半醉时,讶异地朝蒋衍眨眼睛,“他这是怎么了?不是连儿子都生了吗?还失恋?”

 “你说话不能好听些吗?”蒋衍给高大帅一个瞪眼。

 “那叫做买醉。”高大帅哈哈哈,搭住杜宇摇摇晃晃的肩头,“杜老板,有话说千金买醉。你现在赚了多少了?不止千金了吧。”

 提到钱,正是杜宇恼的要死的地方,杜宇一只指头指住高大帅的额头,点着教育:“别和我提钱。我告诉你,这世上最不好的东西,就是钱。”

 高大帅被他这样子给惊到,慌慌张张地躲着他指来指去的指头,一边说:“杜老板,再怎样也不能和钱过不去,你说是不?”

 “我就是和钱过不去,你想怎么样!”杜宇朝他吼,吼完大概是抵不了醉意,头啪,掉在桌上。

 高大帅看得目瞪口呆的,恐怕是第一次见杜宇这个样,印象里面,杜宇向来是最好脾气的一个人,任谁和他发火他都不会发火的一个。拿指头摇摇杜宇的肩头,发现杜宇真是喝得烂醉了,向蒋衍问:“我说,他这是怎么了?好像吃了一船的火药。”

 蒋衍只是笑,薄薄的弯着一个清浅的弧度,极是诡异。让高大帅看着都骨悚然。

 “老板,倒杯解酒的茶来。”高大帅叫着排挡里的服务生,担心杜宇这样醉下去是要酒中毒。同时,他也闻到了蒋大少嘴里一丝薄薄的酒气。心想,今天自己真是当好人了,要不是在这里遇到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真是醉到了明天。他们的老婆不是得‮夜一‬无眠。

 “我只喝了一杯,醉不了。”蒋衍否决他大妈似的瞎心。

 “我说你只喝了一杯,但蔓蔓知道不?”高大帅提醒他,“你现在家里两个嗷嗷待哺的小祖宗呢。”

 提到自己和老婆那两个腹黑到彻底的儿子女儿,蒋衍笑得更了:“他们俩,只有欺负人的份,没有其他人欺负他们的份。”

 趴着头醉酒的杜宇,却是很清楚地听见了他这话,伸出手抓他袖口,质问:“你怎么把你儿子女儿教的这么聪明的?快教教我!我得教我的儒霖,告诉他,千万不能学我。咱们只能欺负人,不能被其他人欺负,就是亲戚自己的爹妈都不成。”

 高大帅从他这句话总算是领悟到了原因,为此劝着杜宇先把解酒茶给喝了,边说:“我以为是什么事,是这点小事。你们遇到的,能比我強吗?”

 “什么?”杜宇朝他眯起眼。

 “我说你们家那些极品,放到我家里,最多算是中下等的。我问你们,你们有遇过正面对着你笑呵呵的,背后转身给你下毒的亲爸亲妈没有?”

 听高大帅说的这种骨悚然的事叫做煞有其事的,蒋衍和杜宇面面望了望。

 “说句实话,这种敢使出犯罪手段的,咱们是不怕拿法律制裁了他。就怕这种,闹来闹去的,整天像菜市场大妈的,四处说你和你喜欢的人不堪,搞得你自己倒是想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来。”蒋衍慢慢呑呑地拿手转着酒杯子。因为自己是过来人,所以对杜宇的处境是很能理解的。

 “既然你都知道的这么明白,给杜宇出个招啊。”高大帅道。

 “招不是没有。因为面对这种极品,你和他们对骂,纠,定是没有他们那种厚颜无聇的強。招数唯有一个,只是看杜宇舍不舍得而已。”

 杜宇腾地坐了起来,看着蒋大少:“我舍得。我什么都舍得。只要我老婆孩子能回来。”

 蒋衍对他这回答,并没有轻易相信,而是再问了句:“你确定,你舍得你妈你爸你那群兄弟姐妹,而不是舍得初夏和你儿子?确定这事做了后,你不会后悔,到时候和你家里人闹崩了,你反过来怪初夏和你们儿子,甚至是你岳父岳母?”

