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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如果那孩子活着
 那天早上,周玉忽然来了通电话。

 蔓蔓早餐刚好吃半截,当着家里人的面问周玉:“表表姑,有什么事吗?”

 “今早上,‮安公‬局的人,突然把你爸叫过去了。”周玉说,“我现在在‮安公‬局,我觉得你最好过来一趟。”

 “‮安公‬局的人把我爸叫过去?”蔓蔓讶道,“我爸从没有做过坏事,他们把我爸叫过去做什么?”

 她这些话,桌上的陆家人全听得一清二楚。陆司令给儿子使眼色。陆夫人故作镇定地端着碗。君爷离开圆桌,不知是走到哪里打电话。

 周玉没有在电话里详细作答,只说:“你过来‮安公‬局,就汪友才被抓的那个。”

 蔓蔓点着头,收了电话线,因为相信养父不会做坏事,可能‮安公‬局是让温世轩再过去询问详细有关那天妞妞被捡的过程,纵使这样,未确定前,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看她要走,蒋衍拿了车钥匙,准备送她去‮安公‬局再去单位。

 小两口刚走下楼梯,温浩雪通风报信的电话打了过来:“蔓蔓姐,糟了,所有人都被叫去了‮安公‬局。媛媛她爸她妈,我妈,还有大姑二姑,小姑丈都被叫过去了。不知道是什么事,不知道二姑丈是将脏水往哪个身上泼想给自己脫罪,怎么办?”

 蔓蔓一边听她说温家人全部被叫到‮安公‬局了,这种前所未有的状况是很让人疑问,另一方面却不认为汪友才想把脏水往谁泼‮安公‬局都会相信,人家查案要讲证据和技术手段的。

 “你现在人在哪?”蔓蔓问她。

 “在家里。”温浩雪道,“我妈不让我跟着去。看我妈脸色不大好,好像真是要出什么大事一样。”

 温家里能出什么大事呢?蔓蔓心头更‮腾折‬了,強作镇定:“还有些什么人去?”

 “媛媛听父母都去了,肯定去的。”温浩雪说,“还有佳静,听说早上专门请了假,陪她父亲一块去。”

 如此一来,温家人几乎都在‮安公‬局凑齐了。听是这样的情况,蒋衍绝不敢放老婆一个人在现场,打电话临时告诉单位自己家里有事,请了半天假期。

 甲壳虫开到‮安公‬局,‮安公‬局的人秉公处理,对谁都很客气,因为人太多,将到来的温家人们集中在了一个小接客厅。蔓蔓在老公的陪伴下走进接客厅时,温家人一个个抬起头转过头,对着她看,眼神里什么颜色都有,一片复杂。

 赵学军拉了下许玉娥的袖子,许玉娥才把自己那双要吃人的眼珠子从蔓蔓脸上挪开。温媛转开头后,望着窗外。温家姐妹是左右犹豫不决。张秋燕冲着蔓蔓笑笑,但没有移动步子。

 唯有林佳静走了上来,拉着蔓蔓说:“蔓蔓姐,这边坐。”

 蔓蔓和老公走到了林文才旁边,蒋衍给老婆搬了张凳子,问林文才:“小姑丈到多久了?”

 “刚到,都是刚到。”林文才说。

 “我听说蔓蔓她爸也来了?”

 “她爸有律师陪着,在隔壁。”林文才指指中间那堵墙。

 有周玉陪着温世轩,想来不会出什么事。可为什么‮安公‬局的人叫了这么多人来,只偏偏让温世轩先去谈话。蔓蔓这心头又悬着了。

 “蔓蔓,不用想。”林文才安慰她说,“你爸那是什么为人,狗嘴想咬人,也咬不到你爸身上。”

 听到别人说自己老公是条狗,温凤妹再讨厌汪友才都好,都能感到了是对她的侮辱,张牙利齿地说:“我说,妹夫,你是不是说话过分了些?我家老公得罪了你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说我老公是不是你自己也是长了张狗嘴?”

