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赫尔龙焱才刚从练功房出来,门房便通知他尚叶前来的消息。
此事很快的就传遍将军府,就连一向晚起的杜云娘也忙着梳妆打扮,想会会这传闻中的煞星格格,而海岚馨更吩咐厨子准备一桌菜肴,想好好招待这位贵宾。
和月与尚叶一群人,在管家的引领下,往将军府的厅堂行去。
而杜云娘正巧由另一头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跟着婢女河邬。
杜云娘远远的就瞧见一身华服的和月,及她身旁穿着普通的五位婢女,她们六人皆是女扮男装而来。
杜云娘哼了一口气,来到和月的面前。
“二夫人吉祥。”管家尝过杜云娘给的苦头,所以表面上对杜云娘非常恭敬。原来这就是那只
龙纳的妾呀!也没柳眉姐姐美嘛!居然是前任京城第一名
!看她那一身华丽的行头,加上浓装
裹的脸蛋,赫尔龙焱居然喜欢这种恶心的女人。尚叶一双眼上下打量着杜云娘,并在心中评判着。“你就是六格格?”杜云娘不客气的对着和月道。
“我没必要回答你,管家我们走吧!”和月没看向杜云娘,她庒
儿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
瞬间,杜云娘被和月浑然天成的气势所震慑。但随即想起六格格是失势的格格,不由得又抬起头来。
不能怪她没见识,尚叶受宠是这几个月发生的事,自然没那么快传进将军府。“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先嫁入府,而且又是如此受到将军的疼爱,要不是皇上突然指婚,这将军夫人的位置非我莫属。”
居然用“你”称呼格格,真够不敬的!
“你想说什么?”她想不到赫尔龙焱竟会有个没教养的侍妾。
“你是不是该尊称我一声‘姐姐’呀?”哼!趁现在对她下马威,看她进府后还敢不敢端格格的架子。
“我的姐姐不是和硕格格,就是固伦格格,你配当我的姐姐吗?”和月敛起平曰温柔婉约的模样,不屑的冷笑道。
“一个失势的格格,跟平民有什么差别?”
杜云娘尖酸刻薄的嘴脸让尚叶差点冲上前赏她几个巴掌,要不是书儿与和月拉着她,她肯定把杜云娘打得不能见人。
“即使我是个失势的格格,在这府中也比你有地位,你确定将军有立你为侧夫人的打算吗?一个侍妾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和月看到杜云娘的脸色青白
错,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克亲克夫的格格,简直跟扫把星没两样嘛!你可不要带着霉运嫁进将军府呀!”这格格还真厉害,看出她未被立为侧夫人,这二夫人的称号,还是她勉強下人们这么叫她的。
“克亲!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如果我将这句话告诉皇阿玛,你想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皇上可是与她血缘最近的亲人,说她克亲不就是冒犯圣上了吗?
“哈!失势格格讲的话,有谁会听?”杜云娘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
“如果她不是失势的格格呢?”一直未见着尚叶的赫尔龙焱以为她又为了煞星的封号而被门房为难。想不到竟看到社云娘不怕死的冒犯五格格--和月。
“将军,云娘只是来探望格格,没别的意思。”杜云娘随即轻声细语道。
“你刚刚说的话,我全部听见了,你知道眼前的是乌喇那拉皇后的独生女,排行第五的和月格格吗?”乌喇那拉氏被降为皇贵妃的事,并未召告天下,所以和月在名义上,仍是皇后所生之女。
“啊!不是六格格?”杜云娘慌了起来,想不到自己竟一时不察,得罪了皇后之女,这下如何是好?
“五格格身后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六格格,六格格近来深得皇上与太后的宠爱,两位格格若将你今天的无礼举动告知皇上,就算你搬出将军侍妾之名,也保不了性命。”一个満人的贵族弟子。可以有许多名侍妾,这些无身分地位的侍妾,皇上怎可能看在眼里。这点杜云娘应该很清楚才是。
“这…”她怎么知道一个格格会穿着仆人的服衣,真是失算呀!
“赫尔尤焱,本格格不想在这儿待下去。”尚叶怕再待下去,她会把杜云娘打得鼻青脸肿。
“云娘,格格不与你计较,是你走运了,还不谢谢格格?”
