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说的都是大实话
“秦律师,虽然我现在不能和她见面,只能麻烦你了,多照顾她。”
“这个肯定没有问题的。因为不止你一个,刘明明姐小,一样慎重委托过我。”
“我能和她说几句话吗?”
对面,像是迟疑和思考了一阵。接着,电话进了某个人手里。
“玉心,可能你会觉得,昨晚一系列的事儿,都好像在注定我们两人之间不能好好发展一样。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这样想。我爸曾经和我说过,越是美好的事情,越是要经历艰辛万苦才能达成。一对真正相爱的人,要是中间没有过任何考验和磨难,只是经不起推敲的一束玫瑰。”
“陆先生,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个大作家,大文人。”
“诗人的诗情画意,文人的浪漫,我都学不来。我这话,不是学的,是体会的。我身边,有这样的经历,所以是刻苦铭心的亲身见证。我爸,从来不送我妈花。”
“这样说,你永远也不会送我花了?”
“不会。”
“可你会送我药对不对?哪怕是在我生病的时候,有时候工作没有办法陪伴我。”
“是的。我的心永远在你那儿。”
杜玉心的脸蛋一烧,当着秦黎筝的面,只好尴尬地别过脸去。
捂着话筒,继续小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的能说会道,甜言藌语。”
“你不是说过我说话很笨吗?我自己承认我说话也很笨,基本我像我爸,不会开玩笑,不会说甜腻的话,只会说实话。”
什么实话!杜玉心感觉快腻死了,是快沉浸在甜海里溺死了。如果这是这对父子所谓的实话的话,无疑,这对父子是天下最会浪漫的男人了。
可怕的,腻歪死的实话。
无力了。杜玉心说:“你的实话我接到了,心里很感动。”
“真的感动?不是觉得很假吧?”
“你都觉得很假?”
“不,我怕你觉得假。因为实话往往说出来的时候,不一定人家都能接受。”
杜玉心举手投降了:“我很感动,真的,这是第一次有男人向我示爱,表白。虽然我不自卑,但是我得说,没有一个女人,会因此会不感动不高兴的。”
“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杜玉心的脸当场又烧了。
好像能听见她急促的呼昅声,陆征皱了皱眉头:“你不是发烧了吧?”
是,被你说得发烧了。杜姐小心里想,叹气。
把机手
回给了秦黎筝。
秦黎筝在旁边,是一直笑不拢嘴,接回了自己的机手,对对面那位紧张的男士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还有,打这个电话给陆先生,主要是想告诉陆先生,以后,如果你想和她联系,最好是只通过我,毕竟是我是她的律师,希望能时刻了解她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这样我才能及时应付任何突发情况。现在是关键时刻。”
陆征问:“她被放出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动静?”
“动静肯定是有的。媒体对这种事儿,现在是信息爆发的时代,不找点新闻来做,落伍了,落伍的话,没有饭吃。”秦黎筝说,“杜姐小也担心自己回家会给家里人添麻烦,所以,暂时她住到我家去。我一个住,住的地方是高级的住宅小区,管理比杜姐小的小区相对严格一些,记者想在我那儿抓点什么蛛丝马迹都不可能的。”
听完这些以后,陆征挂了电话,心里开始掂量着,怎么去给她送药了。
吴正淳招呼起他们两个:“快点做事,咱们时间也不多了。”
话刚这样说,门铃响了。周司晨和陆征埋头整理文件的时候,吴正淳走去开门。
门一开,看到房门口站着的人,吴正淳脸上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你来了。”
“来了,看看你们这里需要帮忙吗?刚搬来,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不熟悉的?毕竟各个店酒的服务,是有些不同的。比如说这里取洗好的服衣,是下午四五点他们洗衣工放工之前。”章雪策边说边走进屋里,和所有人打招呼。
周司晨抬头,见的这个人,嘴角抿了抿。
章雪策随手拿起他们摆在桌上的资料,想翻看前,礼貌地问了句:“我可以看吗?”