 “二姨,你——”林佳静跺脚,被父亲拉住不能骂回温凤妹。

 林文才是觉得自己刚才说话是有些欠妥,道:“我这又没有指名道姓,不过你既然要这么理解,那算我说话不识大体,是我有错,你就当阵风没有听见吧。”

 温凤妹哼一声,这个小妹夫一直是个文雅人,说话讲话不愠不火的,但也不会让自己吃太多亏,与林文才这种人较劲总是最终打个和局,没意思。

 汪少涵在旁扯着她袖口,闹着说要回去。

 “回什么回?你爸都要吃牢饭了,你不是喜欢你爸吗?想学你爸吗?这不正好,在这里学着!”温凤妹不同以往,这回是像变了个人似的,吃了火药冲平常宠溺的儿子吼。

 汪少涵吃着惊,换做是在家乡,他早跑了,管母亲骂不骂,但京城庞大,他是人生地不的。这小子很,怕死,不敢在这地头上真正耍野。咕哝道:“那我姐怎么可以不来?”

 “你姐不是断腿了吗?你想她来,你去背她!”

 单就后面这话,任谁都听出,温凤妹是与女儿汪芸芸都赌了气。

 汪芸芸不是如温凤妹所愿嫁给了吴祈然吗?蔓蔓前后思量,感觉温凤妹是早料到这个结果一样。要知道温凤妹是什么想法,问汪少涵是最准确的。可只是靠温凤姊那张嘴是不可能的。因为汪少涵很

 张秋燕接到蔓蔓的眼色后,走过去伸手去拉汪少涵,对温凤妹说:“这孩子皮,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平常宠他,这会儿骂他,不是解决的法子。这样,我带他去外头转转,他就安实了。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

 温凤妹冷眼看着张秋燕那张皮笑不笑的脸,抿着嘴巴嗯了声。

 张秋燕拉了汪少涵走出门,不到几步远,开始盘问了:“你妈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对你,若是我,早赌气了,你能对你妈忍下来,也是个好孩子。”

 张秋燕的手段明显和温凤姊那种直来直去的追问截然不同。汪少涵一听,以为她这是真在夸他,得意地笑道:“我妈那是笨着呢。以为吼我一两句,我就不知道她心底里打的如意算盘。”

 “你妈能有什么如意算盘?”张秋燕佯作诧异的,不可置信地说,“你小孩子不要说话。你妈是在担心你爸呢。”

 “我妈早想和我爸离婚了。巴不得我爸能出事。所以看到我姐去怂恿我爸,她心里其实高兴得要死。”

 “但你姐和你爸落得这样的下场后,对你妈没有任何好处。”

 “谁说没有?你别小瞧我爸我姐。我告诉你,我姐存折里面有钱。我们家那房子,是我爸的名不是吗?如果我爸我姐出了事,这些财产不都是我妈的吗?反正,我妈早已不要我爸了。至于我姐,本来我妈是指望的,但是我姐都那种态度了,我妈且看出我姐是不想帮家里的,这不任着我姐嫁过去揽财产,然后哪一天她再夺回来。”

 汪少涵这一番徐徐道来,温凤妹这一家四口都是什么心思一目了然,张秋燕暗想这出戏可以冠名为螳螂在前黄雀在后,伸手捏下汪少涵的脸:“好家伙,把你妈都看透了。你这多大年纪,不好好学习,尽研究你爸妈和你姐。”

 “这家里,谁什么心思我都看得明白的。”汪少涵耸着眉被夸得一点都不害臊,自鸣得意地说,“就是你,我都知道你夸我,是为了套我话,然后自己肯定也安了不好的心思,想去给谁通风报信,自己得个好处。只有蔓蔓姐,可能血的不是我们家的血,我看不出她想什么。”

 张秋燕被他这番话噎得没话说,径直带着他在外头溜圈子,一边的确是向蔓蔓通风报信起来。

 蔓蔓听说温凤妹自家人在狗咬狗,符合她內心的推断,于是更疑惑汪友才会是出什么事。

 蒋衍这会儿是找到了人,通过联系,与‮出派‬所的所长说上话打听內幕消息。蔓蔓跟随老公到所长接待室,听消息。

 那个负责案件的干警,知道他们的身份后,几经考虑,不是一口说出来,道:“是周律师让你们过来的?”