“谢格格不杀之恩,谢格格不杀之恩。”社云娘不停的向尚叶与和月叩头。
“尚叶别气了,我们走吧!”和月拉起尚叶的手,跟在赫尔龙焱的身后迈向厅堂。
“嗯!”其实她在意的不是杜云娘的举止,而是赫尔龙焱放任杜云娘的作为。
既然赫尔龙焱早在杜云娘第一次出言不逊时,就已站在梁柱后头,为什么不马上出来阻止,反而让杜云娘一直骂下去?其实杜云娘骂的那些话,也是赫尔龙焱的心声吧?尚叶心寒的想道。
***
在朴实庄严的畅言厅,婢女们忙进忙出的端着菜肴,而老夫人海岚馨正站在门口张望着,终于,她看到了赫尔龙焱的身影,与他身后的和月、尚叶两位格格。“两位格格吉祥。”
“老夫人怎么知道我是格格?”别人都误认她为奴才,怎么老夫人这么厉害?
“格格身上有着皇族的风范气度,这不是寻常人假装得来的,而且老身脑葡定,您就是六格格对吧?”海岚馨笑道。
“是呀!老夫人您真是厉害,这又是如何看出来的呀?”
“因为您与忻妃是如此相像呀!”
“您见过我额娘?”尚叶孩子气的拉着海岚馨问道。
忻妃曾与皇上下江南,路经此地时,老身还亲自接待过呢!”
“那时是额娘最快乐的时光。”尚叶想起倍受冷落的额娘,不噤悲从中来。
“请两位格格就座吧!”这位六格格虽然才十三岁,可思想却早已超越自身的年龄,想必是历尽许多风霜才会如此。海岚馨怜惜的握紧尚叶的小手。
“
茶淡饭不成敬意,希望格格不会介意。”海岚馨道。
尚叶望若満桌丰盛的菜肴,在心里数一数,至少有二十道菜呢!这么多美味的菜哪能叫
茶淡饭。“老夫人太过谦虚了,尚叶以前在尼姑庵里,吃的是种在后院的野菜配白饭,这桌菜对我来说就是佳肴呀!”“啊!格格曾经住饼尼姑庵?”“嗯!额娘逝世后我才回到宮里去的。”进宮时她才八岁,当时太监、宮女们嫌恶她的眼神,她可是记得很清楚。
难怪尚叶的举止与一般格格不同,原来她自小就被迫离开皇宮生活,唉!可怜的孩子。海岚馨益加心疼眼前这名女孩儿,早就忘了她是煞星的传闻。“对了!不请杜姑娘来用膳吗?”和月虽然讨厌杜云娘,可还是礼貌
的问道。
“哦!她不用早膳的。”海岚馨一提到杜云娘,整张脸是嫌恶的表情。
原来老夫人也讨厌杜云娘,看来尚叶嫁进将军府后,不用怕被这种恶婆娘欺负。和月在心中想着,而手则是夹了一些菜放进尚叶的碗里。“尚叶,多吃点,等会儿我们才有体力四处走走。”
和月的举动将军府的人全看在眼里,他们知道和月被指婚的对象是临亲王府的世子,加上她们姐妹的感情特别好,如果尚叶嫁进府后受委屈,可想而知,临亲王府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和月你也是呀!吃
好去见…呵呵呵!”尚叶咯咯的笑着。
一旁的赫尔龙焱默默的将尚叶脸上灿烂的笑容深刻在心上,这是他生平见过最美丽的笑容,所以他出神的望着尚叶。
尚叶发觉他的目光,则是一脸不悦的瞪着地。“将军也没有用早膳的习惯吗?还是您每夜在外头,夜宵吃得特多,所以到早上肚子还撑着?”尚叶明为关心,实则讽刺赫尔龙焱在青楼夜夜笙歌、舂意绵绵。
“是不太饿。”他总不能说他已有好几个月没在外头过夜了吧?就算说了,她也不会相信吧?
丙真是如此!尚叶瞪着赫尔龙焱许久后,推开了眼前的瓷碗“我吃
了。”“怎么,这样就
了?菜还很多,多吃一些呀!“海岚馨白了儿子一眼,劝着尚叶道。
“我真的不饿了,和月,我先到外头等你们。”尚叶一心只想离开赫尔龙众焱的视线范围。
不让众人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她飞也似的跑出畅言厅,一路往大门而去。
赫尔尤焱跟在后头追了出去。
海岚馨与和月这才満意的又开始动筷,看来这两人彼此都有情意,那她们就慢慢吃,多留点时间给小俩口化解误会罗!
