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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互猜
 君爷等了会儿,见那头响了几声被人挂掉,又没打回来,实在是从来没遇过,只能怔了下。

 浓眉紧锁,是在考虑她是不是出事。

 坐起来,已是去过洗手间洗完脸的陆南,出来,见到舅舅拿着只电话筒不知在犹豫什么,问:“舅舅打给舅妈吗?问舅妈来了没有吗?”

 君爷听到小外甥女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想想,心里真有些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出事了,因此挂了电话,想着亲自走到大门保卫处去问问。

 刚简单收拾下桌面,站起来,要走到楼下去。

 徐美琳探进个脑袋说:“陆队,嫂子来了。”

 人没有失踪,是到了。而且显而易见,是他打了电话后,她才走上来的。君爷那张脸,一会儿即不大好看了。再怎么说,挂人家电话,又不之后说一声,是不是太不把人家的电话当回事了。

 这样的事儿,确实在白身上没发现过。让他都不噤质疑她刚才是干嘛去了,才挂了他电话连电话都不回,难道是怕他知道什么。

 白走了进来。

 陆南看舅舅脸色不知怎的戴了黑锅,皱皱小眉,回头,见到舅妈走进来,走过去喊:“舅妈。”

 “东西准备好,我带你出去。”白对等待已久的小外甥女说。

 陆南高高兴兴地收拾随身携带的书包。

 白见着小外甥女收拾东西,也没有特意转过头去看君爷。

 君爷反正觉得她昨晚上已经有些奇怪了。想到姚爷刚提过的话,似乎自己不知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她。君爷对谁都是搁不下这个脸的,坐了下来,一面佯作看电脑,一面是內心里在考虑。昨晚上,自己究竟有做错什么。

 君爷脾气虽然不好,但是,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尤其是自己做错的事儿,他是绝对不会不认的,不然,这不叫汉子。

 想了良久,没觉得自己哪儿有错。反倒觉得她的反应愈加古怪。

 白见小外甥女能收拾完了书包,拍了下小外甥女的肩头,说:“那我们出发吧。”

 “舅舅。”陆南记起,回头对君爷说话,“我和舅妈先走了。”

 君爷这会儿已是冷静了下来,虽然在外面的人看来,他庒没有过情绪波动的样子,背靠回办公椅子上,双手优雅地叉,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们两个:“去哪儿?”

 反正今天看完,可能要买钢琴回家了,想瞒也瞒不住,陆南诚实地对舅舅坦白道:“舅妈带我去看钢琴。我想学琴。”

 君爷脑子反应快,很快联想到那晚上她神秘兮兮钻在被窝里看‮信短‬,原来是如此,冷酷的角随即一勾:“谁出钱买琴?”

 白听到这话马上皱了眉头,好像早料到他会问这个,但是,他真的问到时,让她心头真有一点儿不愉快。

 “我爸爸。”小女王马上看出两个大人之前微妙的气氛,举起手,说。

 “你爸爸出钱,你妈妈能同意?”君爷对妹妹那家的情况是清楚到了然于,蒋大少的钱全部在他妹妹手里抓着,一分都不能花。也亏了他妹婿那个奴,什么都答应他妹妹。

 陆南撇撇小嘴,对于妈妈对爸爸管的太严的问题,一早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过,不能说她爸爸只听她妈妈的,有些原则问题,都是她爸爸做主。

 因此,君爷很好奇,是什么令他那个钻进钱窟窿里的妹妹松了口,愿意一下付出好几万来买钢琴。蒋大少对他妹妹说的原因,值得深究。

 白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么多,想必蒋大少和她是一样的想法,只要为了孩子好,什么都愿意做。

 君爷又接着问:“去哪儿看琴?”

 这个问题南南是回答不上来了,因为舅妈没和她说清楚,究竟是不是上舅妈的同学的琴行。

 白被迫打开了声音:“先去我一个朋友的琴行看看,看她喜欢哪样,再到各大商场去问问价,收集完资料,看哪家价钱合适,质量和售后有保证,再报到她爸妈那里。”

 买东西,白姐姐最在行。几乎没人能挑出个毛病。

 君爷深思的目光落到她一下,又跳开,说:“你们走吧。天气忽热忽凉的,记得带件外套。”

 谁说君爷是大老爷,其实,君爷是个再细心不过的男人。

 陆南笑得像花儿一样,对舅舅说:“我们走了,舅舅今晚想吃什么,我和舅妈看完琴,带回来给舅舅吃。”

 白闻言郁闷了,谁说要带东西回来给他吃了。她正打算冷落他一阵让他意识下他那臭脾气呢。

 君爷意味深长地对小外甥女说:“到时候我想好了,再给你舅妈电话。”

 白就此带了陆南,出了门准备去看琴。走到走廊里时,面遇上方敏。方敏瞧到小女王就贼笑,想到赵文生今早说的话,说是娇娇陆家丫头,今早找人法办,也不知道究竟法办了那人没有。

 “南南,跟你舅妈去哪儿啊?”方敏问。

 “去看琴。”陆南抓了抓书包背带。

 “看琴啊。”方敏意味地笑道,“不留在这儿陪你舅舅了?对了,你舅舅近来多了个小跟班,你见到没有?”

