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一人
“以宁,我在城东那边有一处房子,不如你先住在那里吧。”
何以宁摇头摇,“顾奈,我还有家,还有妈妈,顾家不要我了,我并不是无处可去。”
“可是…”
“你放心,离开顾家之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一样,别把什么事都咽在心里,顾奈,有些事,你不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理解你。”
她在说他也在说自己,最后苦笑,“顾奈,你送我回家吧。”
她不能总站在这里淋雨,她还有宝宝,她不对自己负责也要对宝宝负责。
顾奈知道劝了也没用,只好打开车门,“那走吧。”
回到何家,何母林容都已经躺下了,听见敲门声披了件服衣起身开门,见何以宁一身
透的站在门口,立刻把她拉进屋,“宁宁,这是怎么了,出门不带伞。”
林容找了拖鞋站起来才看到后面站着的顾奈,她急忙笑着招呼,“顾奈啊,你也来了,快进来喝杯热茶暖和暖和。”
顾奈客气的说:“伯母,我就不进去了,你好好照顾以宁,她刚才淋了雨,让她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好好,那你带伞了吗,我给你拿把伞。”
“我带着呢,伯母,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他看了何以宁一眼,她冲他笑了笑,那笑有多苦只有他明白。
顾奈走后,何以宁洗了热水澡,她不能让自己感冒了,这样对宝宝不好。
洗完澡,林容抱来干净的服衣,“宁宁,我给你熬了姜汤,你喝一碗,别把身子弄坏了。”
何以宁接过姜汤大口的喝起来了,为了宝宝,她什么都可以忍。
“宁宁,你跟妈说,是不是跟念西吵架了。”林容担心的握着她还发凉的手,上次见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嘛!
何以宁想扯出一丝笑来安慰林容,可是嘴角刚刚勾起就忍不住扑在林容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只有妈妈的怀抱是温暖的,是可以包容一切的,她的所有委屈,所有悲伤,都可以在她的怀里发怈。
她呜呜的哭着,眼泪沾
了林容的衣襟,她也陪着她一起哭,一只手拍着她的背,“乖,宁宁乖,不哭了,不哭了,有妈妈在,妈妈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乖,宁宁,不哭了。”
何以宁在林容的怀里一直哭了很久,最后哭到没有力气。
林容抱着她,就像小时候那样,轻轻的晃来晃去,“宁宁,不哭了,等你爸爸出来了,我们一家人就离开这里,好好的过曰子。”
一提到爸爸,何以宁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再次汹涌。
不会有那一天了,他们一家人永远也不可能再团聚,以后,她只有妈妈,只有这个还没有长大的宝宝了。
她没有了顾念西,她彻底的失去他了。
顾念西,顾念西!这个名字像一把刀揷在她的
口,每想一遍,都是钻心的疼。
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林容给她盖上被子,用热
巾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宁宁,妈妈会跟你在一起,不要怕。”
林容在她身边躺下来,整夜的陪着她。
她晚上做梦,喊着顾念西的名字,眼角的泪
透了枕巾,林容拍了拍她的肩膀,哄着,“宁宁,一切都会过去,都会过去。”
早晨,下了夜一的雨停了。
何以宁醒来,看到暗紫
的窗帘,她
迷糊糊的往身边探去,“顾念西,该起
了。”
什么也没有摸到,她想他可能去跑步了。
她坐起来,环顾了一眼四周的摆设,突然醒悟,这不是顾家,这是她的家。
昨天的一切翻江倒海般的汹涌而来,她抓着身下的
单,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离她远去。
“宁宁,醒了,来,吃早饭,看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林容系着围裙推门进来,笑眯眯的望着她。
何以宁不想让林容担心,勉強冲她笑笑,“好,我洗把脸就去。”
早餐是何以宁最喜欢吃的牛
肠粉,林容为了做这个,三点钟就起来了。
何以宁咬了一口,十分慡滑,但是她的嘴里尝不出味道,只是胡乱吃了两个让林容开心。
正吃着饭,有人按门铃。
林容起身说:“我去。”
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容严肃,肤皮黝黑,林容纳纳的问:“你是?”
阿权将一个箱子
到林容手中,“这些是何姐小的东西,还有,何姐小在吗?”
何以宁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走过来,“有事?”
阿权依然是面无表情,“何姐小,这个是四少爷让我转交给你的。”
何以宁接过那个小盒子,突然觉得重若千金。
“该给的东西已经给完了,我先走了。”阿权转身离开,门口的风灌进来,吹得何以宁浑身发冷。
林容什么也没说,拿着她的行李回到屋里,聪明如她,昨天晚上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何以宁坐在沙发上,打开那个小盒子,盒子里有一个小本,看到上面三个大字,她抿着
住含泪。
翻开第一页,有她的照片,还有钢印,右侧醒目的一行字,“经审核符合双方关于自愿离婚的规定。”
不用当事人出现就可以把离婚证办下来,而且还这么神速,恐怕只有顾家了。
她想起结婚的时候,结婚证上的那张照片,他别扭又凶巴巴的样子,哪像是去结婚啊。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笑出来,现在这个本子上只有她自己,以后的生活中也只有她自己。
她将这个本子收起来放好,“妈,我去上班了。”
林容正在收拾她的行李,闻言,赶紧跑出来,担心的问:“能行吗,要不请假吧。”
“没关系,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还要上班钱赚养你啊。”
“你每个月给我的钱,除了零花,我都给你攒着呢。”
“妈,那是我给你的,该花就花,好了,我上班去了,晚上回来。”
林容拿出一个手袋递过来,“你的包。”
“嗯,谢谢妈。”
何以宁到了医院,像平常一样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中午休息的时候她去了趟附近的行银,为了稳妥起见,顾震亭的那份资料她存在行银的险保箱里,这种东西,她还是决定把它销毁,也许是宝宝的原因,她当初很多的坚持都发生了改变,她突然看淡了一切,只要顾念西好好的,她都无所谓了,当初决定放弃复仇,她以为是为了宝宝,其实还是为了顾念西吧。
何以宁刚到行银取出东西就接到花语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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