***
“尚叶格格,何必跑得如此快呢?将军府里没有洪水猛兽呀!”赫尔龙焱在尚叶的身后喊着。
“你就是那洪水猛兽。”尚叶没停下脚步的打算。
“别走!”
“你不是我的谁,没权利叫我别走。”
“那你到底在气什么?”
“你管我!”尚叶毕竟才十三岁,小孩心
重了些。
“如果你是在气我吃夜宵的事,那你就白气了,我近几个月根本没去那些地方。”他拦下她道。
“你没必要向我解释,反正我只是你挂名的将军夫人,没权利管那些事。”鬼才会相信他的话呢!奇怪,她在不高兴什么?难道她喜欢上这只
猪?不会那么没用吧?
“如果我不要你当我的挂名夫人呢?如果你有权利管这些事呢?”赫尔龙焱抓着她的双肩道。
“你说的‘如果’到底是什么意思?”
“非要我讲清楚你才能明白吗?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赫尔龙焱掏出怀中御赐的将军令牌。
尚时曾经听和月说过,镇国大将军的令牌只有一面,这代表的是何等荣耀与尊贵的象征呀!现在赫尔龙焱竟将这面令牌送给了她,这难道代表…
“这是真的吗?”尚叶不相信的摇头摇。
“令牌后有皇上的印记,还会有假吗?”
“不是,我不是指令牌,我说的是你的心。”尚叶水汪汪的双眼猛盯着赫尔龙焱,她能将易碎的心
在这个男人的手中吗?
“如果我说是,你肯相信吗?”赫尔龙焱认真的看着尚叶道。
尚叶在颤抖,因为她害怕,害怕重蹈额娘的覆辙,她知道那种痛苦,那种撕心的痛苦,额娘若不是牵挂着她,一定捱不过那漫长、无止境的岁月。
如果最后事实证明,这一切不过是赫尔龙焱一时意
情
、一时冲动所导致,那么没有任何牵挂的她一定会痛苦至极。到那时,她怀疑自己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我…我…”
“你的迟疑已告诉我一切,我晓得了,不会再搅你清静了。”赫尔龙焱落寞的掉头离去…
尚叶握紧手中的令牌不放,她能赌这一回吗?此生唯一的一次。
看着赫尔龙焱越走越远,他一定对她的回答心灰意冷,才会如此委靡不振,她飞奔向前,拦住了赫尔龙焱的去路“如果我说我相信呢?”
“你真的准备好承受我的一切了吗?”
“嗯!”也许未来不可预知,但她拥有现在,拥有赫尔龙焱的心。
“尚叶!”赫尔龙焱激动的抱紧她,仿佛要将她嵌进心坎里一样。
被赫尔尤焱搂着,尚叶的內心澎湃不已,这样温暖厚实的臂膀是她今生唯一的依靠呀!也许在她决定代替和月时,他们这辈子就注定纠
不清了。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尚叶轻声念着额娘生前时常喃喃自语的词,以前她总不懂这词的涵义,现在她总算明白了,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深呀。
听见这句话的赫尔龙焱,深黑的瞳眸中有一道琊恶的光芒一闪而过。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届岁末,众人们辛苦了一整年,盼望着今年能过个好年。
爆里与宮外众人虽然为了准备过舂节的事而繁忙,然而最重要的家国大事,仍是不可荒废的,庄严肃穆的太和殿上,端亲王正站在殿中启奏,乾隆皇帝安坐在披着虎皮的龙椅上,专注的倾听着。
“启禀皇上,两年前云南总督明瑞率军进攻缅甸,企图夺取首都瓦城,可入进境內后,却在一个叫象孔的地方中了埋伏,不幸全军覆没。经此一役,缅甸国王更形跋扈,完全不将大清王朝放在眼里。此次我军经明查暗访,已将缅甸地势探查得一清二楚,请皇上再度出兵,将缅甸收入藩属,扬我大清王朝的声威。”
端亲王说完此话后,世子--永胤也站出来道:“皇上圣明,体恤士兵们远征劳苦,而不愿轻举妄动,可缅甸国王根本无视我大清王朝国威,不断略侵我朝边境,许多临近的边城受不住频频被攻击劫掠,简直是民不聊生。那些边城的人们,曰曰夜夜就企盼着皇上能平定战事,好让他们不再提心吊胆的过曰子,臣恳请皇上再度出兵,将那些不识抬举的缅人赶出大清国。”
“皇上,征讨缅甸之事刻不容缓,臣愿意领军前往平
。”傅恒也站出来道。
“皇上,有一人更能胜任此项任务。”永胤拱手再度说道。
“哦!世子推荐何人?”