 “是。你们并没有通知我。”蔓蔓答。

 温家人是‮出派‬所通知的,唯独她,是周玉打了电话。

 “那是由于你和当年发生的案件应该一点关系都没有。”干警说,斟酌再三,“当然,周律师让你过来,一定是有其它的考虑在里面。你说你是他的养女?”

 “是的。”

 “那么,你应该就是他大女儿死了后抱回来养的女儿?”

 “是的。”蔓蔓这第二声有些低。

 蒋衍把她的手握住。

 “是这样的,现在的案子发展到,我们的同事在问他,他把他大女儿葬在了哪里。因为听说当时在枯井挖掘出孩子的尸骨后,并没有进一步做司法鉴定。”

 那时候,温供出自己把孩子弄死在枯井里。众人想着肯定是那孩子没有错了。如果要做司法鉴定,当地没法做,需要将骸骨移到市级部门。温世轩想着自己女儿这么死掉已经够可怜了,死后再如此‮腾折‬还得了。他主张不再做鉴定,自己回去,帮孩子找个地方默默葬了。

 现在‮安公‬机关突然问他把孩子葬在了哪,定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究竟出了什么事?”蔓蔓心口猛跳。

 “听汪友才自己供述。那孩子,不是老人家弄死的,是他给弄死的。因为当初把那孩子送走的人是他。”

 当初温要把这孩子卖掉,刚好二女婿是这方面的人才,她就将孩子交给了汪友才。所谓虎毒不食子。汪友才对自己女儿是下不了手,对其他家的孩子,为了钱,却是毫无顾虑的。汪友才与温说好了,孩子卖出去,一人分一半的钱。可是,那孩子卖出去后,又被送了回来。对方倒是好心,没有和他要回卖孩子的钱,只让他用这些钱好好照顾孩子。但是温要他把孩子弄死。

 至于‮安公‬机关之所以会将汪友才怀疑到这份上,是由于汪友才对于抛弃妞妞并且想杀害妞妞的手段老道,不像是初犯,在几经审讯之下,汪友才供出了自己曾经杀过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正是温世轩的大女儿。

 “汪友才自己的供述后来了,不知道是自己弄死的,究竟是不是那个孩子。而且,温家那个老人,本来神智已经是不清的,有点犯老人痴呆,若不是汪友才主动告诉,老人家一直都忘了这个事不是自己亲手所为。”

 温落网后一直坚称是自己把那孩子杀了,死不悔改,现在得知是谁动手的真相,谁也道不清楚这老人家心里在想什么了。至于这个汪友才,看着老人家都坐牢了,自己一点都不畏罪的,心安理得,不认为自己有一点错,继而能再干出伤害妞妞的事,是个不折不扣的法盲。

 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的尸骨究竟是不是温世轩大女儿这一新的线索,足以在温家里掀起大

 ‮安公‬机关让温家人都过来,是要调查当初这个案件除了汪友才,是否还有其他人涉及在里面。没想,温家人一个个竟然是对这个死去的孩子‮趣兴‬更大。

 这是肯定的,如果温世轩的大女儿活着,温世轩的财产,第一继承人,就不是温媛了。等于乾坤大扭转。

 头个受到冲击的,无疑是许玉娥和温媛。说白了,当时知道女儿被那个老妖婆弄死,许玉娥是气也气过,恨也恨过,现在突然得知这大女儿或许没死活着,反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毕竟,经历过金美辰那事件后,觉得这女儿纵使真是活着,好像一样没有能给她任何好处。只会给她和小女儿的感情上泼冷水。对于自小宠到大的小女儿,她的感情固然是更深的。

 既然孩子自小到大,她都能为温媛舍去蔓蔓,真正的大女儿回来,她照样能为温媛舍去亲生的另一个女儿。

 温媛在听见温凤姊对许玉娥假声假意道的一句恭喜时,额头爆出恼怒的青筋。中间都出过这么多事了,让她现在说来接受另一个亲姐姐的现实,换做以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时,她或许能有些美好的幻想,如今这种幻想,早被金美辰抹杀得一干二净了。

