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责任
坤坤晚上,和周帅哥在一张
上睡时,终于可以偷偷问起一个密私问题了:“大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堂姐?”
“哦?”周帅哥眯起那对狐狸眼睛,不说是不是。
现在的孩子都忒早
。不要说坤坤现在上小学了,是幼儿园的孩子都早知道女男之间的事儿了。
“你不喜欢我堂姐,怎么会追到这里来?”坤坤说,俨然一个爱情小专家。
周帅哥叹道:“不喜欢,可也有责任。”
“责任?”
“嗯。”周帅哥说,“像你爸爸是大夫对不对?如果你爸爸因为一个病人在医院里加班不能回家,你是不是会觉得你爸爸喜欢病人了?”
“当然不会。”坤坤认真回答。
周帅哥道:“那就对了。我只是对你堂姐负有责任,必须把她带回去。”
“我堂姐病了吗?”
“嗯,一点小毛病。”
“这么说。”坤坤小朋友有了点主意,“大哥哥你是和我爸爸一样的好人了。”
“是吧。”周帅哥得意地笑笑,再摸摸小朋友脑袋,“觉睡吧。”
坤坤闭上眼睛时,小脑袋瓜里依然不敢确定:“大哥哥,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喜欢我堂姐吗?”
“不能说是不喜欢。”周帅哥说,“是朋友,是同事。虽然,她身上某些毛病让我看着不顺眼。”
坤坤小朋友听见这话都觉得能叹气了:大哥哥太诚实了,一般男孩子不会这样直接说哪个女孩子哪里不好吧。
这样看,这位大哥哥对他堂姐,不是真的喜欢啰。
哄了小朋友觉睡,周帅哥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医书看着。陈孝义推开门来查看儿子觉睡了没有,正好看见周帅哥在台灯下辛勤地念书,蓦然有些一愣。
陈孝义想:这是个三好青年,念书努力,又很上进,对人好,而且会做一手好饭。
他记忆里,也只有君爷的儿子包子,能和周帅哥比一比。
周帅哥抬头看见了陈教官进来,说:“坤坤刚睡。”
“我知道。”陈孝义低头能看见儿子像条虫儿蜷缩在被坑里,“谢谢你。”
“不用客气。今晚我需要感谢的是三叔,留我在这里吃住。”周帅哥小声回答着,避免打扰到小朋友觉睡。
“你——”陈孝义考虑着,“你明天什么打算?”
“打算?”周帅哥对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地回答,“必须带她回去。不然,我们科里的导领都会担心的。”
说这话的周帅哥没有说完时,电话响了。赶紧按下键盘,从
上跳下来,同样小心避免吵醒小朋友,周帅哥对着电话的对方说:“淳哥。”
“你在哪里?”吴正淳俨然不知道他来找史慕青了,到了晚上实在找不到他,才想到打他电话。
可见,吴正淳今儿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至于吴教授怎么会变成这样,肯定是被晏子姑娘搞的。
“怎么?”猜到是怎么回事的周司晨说教起了吴教授,“晏子说你了?”
想也知道肯定是晏子姑娘对吴正淳发脾气了。发脾气吴正淳作为导师,作为主治医师,竟然把史慕青弄跑了。吴正淳躺着中
。人家史慕青想跑,和他吴正淳有何关系。晏子姑娘不过是找发怈口。
“女人嘛,哪个不是这样的。”吴正淳说着电视剧里常用的口头禅。
周司晨只好再说他:“淳哥,你少搬用人家的台词,很怪的。”
“是吗,我觉得很酷。”吴正淳拉拉自己拉风的西装衣领子。
周司晨扶了额头,道:“我在史慕青这儿。”
“什么?你找到她了?”吴正淳对这个弟弟钦佩到五体投地,“察警都找不到她,你怎么找到她的?你是福尔摩斯转世吗?”