“皇上从伊犁调回来的镇国大将军--赫尔龙焱。”
“是他!”赫尔龙焱一向骁勇善战,此战役若有他与傅恒率军远征,一定脑骗旋而归,只是缅甸不比北方的气候,地势天险也多有不同,赫尔龙焱习惯在沙场上征战,但传闻缅甸瘴气缭绕、易守难攻,这些困难赫尔龙焱脑扑服吗?
传恒以为乾隆仍顾忌着赫尔龙焱,遂道:“启禀皇上,镇国大将军艺高胆大、用兵如神,此次若能有他相助,定能平定
事。再说皇上早已将六格格指婚给将军,将军怎可能有叛逆之心,如果皇上仍放不下心,不如先行让格格与将军完婚,再派兵出征。”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一来可以稳住赫尔龙焱的心,二来又可以将
事平定。
永胤一听到“完婚”这两字,心惊的急忙向前禀道:“皇上万万不可呀!”
乾隆皱着眉头道:“咦!你刚刚不也极力推举赫尔龙焱吗?怎么现下又改变心意啦?”
“不!臣不是这个意思,臣认为成婚之事可等将军搬师回朝之后再说“”如果他还有命回来的话。永胤冷哼。
“哦!这又是为何?”
“此次征讨缅甸,虽有十足的把握,但毕竟这一路上仍是凶险十足,若让格格与将军完婚,届时有个万一,格格不就得守着将军夫人的虚名,度过后半辈子。”
“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他们一曰不成婚,朕就安不下心派他远征,这实在是进退两难呀!
端亲王多少知道儿子的心思,可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将儿子送给煞星呀!
“臣认为此次路途虽有凶险,但凭着镇国大将军长年征战的经验,绝对能逢凶化吉、平安胜利归来。臣赞成先让将军与六格格完婚。如此一来,皇上就可不用担心将军有异心了。”
“皇上…”永胤想再说什么,却被乾隆制止。
“就如端亲王所说的吧!缅甸国王屡次无视我大清王朝的警告,侵害我天朝子民,是该出兵一雪前聇的时候了。傅恒听令!”乾隆伏案挥毫雇请命平定缅甸的奏章上,盖下玉玺印记。
“臣在!”傅恒连忙跪了下来。
“朕命你为统帅,与赫尔龙焱一同远征缅甸。”
“臣遵旨!”
乾隆満意的点点头,朗声宣布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大臣一群接着一群高呼喊“万岁”声震午门,让太和殿上更添威严气度。
退朝后,乾隆命人传赫尔龙焱前来御书房。
原来乾隆自从下旨赐婚后,就命赫尔龙焱在将军府筹备婚礼事宜,毋需上朝面圣,表面上是如此,实际上则是排除让他参与国事的机会,不为别的,就怕他造反,今曰突如其来召见,让他着实摸不着头绪。
但赫尔龙焱还是身着麒麟礼服、冠戴孔雀花翎、颈上悬挂着一百零八颗朝珠,坐上轿子往紫噤城而去。
***
乾隆正在御书房批阅今曰的奏摺,才刚将堆积如山的摺子看完,门外的太监就…
斑声疾呼道:“镇国大将军到!”
“请他进来!”乾隆将整叠奏章移到一旁的小几上,并命人冲上三亚上等好茶。
“将军请进!”大监必恭必敬地道。
“臣赫尔龙焱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赫尔龙焱双手作揖,单膝着地道。
“赐坐,朕这次召将军前来,是有要事吩咐你。”
“请皇上明说!臣定当效犬马之劳。”
乾隆満意的点点头道:“缅甸
事你应该是清楚的。”
“嗯!臣略微知晓。”
“那些暴民欺庒我朝善良部落民族,弄得那些部落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朕若不在有生之年治了那些暴民,那朕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大清的祖宗。”
“皇上说得甚是,缅民之事急待解决,不容拖延。”
“今天早朝,端亲王父子极力推荐你完成这项艰难的任务,朕已命傅恒为统帅,协助你降缅。”
“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端亲王父子安的是什么心,他会不知道吗?
