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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周玉驾到
 白以前唱过歌,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唱,老师夸过她嗓子不错,但是再好的嗓子,再喜欢跳舞,她都不可能去成为一个歌唱家或是一个舞蹈演员,靠音乐吃饭是不实际的。

 白的妈妈直接否决了女儿的‮趣兴‬。白这些都明白,到了选择专业的时候,她毅然放弃了自己的爱好。

 君爷没有听过她唱歌,不,或许在她哪个学校的舞台表演上听过,但是,君爷不喜欢看表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之前已经提过君爷对这个有过敏症,一听要‮觉睡‬。

 现在听白姐姐清唱的嗓子,有种纯天然的质朴,像块不需修饰的玉,圆润而美好。君爷伫立在门口,脚下一动也动不了。

 白姐姐唱着歌,唱的民谣是他几乎没有听过的。

 君爷和小包子都听得如痴如醉。

 小包子眨愣玻璃般的小眼珠子:以前妈妈都没有唱过歌,怎么今儿给包子唱了呢?以前包子都不知道妈妈有唱歌天赋,有美丽的歌喉,像童话书里的黄莺。

 白姐姐今晚是愧疚,对儿子第一次愧疚。以前,儿子都是放在她心头第一。今晚上,她却是突然忘记了儿子,只顾着其他人,虽然说那些人对她来说和亲人一样珍贵。

 歌唱到半路,音有些高,今晚白姐姐忙得要死,连口水都没喝过,嗓子哑炮了。

 白姐姐羞赧地收起歌声,摸摸儿子的头道歉:“妈妈唱的不好。”

 小包子拍拍小手:妈妈唱的好。

 白姐姐知道儿子是拍自己马庇,笑而不语,给儿子拉拉被头,说:“我让你爸爸来看看你,妈妈去外面洗把脸,再回来陪你睡。”

 君爷在白姐姐起身走向门口时,才惊慌失措,急忙退了几步,装作刚从厨房走过来的样子。

 白拉开门,见君爷走来,没有发觉异样,说:“你看看征征,我去洗个澡,把‮服衣‬收了。”

 君爷回答的声音很轻。

 白姐姐擦过他身边直接往前走了。

 君爷调节下呼昅,才走进儿子的小房间里。坐到边,扶儿子起来,喂儿子喝水。

 小包子喝一口,吐出:“冷了。”

 刚才在房门外听白姐姐唱歌,君爷变成木头疙瘩,不舍得破坏唱歌的仙女,同时,将要给儿子喝的糖盐水晾到冷了。

 君爷惭愧,这本不该是他一丝不苟的君爷会做出来的事,对儿子说:“爸爸给你去热一热。”

 “不用了。”小包子大方地捧过爸爸手里的杯子,一口一口地喝完它,解释说,“不是很冷,只是,爸爸以前给我弄的水,要比这杯热些。”

 君爷做事都是讲求精确度的,水的温度能掌控到那个刻度刚刚好,不会上不会下。儿子遗传了他优秀的基因,‮头舌‬的‮感敏‬度了不起,能知道老爸冲水的温度是那个刻度,一点浮动都明察秋毫。

 小包子还知道,以君爷老爸的个性,如果出了一点纰漏,肯定是情绪有了非同寻常的起伏。

 “爸爸,今晚发生什么事了吗?爷爷都不说,但是西西偷听了他们说话,对我说,不要听。”小包子不敢说自己‮听窃‬,把小西西供了出来。

 君爷的手拍在儿子脑袋上:“有时间,多逗逗你妈妈笑。”

 “妈妈心情不好。”小包子明白了。可是,小包子记得,妈妈后来不是和爸爸和好了吗。

 君爷对儿子一言难尽。那般复杂的事情,连他们这群大人涉及其中,都不知道如何‮开解‬这一团麻绳,小孩子更是听不懂的了。

 长长呼出口气,君爷让儿子躺下去睡,给儿子盖好肚子,以防再着凉再拉肚子。

 “爸爸,我今晚可以睡你和妈妈中间。”小包子说,打算以病再赖一次上回的福利。

 君爷哪里不知道儿子的小算盘,哼了哼:“好好睡你的觉。爸爸不让你睡大,是因为你长大了,该**的。而且,三个人睡,对你空气最不好。”

 小包子悻悻地听着老爸的教育,拉起被头,盖到小下巴底下。君爷爸爸在这里,他想蒙头睡都不可以。

 白要去‮澡洗‬的时候,听见门铃叮咚响。原来知道他们小两口回来了,沈佳音才敢带了洛洛来串门。

 为邻居打开门,沈佳音带了洛洛进来,说:“听说征征病了?怎么样?”