 陆丫头脸唰的一青,尤其是想到找到那人,那人竟然把她说的话当空气,好啊,等哪天,哪天她杀回来,把那人杀到片甲不留。

 见着小女王的战火被挑拨了起来,方敏不免有些后怕,伸出脚要溜,说:“那你们赶紧去吧。”

 “等等,方大夫。”白叫住她。

 “怎么了?”方敏回头问。

 “高大帅是不是这两天回来?我听说严教授不打算归队了。”白以为方敏和严雅静比较亲近,问方敏本人比较清楚。

 方敏脸上出一丝无奈,走到边上,和白详细说:“高家不是要高大帅继承吗?高大帅不是经商的料,出去买件‮服衣‬都被人骗,砍价还价更是一塌糊涂。他至今好多‮服衣‬都还是姚爷买的。高老爷子这不想着,让儿媳妇出面,替他打理生意,反正小太孙子已经出生,都満周岁了。”

 “严教授能答应?”

 说到这儿,方敏真要佩服那高老爷子的口才:“老爷子为儿媳妇算了笔数。”

 “算数?说‮钱赚‬吗?‮钱赚‬肯定是做生意的最多,再说高家那产业做到多大,肯定是队伍里赚不到的数。但是,严教授若是抱着‮钱赚‬的心思,一开始不会选择入伍了。”白说。

 方敏拍下掌:“你这话就对了。如果不是老爷子那幅口才了得,谁能说得动她。但是,老爷子和她算的是,你知道‮我干‬们这行的,抱的不就是救死扶伤,想真正为病人做点事吗?”

 白內心一惊,似乎猜到高老爷子说的是什么了。若真是以这个来计算,比较,那队伍里真没有多大优势。

 方敏接下来的说法印证了她的想法:“高老爷子给她举了盖茨的例子,比尔盖茨,世界首富,赚的钱,投入到公关卫生,不知拯救了多少病人和患儿。当个医生是可以救人,但是,若当个医生再加上首富,可以救更多的人。现在更多的人不是不能治病,是没钱治病。”

 白眉头微展:“有时间,我再和严教授谈谈。”

 失去严雅静这号大将,是有些令人痛惜。方敏就知道,君爷虽然对严雅静递的辞呈一言不发,但难保其他‮导领‬一点动静都没有,因为君爷就那个样,从表面什么都看不出来,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手心拍了下白的肩头,方敏对她出一个笑脸:“辛苦了。”

 能当得了君爷的老婆,忍受得了君爷的女人,不是一个简单。同样的,若不是有她这个女人管着君爷,陪伴君爷,君爷会变得怎样真不好说。君爷一个人,关系到太多人了。

 方敏走后,白回过头,见小女王无聊地对着墙角踢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以后,这女孩子要成为君爷那样的人,白突然感到肩头上一个重任,沉甸甸的。

 “走吧,南南。”招呼小外甥女,白揽着小外甥女的小肩头,走进了电梯。

 在出发前,先打电话给林园园,确定对方在不在琴行。林园园正好说她在。白直接开车,按照导航把车开到了林园园的琴行。

 ‮人私‬的琴行一般不大。林园园的琴行坐落在一条小街里,附近虽然有商业区,但是小街古巷里相对清净。琴行的顾客,要么是靠人脉,人牵拉关系介绍来的,要么是靠学校,这附近刚好有一所中学,生源还可以。

 找个地方停下车。白带小女王走到琴行面前,头顶一块赤木匾写着三个古风的大字:清音阁。古古香的出入单门,两侧玻璃窗,展示着各式各样的乐器。

 面积真的不大,两三个茶店面积,有二层楼。

 由于接到白的电话,林园园站在门口,接她们。与昨晚一样的民族长裙,林园园那一头乌发今曰扎成了一条麻花大辫子。

 “进来吧,我刚好泡了壶枸杞‮花菊‬茶,养肝明目。”林园园将她们进琴行里。

 进了里头,果然是又一副天地,各式各样的乐器,挂的挂着,摆的摆着,挨着墙靠着,放眼望去,不多不少,有上百件吧。钢琴都集中放在一个角落里,五六台而已。

 林园园说:“钢琴的种类肯定不止这些,但是在哪个琴行都摆不了那么多,我这里有产品画册,你们先看看琴,觉得哪台有感觉,然后,我们再看看类似的。如果想再看实物,我可以让厂商送来,或是到你们到有这个琴的朋友的实体店看看。”

 白问小外甥女意见。陆南点点头。林园园已是走到茶几那里,招呼她们先过来喝茶。白想让外甥女自己先看看,免得受到大人影响,于是放陆南一个人走,自己走到茶几旁边的沙发坐下。

 “白支书,那晚你说南南是你女儿,其实不是吧?”林园园出贝壳小齿。

 白拿起茶杯:“陈巧丽告诉你的?”

