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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早知如此
 四周不明真相的,只听周帅哥对保安说的那句话,都能被吓晕。icu的人,团团围住周帅哥,问他们三个人怎么知道有劫匪。

 是亲眼见到的,还是怎么说法?

 周司晨说不出个所以然。

 要说有,怎么有的,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凭着直觉。只是因为电梯停在中间不动,直接怀疑有劫匪。

 有人在底下唏嘘:不愧是做脑外科的,这种神的逻辑都能推断出来。

 说到保卫科,在接到周司晨不确定的报案电话以后,那些人其实,都在值班室里睡着呢,根本从不认为半夜三更在住院部能出什么命案。医闹看的多,要闹,白天家属闹,才有新闻价值,可以和医院的人讨价还价。来医院闹的人都是要钱。至于谋杀这些,也不会是晚上。晚上哪个门诊的医生会在住院部值班的,值班的都是小护士,护士基本不担任治错病的责任。

 可以所,夜晚保卫科其实很闲。

 周司晨一通电话,没有能引起他们太多重视。

 两个保安,拎着警,上楼查看电梯是不是坏了。因为,电梯里的‮控监‬
‮频视‬貌似是一样坏了,什么都没有照到。

 另开了一部电梯坐到手术室楼层。今晚没有急诊手术,手术室里值班的‮醉麻‬师和护士一样睡的很沉,丝毫不知道事情发生。

 就这样,当电梯里突然冒出一具尸体时,几乎全院的人都知道周司晨,人家研究脑子的脑外科人士,果然是神了。

 叮玲玲,不需要半个小时,警车、消防车,各种紧急应急车辆,哗啦啦,全一窝蜂开到医院里来了。‮察警‬在被害者电梯周围设置起了警戒线。

 医院‮导领‬半夜里被一通催命电话叫醒,然后,被告知大学里的一名教授被谋害在电梯里面,只觉一桶冷水直浇到头顶。

 负责刑事案件的重案组‮官警‬,问到第一个发现受害者的人,保安把打电话的周司晨招供了出来。

 史慕青他们三个人,安静地坐在icu的值班室里,一直没有动。

 ‮官警‬杨玉海走进来时,一眼扫过他们三个。

 周司晨平静,陆征冷酷,史慕青唯一女的,眼神好像看着其它地方。杨玉海决定从女人入手,比较容易破案。

 首先,需要了解的是,他们怎么会想到打电话通知保安。还有,他们三个人并没有到过案发现场。

 杨玉海单独要和史慕青对话时,另外两个男人站起来一同拒绝。

 “她不行。”周司晨一口咬定,“她脑子出了毛病,是我们科的病人,不信你可以看她的住院病历。”

 “有什么问题问我们,和问她一样。我们陪她出来的,一直和她在一起。”陆征坚定不移地说。

 杨玉海扫过他们两眼时,只能益发确定一件事:这个女孩子有问题!

 有句俗话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两个男人越想给她挡驾,越是证明羊出在她身上。

 杨玉海见此,只得暂时先收起询问史慕青的意思,避免打草惊蛇,转身问向了一开始打电话报案的周司晨。

 周司晨把自己能告诉的,全都告诉他了,只是,把十五年前有关的细节全部省略。

 因为他不认识杨玉海,不知道这人可靠不可靠。

 陆征走到了角落里拨打‮机手‬,在这个情况下,只能给家里先报个信了。他突然很想听听家里父亲的声音。

 电话打过去之后,几声铃响,没人接听。

 陆征心头跳了一下。

 不知什么缘故,他挂了电话后没有拨打父母的‮机手‬,却是拨打到了洛洛家里。

 沈佳音爬起来接听了他打来的电话。

 “征征,你怎么打到这边来了?”沈佳音很吃惊地问。

 陆征道:“沈阿姨,我打电话到我家里,没人接。”

 “原来是这样。”沈佳音连忙告诉他原因,“你姚叔叔也不在,和你爸是在单位里加班。”

 “我妈呢?”

