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抉择二
想到陆征还到处打听她消息,或许都知道了些什么,肯定是因为顾忌什么,所以,不给她电话。
史慕青回到客房以后,打了电话给晏子。
晏子那边像是在忙,嘈杂的声音一路从对面传过来。史慕青原先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像听见了机飞起落的声音。
“你在机场吗,晏子?”
“是。”晏子回答的时候,很是简短,旁边咔嚓卡嚓,还有照相的声音。
“你在哪里机场?在做采访吗?”
“那倒不是。是刚好遇到名人出机场了。”晏子胳膊夹着那机手和她说话,两手推着行李车,从人群里挤过去,所以,可以听见粉丝们尖叫和媒体不断录像的声音
杂在一块儿。
史慕青听的有些傻眼:“你究竟在哪个机场?你上哪里采访去了?出国了吗?”
晏子对她这话要翻白眼了,说:“你哪只耳朵听见人家说英文还是阿拉伯文了?虽然,我是很想去迪拜看看。”
“国內?”
“是。”
“你是出差了,回家。不对啊,之前没有听你说过你要出差。那你是,这次出差了?出差你一个人?没人陪着你吗?你们单位真行,让你一个人出马?你一个女孩子家出远门,你们单位不怕死吖。”
“小青。”晏子应该是停步下来了,对她没
没据马上开骂的话,只得再翻白眼,“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你可以先问清楚再说。”
“怎么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呵呵。”晏子一串大笑,“我会被人欺负?你怎么不说从小到大,好像都是我帮你不让你被人欺负吧。”
史慕青听着都有些无言以对了,好吧,晏子说的都是事实,虽然她长得不娇弱,剃了个男孩子头,身高看起来也
高大威猛的,但是很奇怪,是总是被人欺负的人是她,而不是晏子。晏子长相清秀,无论哪方面看起来都是娇滴滴的弱女子,却偏偏,到哪儿都是強势到,让任何人都别想着能欺负到她。
“是这样的,我们部长原先和我同一班机,后来,有些事儿,我延误了班机,只好改签了。现在,他在机场等我,准备到店酒入住。”晏子说到这儿,反问她,“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这么巧,是爷爷告诉你我要到你这边吗?”
史慕青马上从
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到燕京来了?”
“怎么,不可以吗?”晏子说话的时候,扬着那抹调儿,好像无拘无束的凡事无所谓,“我这是为了工作,和爷爷说明白了。
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爷爷说怕你不够钱花,让我给你带些钱。怎么样,你钱花光了没有?”
史慕青几乎快耷拉下一对肩膀了,叹口长气。
晏子听她叹气声分明,都意识到怎么回事儿,说起她了:“你这个死要面子的,真以为自己是超级无敌女英雄吗?还是复仇者女神二?”
“是,我是很二。”
小青很有自觉嘛。搞得晏子都一时没有了声音,骂不下去了。
“你住哪里?是不是没有地方睡了,在睡大街了?这样,我先去找你,给你送点钱。如果你不介意,我跟部长说一声,顺道过去接你。”
对此,史慕青记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敢让她来接,却问她:“你来这边,和吴教授说了吗?”
“我为什么和他说?”
“你不是和他在谈恋爱吗?”
晏子对此没有说是,还是不是,只是惯来我行我素的调子:“我想告诉他的时候,就会告诉他的了。”
“看来你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了?”史慕青只能这样理解,告诉她,“我现在和吴教授他们住一个店酒,就他们开医学会议的那个。你网上应该可以查到。如果,你不怕被他见到,那就过来吧。”
“这么说?你受到他照顾了?”晏子问。
“那是。”这点史慕青不会否认,虽然今晚上她和吴正淳闹崩了,于是苦笑,“可我今晚上惹他生气了,他说我随时可以走。”
“他赶你?为什么?”
“他没有赶我,只是我要走可以走。”史慕青可不想她误解了,接着让她对吴正淳发脾气,道,“我和他之间的问题,属于学术讨论问题,与你们谈恋爱的关系,完全是两码事儿。”
可对此晏子姑娘的看法,却与她截然不同:“你以为他那个人,能分得清学术和不是学术吗?”
哎?
晏子说:“他和我每次
发信短,我总算是搞明白了,在他的语言里,如果三句话里有一句话脫离他的专业,他会觉得活不下去。想和他在一块儿,就得一辈子忍受他这点。我一直很佩服能和他在一块的女
,比如你,史慕青。”
史慕青无语了:“我这只是他的生学。”
“好吧。”晏子来到了机场门口,踮着脚道,“我看见我们部长的车了,如果我们部长说可以,我们直接开车去你下榻的店酒。如果你等不到我,你先睡吧,现在都很晚了。明天我们找时间再见面。”
听到晏子这样一说,史慕青心里面好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挂了电话。固然,她是知道,晏子与姚家的关系不一般,八成也会牵扯到了陆家。但是,晏子是不同的。
可能只有晏子,最了解她史慕青的心情了。话说,她今天还遇到了一个人,一个算是更意外的人——曾海滨。
曾海滨遇到她,一样是喜出于外的,和她讨了电话,说是这两天有个际国时尚周在京召开,他会和朋友一块逗留在这边,随时可以联系。看来,晏子应该是一样,为了时尚周,跑到京来做采访了。
所有人好像都突然集聚在了一块儿。史慕青眯了眯眼。
陆征刷完牙洗完脸,准备去睡了。觉睡前,他习惯调整下机手的设定,比如把铃声改为震动,主要是担心吵醒家人。
拿起机手的时候,看见有两条新信短。一条是杜玉心发来的,很短的一条,叫:晚安。
她是个很有礼貌的,而且,不会说自我妄为任
的一个姑娘。
这点,是他想他爸应该是最満意的标准之一。君爷喜欢的人,都是自我控制力超级強,做任何事都像机械人有标准化的人。
当然,他知道她不是机械化地发这样一条信短,她的这条信短,如果他要说的话,是不是可以形容为带点涩羞的行为。要是他,八成一样,除了发句晚安,也不知道能再给她发什么信短。像钓马子之类的花言巧语,他不会,和姚家父子不能比。
嘴角不由之间,扬起了一截弧度,中规中矩地同样发回了一条信短叫做“明天见”之后,划到下一条信短去。
这条信短,让他眼瞳默默地缩紧了。
史慕青写来的,说:听说你今天在谁口里听说我去公司上班了,是真的吗?