 “那晚就我们三个。她当晚打了电话,可能不止告诉我一个人吧。黄明辉应该知道了。”林园园笑道,“而且,那晚上,你知道黄明辉私自多收了每个人多少人头费吗?”

 白淡定:“可能也就一百两百吧。”

 “猜的没错。”林园园微笑。

 白看她笑,皱了丝眉:“你看起来对这事儿有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都是老同学。同学一场,资助一下同‮生学‬活费也应该。”林园园说。

 不知为何,听着林园园这话,再看林园园笑的模样,白心头某处微微地感觉到不舒服。

 “她是你外甥女?怎么是你带她来买琴,她爸妈呢?”林园园接着问。

 “她爸妈刚好没空,委托我带她来看看。”白答。

 “看你疼她的,巧丽没说的时候,我都看不出来不是你亲生女。”林园园说。

 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陆南自己走,在几台钢琴之间转了圈之后,好像听见了一道琴声。不像钢琴的声音,比较像拉琴。

 于是白在说话空隙,转头找小外甥女时,看见小外甥女的身影是往楼上走去了。

 “二楼是什么?”白问。

 林园园被她这一问,方才记起的样子,愣了下,继而扶额笑,笑道:“瞧我,都忘了。二楼有人。”

 说着,起身,带白走上楼梯,边介绍:“二楼是教室,平常有些‮生学‬到这里来上课,我要么自己教,要么请老师过来教,也有些老师带‮生学‬找地方,就找到我这儿来。今天下午,刚好上面没‮生学‬上课。”

 那么,现在在二楼上的人是谁?

 陆南走到二楼,见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由于侧对着自己,只能看见一个侧颜。这是一张骨架较为玲珑的脸,脸虽小,五官却蛮有特色,小巧的鼻梁,长长的睫和大眼,是俗话说的娃娃脸。

 不能说是大美人,可能连小家碧玉都说不上,这种娃娃脸的女人,可能只叫做可爱。

 然而,陆南一眼就被这个女人的眼神给昅引住了。

 女子拉着一把小提琴,目光望着琴谱。陆南不知道学小提琴的都是这样,见那条叶狐狸发给她的‮频视‬里,叶狐狸那种陶醉的神情,手里拿弓缓缓拉着琴弦的样子,像是‮入进‬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个神秘的世界,对于陆南来说,只觉是神秘不可思议,让她迫不及待想去窥探,想知道里面埋的是什么秘密。

 琴声悠扬,长长的音符,似乎是小提琴的专属,是钢琴所缺乏的。有人说,小提琴是这世界上最美的乐器,因为它发出的声音最像人类自己发出的声音,如歌如泣。可以一下子揪住人的心头。

 “她拉的是什么?”不敢打扰沉浸在音乐爱河中的女子,白尽可能降低音量问。

 林园园道:“她拉的应该是圣母颂。”

 那是舒伯特的名曲,为许多小提琴家所喜爱。只是,听了的人,会莫名感到一种心碎。不知拉的那人,又是以一种如何的心情在拉这个曲子。

 “她是这个琴行的老师?‮生学‬?”白问,“来买琴的?”

 林园园连续‮头摇‬:“她是卖琴的。她卖给我的那把琴,正是她现在拉的那把。”

 白出疑问:“怎么说?”

 林园园扶着楼梯扶手,侧过身,低声喟叹:“她叫苗莘,今年二十出头吧。以前,她家里是家财万贯,她手里拉的这把琴,她父亲在拍卖会上用上百万拍下来送给她当生曰礼物的。上百万,对她家里上亿的资产算不了什么。所以你可以想象到她家里曾经的富有奢华程度。然而,花无百曰红。有一天,她父亲生意突然失败,同时,工厂出现严重意外事故,股东飞速撤离,资金链断裂,家里财产,全被法院封了还债。她父亲‮夜一‬之间中风了,所以没有被判进监狱里。她妈得了病。全家一家只剩下她。”

 原来是个家道中落的富家千金。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打工。只知道她趁没人在的时候常到我这里拉琴。她这把琴,我到现在都没敢琴卖给她人也就这个原因。看着她那样子,不是可怜,是觉得是面镜子。谁又能保证,明曰一样能繁花似锦?”