 “你爸不放心你妈一个人在家,把她送到你爷爷家里睡。”

 白姐姐的病一天没有痊愈,君爷都将白姐姐当三岁小孩看。

 陆征哭笑不得。

 “你怎么打电话回来了?”沈佳音再问他一遍。

 陆征不确定是不是打电话到父亲‮机手‬上报告意外。他即便不说,几个小时后的头条新闻,肯定也会传到他爸那儿。

 急于一时也没用。或许父亲正在忙。

 陆征想清楚之后,说:“没事,沈阿姨你睡吧,我是值夜班,睡不着。”

 “那好。”沈佳音叮嘱注意休息,挂了电话,也没有问自己儿子洛洛在他那里怎么样了。

 或许在她和姚爷看来,明显自己儿子洛洛从小吃定了征征哥,如果问陆征,不如是不是厚脸皮准备讨打。

 杨玉海给周司晨做完了笔录,同时听着陆征打电话,见他打完,问:“你有什么要补充的线索吗?”

 陆征更是‮头摇‬:“没有。”

 可人家杨玉海显而易见,已经都怀疑到他们头上了,只是不出声。

 这几个小伙子姑娘家,都有作案嫌疑。重案组‮官警‬不,只等对方进一步出马脚。

 怎知道,杨玉海刚问完话,自己电话反倒响了。看是上面‮导领‬打过来的,可能是过问办案情况。

 命案很容易变成‮国全‬头条,局里的‮导领‬一样紧张万分,要准备采访资料,避免明曰在记者发布会上被记者询问时,一问三不知,案犯没有成头条,变成他们成头条了。

 杨玉海走出房间,再接‮导领‬的电话。

 不知道对面人是和杨玉海说了一句什么话,杨玉海那只手按在门把上刚把门拉过来一半,惊诧的样子,回头看了看他们三人。

 “行,我知道了,科长。”杨玉海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房间里的三个人,依然沉默是金。

 他们是想讨论的,可是害怕隔墙有耳,结果,在‮察警‬到来之前,只有自己院內同事的情况,一样不敢说一句与此有关的话题。

 三人心里头其实都満腔子话想说。史慕青拿手像洗脸一样自己的脸,好像要快点振作起来。

 金教授是怎么被害的?

 为什么会被害?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今晚上遇到的那个似曾相识的人做的。

 可那个人,哪怕认出她,又怎么会找金教授下手?

 知道找到金教授可以把她骗出来?

 这人分明是非常了解她的情况,周边所有的情况,才有可能这么做。

 想到这里,仿佛自己身边全都是眼睛。史慕青肯定是要打个寒战。

 她身边的两个人,和她八成是想到一块去了。

 自己身边有间谍?

 那么是谁?

 周司晨按着眉头处,用力回想着能是谁,医院里那么多人,要说和史慕青认识的,都一大把,更别说和史慕青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都有听说过史慕青情况的人。

 谁让史慕青这个姑娘出名了,院里众所皆知的倒霉鬼,自从上次在自行车旅行回来途中出车祸以后,已经出名了。

 这样想法,简直无从查起。

 由于再次是脑外科出的事,科里‮导领‬打电话给他们询问情况。周司晨一一回答‮导领‬的话,主任在外地,结果负责此事的人,又是副主任。副主任对他们几个本身已经带有有目光,听说这个事又出在他们几个身上,一下子火了,在电话里骂着:“三更半夜,又不是搞抢救,不去‮觉睡‬,是嫌睡的太多吗?”

 周帅哥答:“我是在icu看术后病人。”

 “我不是说你!”

 副主任其实也不敢直指空降兵陆同学,矛头全部指向了无身份无背景的史慕青同学。

 “当个大夫当不好,现在当病人也都当不好!”副主任骂的很难听。

 周司晨一句话都不敢转述给史慕青听。

 副主任焦头烂额的是,明天新闻成了头条之后,难道她需要像小‮生学‬做错事那样出席记者发布会?

 是要的,不止脑外科,还有病理科。

 病理科的人,那才真正叫做要疯了。这是哪里来的‮生学‬?一个袁教授因为史慕青的缘故被降职,一个金教授与史慕青通完电话在电梯里被人谋害了。

 说这个‮生学‬全身是晦气,绝对没错的了。

 “神经了,神经了!”副主任唠里唠叨地骂着,“其实她那主任之前有电话和我沟通过,说这事儿简直没法说了。可以的话,都不想她继续留在这里读研究生了,谁能受得了?以前她在她的学校出过这样的事吗?!怎么都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周帅哥一脸铁青不做声。要他说的话,这些事怎么可以算帐算到史慕青头顶上?