“你当然可以看,章教授,你到时候要负责我们吴教授手术的同声讲解和翻译的。”周司晨说。
“看来你是吴教授忠实的跟班。”
“是的。”
章雪策笑了笑,好像对周司晨略带刺耳的话充耳不闻,转身,看着埋头不语的陆征:“上次那个病人,你知道后来情况怎么样了吗?”
陆征侧过脸,脸上像是写了一抹疑问。上次,他好像是在医院说的很清楚了。
“好像是醒了。”
“醒了?”
“是吧,很让人吃惊,那么严重的伤。看来小孩子的恢复力惊人。”
“那也是章教授前期救急的工作做的好。”
“陆委的儿子就是不一样,我原先以为陆委的儿子不会说这种恭维话的。”
周司晨听着这话正要笑出来,突然觉得哪儿不对,章雪策怎么知道陆征是君爷的儿子。
“上次在医院,看见你爸过来找你,陆委这个人,是如雷贯耳的大名,鲜少有人不知道的。”章雪策说。
陆征对此的反应很是平静:“我说的是实话,没有必要恭维章教授您。在昨晚跟着章教授处理救急病人的时候,学了不少实用的东西。比如如何更快更好地找手术切点,确定引
管位置。”
周司晨耸耸肩,看着章雪策脸上好像出现了一抹吃惊的神色。
君爷的儿子,哪是那么好应付的。那是章雪策刚没有亲眼听见,人家对女朋友表白的那会儿,才说的什么大实话。
“我们几个中午一块吃个饭吧。我请客。”章雪策道。
吴正淳走了过来,在周司晨要开口之前,说:“可以。”
周司晨对着自己淳哥一个瞪眼。这个人,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可是,吴正淳像是对他的挤眉弄眼视而不见,反倒是一双眼睛都盯在章雪策的脸上。
下雨了,在他们一行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出外找个地方吃饭的时候。
秋天的雨,在北方来说,更为寒冷,下起来像冰
儿似的,比下雪更让人尴尬。章雪策边看那豆大的雨点边说:“原先气象台报了,是要下雪的,怎么变成下雨了?大概是空气污染太严重了。现在谁不知道这里的污染最严重。”
吴正淳觉得是:“不如在店酒里随便找个餐馆吃了。”主要是他们几个搬了过来以后,由于只有这几个人,组织的医学协会不给他们提供免费的团体工作餐,只给他们一餐多少钱的现金补助。在这样的情况下,肯定是到外面吃,比在店酒里的餐馆吃划算的多。可是眼看下雨的话,出去一趟不方便。
刚好,陆征上店酒服务台那里找来了雨伞。周司晨看着君爷的儿子这个做事样样积极分子的劲头,无语地菗了下嘴角。
“出去外面吃吧。我知道有一家店好吃,叫驴
火烧。说真的,也只有在这个地方,能吃到国全各地正宗的小吃。打车,没有关系,反正现在还早着。”章雪策对他们几个指了下表。
吴正淳低头看了下表,发现被他招呼了出来以后,才十一点,等于,出去哪怕耽误一个钟头车程,不过十二点,刚好吃饭。
见是拒绝不了,大伙儿只好冒雨上了一辆计程车。
坐在车上时,章雪策坐在前面,对着车前镜对算是本地人的陆征说:“陆同学应该知道的,驴
火烧。”
另外两个南方人,确实在没有吃过的情况下,连这个小吃名都是生平第一次听见。
“听是听过。”陆征答,“从小家风严,不在外吃东西。没有吃过。”
周司晨抱着手臂,听着他这话,嘴角菗了再菗:果然是温室里长大的孩子。什么家风严,不准在外吃东西,不就是典型的温室里的花朵吗?
足以让人怀疑这陆少爷是不是都不食人间烟火的了。
“你女朋友不是开饭馆的吗?”