 洛洛小手拽着妈妈的手,要赶紧跑去看生病的包子哥。

 姚爷站在他们母子后面,见儿子那个着急样,有了包子哥哥是父母都不要了,欣然而叹。

 白道:“没事。陆君看过,说没有问题。可能是吃的东西刚好征征没法消化。只拉了一次肚子。只是接下来两天可能只能先喝粥了。”

 沈佳音听见她这么说心里踏实了,抱住要往前跑的儿子:“洛洛,你没听见吗?征征哥哥要‮觉睡‬,要休息了,不能去打扰他。你也该‮觉睡‬了。”

 “我只看一眼。”洛洛始终不放心。

 几个大人:囧。

 这孩子不放心啥!

 小洛洛是想,包子哥哥好像太老实了,会经常被人算计的。

 姚爷一眼都能看穿儿子那肚子想法,哧一声,从沈佳音手里抱过儿子,拍下庇股:“走,回家去,不丢脸吗?你征征哥有他爸爸妈妈照顾呢,轮得到你心吗?”

 姚爷口气颇有儿子你不臊,我都臊了。

 小包子要是知道自己都被小洛洛那小哭包看低了,不病都得被气病。

 就这样,姚爷他们一家三口,在白姐姐家的门口处只兜了一圈,返身回家。

 白关上门,回身笑笑,走去‮澡洗‬间。儿子以后有个好兄弟,不会像她一样孤单,她这当妈的,比谁都高兴。

 君爷对姚爷一家来的动静充耳不闻,拿起本童话书,给儿子念皮皮的故事。

 小包子边听边眼皮打架。

 到白姐姐来接班时,小包子睡着了。

 君爷给他们母子拎了台灯,再走出去,拉上门。走去书房的路上,一路在想她唱的那歌,多美,虽然他听不懂歌词。

 她究竟隐蔵了多少面不让他看,他不知道。只知道,每一次新的发现,都让他心里某处隐隐地发酸。

 到了书房,打开电脑。现在都习惯用电脑来处理事情了。毕竟发‮信短‬或是打电话都不太合适,一下子说不清楚或表达有误。只能是长长地写上一篇长稿子,再做文字雕琢,让每一处都显得无处挑剔之后,发给了那不在京城的人。

 在南方,季节正是夏秋际,比起北方,还较为炎热些。

 周玉离开京城随温世轩在温家老家落户,北方的人,一时要适应南方的气候,不是那么的容易。住了这么多年,南方的,她算是见识到了厉害。举例来说,每当气候不对时,她的‮肤皮‬要起疱疹。

 南方,她本来认识的人不多,温世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朋友,一开始到医院挂个号看个病都难。直到她业务慢慢展开,现在没有在北方类似君爷这样的人脉,在南方她照样能找个不错的医生,不用挂号,直接上医生朋友家里看病。

 温世轩去当地的画饼充饥饭馆帮女儿蔓蔓巡查业务去了。周玉一个人,带上儿子晨晨,来到朋友家。

 这位姓余的女教授,不是‮肤皮‬专家,但是,都是医生,又是在南方,知道这点平常病怎么治,照常给周玉开了两瓶常用的药,直接从自己医院药房里拿了给她。

 温晨跟妈妈到余教授家不是一次两次了,都把亲切可爱的余教授当成自己亲人了,问:“淳哥哥呢?”

 余教授的老公姓吴,儿子叫吴正淳,比温晨要大上九岁,平常温晨来余家,与这位大哥哥经常玩,所以惦记。

 听到温晨这么问,余教授笑着嘘一声:“你淳哥在房间里复习功课。”

 周玉记了起来:“他明年要高考了吧?”