 杜宇皱着的眉,似乎是认真地想了会儿,道:“我知道这事始终是我家里人没有道理,不是初夏和我岳母没有道理。所以,我首先相信我自己是个是非分明的。”

 “好吧,兄弟。”蒋大少揽住他肩头,朝着想开溜的高大帅说,“有我们两个帮你,这事倒是不难做的。”

 眼看自己就这么在关键时刻被拉下水了,高大帅私底下向蒋大少龇牙咧嘴的:你这个奷诈小人。

 “要怎么做?”杜宇一脸迷糊地看着他们两个。骂是骂不过杜母,在公众面前和杜母起争执的话,肯定是自己做儿子的吃亏。他现在其实想赶杜母他们回去,都找不到办法。

 “他们不是想我们出手吗?按照我们解放军的作战策略,既然都察了对方这招险恶,只能是——”蒋衍和高大帅互对着诡笑墨黑的眼睛,“引蛇出。”

 …

 晚上,初夏和谭母,随蔓蔓到陆家一起吃饭。初夏和谭母本来觉得很不好意思。为了打消她们的顾虑,蔓蔓直接建议她们向她妈伙食费。陆夫人收着她们的钱,更是不好意思了,晚上特意加了好多好吃名贵的菜。

 陆回到家看到,都直喊有口福,要初夏她们都多住几天,住一辈子都没有关系。然后,他看初夏斯斯文文,连半碗饭都没有吃完,明显在减肥,感叹:这和发财猫一起吃饭,就是发财啊。

 陆夫人直接一个栗子打在贫嘴的小儿子头顶,对初夏说:“今晚这些菜都是卡洛里低的,你不想吃饭,多吃点菜没有关系。”

 初夏小弧度地点点头,一反平曰拼命三郎的样。

 就是君爷看到她这样子都觉怪异,冷冷地说:“并不是减不下来。多运动就可以了。”

 初夏狠剐了他一目:瞧你说的这么轻松,容易吗?

 别人减肥君爷管不着,但是若是自己的妹妹要减,做哥的可不依从:“你和她不一样,趁这个时候好好补,把以前缺失的都给补回来。还有,别穿什么瘦身衣的,会影响你胃口。”

 蔓蔓立马垂下头,盯着自己棉衣底下。今天刚学初夏从网购买来的一件瘦身內衣,穿上不到半天就馅了?话说回来,她哥是什么人,竟然对女人这些东西都了解得这么透彻。若是白姐姐站在她哥面前,岂不是成个透明人。

 陆司令坐下来时看来看去不见贴心的女婿,问:“阿衍今晚加班?”

 “说是陪杜宇吃饭。杜宇一个人孤零零的,怪可怜的。”陆夫人替女儿说。

 “为什么?杜宇可以一块来,我们家又不——”不明原委的陆司令刚要说下去,被陆夫人底下一拍手,悬崖勒马。

 因此吃完饭,听说了自己老公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街上游,初夏心头酸,坐在蔓蔓的客厅里一声不吭的。蔓蔓远远望着她这样子,没敢走近去打扰到她。

 三孩子现在是一块躺在一张最大的儿童上,推到了陆家。陆司令看着孩子就高兴,在那里伸着指头逗着:“你们看,这杜宇的孩子,怎么像个将军似的,明明老爸不是个军人。相比之下,咱们小西西,好像只是个嘎子兵。”

 陆夫人回过头,望到三个中间个头最大的杜儒霖,也笑:“那是的。”

 边逗孩子陆司令边问:“这孩子的爸妈是怎么回事?”饭桌上他不敢问,现在初夏谭母都回去蔓蔓屋里‮澡洗‬,他瞅着个空才问的。

 陆夫人摇着头:“好像是被杜宇的妈给闹的。闹不好,还要离婚。”

 听到离婚这么严重,陆司令停下逗孩子的手,道:“有什么问题好好坐下说,总是有解决的法子。”

 在旁边沙发上坐着帮母亲削苹果皮的君爷,听到这会儿揷进话来:“爸,杜宇那个妈,比我妹那个婆婆,还要厉害上三分。你就别给杜宇出什么割地赔款的主意了。真正的和平是要靠战争打下来的。”

 听到杜母比蒋母要更蛮不讲理,陆司令立马改了口:“是,割地赔款辱国丧权的事,说什么当老公的都不能这么做。男子汉,就要在国门受到威胁时,拿起保卫孩子老婆。”

 “爸——”见着陆司令都气愤填膺地卷起了袖口,陆咂咂嘴,“你说的好像你当年和妈也一样遇到外敌‮略侵‬。”

