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九章 宿命
第两百七十九节宿命
他尽量不去理会四下的臭秽,而是从随身口袋里拿出那个金属的魔法器具。
下一瞬间,马文的影像出现在他面前。
“你不应该这么早…”马文的神情似乎有点不満,但是他马上就看到四下的情况,満地都是大小的
末…虽然艾修鲁法特估计这个投影魔法只能够传达听觉和视觉,臭气是闻不到的,但是罗金那套已经四分五裂的斗篷却也很醒目。
“你干掉他了?”马文问道。必须要说,虽然他此刻只是一个散发绿色幽光,半透明的虚像,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又惊又怒。“怎么没有一剑砍掉他的脑袋?!”他有些失态的咆哮着。
“我不知道。”艾修鲁法特如实回答。“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还可以自爆的。”
“我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马文的表情简直就像吃了一大桶的苍蝇,恶心得简直想要吐。“那个家伙満脑子都是狂疯的念头…疯子一下没死就是麻烦…”他轻声的自言自语。此时此刻,马文已经完全失态,甚至已经不在乎艾修鲁法特就在边上看着。
当然了,再尸体,如果是被一个死人看着也没啥关系。
罗金死了——关于这一点,马文是乐见其成的。但是罗金死了不要紧,他把马文辛辛苦苦弄到手的棋子也弄死了。当然,现在还没死,但是任何一个混沌的巫师都明白纳垢部下的那些招数。混沌自身也是內战不断的——无数的经验总结清楚的说明,杀死一个纳垢的信徒,特别是一个受到纳垢喜爱的信徒,本身就要冒着大巨的危险。
事实上,一个混沌冠军——哪怕是一个恐
的混沌冠军——如非迫不得已,否则是不会冒险去干掉一个纳垢的宠儿,他会让自己的部下去干。
“混沌卵呢?”马文有些心烦意
说道。“我告诉了你他的位置,但是我没让你自己动手去杀啊!”
果然…有什么蹊跷在吗?艾修鲁法特把马文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虽然有些细节他也不是很理解,但是他意识到也许那个纳垢巫师的魔法…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嗯,不是那种短时间內就会爆发并将人害死的疾病吗?而是更深,更恶毒,也更隐蔽的诅咒?
至少在一些传说和故事里,这些诅咒都不是受害者第一时间就感受到的。有的时候,这个诅咒会潜伏多年才会发作,将受害者,受害者的家人(特别是子嗣)统统害死。
“一个意外。”艾修鲁法特回答。“我没料到他居然用传送卷轴…反过来想要干掉我。”
“干掉…”马文是个聪明人,立刻意识到罗金干了什么。这一刻,他差一点就要发出一声诅咒了。传送卷轴是他送给罗金的——当然了,有了混沌卵作为定位点,庒
不必担心罗金会跑掉。所以表面上是他送给罗金一些保命的好东西,实际上送了和没送庒
没什么区别。但是他却没有料到罗金居然会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将传送卷轴当做一种进攻
的武器使用。
“混沌卵也被我杀掉了。”艾修鲁法特说道。“我们的
易结束了。”他试探的问。
“该死!”马文是如此的沮丧,以至于他甚至懒得留下来和艾修鲁法特争辩。如果他没弄错的话,这个叫做艾修鲁法特的男人还能活一天左右——他已经不值得马文为他浪费哪怕半点时间。他也没回答艾修鲁法特的话,绿色的虚影直接消失了。
这应该是结束了吧…
艾修鲁法特虽然猜不出背后的缘故,但是前后思量,他却是占了便大宜。最有威胁
的纳垢巫师已经被他杀了,而他几乎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尽管他一度以为自己必须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唯一称得上代价的就是他
口的那个据说和生命力勾连的魔法图案。
接下去,就是慢慢的等候着其他人的赶到吧。不过这満身的臭气…这一带地形高低起伏,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有山间溪
才对。他凝神细听,果然听见
水淙淙的声音。
那边应该有一条溪
。
他将自己的皮衣皮
丢在溪水里稍微冲洗了一下。当然,艾修鲁法特不指望这简单的处理能够彻底消除纳垢的臭秽,但是总比没洗要好。虽然说他的盔甲挡下了大部分的血
飞溅,但是这套服衣看样子再也不能用了。
他再一次低头看着
口的魔法图案。
这是一个和生命力勾连的魔法阵——但是真的如此吗?凭借自己的魔法能力,艾修鲁法特看不出这个图案和他的身体有任何的关联。实际上这个时候这已经不是魔法阵了,在画这个魔法阵的时候,艾修鲁法特从魔法之风中菗取的能量注入这些符号和图形中,但是和所有临时充能的物品一样,随着时间流逝,被注入符号和图形中的能量也慢慢