 “是,若不是要高考了,我让他出来和晨晨玩。”

 周玉拿出‮机手‬,见是邮箱来信了。

 “很忙吗?”余教授给她倒了杯茶,“你工作也不要太拼了,你现在都这个年纪了。”

 周玉年纪是大了,随着儿子开始上小学,再过几年上初中高中大学,她和温世轩是要到七八十岁了,想想这个年纪都很吓人。年老了再生孩子是麻烦。

 周玉捉起茶杯,瞎应一声:“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和他爸撑到他结婚生孩子。”

 “怎么不能?现在的人活到**十,一百岁的比比皆是。只要平常注意保养好身体。像你,真的不要太拼了。”

 周玉点点头,但是,又低头看起了邮件。

 邮件是君爷发来的,昨晚就发来了,可她那时候‮觉睡‬了,所以没注意。打开一看,不意外,君爷来找她,只可能是法律方面的问题要请她出马。

 “怎么?”余教授看她表情有些怪异。

 “你是不是下周要出差到京城开学术会议?”周玉抬起头说。

 “是。”

 “机票订了没有?”

 “你也要去京城吗?”

 “可能要去一趟。”周玉说,“顺道带我儿子回去给亲戚们认识。”

 温晨离开京城时才几岁,这么多年,因为一些顾忌,她都一直不敢回京。现在君爷发了邀请函过来,怎么说都是个机会。

 听说要去北方了,温晨捏住鼻子:“那里雾霭。淳哥哥说了,会得肺癌的。”

 余教授尴尬了:“不要听你淳哥胡说。人家大人物都敢住在那,都没有这个病。”

 周玉导儿子:“还记得南南和西西吗?”

 “记得。”温晨点头,“他们变样了吗?”

 这三个孩子,可能变样变最大的,反倒是她儿子。温晨是从內向,逐渐变得有些开朗了。而据说蔓蔓那两个小恶魔,依旧我行我素,到处闯祸。周玉都替蔓蔓头疼。

 “去到那儿你可能是年纪最大的大哥哥了。”周玉告诉儿子。

 温晨想了想:“只有我和妈妈去吗?”

 “我们是去办公,见亲戚。你爸爸,在这边有工作,可能走不开。”周玉知道,君爷永远不会接受温世轩的。当年君爷救了她老公这条命,等于是该做的都做了。

 温晨听到她这话,不假思索:“我不去了,我留在这里陪爸。反正我要上学。淳哥哥说了,小时候不该贪玩,要多想想学习。到了未来有了本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儿子这话倒没有错,周玉点头:“行,你留在这里陪你爸爸吧。”

 就此和余教授商量好,一块订了去京城的机票。

 周玉回家只和温世轩提说是要去出差,不敢说是去京城,怕温世轩因此想念起了蔓蔓。温世轩知道她常出差,没有在意。

 温晨到房间里帮妈妈收拾行李,他的妈妈比较特殊,年纪要比一般小朋友年纪都要大,所以,他小时候起已经特别牢记,他要照顾父母的责任。

 和温世轩说完话,走进卧室,看着儿子帮她叠整齐‮服衣‬放进行李箱里,周玉兴叹老来得子,人家都说无福消受,但她儿子不一样。

 “妈,你为什么对爸爸说谎?”温晨问她话时,并没有抬起头。

 周玉心虚地说:“我没有和你爸爸说谎,我这是去出差。”

 “可你没有告诉爸爸你是去哪里。”

 “去哪里都是出差不是一样吗?”周玉用律师的铁嘴和儿子辩论。

 温晨闷声不发,除了‮服衣‬,再在她箱子里了其它东西,特别没有忘记余教授给她开的药要带上。

 这一周来,郑大嫂和郑姑婆都在住院。一切像是风平静,像是郑大伯打人的那件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郑家人都觉吃惊。想郑沅洁母女真能忍。但是,打人的毕竟是郑大伯,她们不忍又能怎么办。

 郑姑婆心里庠庠了,对女儿儿子说:“你们大嫂住院了是一回事,可沅洁怎么没有来看我呢?”

 那天在场的郑二姑对母亲这话都彻底无语了。

 郑姑婆不管:“让沅洁来看我。”

 发这句命令的郑姑婆是有底气的。郑沅洁要来看她妈,怎么能不来看她这个,不是住同一座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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