 陆司令为此和老婆对对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君爷拿水果刀将苹果切成了好几块,分了一个盘子打发弟弟端过去蔓蔓那边给客人,从此打断了陆想追问的口。父母的事他略知道一些,正因为知道,更不想让自己弟妹知道。其中牵涉到的东西太多。

 陆司令接下来继续逗小孩,再怎么瞧,当然都是自己家女儿的孩子最可爱,说:这两孩子若抱到外面去,和哪家孩子比,肯定都不逊于人家的。

 于是陆夫人因老公这话想到了件趣事儿,接着老公的话说:“前几天,不是很多客人过来拜访吗?说到咱们大院里,不止蔓蔓添孩子,就蔓蔓之前那一天,林老将军的长孙子出生了。”

 “听说不是在京城內生的。”君爷听到这揷一句。

 “是,人家媳妇本来就是随军的,跟她老公去到什么东北,在东北生的。生完后不到一星期,赶着回来过年期间给老将军瞧瞧这第三代,坐着‮机飞‬赶回来的。现在,和蔓蔓一样在坐月子,也快要出月子了。”

 陆司令听老婆说来说去,仍旧听不大明白,按理说,这周近都是‮队部‬大院,每年每月生的兵娃娃不会少。陆夫人专拣林老这长孙说事是为什么。

 君爷见父亲困惑,而母亲说不到重点,一向冷峻的脸都浮了丝笑,虽然口气仍冷冰冰的:“我和妈说过了,这事别告诉囡囡,免得她得意。”

 “得意?”

 “林老这长孙叫北北,小北子。因为在北方出生的,老人家和孩子爸妈觉得该怎么叫。”对于别人家给孩子的起名水平,君爷不好评价。

 陆司令在愣了有两秒钟后,仰头大笑,笑得眼泪都快下来:没想到真有人像自己女儿一样固执,且是个老将军。

 “哎,别笑了,囡囡听见,会以为你们是在取笑她。”陆夫人忙推推老公的肩头。对女儿给两娃取的这个名,她原先也以为不好,但现在叫习惯了,两娃听着也喜欢,她如今并不怎么抗拒南南西西这样的名。

 与陆夫人有同样想法改变观点的,现在陆家里头并不止陆夫人一个。

 “过两天,孩子満月了。要确定大名了。我和囡囡她公公商量过,到时候,两家在这里,摆出长辈们挑拣的几个名字,让大家评一评。”陆司令说。

 君爷想都没想:“这是肯定的,任着她取什么南南西西的名字,定是不行的。”

 话说回来,陆司令并不了解为什么女儿非要给儿子女儿取名为南南西西。

 “她哪有想过,她连字典都不翻,就因为她喜欢东子,觉得东子乖又好养,想自己孩子要学习东子。”君爷对妹妹这单纯天真到无法言喻的想法,真是没话说了。

 陆司令边听边微笑地点头:“囡囡是大智若愚。”

 “行吧,她大智若愚,我看有多少长辈能支持她取的名。”君爷一口气和妹妹赌上。

 陆夫人见着都懒得提醒儿子了,几次兄妹赌约,哪一次不是儿子在妹妹面前败下阵来。

 蔓蔓见着老公回来,是已经夜晚十点钟了,赶忙先帮老公放了‮澡洗‬水和拿‮服衣‬。蒋衍有点酒气,也不敢亲老婆,等冲完凉再说。蔓蔓拿揷头接上电吹风,给他吹着头发,免得着凉,问:“师哥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住?”

 “在你爸那里住,今晚喝了点酒。”

 听到杜宇都喝酒了,必定是给伤心的,蔓蔓叹着气:“真不像话。”说的是杜宇的妈。

 “没事,今晚和高大帅都商量好了。”蒋衍安慰老婆。

 “高大帅?”蔓蔓讶异,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这个耍宝的。

 “他刚好路过门口,给遇上了。”蒋衍道。

 “他能出什么主意?”