俨然,他和吴正淳说的话,吴正淳告诉她了。其实,他可以不告诉吴正淳的,但是,说给吴正淳听,说明,他心里应该不怕被她知道。
只是没有想到她急于来问他这句话。记得之前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很讨厌他过问她任何事情,现在,她突然改态变度,好像不是想因此骂他,是不是代表她心里有点想通了?
不,不可能的。
陆征心里很明白这一点。机手,他放在了桌子上,选择忽略了这条信短。
对面史慕青倒是等了有一段时间,都等不到他回信。想着或许他睡了,时间这么晚了,所以没有收到。但是,心里某种直觉告诉她,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他那样一个人,不太像能忽略信短的事儿发生。何况如今才十点多钟,不算很晚。
是出了什么事儿,导致他不愿意回复她信短?他不是很关心她吗?
史慕青心头,生平第一次,没来由地唐突了下。
杜家的清晨,一如既往,很早,杜家的女儿只要在家,都会第一个起
为所有人准备早餐。拨了闹钟,杜玉心按照钟点起来的时候,经过厨房要去卫生间,听见了厨房里传出叮叮咚咚的动作声。
推开厨房的落地窗屏风,杜玉心看到了灶台前面站着的身影,喊:“爸,你起这么早?”
杜宇在用筷子搅拌碗里的鸡蛋,好像是做面饼,听见声音回头,看到她,脸上还抹了些残余的面粉,有点古怪地笑道:“起
了?想吃什么?我突然想到,你们兄妹俩好像小时候喜欢吃鸡蛋面饼。”
“爸,你昨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杜玉心走进厨房里轻声问。
杜宇用袖口抹了下额头的面粉,说:“昨晚上你都听见了?我回来后听你哥说的。见你都睡了,也就不好再敲门进去找你。不过你哥说了,你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嗯。”
看着养女那一脸十分平静的表情,杜宇脸上反而
出了一丝难堪,不由回想起昨晚上自己老婆说过的话。放下了手里抱着的不锈钢盆碗,杜宇沉了声音问:“你妈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
“你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吗?”
“爸,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爸家里的人,不是有时候也会来这边看我们吗?虽然没有当着我们的面说。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哥那个脾气,不像我,我从小,好像和妈说的一样,比较谨慎一点。人家说的话,哪怕听起来像是开玩笑,哥或许会当成玩笑,我却是都会放在心里琢磨一下的。”
杜宇听完她这话,哎,叹声长气。
父女俩人,一时有些无话地呆立在厨房里。过了会儿,杜宇开口:“你去洗漱吧。想再睡会儿也可以。今早上,我来做早餐。”
杜玉心马上挽起袖口说:“我去洗脸刷牙,然后回来帮爸的忙。”
眼看养女匆匆而去的背影,杜宇的心头浮现起很复杂的滋味。
由于一个起
起的早,一个早餐做的早,当他们把早餐做好的时候,才发现,屋里另外两个人都还在觉睡。杜宇于是说:“你妈昨天忙了一天,可能有些累了,让她再睡会儿。你哥,恐怕昨晚睡不着,今早上才睡着,不要去叫醒他了。你先吃。”
杜玉心看了看表,想到今天早上,说好了要再去店酒看看早餐准备的情况,点了头,自己舀了碗皮蛋瘦
粥,问杜宇:“爸,你先喝碗粥,好吗?”
本想头摇说不用的杜宇,后来一想,拒绝是不是反而不好,改了口气:“你帮我盛一碗。”
父女俩人坐在餐桌边,吃起了早餐。后来,杜宇回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过自己曾经有与这个养女单独吃饭的场景。
感觉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哪怕是当养父,都好像不太合格。
杜玉心可绝对不会这样想,想她上回生病在医院打吊瓶,杜宇无论如何都要陪着她,这绝对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的表现。
“你早上要去店酒看看?”
“是。”
“不是前天才去过吗?”
“刘师傅说又出了些问题,昨天我联系过了,我觉得我最好再过去一趟亲眼看看。毕竟是答应人家做的工作。”
养女工作向来认真负责,是个工作狂。杜宇对此没有猜疑,只道:“吃完早饭,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杜玉心拒绝,“开车反而
车,我做地铁,更快一些。”
等她出了门,去坐地铁,看见了机手里发来的信短。
陆征说:你出了地铁站,在站口等我,我开车过去的,顺道接上你。
她本想说,地铁站离店酒也不算很远了,走路最多二十分钟,何必这么麻烦。可是,奇怪的是,这样的话她迟迟发不过去,反而发了一个好字。
那时候,后来她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到想去照镜子,因为究竟那是不是她杜玉心会做出来的事。
地铁早班车的时候,是很挤的。她排着队,整整挤了三轮,才勉強挤上了一趟列车。到了目的地站点,她马上冲了出去,生怕他开车在马路边上久等了,到时候被
警查到要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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