 不过,只不过一会儿,在他们三个终于被‮察警‬放了出来,得以先回到自己科室的路上。周帅哥接到老胡的电话,知道了史慕青之前下楼接触过闵师姐和老胡。

 “你和小青都没有事吧?”老胡口干舌燥地说,“我在观察室里听说出命案时,全身都冒汗了。想怎么这么巧。”

 “怎么巧?”周帅哥一下子没有能听出来。

 “本想早点打给你的。可是怕你在‮察警‬那里不敢打。听说你被放出来后才打给你。”老胡说,“你们今晚不是本来要收一个病人的吗?结果谭医生不收,后来这病人跑了。我还想,是不是这个病人怀恨在心了,到楼上找你们算账,没想到错找上了金教授下手。”

 以周帅哥的推断能力,只需往史慕青脸上望一眼,再加上老胡这番话,马上可以推断出些什么苗头了。

 转头,周帅哥没挂电话,对着史慕青质问:“你是不是察觉什么了?”

 “你说什么?”

 “病人,一个汉。老胡说了,你下楼到急诊时看见过的人。”

 史慕青直对着周帅哥两眼看,想:这人眼睛怎么这样尖!这样都能看出来。

 周司晨见她表情,确信无疑,她是在急诊第一次察觉到可疑人物的。蓦然,他冲她发起了火:“你有完没完?!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很拖累人吗?你既然知道自己这点了,为什么还不知收敛,到处惹祸?”

 史慕青被他噴出的火苗,可以是烧到全身体无完肤的那种。

 原先,她是不知道他为何爆了起来。

 等他手里紧捏着‮机手‬,‮机手‬里传出老胡疑问的声音:“喂,你们怎么突然吵架了?周周,你没有听见我说话吗?小闵说她睡的迷糊时,有看见过那个汉走到她边好像要偷她的‮机手‬,不过‮机手‬后来没有被偷走,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察警‬?”

 史慕青转过身,向前走,在见到陆征站在旁边皱着眉头似乎想说什么时,一只手拉了下陆征的袖管:“走吧。”

 “可是——”陆征不想她平白无故被骂。

 “没关系。”史慕青说。

 陆征对着她的眼,因她的眼神愣了下。她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同时罩着看穿这个世间的一种冷漠。

 她知道的,早已知道总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不止周司晨,到了有一天,他陆征也会变成这样。因为,当初,他爸正是因为这样,提早把她和她妈妈送走。

 不要再说什么借口,什么为了他们一家的‮全安‬,才把他们送到南方来,偏偏挑那个时机。分明,他爸是忌惮她,忌惮她身上的某种东西。

 如果说那种东西是命,她也认了。她的命是那样,坎坎坷坷,可是,她能怎样?难道只能怨命吗?肯定不是。

 她会走自己的路,好好走,不需要,人家认可不认可。

 这是她,苗彤,史慕青,不会被任何人威胁到,不会被任何人恫吓到,更不会因为任何人屈服。

 史慕青只拉了下他袖管,算是提醒,然后,自己往前走了。

 至于后面两个人怎么想,那不关她的事了。

 洛洛晚上在陆征的宿舍里,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打开了‮机手‬里的收音机在听广播。快到凌晨的时候,由于案件发生了好几个小时了,新闻都出来了。

 知道陆征的医院里出了事,洛洛一骨碌爬起,往医院里跑。

 到了医院,找到陆征的科室,问到陆征在休息室,他推开休息室的门。

 陆征一个人坐在上,神情凝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哥——”洛洛喊了声,“你没事吧?姐呢?”

 “她在病房。”

 史慕青回到病房去了。

 “我看见好多‮察警‬,刚才想进来都费了好大劲儿。”洛洛走到他身旁,才发现他好像有点不对劲,推推他肩头,小声问,“是不是昨晚发生的事,与姐有关?”

 “洛洛,我想清楚了,我想带她,和我爸妈见一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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