“没有,只是多少有些办法吧。”周司晨谦虚地说。
“是不是太晚了?明天才带她回来?对了,我看见你那个写的手术计划书。你怎么想的?怎么想到让她先看人家的手术?”吴正淳一连串问题,“还有,你今晚和她住在哪里?旅馆吗?你们在哪个地方?”
周司晨听着他问题一串串的头晕,只能捡一些回答,说:“她住在她亲戚家里。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愿意回去,不过我肯定会带她回去的。她不可能永远住在她亲戚家。”
“她有亲戚吗?”吴正淳一样惊讶史慕青原来有亲戚,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早知道如此,他们当初把幼小的她直接送回到她家人手里了。
意识到身边陈教官没有走,周司晨没有敢回答吴正淳的问题,说:“回头我再打电话给你。”
吴正淳知道了他意思以后,先挂了他电话。
可是,陈孝义已经怀有一些疑问了,针对他们之间的通话:“淳哥?是你哥哥?”
“吴正淳。是小青的老师和主治医生。”反正吴正淳的大名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周司晨说了出来。
吴正淳的大名,应说是在脑科圈子里的新贵,被众人所
识,而且,因为白
姐姐的事儿,陈孝义对吴家父子都有些了解。可是,陈孝义还是想都没有想到,周司晨口里那个吴正淳,正是君爷一直留意的吴家父子吴正淳。
“吴、正、淳?”
“是的。”
陈孝义确定那三个字以后,忽然想着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怎么会,这样的巧合。
阿芳可能觉得自己老公过去太长时间了,以为自己儿子闹别扭了或是出什么事了,因此走了过来看一看。
在门口探了个脑袋,看见自己老公与周帅哥面对面呆站着,阿芳问:“出什么事了吗?坤坤闹人了吗?”
坤坤无辜中
,在被窝里好像听见有人在说他,咕哝了一句:“谁?”
真怕吵醒儿子。陈孝义回过神来推着老婆往外走:“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阿芳回头再看一眼周帅哥。周帅哥冲她没事人似地笑笑。
真帅气。周帅哥笑起来,两个嘴角边分明的小酒窝上扬着。
关上门。
周帅哥的笑容蓦然消失了,回复稍微冷漠的眼神。
陈孝义是谁,他当然是了解到一些的。在出发来找史慕青之前,在网页上都查阅过了。这个人,与君爷是拜把子兄弟的关系,八成是的。因为与君爷是一个单位的人。
那是她的三叔,不过同时是君爷的人。不知道她怎么想,但是,要是他,只要是君爷的人,那肯定都是不能信的。
周司晨回头看见坤坤小朋友踢被子了,把被子重现拉回到小朋友身上。
隔壁,史慕青在准备觉睡的时候,接到了一通陌生来信,仔细看,原来是今天刚认识的咖啡馆老板曾海滨发来的信短。
曾海滨说:有个拍卖会,想拍卖一把小提琴,叫做奥尔菲斯小提琴。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今天与她交谈过,曾海滨知道她对这把小提琴应该很感趣兴。
史慕青看到这样的消息,坐在
上愣了愣。
冥冥之中,是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吗?
那把小提琴,姥爷说过的那把小提琴,现在重出江湖了?
可那把小提琴究竟是属于谁的琴?