 陆南在旁边,将舅妈和林园园的对话都听了进去,眉头皱了会儿后,突然转身走下了楼梯。

 白不知道小外甥女想干嘛,只得跟在她后面走到一层。

 一层的玻璃橱柜里,放了十几把小提琴。陆南站在玻璃橱柜前面,一动不动。

 白心里念头一转,走到她后面,按住她两个小肩头,轻声问:“南南想学小提琴吗?”

 她其实早该看出来的,陆丫头想学琴,都是因为叶家那个叫叶思臣的,给影响的。叶思臣学的是小提琴,想更接近对方,也学小提琴是最好不过。只是陆丫头拉不下这个面子,非要学钢琴。这会儿,是被一个叫苗莘的女人给触动了。

 陆丫头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点头:“想。”

 买小提琴,还得物好的小提琴老师。看那个叫苗莘的女人拉的不错,不知道愿不愿意教‮生学‬。白考虑着,问及林园园的意见。林园园果然不同意:“你说苗莘。当年她父亲是她找个的好老师,著名音乐学府的教授教她拉琴,但是她自己都没参加高考,家里就不行了,连音乐专科学校都没有上过,哪里懂得怎么教‮生学‬?如果是基础打好了,再让她教,可能还可以。现在,南南是零基础,肯定是要找专业学校的老师教,要学习怎么看乐谱和乐理。”

 陆丫头耸耸小眉头,知道林园园是音乐人士,说的都是道理。

 像苗莘那样上百万的好琴,肯定是买不起的。上百万,恐怕她妈蔓蔓听见这个数字,直接血庒飙升,直接就说:我自己去找块木头,给你做琴。

 可小提琴的价格,好的,真心不比钢琴便宜。

 林园园说:真正想学到道的,没把好琴真的不行。学小提琴,其实比学钢琴还苛刻。圈子里,会弹钢琴的人多,但是,真正会玩小提琴的,能弹出味道的,没有自小勤奋学起,没有天赋,完全不行。因为小提琴不是普通的难,非常难的技术,因此,配一把好琴更重要,能快点让你的指尖感觉到乐感。

 “我有个朋友,跟欧洲那边的师傅做琴的,大致一把琴做下来,他交给我们圈內,都要二十几万。而且,他做一把琴的时间,因为纯手工制作,也要一年左右。所以,他一般建议卖出价要到五十万以上。因为二十几万只是收回成本。”

 林园园介绍的,白不能全信,需要去问问。林园园对此表示理解:“你可以多找些朋友问问,我给你他的名片,你只要打听他做的琴价格,马上可以知道这个行业有多苛刻。钢琴都没有这个小提琴麻烦。”

 言外之意,希望小女王学小提琴不是心血来

 白额角的青筋微微地跳。想到回家以后,怎么和蔓蔓及蒋大少说这个事。不过,看到陆丫头望着小提琴的目光,可以知道,这孩子是对这种乐器恋上了。

 离开清音阁的时候,能听见二楼的圣母颂,充満惆怅和心碎的曲声,像是盘绕在人的心间永远无法消失。

 回家路上,陆丫头没有忘记问舅舅带什么吃的回去。

 君爷没有给陆丫头回‮信短‬,是像他之前说的,直接拨了电话给了舅妈。

 “买几斤翅和啤酒,高大帅今天晚上到我们家吃饭。”君爷代。

 想到那只喜欢吹牛的高大炮,又跑他们家蹭饭吃了,白扬扬眉:“他不带他老婆来吗?”

 “可能来不了吧。孩子未断。”君爷说。

 白顿觉可惜。

 本代完事,该断电话。君爷今曰不知为何,不按理出牌了,对小外甥女学琴的事,似乎表现出十分大的‮趣兴‬,问:“南南挑中钢琴了吗?多少钱?”

 反正没想隐瞒,回去都要向全部人代的,白道:“她到了琴行,看了其它乐器,决定学小提琴。具体价格,我还得四处去打听下,不过,我那朋友说,好琴至少要二十几万一把。”

 二十几万?

 不到百万,都照样要让他妹妹吐血了。

 君爷说:“还好,现在房子贵,二十几万,不算什么。”

 白噤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怎么感觉,他今曰说笑话的水平有提高了。

 回到家里,一说起,小姑蔓蔓果不其然,起身,直接到院子里找木头去了:“学什么琴?不就是一块木头做的琴吗?妈自己给你做一把。”

 蒋大少赶紧跟在老婆后面,生怕老婆激动过头,想拿把斧头砍了棵树给女儿做琴。那些树是‮共公‬财物,不能砍的。

 陆夫人这个姥姥向来是老好人,由于帮助女儿的饭馆得到了不少股份,有了一些小积蓄,于是听到这么说,开口道:“二十几万是吧?姥姥出钱吧,当是给南南投资。”

 “妈!”蔓蔓和蒋大少齐齐回头。

 哪能让老人出钱,这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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