章雪策突然冒出的这句问,让另外三个人都愣了下。
陆征疑问两个字,清楚地写在脸上。不,在其他人眼里,可以看见陆少爷的眼中少有地浮现出了一些十分暗沉的神色。
“你问我怎么知道?昨晚上,她不是在旁边帮忙我们两个吗?刚好,今天头条新闻,原先我还以为看错眼了。”章雪策把机手拿出来说的时候,同时冲绷紧脸的陆少爷无伤大雅地笑了一笑,“放心,这么大的事儿,我不会说出去的。”
什么叫不会说出去的?那出租车司机在开车呢。
章雪策接着对开车的司机说:“个人**,请勿怈漏。”
开出租车的老师傅
配合的,随口一掰:“事关职业道德,我不会说乘客的坏话的。”
章雪策満意地冲他们几个又点了下头。
固然不怎么喜欢陆少爷,可是,周司晨都觉得,这个章雪策分明是来找茬的。究竟找谁的茬,好像谁的茬都找,越来越古怪的一个人。不过,按照他在网上查找的资料来看,这个章雪策,真是有点刷子的一个人,不是个假冒伪劣的教授。
其实,自从章雪策提议吃驴
火烧以后,他们一行人里头,吴正淳开始沉默了,不由自主地沉默了。
出租车是快开到了那家做驴
火烧的老字号店。陆征不得不提醒吴正淳,吴正淳的机手在口袋里响了好多遍。
吴正淳下车的时候,顺便从口袋里掏出机手,结果手上可能有汗,机手一滑,掉地上去了。地上由于下雨的缘故,全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洼,机手掉下去相当于马上洗了个冷水澡。屏幕当场黑了,吴正淳当场跟着刷黑脸了。
周司晨赶紧转身,帮淳哥捡起机手看能不能做什么补救。
反倒是那个章雪策,对着吴正淳说:“我刚看见了你机手黑屏之前的屏幕,来电显示的是一个叫做晏子打来的?是你朋友?”
“嗯。”吴正淳随口答应着,心里琢磨晏子怎么突然给他打电话了。
要知道,晏子姑娘从来嫌弃给他打电话的。说是长途电话打了没有什么经济效应,太烧钱。他是不介意给晏子打的,只是晏子不一定听。
担心晏子发生什么事儿,吴正淳先借了小周弟弟的机手,众人原先都以为他知道晏子的号码,结果他并没有记住,而是问起了其他人:“你们知道她号码吗?”
陆征都认为,他没有记住晏子的机手号码有点奇怪,毕竟,他爱恋晏子,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那么明显的事实。即使如此,陆征刚好机手里有记录晏子的号码,直接把自己的机手递过去借给了他。
吴正淳看起来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没有瞧见他和周司晨脸上的任何表情,急着拿过他号码,站在饭馆面前的雨棚下,直接给晏子打了电话。
嘟嘟响了几声,吴正淳才想起什么的样子,转头问陆征:“你怎么有她的号码?”
“她找过我,因为小青的事。”陆征很诚坦。
吴正淳听不出这个理由有任何错,等到对面的电话一通,对着电话对面的人先说:“我机手掉水里了,借的陆征的电话给你打的。晏子,你在吗?”
过了片刻,对面传出了晏子的声音:“在——”
“你找我?什么事儿?”
“我现在在这边,你知道吗?”
“什么?”
“我说我和你在一个城市里,来了有一两天了吧。”
吴正淳是傻了一会儿,接着
沾了雨丝的嘴
:“你是忙吧,所以,来了以后没有马上给我来电话。我理解。”
“我说你这人——”晏子姑娘突然像是来了气,“你这人,怎么那么爱装,说实话是很丢你脸的一件事吗?当然,我们姑娘的脸皮厚,你们男人的脸皮薄些,尤其你,吴正淳。”
“我没有——”
“没有?吴教授,我发觉我是那样的宽容伟大,我来了不马上找你,你不介意我整天和我的部长在一起?你吴正淳的心就那么宽广,不介意一个男人来揷足?你真的有那么爱我吗,吴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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