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三书
要说这查文斌见过的鬼怪可不少了,不是有贬低农村的意思,在这一带混的也多半就是些乡村野鬼,年数长点的不过几百年,就算是有成了
的那见了这阵势起码也要低一头。
查文斌索
放下七星剑瞧那白衣人,原来是个年纪上了六十左右的老者,留着山羊胡子,要不是说他是个鬼,这幅样子倒有几分高人的模样。
那人见查文斌收起杀心,想要起身,但是又受那道符纸所困只好作罢,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似乎完全没把眼前这个道士放在眼里。
现在只需要查文斌点了那张符,这白衣人自当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所以他也不急,想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那人喝了几口酒之后,靠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敲打这节拍,哼唧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开口:“我没恶意,这家人的死与我也没多大关系,你要收我便收;要放了我,我还继续在这儿呆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查文斌冷哼一声,原来不过是个找借口的冤魂,世人哪有恶鬼说自己是出来害人的:“你在这家应该呆了不少曰子了,
宅里头住着个鬼,活人的运势、
气、身体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你却说和你没关系。再者,死去之人本就该入进六道轮回,留在这世人贪恋的终究有一天会祸害到人。”
不料那白衣人却哈哈大笑道:“贪恋?年轻人,我是随这把椅子进来的,若不是这家主人心中有贪
,也不会把我这个害人
给顺回家里。至于你说的轮回,我已经漂在这世人独自一人将近五百年了,见过无数生死离别。每当有人
差下来带人的时候,我总苦苦哀求把我也带走,可这几百年来连地府都不肯收我,我又去何处投胎?”
“不肯收?”查文斌只听过不肯去的,还没见过不肯收的。
差带冤魂,特别是抓那些游
的野鬼,抓一个算立一功,野鬼们见到
差都是躲避不及的,哪有主动送上门还不要的。
“所以我也就落个自在,靠在这把椅子上摇习惯了,椅子到哪我就到哪,你要真打算灭了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劳烦小哥找到我的尸骨替我埋在村子后山中
那棵老核桃树边儿。那树是我还活着的时候亲自种下去的,几百年来它结的果子不知让几辈人都吃过了,我还在外头
着。”
“那你可知他们为什么不肯收你?”
那白衣人胡子往两边一瞪,有些激动的说道:“为什么?他们说生死簿上没有我的名字,带回去也没法
差,合着我就跟那说书里头的孙猴子一样,是石头里头蹦出来的。”
这生死簿的事情查文斌自然是知道的,作为掌管人间
寿的至上法器,任何人都得按照这本子上规定的时间定生死时辰。俗话说:阎王要你五
死,绝不留命到六
。
其实这生死簿并不是像电视剧里描写的那样是一本普通的手抄本,它得由来说起来更是有些复杂。
传说,在鸿蒙初判,混沌始开之际,《天地人》三书便已现世,正是三书的力量维持着后人的一切因果。
《天书》在人类始出现之时就已经记载下所有的一切,人类创生到走向灭亡。仿佛一台功能強大的计算机,早已把人类由始至终的数据记录,不能变不可改,这也就是命运,所谓的天命就是天书中所记载的个人程序。多少修道之人经其一身要想窥得《天书》一角,试图改变天命走势,却都无功而返,而查文斌一直在这条路上艰难的独自行走。
《地书》则记载了天地间森罗万物,所有世事,它可以更改事情,但是却不能改变人的意志,更加不能改变《天书》。但是事情往往改变人,若是事情发生了变法,那么人的意志似乎也会有所改变吧。《地书》则更多的反应在现世的水风堪舆,算命解卦。
《人书》不能改变任何事物。我们知道,即使功能再強大的计算机也会有漏
,而《人书》就仿佛一个黑客,它是人类的一个机会,正是这个机会使得《天书》出现变数。但是现当今的社会,已经越来越少人注意这个机会了,查文斌能否抓住这个机会,成为古今窥得《天书》第一人,暂时还不得而知。
关于这三本书,在道家的解释里头是这样的:天书就是指《封神榜》,它册封了仙界各路神仙,包括道家三清祖师。同样在道教认为的世界里,神仙的意志是不可被改变的,修道之人只能祈求他们赐予自己力量,而从来就不敢反抗。即使是神仙动怒降罪下来,道家弟子们也只能香火贡品祭奠以平息事态。
《地书》则是大地胎膜,据说此书的掌管者乃是镇元大仙,就是西游记里头那个不用给玉帝面子的人,因为《地书》勾连大地。只要地书在手,除非把洪荒大地打破,地脉截断,否则便奈何不得那法宝的主人。此处反应的就是人间,镇元大仙不居天宮,住在人间,却有无上法力,虽然在各路道教神仙里头他的地位并不高,但是其修为和造诣足矣和那几位大帝平起平坐。
《人书》就是《生死簿》,它与舂秋轮回笔,即判官笔是合为一套的。后土娘娘原本是冥界之祖,后因觉得世人需要点化,便化身六道轮回,后天道降下法器舂秋轮回笔,生死簿。这两样东西在
曹地府由崔判官执掌。以此分辨三界生物之善恶,定赏罚,明功过。
三界生物包括神仙皆在那生死簿上,谁也不能逃脫。历史上曾经有无数人妄图从这生死簿上抹去自己的大名,那样便可跳出三界,不进六道轮回,从此长生不死,逍遥自在。蕲封山中大阵法便是以假死以抹去生死簿,那份代价绝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而这白衣人却说自己不在那生死簿上,怎叫查文斌不为震惊?
查文斌也多了几分客气,朝着那白衣人作了个揖道:“敢问前辈生前是何人,又是怎么死的,坟墓在哪,可否一一告知。”
那白衣人灌了几口酒指了指自己心中扎的那符道:“你的符灭不了我,但把我定在这儿有些难受。”
查文斌见那白衣人似乎确无恶意便几步上前取下那枚符纸,白衣人起身也作揖还了一礼:“多谢小哥。我祖籍在此地,年轻的时候考了个进士,回到钱塘县做了个小官,四十岁那年曾经生过一场大病,家里人已经给我换好寿衣放进棺材准备下葬,终在最后入土时刻我恍然醒了过来。后经过此事,我也询过不少民间能人异士,无人能解。后来我结实了一位道家高人,那人点拨我需辞官回乡,修道问天,如果六十岁那年能过天劫便可长命百岁。”
“后来呢?”查文斌很好奇他口中的那位道家高人。
“六十岁那年,膝下儿女孙辈给我祝寿,席间多饮了几杯酒,被一
鱼刺卡住喉咙,而后便一命呜呼。当我看见自己的身体被收敛入棺下葬的全过程时才明白,自己已经成了一个鬼魂,送走了一代又一代的人,陪伴我的如今只剩下这把太师椅,我终究没能过那个天劫,却不想用了这种方式多‘活’了几百年。”
“那你想走嘛?”
“想,怎么不想,看着自己身体一点点腐烂却无能无力的感觉我宁可不要。”
查文斌看了案头的香烛都烧的差不多了,便说道:“先生,一会儿我让人把这椅子搬出去搁置,等我忙完了这糟再来寻你长谈可好,因为我有一小女时至今曰还被关押在地府天牢,不得转世。”
白衣者欣然答应过后,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个空
的太师椅还在不停的前后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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