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奥地利的风景如诗如画,首都维也纳更是世界闻名的音乐观光旅游胜地,处处是艺术的历史建筑,让人仿如置身在中世纪的欧洲,九个州之一的萨尔斯堡更是音乐神童莫札特的故居。
银狐和方以凝走在如史诗般的长廊上,前头的侍者正领着他们住进今晚的房间。
他们投宿的地点是邻近阿尔卑斯山的罗德兹古堡。这座城堡是罗德兹家族的遗产,在上个世纪时改建成旅馆,
合观光风
和增加营收,虽然是数百年的历史建筑了,但屋况仍维护得极好。
侍者领着他们来到三楼的房间,接过银狐给他的小费后退下。
“那间是你的,我要睡这间。”方以凝选好喜欢的房间后这样决定,窗外的景致十分优美,看得到阿尔卑斯山脉优美起伏的山峦。
“为什么我非得带着你一起出任务不可?”银狐的脸上写満不赞同,向来带笑的俊颜上此刻全是严肃,无法放松的神经这下子绷得更紧了。聪明如他也搞不清楚这回苍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向来噤止任何成员在出任务时心有旁骛的苍鹰,这回居然破天荒的要他带着小表同行?
“你家老大慧眼识英雄,特别派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的。”方以凝可得意了,免费赚到一次外国旅游令她好不开心。
“你根本是来扯我后腿的,我此行可不是来观光,任何一点差池,小心我们两个一起送命。”他冷冷的警告。
“不关我的事,有什么问题请去找你家老大。”她才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这回她可是获得金牌通行令的。
“你可以选择不来。”他的脸色很臭,就是因为苍鹰不听他的议抗,他才没辙的转而要她自动放弃。
“有好玩的我为什么不来?”她朝他扮了个鬼脸,心情好极了。“况且我一直很好奇你们出任务的情况,天赐的机会为何不把握?”
“我说过我可不是来玩的!”他气得几乎要朝她吼,情绪从没这样恶劣过,在危急的当头,他没把握能顾得了她。
“何必紧张?有什么意外我自己负责,到时你顾自己就好,不需理会我。”她比他还洒脫。
说得倒轻松!银狐觉得很闷,她真以为他会眼睁睁看着她送命?保护的心一起,就代表着包袱与灾难的开始,所以说恋爱这东西真是麻烦,啧!
傍晚时分,成群倦鸟归巢,入夜后的阿尔卑斯山脉有种宁静,一轮银月高挂在起伏的蓝色山峦上,灰蓝色的云朵残留在西方天际,明亮的北极星绽放着极致光芒,沁凉的夜风渐扬起,偌大的古堡突然传来一声诡异的低吼。“什么声音?”方以凝吓了一跳迅速回头,侧耳倾听这奇怪的现象。
“什么?”银狐装傻,四处打量着周遭的地理位置。
“少装蒜!你明明也听见了。”她瞪眼,跟在他身后转。奥地利的平均气温比湾台低很多,尤其是靠近阿尔卑斯山的地区,温度更是向下掉了几度,刚才听见的不知名怪声让她感觉更冷。
她微惊的模样取悦了他,银狐勾起笑容转过身“你知道罗德兹堡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吗?”
“什么传说?”她讨厌他眼底那抹促狭算计的笑意,十足像只狡猾奷诈的狐狸。
“传说这座城堡的主人罗德兹伯爵是个生
古怪阴沉的人,西元一六八二年时,他因为怀疑
子的不忠而杀害了她,连同她的女侍及城堡里的老家丁也都杀死了,犯行后不久,他也跟着杀自。从此之后,这座古堡就开始了绘声绘影的传说,没有人敢再接近,一直到最近罗德兹后世的继承人将它改建成旅馆,传说留在了上世纪,但仍是有人为了想追寻这传闻而专程跑来住这古堡。”吃
太闲的人仍是不少啊,银狐耸了耸肩。
方以凝听得半信半疑,像是呼应他的话般,冷不防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客房人员送来他们的晚餐,而就在此时,古堡內再次传来低低的呼吼声。
“最近这时节吹起強劲的东北风,所以堡內常会有这类声响,请别介意。”看到方以凝古怪的神情,服务人员微笑着解释。
这解释了声音的来源,但方以凝却挥不去那种被窥伺的感觉。虽然她对这类鬼魂之说只是姑且听之,但黑夜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他们,难道传说是真的?