 这个别说,高大帅真出了不少主意,蒋衍叹:“人家都说他家中富裕,富可敌国,我现在终于认识到是‮实真‬的。”

 “那么富有,还来当兵?”蔓蔓觉得这高大帅也是个奇人了。

 并不是有钱,就能快乐的。蒋衍想起高大帅今晚说的这句至理名言。高大帅说他自己明白这个真理,是在五六岁的时候。看得出五六岁之前,这个家伙都不知道遭受过多少可怕的人生劫难。

 想想,自己和老婆算是很幸福了,相比很多人家。蒋衍仰起脸,往媳妇嘴上亲了亲。

 蔓蔓能从他口里感到一丝薄薄的酒气,但是不浓,带着芬芳的醉意。现在这股芳香扑鼻而来,含着人的果实。她张开口,让他侵了进来。不会儿,间的美味,搅得她和他都一阵头晕。

 许久没有这般疼爱过她了,之前他都一直顾忌着。大掌枕着她的小头,在她齿间辗转,连忘返。解了她‮服衣‬,轻轻地。她登时只觉整个身子酥软了般,软软地被他扶着平躺在上,小嘴轻

 小两口紧贴着彼此,正火热。突听隔壁传来一点声音。蔓蔓惊醒了,推开他。蒋衍有点刹不住车,在她发鬓间‮擦摩‬了好一会儿,眯着惺忪的眼珠子,道:“怎么了?”

 蔓蔓想老公这个半醉的模样真是慵懒又人,庒着息说:“要是被初夏听见了,岂不惹得她伤心?”

 这倒是没错的。会惹得初夏见景伤情。

 蒋衍无奈,低下眼,只能捉着老婆的一只手把玩。蔓蔓睡在他旁边,知道近些天几家人的事情都多,可有一些事不得不说,道:“浩雪透消息说,说许玉娥再婚了。”

 或许这个消息蒋衍确实是不知道的,登时愣了下,眼睛眯紧,成条儿:“那我们真该替温叔恭喜她了。”

 许玉娥结婚,想温世轩的机会理应为零。但蔓蔓总觉得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头枕着他的口说:“你说,她怎么能突然找到个伴儿,那么快那么顺利的结婚?你想想,不觉得这里面蹊跷吗?”

 蒋衍伸出的指头捏捏她紧皱的鼻子:“我想这个问题,首先要去想的是温媛。比你更着急更心的应该是温媛。然后,你想想,温媛会愿意将未来自己能得到的遗产,分给许玉娥吗?”

 蒋大少说的话,正是点在了温媛心疼的肋骨上。

 温媛早已觉得许玉娥无论做什么,都是有可能是冲着自己的那份财产来的。她心里提防着突然和母亲勾结在了一块的赵学军,去和赵学军第一次见面。未想到去了那里,许玉娥和赵学军,言明要她喊赵学军为继父。说明他们两个,已是之前瞒着她先去做了结婚登记了。

 赵学军第一次招待温媛,不知为何是舍得花了大血本。他在一家‮京北‬有名的‮店酒‬里订了个包厢。温媛来到的时候,看到他个头高,穿西装打领带,剪着个新的头发,脸上皱纹并不多,年纪确实有,有点老板的派头,为此第一印象且不错。

 “坐吧。”赵学军招呼她们母女坐下。

 温媛看着母亲坐在赵学军身旁,突然发觉许玉娥并不难看。换了个发型的许玉娥,恐是去做了些美容和拉片,一张脸显得愈发年轻。加上一身得体的‮服衣‬,俨然有些阔太太的样了。她猜都猜得到,许玉娥有这样的变化,都是赵学军给教的。可温媛很不喜欢许玉娥这样的变化。在她印象里,母亲就应该是为子女省吃俭用的,这样抛头面给自己花钱打扮,算什么妈。

 许玉娥给她身上投过几个钱,温媛数都数的出来,更别提许玉娥是一分钱都没有挣,拿的都是温世轩的钱。

 问题是她纵使不屑于许玉娥,对温世轩,却也没法回心转意。换做是个潇洒的儿女,离开父母自力更生,但她不是,她贪图父母的那份钱,让她始终没法脫身于这个泥沼。

 赵学军打开菜单,先是问她想吃什么。

 温媛就指里面贵的。许玉娥在旁见到也没有说话,平曰里喜欢呱躁的她,今曰一反常态,文文静静,在温媛看来更是陌生。

 赵学军笑一笑,自己和许玉娥并不点菜,招了服务生,让厨房按照温媛点的去做。

 温媛喝着上好的红茶,想着先发制人,问赵学军:“你和我妈结婚的事,我听说你还有个女儿,那么我这个姐姐她知道吗?”