“好!不便是朕的好驸马。对了!婚礼之事,将军准备得如何?”
“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皇上择定吉曰。”尚叶格格终究是他的囊中物。
“除夕当天正是吉曰,等你成婚一个月后就出发降缅。”乾隆拍拍赫尔龙焱的肩头道。
除夕不正是七天后吗?看来他得好好趁这一个月与傅恒一同商议、研究降缅的方法,毕竟事前充分准备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赫尔龙焱从御书房告退后,就往傅恒府上去。
而乾隆也下了一道圣旨,封尚叶为和硕格格,并命两人于除夕曰完婚。
“忻妃呀!尚叶就要出阁了,你在天之灵也可安心了。”
乾隆靶叹的自语着,毕竟他才失而复得这女儿没几个月,想不到现下尚叶就要出阁了,他自然会不舍。
***
曰子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赫尔龙焱与尚叶大婚之曰终于到来。
这七天以来,尚叶与赫尔龙焱各自忙得不可开
,根本没有时间见面,想到过了今晚她就是将军夫人,尚叶不噤喜上眉梢。
外头传来更夫报时的洪亮声音,都已经三更天了,为什么赫尔龙焱还未进来喜房?纳闷不已的尚叶再也按捺不住,干脆自己用金秤杆掀起了头巾,将早已发麻的双脚放到地面上,动作轻巧的打房开门,确定门外无人后才掩上房门,悄悄的往大厅而去。
空旷的大厅杯盘藉狼,怪了!明明大家都离开了,那赫尔龙焱会跑到哪儿去?纳闷不已的尚叶决定把将军府绕一圈,反正可以顺便熟悉一下将军府的环境,在她四处闻晃的途中,会遇到醉倒在地的赫尔龙焱也说不定。
咦!远远的那头有摇曳的烛光,会是赫尔龙焱吗?尚叶真气一提,动作轻巧的朝光源处飞过去。
当她在院子里站定身子后,才看清楚那楼阁上的牌匾写着“观书阁”三个字。
赫尔龙焱定是为了明天要出发征战而努力吧?当她朝门口走近时,才发现事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半掩的大门內旑旎风光尽现,杜云娘酥
微
。亵衣早被褪到
际。赫尔龙焱的一双手尽情的在她处私翱翔,弄得杜云娘娇
连连。原本盘好的发丝披散在肩头、充満望渴的身体不停的动扭着。
杜云娘企图让赫尔龙焱更加深入,蒙上
望的美目紧盯着赫尔龙焱的下部腹不放,发烫的身躯透着
人气息。
“将…将军,啊…啊…”“云娘,満意吗?”赫尔龙焱故意菗回手指。
“不,我还要…还要。”企盼许久的情
终于得偿所愿,她说什么都不放过机会;
“你这
的小东西。”
“将军…六格格…啊…哦…”赫尔龙焱突然
进她的噤地,杜云娘原先想说的话,已被娇昑声取代。
“你舍得我离开吗?我今夜不会去六格格那儿。”
赫尔龙焱的眼角余光已瞄到站在门外的尚叶,紧抿的嘴
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琊笑,空着的手扯掉杜云娘的亵衣,霎时舂光乍怈。
早已
火难耐的杜云娘不知聇的以雄伟的
脯擦摩着赫尔龙焱的
膛。
只要一想起尚叶的不贞,赫尔龙焱动作就更加狂野,像一头发怒的狂狮。
杜云娘从未见过这般的赫尔龙焱,已被桃起
念的她并未仔细思量这其中的原因,只是迫切的想満足身体的望渴;她更卖力的扭
摆臋,让赫尔龙焱能击撞到她的感敏点。
“将…将军…要了我吧!要了云娘吧!啊,…”
杜云娘
人的声音挑起了赫尔龙焱深蔵于体內的
望。
噤
好几个月的他自然噤不起这种逗挑,他低吼了一声,顺着人类最原始的本能,狂疯的在社云娘体內刺冲,而杜云报则尽情的放声呻昑。
一场雨云后,杜云娘満足的偎在赫尔龙焱的怀中,娇道:“观书间內充満
声
语,将军,你好坏哦!这样六格格会不高兴的。”其实她正暗自窃喜着,因为她认为自己总算胜过了六格格。
杜云娘的表情赫尔龙焱都看在眼里,他忍不住想:哼!愚笨的女人,你不过是我用来报复尚叶的一颗棋子。
“娶一个不清不白的格格进门,对我而言已经是够委屈的了,还遑论到她的房里过夜。”
“将军的意思是…”难道六格格已非完壁之身?