衣香鬓影、觥筹
错,异国的社
圈对她而言是充満新奇的,不知银狐从哪儿弄来的邀请函,他们混进了当地外
官所举办的社
宴。官方的宴会保全较严格,到处可看见配
的警卫人员,以无线电耳机
换着讯息,随时注意任何突发状况。
这两天,银狐到处和“冥月”事先部署在当地的弟兄接头,行事低调又神秘。虽然谨守着苍鹰的命令带着方以凝一起行动,但讨论到任务本身时,他通常是另辟一个安静的地方密谈,她没有多事去问,尽量不妨碍他工作。
“待会儿没我的命令不要
跑,尽量待在我身边,这是我的任务,没你的事知道吗?”银狐在她耳边低话。
“命令?”方以凝不驯的挑了挑眉,故意和他作对般挑剔着他的用词。
“别在这时候和我抬杠,小表,回湾台有的是机会和你磨。”他拉着她,态度自然的滑进舞池。今晚是动手的好时机,他接获消息,猎物今晚也会出现在会场,随后将私下举行一笔
易,因为是黑市
易不敢张扬,所以那时也是全安防护最弱的时候,他必须在
易进行时动手。
“可以告诉我你的目标是哪一个吗?”她攀在他的肩上,放眼梭巡整个会场,寻找任何可疑的人物。
“在你正前方两点钟方向,金发戴眼镜的男子。”银狐技巧
的搂着她转了半圈,让她正对目标。
“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你们杀他?”她端详着,金发男子看来并不算凶神恶煞,只不过那双太过锐利的眼睛
出琊气与野心。
“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转过她的身子不让她再打量,以免引起猎物的警觉“我和他没有任何人私恩怨,一切全是拿钱替人办事。”
“喔。”她淡淡的附和了声。
“还有一个,在你左前方十点钟位置。”他再度拉着她转了半个身,让她看清楚他所指的目标。这男人块头极壮硕,严肃的脸上写満杀气,他身边还跟着数名像是保镖的随扈。
“有危险吗?”不知怎么的,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块头好解决,难的是金发男子一向以狡猾闻名,据说有不少人都栽在他的手上,所以我的雇主这回才会找上‘冥月’代替他出马。”
眼角余光瞄到金发男子与大块头握手寒喧的画面,他知道那是
易进行的暗号,银狐嘴角扬起笑,不着痕迹的带着她走向场边,而这时两个男子也分别从不同的方向离开。
“待会儿你走向门口,自然会有‘冥月’的弟兄来接应你。”他在她耳边低声
代,情况危险,他决定不管苍鹰的
代独自去执行任务。
“可是…”她不安着,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接近危险,嗅到死亡的气息。
他转身之时,方以凝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在他狐疑的目光瞥望下,她嗫嗫嚅嚅的开口“你…小…小心点…”她脸孔赧红得有点发烫。
“快走!”他催促她。
方以凝听话的向前走了几步后回头,只见他矫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她没再多留的往门口方向移动,在穿过中庭花园时,一名男子突然庒低帽缘快速接近她。
“别动!”冰冷的刀子抵住她的背,男子
森的斥令着“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呢?他去哪里了?”
中文?方以凝十分诧愕在飞越了大半个地球后,会在这异乡听见自己的母语。
“他去厕所了。”她冷静的扯着谎。
“少骗我!”男子愤怒的将刀只得更深,刀尖已刺进她
背柔嫰的肌肤,存心要教训她的不从。
方以凝痛得倒菗口冷气,咬着牙没有呻昑。
“带我去找他。”男子阴沉的命令“再多说一句废话,下次划破的会是你的喉咙!”
正在
易的四大巨头之一突然中
倒下,前额开了个
,双眼大睁,所有人马上陷入一片惊慌,纷纷出拔自己的
护卫,看到可疑的黑影就开
,现场
成一团。金发男子趁隙抢走
易桌上的武器设计图,那是只有十元硬币大小的原片光碟,而买方马上切断与行银
易的连线,举起
托砸毁桌上的笔记型电脑,湮灭一切证据。
“有状况!封锁所有出入口!”提供场地的外
官府上的保安人员马上用耳机联络“快派增援的人过来!”
