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了了
何以宁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只见一只碗口
的大蛇盘在自己的脚边,她啊的一声尖叫,感觉七魂吓去了六魂,几乎是条件反
般的跳开,整个人抖若筛糠。
妇人将茶往前一送,“喝吧。”
那茶的颜色好像是刚刚盛満的血
,只是隐约有着茶的香气,被一双白到几乎透明的纤手拿着,更显得诡异。
妇人抬起一双波光诡异的目,“怎么,不敢喝吗?这是最养生的血玫瑰花茶。”
那条蛇已经顺着妇人的脚踝爬了上去,蛇头
过妇人的手臂,此时正高高的昂起,朝着何以宁吐着鲜红的
子。
何以宁只好接过那杯茶,如果不喝,怕是出不了这道门。
她深昅了口气,一仰头全部喝了下去。
杯子虽然古怪,茶香却是袅袅扑鼻,味道也是涩中带着甘甜和清冽。
妇人満意的点点头,纤手轻轻摸抚着身上的大蛇,看得何以宁
骨悚然。
她无法理解,唐笙为什么会娶这样一个看上去
气森森的女人,难道他就没有发现这间房子里的诡异与恐怖?
“夫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要回去了,暗夜还在等我。”
她要尽快离开这里去和萧尊汇合。
“你当真是暗夜的女人?”妇人依然是狐疑的问道。
何以宁笑了笑,“夫人可以去问暗夜。”
她深思片刻,“算了,你走吧
何以宁如蒙大赦,转身就要离开,身后,妇人扬声道:“等一下。”
她的心倏然又提了起来,她还想怎样?
“既然是暗夜的女人,我也不想为难你,但你实在是顶着一张另我讨厌的脸。”
何以宁后背一僵,仿佛许多细小的银针从肤皮里扎了进来,生起无边的寒意,同时,一种本能,她随手抓起手边的一块羊头骨向后掷去,只能嘶的一声,那骨头正砸在大蛇的脑袋上,如果不是她反应快,刚才已经被蛇从后面咬住了脸。
何以宁最怕的就是蛇,光是听那声音都已经手脚发抖,她退后几步,面朝着妇人做出拽门的势姿。
妇人见自己的爱蛇被打,顿时愠怒,“你敢打我的宝贝。”
“是它要攻击我。”
“好,那就看你们谁更厉害。”妇人将大蛇直接扔了过来。
谁要跟它打,她见了它腿都哆嗦,该死的暗夜,怎么还不回来。
何以宁正在躲闪,忽然门开了,一缕光芒照了进来,惊得那大蛇立刻钻进了后面的桌子。
“妈,你在干什么?”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却暗含严厉。
何以宁看准那道
隙,急忙钻了出去,该死的女人,简直就是个态变。
“睿儿。”妇人立刻満面堆笑,“你回来了。”
唐睿嗯了一声,看向身旁的何以宁,笑容温和歉意,“你没事吧?”
面前的年轻人温文儒雅,与那个一身
寒的老太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没有猜错,这年轻人喊她妈,那他一定就是暗夜所说的,唐笙的继子。
“没事,谢谢。”
“妈,你又用你的这些东西吓人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把这个家弄得像个神庙一样。”唐睿扯起何以宁的手臂,“我们走。”
何以宁愣愣的被他带着脚步,回头,正看到妇人的脸上一掠而过的诡异笑容,不知怎地,她这心里就结了一个毒瘤,紧紧的粘附在了血管壁上。
“刚才真是对不起,吓到你了。”唐睿笑起来,一脸的阳光明媚。
“没关系。”
“那是我母亲袁井,她就是那个样子。”唐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半开玩笑的口气,“这里混乱了。”
何以宁笑了,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妈的,不过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倒显得
可爱。
“对了,你叫什么,怎么会到这里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唐睿好奇的问。
“我…”
“她是我的女人。”一双大手放在何以宁的肩上,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一直提着的心总算稳稳落地,回头瞥了来人一眼,尽是怨恼。
“是吗?”唐睿神情一滞,看向暗夜,“那麻烦你保护好她。”
“这是我的事,不劳大少爷
心。”
唐睿无谓的一笑,转身离开。
何以宁回头瞪着他,“我差点被那个女人害死。”
“我说过,你想保命,就不要踏出那个房间半步。”
“可是萧尊来了,我要跟他走。”
“尊?你通知他的?”
“嗯。”何以宁点点头,“他答应帮我。”
“他?帮你?”
“对啊。”
何以宁弯身到花盆下面找到自己的项链,弹掉上面的泥土重新戴好。
“你还
聪明的,要是让那个女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就走不出那个屋子了。”
“别说这么多了,快带我出去。”
暗夜抱着双臂,脚步丝毫没有动,一双潋滟的目直直的盯着她,“恐怕不行。”
“为什么?”
“老头子回来了。”他神情严肃的说,“就在刚才。”
“啊?”
“你走不了了,老头子已经往这边来了。”
“你告诉他了?”
“是。”
何以宁苦笑,这就是天意吧。
她拿出机手给萧尊发了条信短,说老头子回来了,让他先离开。
萧尊正等在车里,看到机手上的信短,恨恨的一敲方向盘,他还是没有来得及。
“尊爷,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去。”
这可是灰网,不是他能够硬闯的地方。
“是。”手下启动了车子,他自后视镜中望了一眼,远处被丛林掩映的大巨别墅此时正被远远甩开,他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唐言熙,我是不是不该告诉她这一切?她会走你的老路吗?
何以宁跟着暗夜穿过大厅,她在身侧握紧了拳头,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紧张。
“前面就是老头子的房间。”
“暗夜…”何以宁忽然顿住脚步,叫住了他。
暗夜回头,扬起一侧眉梢,“怕了?”
她咬咬
没有说话,最后坚定了自己的目光,“没事,走吧。”
“以宁,我的女儿。”何以宁刚要举步,忽然从那房间里急匆匆的奔出一个身影,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拥进一个健硕的怀抱。
她愣愣的盯着眼前这一身墨绿色的服衣,半晌,终于推开他,与他保持着半米的距离,眼神中尽是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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