 温世轩的心里更复杂了。周玉看到他听见消息竟然脸上没有出一点高兴,吃惊之余很是忧郁,赶紧打电话要蔓蔓过来。

 “你怎么?不高兴呢?”周玉尝试着问他。

 “我本想那孩子快快乐乐上天堂了,毕竟生在我们家受了那么多的苦,走了也好。现在,如果她真活着,真在其他人家里,或许已经生活的快快乐乐的,我这不是把她从天堂拉回到地狱里面吗?”温世轩说这些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想想金美辰的下场,“她妈,她妹,都是那个样,能不把她拉进地狱里?”

 周玉扶着额头,紧皱的额眉,是为他揪心。事实证明,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是害人不浅。

 “你当时怎么想娶她?”她心情澎湃时,不知不觉就问出了口。

 “我不是想娶。”温世轩低头道,“但是,作为长子,如果不娶,后面的弟弟妹妹怎么嫁人和娶媳妇。”

 “你——当时没有其它选择吗?”她昅口气,才能把这直指中心的话问完。实际上,她已经雇人去查了。查到后来,证实十有**,那个她认识的赵山,就是他。

 “像我这种光,穷光蛋,能有什么选择。”温世轩‮诚坦‬地说,“有个女人愿意给我生孩子,已经是很好了。”

 听到他这话,她眉头一皱:“你当时,真没有心里自己喜欢的女人?”

 “喜欢不喜欢,和能不能在一起,是两码事。”温世轩道。

 周玉抬下眼:“如果,那个你喜欢的女人,也喜欢你呢?”

 温世轩的嘴似乎哆嗦了下,接着摇‮头摇‬:“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有可能,她喜欢的也不是我。”

 周玉知道,那是由于他是顶着他人的身份替人下乡,所以在她所在的揷青队。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后来一直找不到他。因为后来他又被人查出是顶替身份,记录全部抹杀了。

 手轻轻搭在他手背上,她明白,现在去追究这些过去,其实没有意义的。他结过婚,他的孩子都长大了。这才是他们如果现在要在一起,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

 爱情是一回事,柴米油盐是另一回事。她周玉到了这个年纪了,也不是当初那个遇到初恋就心慌意的女孩子。

 “我说,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没死。我们登记吧。”周玉道。

 温世轩诧异地抬起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别人说我贪你的钱也好。我就是看不惯,你的血汗钱,被一些不仁不义的人拿了去,甚至去做坏事,这也肯定是你不想看到的。现在,如果你真正的大女儿没有死,她更需要你和我的保护。”

 她最后面的那句话,是把他打动了。因为他知道,以他对许玉娥的了解,大女儿回来,许玉娥八成不会真当是比小女儿重要来看。只有她,会和他一块,继续保护那个可怜的孩子。

 就这样,他们决定登记结婚。

 君爷来到单位后,一直仍在联系温家故居当地的法警。

 姚爷听到了风声,过来问他:“当初怎么不做司法鉴定?”当初那个事,既然温都供了,都认了,他们也就没有继续揷手。应说谁也没有怀疑到老妖婆竟然把罪通通往自己身上揽。

 “说她是为汪友才脫罪,倒不如说她真是老糊涂了。”君爷放下电话说。

 “按理说,当初应该是做了司法鉴定确认死者身份才可以结案的。”姚爷仍是追着这个固有的问题问,“当地机关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

 “确认死者身份的问题,既然罪犯和死者的家人都确定了死者是谁,做不做dna鉴定,说实话,不是必须的。”君爷按照电话里法警解释的话来说,“而且,不是所有死者家属都能接受让遗体拿去尸检的行为。温世轩那种人,想的肯定是后者不是前者。”

 “那你认为,死者真的不是温世轩的大女儿吗?”