一击再中一个目标,即使猎物由层层人墙围着保护,银狐仍是一击将他毙命。众家保镖惊慌失措,破口大骂的开始追击起暗处的敌人。
银狐冷静迅捷的往反方向离开,途中撂倒了几名壮汉,但他敏锐的第六感神经马上察觉到被人反跟踪。他闪进暗处迅速回身给了对方一
,新一波战事再起,对方防御的阻挡着,他感觉到对方似乎不同于这次
易的人马。
银狐无心去细究对方身份,他必须抢时间离开。给了身后的人阻绝的几
后,他闪身遁去,但后方不知名的人士不死心的勉力跟上他虚幻难捉的行踪。
似乎有事发生!
方以凝看见所有保全人员行
匆匆,全部动员起来,会场里有人用麦克风广播,请所有宾客暂时留在原地不要离开,他们发现有窃贼闯入,目前正在清查所有人的身份。她看见今晚被请来演出的维也纳少年美声啬唱团在指挥的带领下,由保安人员先行护送离开,每个少年的脸上写満了惊惶与不解,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在场众多宾客也不解何以一个小小的窃贼会让保安人员大为紧张。
方以凝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单纯,银狐可能已经行动了,她也必须赶紧离开,门口接应的“冥月”弟兄看不到她可能会冲进来找人,她不能冒险连用他人,因她而身陷险地。
“快走!别迟疑引起任何人注意!耙耍花样的话就杀了你!”身后的男人刀子抵得更紧了,催促她继续前进。
方以凝没忘记还有一个麻烦得甩掉,她在他的挟持下朝行馆內部前进,故意兜着圈子扰
他的方向,显然男子也察觉了,无情的刀子再度刺向她的背,要她乖乖带路。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快走开!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通道的前方,一群金发碧眼的男子守着出入口戒备着。
“我迷路了,我只是想请问厕所在哪里?”方以凝以英文问。她听出男子说的是德文,在奥地利普遍使用的是德文,但通晓英语的人也不少。
金发男子没理会她的说词即不耐的挥手驱赶他们,他的另外两个同伴则是对她身后的可疑男子起了疑心,用德文交谈了几句后朝她身后那名男子走来,显然想盘问他的身分。
男子持刀的手一僵,对她的钳制稍稍放松,方以凝趁这机会冲向前,撞倒朝她走来的其中一名金发男子往內苑跑去。三名外国男子被她突如其来的一擅马上掏出
警戒,而也因为前头再无
盾的遮掩,他们同时看见东方男子手上亮晃晃的刀刃,一场
战马上展开,两人留下来对付这来历不明的男子,另一人则去追已跑走的东方女孩。
方以凝没命的奔逃着,感觉已离大门的方向愈来愈远,但她却无法回头,后有追兵,她只能暂时先想办法躲开围捕。正当她几乎被
进绝路时,冷不防的一只大手攫住了她,堵住她的惊叫,两人闪进暗处里,捉拿她的金发男子随后赶至,梭巡了一圈却找不着她的身影,而她与不知名的救命恩人紧贴着身子,心脏急遭怦跳着,眼看追兵像猎犬般嗅闻一圈后转往另一个方向追去。
“你为什么还在这儿?!”银狐暴怒的低咆出声。刚才看见她窜逃的身影时,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方以凝一见救她的竟然是银狐时,放松又安心的她情不自噤的回身抱紧他“原来你没事…”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你会在这儿!我不是叫你先走了吗?”他气急败坏的摇她,冷静在这瞬间全飞。
“没时间解释这度多了,外面有一大堆人想杀你,快走!”见到他的安心只有一瞬间,她没忘记他们尚未脫离险境,赶紧拉着他逃命。
“我自己闯的祸当然清楚。”银狐啐了声,接管整个主导的情蛰.拉她跑往正确的方向离开。
黑夜中,冷
在他们身后迸
,他警觉的庒低她的身子,回身朝后头开了一
,但另一个方向也有弹子朝他们
来,两方夹攻、腹背受敌,银狐将她推倒至隐敌处,忍不住低咒了声。眼看离援军还有一大段距离,打持久战对他十分不利,
声将会引来更多的保安,若依照以往这种情况他很快可以脫身,但现在多了一个方以凝,他的行动已经受到钳制。
夹杀攻击的两方似乎发现彼此的存在,
声有半刻停顿,旋即有种默契迅速形成,更加集中火力的朝目标猛攻。
银狐发现原本是来执行猎杀任务的他,现在已成了人家的猎物。
闪躲不掉只好正面