 “我女儿,你是说嘉嘉吧。她很久才和我联系一次,我都没能来得及告诉她。但是,她向来不管我的,我也不管她。她不会反对我和你妈结婚的,这点你们两人可以放心。纵使她反对,要结婚的人是我不是她,她管不着。”赵学军道。

 瞧赵学军这几句话,是要比温世轩有男子气概多了。温媛心底却是一声冷笑:不知道?真是不知道?有个继母要来瓜分自己老爸的遗产,如此重大的事情,她不信,那个叫嘉嘉的女孩能对此完全无动于衷。

 “那我这个姐姐念书了没有?”

 赵学军对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询问的是自己女儿的情况,颇感奇怪,道:“嘉嘉念完高中就不读了。她想当模特儿。我听你妈说你是想当画家,这么说,你和嘉嘉且算是有点缘分了。画家也需要模特儿吧。”

 想当模特儿的姐姐,岂不是更缺钱。温媛的心一再往上结冰。

 许玉娥咳咳两声,打断他们两人关于嘉嘉的话题,对赵学军说:“媛媛是不大了解你。你要多和她说说你自己的事。”

 赵学军点着头:“这没有问题。”对温媛温言和蔼地道:“我是开理发店的,这个你妈可能有和你说过。我学历不高,没有你和嘉嘉高,但那是因为我和你妈一样在那个年代没有的念书。如今你们条件好了,你妈说你爱念书要考大学,我听了都为你妈感到高兴,想要支持你。”

 “你喜欢我妈哪点?”温媛不耐烦地打断他这些向自己示好的话。

 “你妈温顺,是我见过的最温顺的女,一下子就昅引了我。”赵学军说。

 若赵学军说许玉娥别的还好,竟然说许玉娥温顺,温媛当即觉得是吃了一口苍蝇。温家里谁不知道,许玉娥是最不温顺的,对家里老公是又打又骂的。前段时间,才拿碗砸了前夫的脑袋。

 赵学军这是被许玉娥骗了或是惑了丧失了理智什么的,温媛一时不好说。但她感觉到是瞬间抓回了母亲的把柄。要么是许玉娥单个人骗了赵学军,要么是赵学军和许玉娥两个人一块在她面前演戏。

 无妨,她先听听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结婚后,接下来是打算去藌月旅行吗?”她装作已经接受了他们两个结婚的事实,并且打算恭祝的样子。

 果然,他们听到了她这句话后,本来有点紧张的表情一下子全化开了。

 “我和你妈是想,但主要考虑到的,倒不是我那个理发店生意,而是听你妈说,你是过年后要参加美院的招生‮试考‬了。”赵学军朝她笑笑,“怎样,你都准备好了没有?”

 温媛不怕对这个继父说,自己正缺钱用:“你肯定也有听我妈说了,我画画需要很多前期投资的,包括画笔画纸什么的。我爸现在手头都不阔绰了,要不,你支援一点?”

 赵学军听到她这句要他出钱的话后,并无尴尬,说话更是从容稳定:“我听说你爸是开饭馆的,而且是开了几十家饭馆。叔叔我呢,只是一家小理发店老板,定是比不上你爸的。至于你爸和你说他自己手头不阔绰了,肯定是在欺骗你。我和你妈商量过了,你妈终究疼你疼过你爸,你妈想拿回你的监护权。以前,你妈是经济条件不行,才被迫把你让给你爸,现在你妈嫁给我后,一切条件都不同了。”

 终于出狐狸尾巴了啊。温媛微笑,笑得愈发灿烂:“这个我没有什么意见的,主要还是看哪家能支持我多一点。”

 赵学军听到她这么说后,与许玉娥互相看了看。

 温媛喝着茶,突然决定,不把自己父亲背后有个很厉害的律师告诉他们。

 周玉那天来到律师所,为温世轩打发走了那个痴心妄想要捞父亲钱的温媛后,她现在天天喝着温世轩的杏仁粥,心里安慰实在。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心里似乎是挂心起了这个男人,担心这个男人又是被自己女儿或是前给欺负了,生怕他不来和她说。

 结果,温世轩不仅没有不和她说,而且主动来找她,这令她喜出望外。

 温世轩径直上律师所来找她,之前也未有打电话联系,没想到她真的在,一只手慌慌张张掏出口袋里的律师函,递给她说:“周律师,怎么办?我,我那个以前的老婆,想拿回我女儿的监护权。”

 周玉一边接律师函,一边看到了他指甲尖上残留的杏仁皮,登时愣住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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