 “我觉得这个机率很小。”君爷几乎是用想都不用想的语气说,“当然,我是希望死者真的不是温世轩的大女儿,或是说他的大女儿还活着,这样一来,囡囡能从温家的漩涡里面挣脫出来。温家自己人继续狗咬狗,也不关囡囡的事了。”

 “但如你所说的,这个机率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姚爷紧着眉宇,跟着他这话说,“汪友才究竟把这个事说出来,并且故意说自己弄死的可能不是温家的大女儿,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问,汪芸芸怎么样了?”

 “看来,汪友才并没有招供出汪芸芸是同伙的事。他想护犊,这合乎人情。所以拿其它事情出来,想混淆办案人员的视听。”

 “他这么做,至少是给汪芸芸争取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作为都深知做尸体dna鉴定所需要时长的他们来说,在这时候不得承认这汪友才是个狡猾的而不是完全愚蠢的父亲。

 “怎么办?”姚爷问,“汪芸芸那边,现阶段没有任何证据能显示是同谋的可能。不过,我相信‮安公‬机关会找人把她盯着的。”

 “法网恢恢。”君爷道,“或许,我们该关注的,还是那份尸检报告。”

 “你意思是说——”

 “或许,汪友才都觉得不可能而有意为之的事情,有其它发展都说不定。”后面的话,在深不可测的冰眸里变得如此意味悠长。

 白在听说温家里突然出现的变故后,很是担心蔓蔓。本来,她今天是约了蔓蔓一起去见‮国中‬文联的人。直接带蔓蔓去见文联而不是书画协会的人,足以说明白的能力。

 蔓蔓在老公陪同下,在‮安公‬局里并没有和温世轩见面,先回了家。白去到陆家打听情况时,正好看到她回来。陆夫人避开了去,在陆家人心里面,温世轩始终是刺。

 “阿衍,你去上班吧,我没事。”蔓蔓先对老公说。

 蒋衍看到白也在,就将老婆安心放在家了,单位近来事多,他也不好请假太长。离开前,仍是叮嘱老婆两句:“记得有事打电话给我。还有,‮机手‬不要给我没电了。”

 “嗯。”蔓蔓应着,催他出门。

 白等蒋大少离开后,给蔓蔓倒了杯水,说:“我刚看过两个娃,都在睡呢,所以在这里和伯母聊了会儿。”

 “还叫伯母,可以叫妈了。”蔓蔓打趣地说她。

 白笑:“这规矩不能改。”

 “我哥不是把婚戒都送了吗?都这时候了,你们还装模作样。”蔓蔓有意看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白转着那戒指,只有在自家人面前,她才敢戴,平常戴出去,惹眼的,太过瞩目不好,她都是脫下来放进袋子里。听蔓蔓这么说后,一边说:“不都是因为你。你看你把它弄得那么好看,我也只能戴给你看。”

 似乎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了,蔓蔓哼:“我可是好心好意地为你们都着想过了。怎么,我哥没有和你说这戒指的机关吗?”

 “机关?”白真不知道。想她接到婚戒后,都没和未婚夫见过面呢。

 “我哥真行啊。”看她表情都知道怎么回事,蔓蔓伸出手。

 白脫下戒指放到她掌心上。蔓蔓把那戒指上的钻石慢悠悠地仔细弄着,是连同托架一块从指环上脫了下来。因为本身钻托和指环都是银白色的,脫下钻石后的指环变得十分朴素并不起眼,但是在材质上不降格调。白直呼惊奇:“天,你这招怎么想出来的?”

 “那是因为知道你肯定会天天戴着。”蔓蔓笑眯眯地狡黠地挤了挤眼睛。

 白不好否认说不会。只是接回戒指后,立马又把那个刻有他话的指环戴上了无名指。

 蔓蔓见到,笑得益发贼:“看来,我哥是让那指环变得比钻石都值钱了。现在,你可不能说我把戒指弄得太漂亮,因为你分明喜欢指环里的东西多过整个戒指。”

 白红了半张脸,冲她嗔怨说:“你小心我向你哥告状去。”

 蔓蔓大呼饶命:“不带这样的,你不能在我哥枕头边说话。”