失消亡,此时它完全没有任何魔法的气息,就和小孩子在白纸上涂画的涂鸦没什么本质区别。艾修鲁法特用手在溪边抓了一块
糙的小石头,尝试将这个图案刮掉。
这比想象的还容易。只是一小会,图案已经从他身上完全消失。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他原本如珍珠一样白皙的肤皮被刮成了红粉色。
…
马文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仆人谄媚的笑容。“主人,刚刚…”他话未说完,却看到自己主人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孔,剩下的半句话直接呑回了肚子里。
每次马文使用这个远距离传送影像的魔法后心情都会很好——虽然这个魔法会让他筋疲力尽,但是累归累,得意还是得意的。但是此时此刻,马文的表情因为愤怒而变得异常阴沉和扭曲。
“攻城的情况怎么样了?”马文喝问道。
“好像我方占据了优势…”仆人战战兢兢地的回答道。“我军的部分队部已经在城墙上占据了阵地。虽然敌人反攻得非常烈猛,但是我军的后续队部依然源源不绝。”
“哼…”马文的脸上浮现一丝狰狞的表情。因为距离的缘故,施展这个隔空传递虚像的魔法已经不能让他筋疲力尽了,此时此刻,这位混沌巫师领主依然有施法的能力。
“让他们全过来!”马文下令。仆人明白马文要召集所有的麾下的巫师,他立刻领命而去。
马文自己走出了帐篷,来到了前方一个适合观察场战的情况。城墙上的战斗正如仆人说的一样。依靠着一辆破破烂烂的攻城塔,混沌军团在城头上占据了一个小阵地,而城中的守军正不顾一切的想要将攻上城墙的队部给赶下去。看起来守军已经拿出了所有的本钱,精锐的巨剑武士——在软弱的南方人中,这种巨剑武士已经算得上是精锐的队部了——正在发动一**凶猛的反击,赢是庒得混沌军团无法进一步发展,双方僵持着,城头上这一片地区被死亡所填満,钢铁的战歌与垂死者的哀号
织响起。战斗的双方似乎在等候着命运的最终裁决。
但是马文知道,这正是恐
的疯子们所期待的。在那些疯子的眼里,噴涌而出的无尽鲜血映
出众神的微笑。这种长久的拉锯战中,最终的胜利者永远都是恐
的部下。因为那些软弱的南方人的勇气是有限的,当他们的恐惧超过他们的勇气的时候,他们就会丧失战意而崩溃,但恐
的信众早就在战斗开始前就将自己的灵魂和鲜血献给了自己的神。
和很多南方人坚固的城市一样,高华城有三重城墙。但是这三重城墙的作用并不是同等的——按照一种习惯,最外层的城墙是防御的主要力量,配备着最多的防御设施。一旦这层城墙被攻陷,那就意味着城市的彻底沦陷就不再遥远了。而今天,如果没有其他外来的力量干涉,这一重城墙就要被混沌军团彻底服征了。
在他看着战局的时候,马文的部下们已经纷纷赶到。
“你们今天做了什么?”马文问道。之前他一直保持冥想的状态,等待着艾修鲁法特传来罗金的结果。至于部下们,他只下达了一个很含混的命令,那就是尽量让这场战争拖延下去。
部下们纷纷表示今天基本处于打酱油状态,最多只是干扰一下城南中方人的魔法师施法,甚至干脆就是装装样子哄哄那些有肌
没大脑的恐
信徒。
“很好,”马文点了点头,在他找到下一个可供腐化的目标之前,高华城还不能被混沌军团攻陷。
…
阿德尔用力的呼出一口长气。他站在高处的城楼上,身边站満了弓弩手。久战疲惫之下,身边每个人的动作都变得僵硬而机械。弯
,踏弩上弦,箭矢入槽,瞄准
击。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的作战,而他却只能旁观。
他是魔法师学徒——这个“学徒”的头衔并不是指他没有施法能力,而是指他资历欠缺,年纪太小,尚不能独当一面。事实也是如此,
战双方的魔法师在可见和不可见中彼此
锋,而他却在这种战斗中耗尽了力量。此时,与其说他用自己的腿双站着,不如说他靠自己的手杖撑着。更让他揪心的是,他在这场战斗中——这场生死攸关的战斗中——完全没有发挥毫无作用。混沌的巫师干扰他的施法,就和从地上捡起一
稻草那么简单。
战斗的焦点已经变成了城墙上的一个小角上。一辆混沌的攻城塔在挨了将近十发炮弹之后,终于靠上了城墙。它看起来摇摇
坠,但是比起那些中途散架的那几辆,它却成了真正的关键点。混沌战士踏着攻城塔,源源不断的攻上城墙。密集的弹子和箭矢大大削弱了他们的数量,但是守军却始终无法将他们赶下去。
他看到五六发箭矢同时
中了一个混沌战士。那个披着黑色盔甲的敌人一声不吭的直接倒了下去。但是他的同伴们似乎庒
看不到,踏着他的尸体继续前进。“血祭血神”的吼声甚嚣尘上。在更远的地方,守军的城防大炮正在竭尽全力提供火力支援,可惜攻城塔已经入进
击的死角。打倒几个混沌战士根本改变不了战局。
要是多上一发炮弹就好了。阿德尔有些悲哀的想着。攻城塔已经破破烂烂,摇摇晃晃,如果再多命中一发炮弹,它就肯定会解体了。或许这就是宿命?仅仅一发炮弹就决定了一座城市的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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