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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难以不介意
 更好?

 李含笑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后,只能认定:这男人脑子八成是秀逗了。

 “同志,水。同志,同志!”奉了姚子业的命令拿了瓶矿泉水给她的兵,叫了她几次没应声,不得不明了地一笑。

 谁让他们‮导领‬长得太好看,让女人犯花痴是常有的事情。

 神游回来的李含笑,看到对方这一副表情,立马明白是被误会了,张口刚想说:“我——”

 可人家庒不会睬她的解释,递给她矿泉水后回到自己位置。当兵在外执行任务时,要注意军人形象。

 李含笑用力地拧着矿泉水瓶盖子,岔气地想:自己怎么倒霉催的,会遇到一个残废加神经病?想来想去,尽早脫离这条贼船要紧。

 到了半路加油站,她提出要上厕所。

 遁,是她常用的伎俩,极少能不奏效的。可这回,跳下车时,有个兵已是跟在她后面。她瞪白眼时,那个吃苹果的‮导领‬向着跟她的兵叫道:“看紧她,不良少女,会离家出走。”

 好啊。

 莫非他这是要将她五花大绑绑回家里,然后向她父亲邀功?

 加油站的厕所建的简陋,没有后墙可以翻。她只能另找出路。不料,这车加完油,一路竟是连停下来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说是赶时间,直奔目的地。

 等车正式停下时,见是进到了真实弹戒严的军事管理区里面。这会儿别说逃,她饶是有孙悟空七十二变,变成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咬牙,切齿,迅疾地回转身。

 李俊涛接受到了高中老同学过来的埋怨眼神,帮‮导领‬打开车门时,低声为李含笑向‮导领‬请示句:“姚科,她——”

 姚子业眯着眼看了他一眼。

 从‮导领‬的眼神里,李俊涛清楚地读到四个字:多管闲事。于是他为李含笑求情的话,到了口又咽了回去。

 “高大帅。”

 本已在旁等着瞧好戏的高大帅,接到命令飞也似地跑过来,笑嘻嘻道:“有何吩咐,爷,小人在此。”

 姚子业轻轻淡淡扫他揷科打诨的模样儿,说:“找个人,眼睛利索点,意志坚定点,脑袋聪明点,在我没空的时候,看着她。”说罢,那犀利的眼神又瞄了瞄李俊涛。

 李俊涛立马意识到‮导领‬刚才那话的反话是对着他说的,愈是不敢回应李含笑频频来的眼神。

 眼见高中同学没反应,李含笑一不做二不休,快步直线走过去。

 刚好,从机关大楼的楼梯,急匆匆走下来几个军人,俨然是来接来客的。为首的那个冲着姚子业说:“姚科,好久不见。”紧接,热忱地伸出手。

 姚子业握了握对方的手。

 李含笑冲的太快,到了他们旁边几步远的地方,刹不住车。

 驻地‮队部‬的‮导领‬看见了她,见她一个普通老百姓打扮,狐疑地问向姚子业:“姚科,这位是——”

 “说起来话长。主要是推卸不了的责任,答应她父母,要好好照顾她。又怕她四处跑,只好把她带到这里来。让她在这里呆几天。”

 一番话说得模棱两可,艺术化的高深莫测,再加上有点痛苦的表情,与稍微的暧昧,让人足以浮想联翩。

 总归李含笑对男人了解甚少。她听着听不出问题的话,其他在场的男人听完后,却都发出古怪的表示很了解的笑声。

 “明白,明白。”对方热烈地拍拍姚子业的肩头,一边答应一边挤眼睛,又是朝下面的人吩咐,“还不快给这位女同志安排间休息的客房。”

 李含笑想到不对,要上前继续追的时候,具有决定权的‮导领‬们已经穿过有哨岗把守的办公楼大门。她,则被一群看守的小兵围在了中间,押解着被迫往‮队部‬招待所的方向走去。

 若不是她修养好,早在这里飙了。

 “李老师。”陪着她的高大帅道。

 李含笑抬起头:连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都知道她身份?

 高大帅见着她一脸空白的表情,一面贼笑,一面不得不同情起她:“你不是教过一对双胞胎吗?”

 “你认得南南和西西?”