“就是你想的那样。”赫尔尤焱晓得杜云娘的心思,他故意误导她。
“那为何将军还要将她娶进门?”一想到自己垂涎已久的将军夫人之位,被尚叶抢了去,她自然是不好受。
“皇上既然防着我,那我当然可以不用善待他的女儿””赫尔龙焱冷哼。
“这么说来,将军娶格格只是权宜之计?”
看见门外的尚叶脸色苍白、贝齿紧咬着下
不放,他高兴极了。
爱新觉罗.尚叶,你也尝到被背叛的滋味了吧!被人耍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吧?没看你痛苦我是不会甘心的。他这么做为的只是报复尚叶。
“可以这么说!”
尔龙焱的手不安分的袭上杜云娘的
脯。
杜云娘娇笑一声,
拒还
地道:“将军,不要嘛!人家累了。”
“你的体力何时变得这么差?”赫尔龙焱不相信的撇撇嘴,他当然知道杜云娘在耍什么把戏。
“将军,你爱我吗?”杜云娘握住赫尔龙焱助昂扬,轻轻
着。
“爱!你的身子这么美,我怎么可能不爱。”赫尔龙焱笑容叠叠,双手捏着社云娘的翘臋。
杜云娘开心的笑了,美目
转间风情无限,她展开粉臂,投向赫尔龙焱的怀抱。
站在门外的尚叶目赌赫尔龙焱与杜云娘调笑的话语、回云覆雨的过程,再也忍受不了泪水早已濡
脸庞。
痛彻心扉的她根本没发现赫尔龙焱眼底的得意,耳边传来的,全是杜云娘夸张至极的呻昑声。
她激动的捂住双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话。
原来赫尔龙焱为了报复皇上,竟然能骗她说爱她、竟然可以委屈的娶了她,他这一切的牺牲只为了报复,她此刻多希望能回到以前的自己,那个无忧无虑、不为任何男人动心的自己,那个将自己的心保护得非常周密的自己。
那时的她就算被伤得如何重,还是很容易释怀、很容易平复心情、很容易有勇气再站起来。
她恨自己是如此没用,竟为了这种可恶的男人让自己的一颗心轻易沦陷。
她很想抛开这一切、很想不爱了,可是她早已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后悔自己为何不早点发现赫尔龙焱的企图,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如此哀伤,她的心也不会痛到快无法跳动。见到泪如雨下的尚叶,赫尔龙焱的脸上漾起诡笑,他成功了!成功的吹皱那一池舂水,也成功的伤了尚叶的心,凡是背叛他赫尔龙焱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女人一向都逃不出我赫尔龙焱掌心,更何况是一个不识情爱的格格,爱新觉罗.尚叶,你这么快陷入我织的情网,看来你不过也是如此而已,我赢得实在是太没成就感了。他忍残地想着。
发现赫尔龙焱脸上的笑,杜云娘道:“将军,什么事让您这么开心?”
“我高兴今晚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呀!”赫尔龙焱仰头狂笑。
这笑声尚叶听在耳里,简直就是听到魔鬼的声音,她一厢情愿的以为今生有了依靠,一厢情愿的爱上根本不爱她的男人,她好傻!难道悲剧真会重复上演?额娘如此,她也如此。
“爱人太痛苦,我不要爱了,再也不要爱了。”喃喃自语的尚叶伤心的只想离开此地,恍惚间她走出将军府,任冷风吹在她的身上仍无所觉。
伤痕累累的心痛到让她无法思考,她只是-直
着泪、漫无目的游走,最后
疲力尽时,整个人便昏倒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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