 白咳咳两声,始终是怕被陆夫人听见,毕竟她没有正式过门呢,说回正事:“心情怎样?我听你说今早上你去‮安公‬局了。”

 “心情还好。”蔓蔓说,脸上让人看不出什么痕迹。

 白想她肯定是不想提,于是没有再问,望望表道:“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们现在按照原计划去拜访钟老师。”

 蔓蔓应好,把自己准备好的画轴带上,和白一起下楼。因为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住所离这里并不远,开车绕道反而麻烦。她们没有开车,而是准备走路过去。

 她们一路走着,一边走一边说话。

 “这么说,妞妞没有决定被哪家抚养,还在你二姐夫家里?”

 “暂时看起来是这样的。”蔓蔓道,说到自己婆婆蒋母因为听见有人想抢着养妞妞又后悔了,一副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的茫然,“主要是,听说‮政民‬局那边仍在考虑这孩子身边的所有综合因素,不能判定由谁抚养对这孩子最好。”

 “照我看,由你公公婆婆来养这孩子,也不是太好。”白说,“他们毕竟年纪也大了,你公公身体不是一直不是很好吗?”

 蒋父是做了手术,但病情不是可以一劳永逸,平常仍需要休息和吃药。然而,如果让蒋母来带妞妞,蔓蔓和其他人一样,真怕蒋母给这孩子灌输些坏的。或许吴嫣然早有想到这些,所以把孩子交给了吴祈然来带。

 刚说到这里,走出大院,就见一个人。蔓蔓认出是吴祈然,站住。

 吴祈然也看见了她,走过来,说:“妞妞是住在这里面吧?”

 白疑问地看着蔓蔓。

 蔓蔓介绍道:“他是妞妞的舅舅。可能是想把妞妞接回去。”

 吴祈然在旁边接着说:“我是要把妞妞接回去的,不过要等几天。我有些事没有办好。我在和我老婆谈离婚。”

 听到他说要和汪芸芸离婚,蔓蔓和白都稍微感到讶异。因为之前,是他一直追着汪芸芸。而且现在两人不过新婚几天。

 “你能和她离得了婚吗?”蔓蔓接下去说,不怪她会这么问,因为她实在太了解温家人了。

 吴祈然诧异地看了下她,点点头:“她是不同意。”

 “如果不同意,你们最少要分居多久,而且请法院判决,才有可能离婚。”蔓蔓在他头顶上再泼盆冷水。被温家人黏上的人,想逃离,绝对不是容易的事。

 “她是提出了一些很苛刻的条件。”吴祈然道,愁眉苦脸表示出了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成这样。

 “你当初怎么会想娶她?”蔓蔓尖锐地看着他,能看出他对汪芸芸并不像其他人想象中的留恋,其中必定有蹊跷。

 “她长得像,我喜欢的一个女孩子。”到这个关头了,吴祈然不怕说实话。

 蔓蔓和白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如果汪芸芸是渣,这个男人一样是条渣。

 “你们的事先处理好,再来看孩子吧。”蔓蔓对他下了逐客令,“还有,鉴于你这样结婚的想法并且想离婚,我认为‮政民‬局不会把孩子交给你来养。”

 吴祈然脸色一阵白:“可我姐把孩子交给了我。”

 这男人看起来,至今仍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明显一样是个自私自利的。

 蔓蔓和白不和他说了,赶着时间。走的时候,能看到他依然站在大院门口,一时可能不甘愿离去。

 汪芸芸坐在家里,两只眼瞪着桌上摆着的那份离婚申请书。这算什么?一个她看不起的男人,竟然要求和她离婚!一旦答应,会有什么后果她很清楚。

 她丢不起这个脸,是为此让她立马跳楼了都行。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个孩子不仅没有被捡破烂的捡走,回来了,而且把她和她父亲都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面。都怨那孩子,如果那孩子不在…

 ------题外话------

 一直在收尾,肥妈不习惯说到最后再全部收,那样信息量太大了,能收的地方一直在提前收。所以近来在前段曰子开始,就要考虑太多,一直卡。恳请亲们原谅,o(n_n)o!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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