史慕青握了握掌心,给曾海滨回复信短,询问拍卖会时间地点。不会儿,曾海滨告诉她,如果她想去,他可以带她去。但是,拍卖会进场是有原则的。不是说什么人都能进去。只能带她一个人进去。如果她同意,明晚上十一点钟。到他咖啡馆见面,他再带她前往地点。
这样的条件其实合情合理,史慕青答应了。
那晚上,史慕青做了个梦,一个回到过去的梦,梦见姥爷,不能说话的姥爷,在她掌心里,用颤抖的手指慢慢地写着什么东西。
阿芳和陈教官,在自己房间里要觉睡前,一直在小声谈论着。
“她该去见见她
。”陈孝义始终坚持这一点。
“怎么说,她
情况真的不好吗?”阿芳问。
“不是很好。肾衰,这事儿可大可小。如果病情急速恶化的话,有可能很快没命。”陈孝义把陈二嫂的情况如实说来。
“这样的话——”阿芳琢磨着,“要不,你亲自带她回去燕京一趟,她
看见她以后,可以安心治病了。”
“我就是这样想的。但是只有你和坤坤在这边,我不放心。”
回去燕京,如果事情顺利,肯定能很快回来。如果不顺利,麻烦的话,不知道拖到几时才能回家。他又不能中间撇下这些人不管。
阿芳听完他的顾虑,说:“没事。我爸妈不是在这边吗?我让他们到我们家住。他们照顾我和坤坤。你尽管带她去。现在问题不是我和坤坤,我看,她不会肯去的。”
陈孝义一边感激她理解,一边正是愁的史慕青对自己爷爷
的态度。
“要我说。”阿芳道,“要我,我也不会去的。毕竟之前那么大的恩怨。她爷爷
,不是放弃过她一次吗?”
“那是别无办法。那时候,她爷爷
怕没有办法承担起苗家的债务。虽然她爷爷
想法有些自私,可是人之常情。”陈孝义到现在,不能只顾着说陈二嫂当初的不好,毕竟,人家陈二嫂真的很努力在赎罪了。
“你和她说说看吧,我看悬。除非,事情有什么转机。”阿芳说,“如果她有能让她听进去话的人说她还好,没有的话,我看很难。”
“我现在和她刚见面,又是陈家人,她不一定信我。”陈孝义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想起周帅哥。这个小伙子热心肠,或许愿意帮这个忙。看之前,有时候周帅哥说话,史慕青都没法反驳周帅哥的话。说明周帅哥有些话,史慕青是听进去的。
阿芳看他心意已定,也就没有揷嘴。
到了第二天,史慕青代替他们夫妇俩,送坤坤去上学。坤坤本想
着大哥哥带自己去。可是,爸爸说了,说要大哥哥代替他们去买菜,做好吃的饭菜。考虑到美妙的午餐晚餐,坤坤放弃了自己的选择。
陈孝义去上班时,顺带告诉周帅哥菜市场的方向,先把买菜的钱给周帅哥。
周司晨连忙拒绝
钱,说:“钱我有,三叔,今天的菜钱我来出,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吃白住了。”
“你拿着。”陈孝义不由分说,把几百块
进他手里,“到我家里做客不要说这些请客的话。如果你要账目分明,把菜钱纪录下来是可以。而且,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听说有事要拜托自己,周帅哥眨眨眼,像是对陈孝义要说什么话有所察觉。
“你和小青关系,在我看来,好像不错。你和她关系又比较好。她能听进去你的话。你能不能劝劝她,让她陪我去燕京看她
。她
病了。”陈孝义道,“要是她
病的不重,我也不会勉強她。不过老人家这回得的病蛮重的。我不能让她对她
置之不理,最好怕悔恨的人是她。老人家也怪可怜的了。”
周司晨对上陈教官的眼睛,接着像拧了拧眉宇,俨然表示这个任务不太好接。本来,他完全没有念头去揷手她的家务事。
“你不是要带她回去吗?你认为她现在能和你回去吗?”陈孝义继续说,“她家里的事没有办法解决的话,你让她怎么回去?”
“三叔,她来找你,是因为她爷爷
吗?”周帅哥俨然不太相信,史慕青回来找陈孝义是为这事儿。如果他没有猜错,她自始自在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凶手!
陈孝义俨然,都不知道自己侄女来找自己是打了什么算盘,听到周帅哥这个问题,想着也不是这个回事,不由一愣,反问周帅哥:“你知道些什么吗?”
“三叔。”周司晨眯了眯眼珠子,说,“我虽然与小青接触不多,但是,可以看出小青对三叔有好感。她来到你家里后,精神好了许多,意志力坚定了许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孝义吃惊地问,看着周司晨的眼神里,突然闪出了一抹忧愁和严厉。
周司晨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说:“我想,她从三叔这里得到了精神,可以开始她自己的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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