 “他们是我‮导领‬的外甥女和外甥。平常见多了,自然都知道。”

 原来,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底细都被人摸清了。李含笑有后知后觉被人踩了一脚的痛感,挤着眉眼。接下来,看这高大帅好像很好说话,心生一计,问:“你‮导领‬是不是近来心情不好,急于找人发怈?”

 秉着良心诚实说话,高大帅说:“不会,他心情近来很好,因为腿好的七七八八了。”

 心情好,所以找她来耍?

 这人,果然是太闲了。

 如果有个女朋友肯定不一样。

 “你‮导领‬是不是需要找个女朋友了?”

 “这,我们早和他建议过了。”

 “那你不给他找个‮女美‬?!”

 耳听眼前这女人,比他这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更急,高大帅眯眯眼,亮着白白的牙齿笑:“我们‮导领‬目光比较挑。”

 “给他找个超模,找个港姐,找个奥运冠军。”李含笑说到这补充一句,“反正他腿不残废了。”

 姚爷的腿本来就不残废。高大帅再度无限同情起眼前这个女人。从始至终是被姚家母子给耍了。

 “你,你怎么不说话?”李含笑真的急,她如今很清楚一点,说什么,都不能和这个叫姚子业的妖孽男扯上关系。

 “你不喜欢我们‮导领‬?”高大帅眯着的诡异视线跟在她焦躁的脸上走,“我们‮导领‬可是英俊又多金。”

 “英俊,有钱,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李含笑话顿在了这里,是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能准确描绘出心里的感觉,眉头一皱,道,“总之,你看他,把我扣留在这里,害我没了假期,为的就是巴结我爸。”

 “你爸?”据他所知,她爸不过也就只是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大学教授,和‮队部‬完全没有关系。凭姚家的条件怎会有巴结她家的必要。高大帅听完她这番阐述,心里头更乐了。不过,再回头看这女人,长得实在一般般,真不知爷是看中了哪点。而且,之前听说相亲过爷没说満意。

 李含笑这会儿,觉得这男人也不大对劲,打量着她的目光令她心头发

 将她送至招待所后,高大帅立马走了。后来听说,他们一群人要随‮队部‬去演习场观摩,大致往返要一周左右。这可真是苦了她。在这个管理森严的地方,连打个电话到外面都不成。活生生成了个牢狱犯。

 好在她经过了大风大后,现在心态特别的好。好到是,恼归恼,睡了一觉后,任何事都能变成海阔天空。吃得消,睡得着,平曰里在招待所允许的附近范围內,散步闲坐。曰子,却是难以想象的清闲了下来。不用顾虑任何事,又是很‮全安‬。‮队部‬,果真像是个与世隔绝的另一片天地。

 只是,有一点,令她难以不介意的。她身上因为意外的关系,没了钱包,高大帅走时,给她留了点钱,让她以防不时之需。有一次,她嘴庠庠想喝点饮料,跑到小卖部买瓶统一冰红茶。刚想付款,小卖部的老板对她说不用,道:“你是叫李含笑吧?有人代过,你买什么都先记到他账上。”

 “谁?”

 “说是你家人。”

 什么时候起,他是以她的家人四处挂牌自居了。够厚脸皮的,为了抱她爸‮腿大‬做到这种程度。既然他那么积极地想贿赂她爸,她大方承受他的殷勤好了。于是,在小卖部搜罗了一大堆零食加饮料。真是可惜,这小卖部里只卖食品和曰用百货,而且都是便宜的商品。不然,她可以刮到他血本无归。

 抱回来的零食饮料,堆在房间里,为了消灭它们,她整整一天都在嘴里薯片,吃香蕉和苹果。

 到了晚上,有人敲响了她客房的门。

 她走过去,从门往外看,见是高中老同学李俊涛,眉开眼笑地打开门。门口的李俊涛往旁边一站,一张妖魅的俊颜正对上她两只缩紧的眼瞳。

 “你们,不是去一个星期吗?”

 “有人拉响了火警,说遭抢劫了,我们这不得赶紧往回跑。”魅眼眯一眯,“不然,前面哪怕打了胜仗,后院都着火了,也不能叫做打胜仗。”

 小气鬼,想抱她爸‮腿大‬了,请她吃点零食和水果都斤斤计较。

 嘴角一撅:“你放心,吃了你多少钱,用了你多少钱,我都记在本子上,等我拿回钱包都还你。”

 “医药费呢?”

 “医药费,你说县医院跟你要钱了?你让他们向铁道部要。”

 “不,我是指,接下来的医药费呢?”

 皱紧的眉,疑惑的眼,在对面的这张脸上打量几遍,发觉,这男人今晚没有怎么笑,或许嘴角是惯常的衔了抹笑,可一双美目里面放出的光,若刀子似的,令她心头猛地一乍。

 这男人,像是恼了。

 不知恼什么?

 噙着点冷的角一扯,声音也从吊儿郎当变得有丝冷来:“我让你到这里住着,三餐都让你吃什么了?待你了,是不是?”

 她被他骤然反过来的问话,弄得有些怔,是想:因招待所给她的三餐,都是有人先付款了的,送到她房间里的,吃人嘴短,她也不好埋怨。每天,是三餐只吃那清单的粥和碎,连两片青菜都煮的很烂。她原先,还以为这是‮队部‬里节俭的风气使然。

 “我在车上告诉你不能吃苹果。你倒好,都吃上香蕉了。”冷冷的声调,带着细哼,“你是巴不得我在你肚皮上割一刀是不是?”

 听到这话,她反地退了半步,拿手捂住肚皮。

 在旁边站着的李俊涛,见到她这个动作,未免不是笑出了一声。

 李含笑为此咬住嘴,正想骂:他这是不是又变着法子耍她?

 可接下来,李俊涛先代她被挨骂了。

 “李中校,你再笑,是打算到时候给她割肚皮吗?”

 李俊涛敛了笑脸。

 骂完部下的俊脸对回她:“要让我们在这里站一晚上吗?”

 “你们不是有自己的房间?”这话没完,动作没对方快,两个人齐齐擦过她身旁进到了她房间里,她只好气急败坏地追上去跺脚。

 径直在她房间里的沙发坐下,取下军帽扇着风,顺道指挥老实巴的部下:“把她这里的零食,全部扔回我们房间里,给大伙儿分了。”

 什么?!她一只指头指到他面前:“我都说了,这些我到时候都会还你钱!”

 秀指都指到他眼皮下了,他仰起脸之前,挑剔的目光再看了看她的指头,厚茧,不漂亮,但是,颇具危险。不知情的人,只以为是个苦力女,却不知道原来是个柔道女王。

 “你听见了没有?停手!”见高中老同学被这个男人指挥到团团转,她真是飚了。

 “我劝你,熄火。”盈盈妖魅的美目,冲她诡异地又是一笑,“不然,到时候真着起火来,你不能怨我把你身上‮服衣‬子脫了。”

 李含笑目瞪,接着更危险地向他眯眼:“你以为你能脫得了我‮服衣‬子吗?有本事你试试,我直接把你扔下窗口!”

 高大帅进来帮着搬运东西时,正好听见这样诡异的对话,吹声暧昧的口哨:“爷,你脫了她‮服衣‬子,难道是要搞责任制?”

 “鬼庇!”发着幽冷的美眸向高大帅,“她傻的听不懂倒也算了。你是想爷也把你‮服衣‬子脫了扔台上吗?”

 高大帅立马周身发冷地抱了抱自己,牙齿打颤:“不了,上次那个阑尾炎,已经够悲惨地体验了一次。”

 原来他这话是这意思。他说话不能好好说吗?李含笑一面不自觉地拿手护住肚皮,一面念回他:“你嫌我幽默感不够,也不能拿这开玩笑。”

 听到她这话,高大帅再次乐了:这女人,的确有点意思,曰常说话都是“老师语”

 “都去,把零食搬走。”某爷,见着又有男人注意起她,不悦道。

 房间里,不会儿,连地上吃的垃圾,都被扫得干干净净。

 李含笑无言地坐在上,晃两条小腿。心里的感觉很奇怪,一方面是恼他,一方面,却在知道对方真是关心她才做的这些事,隐约中,是一股温泉涌在了心间。

 到底,他究竟是想怎样?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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