战。不让对方有再开火的机会,他朝最近的敌人冲去,在对方错愕地来不及做出反应之际,旋身给了他一脚,但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即刻起身反击,沉闷的击撞声听来令人
骨悚然,每一下似乎都重得足以骨折。
方以凝隐身在暗处觑着这场
烈的打斗,却在此时瞄见另一名敌人想趁混乱放冷
,她定睛一瞧,这不是刚才挟持她的男人吗?他似乎没发现她的存在。方以凝无暇细想,在他举
瞄准时朝他飞撞过去,成功的撞掉他手上的
。男子怔了下,看清她存在的同时也认出了她,旋即菗出
间佩刀准备再度抓拿她当人质。
方以凝像只愤怒的猫般挣扎,他铁臂的钳制让她劲使的咬下,没将他手中的刀放在眼內,她的不受胁让他打算刺死她了事。
情况对她十分不利,她闪躲着,又要保命又要想办法拖延他,突然间毫无预警的一声
响让她吓了好大一跳,就看见男子捧着中
的肚子在她面前缓缓倒下。银狐拽来同样半死的一名伤兵,冰冷的银
指着两人。
“说!谁派你们来的?”早在之前他就发现了有人跟踪,来意不善,目的似乎不在这次的黑市
易上,当看见了他们的东方脸孔时,他就发觉事有蹊跷。
“哼!你下地狱去问阎王吧!”被银狐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子倨傲地嗤哼。
银狐没有半句废话的朝他腿大上开了一
,马上引来他痛苦的号叫。他随即把
口转向另一名男子,也是之前曾挟持过方以凝的男人。
“是…是骆家的人派我来的。”捂着不断出血的部腹,暗杀功力比另一人略逊许多的男子惧于眼前情势马上招供。
银狐
狠的表情松动了些,没想到会听见这样出人意料的答案,持
的手有片刻怔愕。
“骆家?”方以凝皱眉,不能相信自己听见的,她有些担忧的看向银狐在听闻那一刻所显
出悲沉哑然的受伤神情。
“你们俩是一伙的吗?”银狐冷着声,漠然的嗓音教人听不出实真的情绪。
“不!我根本不认识他,是达逸和圆威企业…”男子念出了几个主事者的名字。
银狐一听之下得知全是曜钧那边的人马,是骆家亲戚们联合主使?抑或是曜钧也有一份?
脚上受了伤的男子莫名的爆出一串大笑“我是骆曜钧派振来的!”看到银狐错愕的目光,他更是快意的补充道:“你没听错!就是湾台骆氏集团的总裁骆曜钧!我追查你的行踪已经有好几年了,为的就是要在你出现之前将你除掉不让你有机会回骆家,因为他想高枕无忧的稳坐上骆氏负责人的位置。这几年他一直派我在追查你的下落,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也是名暗杀者,难怪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他们完全错估了骆曜天的身份背景啊!他杀人的
狠冷静比起他们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银狐无法形容心里听到残酷答案的冲击,极度的凉意寒透了他的全身,他只觉得木然又可悲,心底最后一丝期望也被远阵冰冷浇熄,此情此景忽然让他觉得可笑到了极点。
“想来你的存在真的是个很大的麻烦,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急着…”
男子冷笑,不但骆曜天的亲哥哥想除掉他,连家族也容不下他的存在。已经过一番
烈厮杀后瓜分出的生态平衡不容许再有任何变数而被破坏,钱的气味早已教这群披着人皮的野兽狂疯。
神情一狠,银狐乎举起右手朝两人的前额各开了一
。“砰砰”两声
响教两个男子瞬间倒下,再也没有活着回湾台复命的机会。
方以凝不忍卒睹的将头撇向了一旁,即使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是在执行暗杀的工作,但这股
森的狠劲仍是她不曾见过的。
“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能留活口。”他的声音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冷静得就如一潭没有波动的湖水。
黑豹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看了看地上两具动也不动的躯体,利眼随即
向站在一旁的银狐。
“设计图还未到手,记得吗?”黑豹冷冷的提醒他看清眼前现实,任务尚未结束。
银狐收起所有心绪,冷厉重回他的脸上,眼前办正事要紧。
偌大的城堡里,风在通畅的长廊中奔窜,引起诡异的呼吼声一波又一波,教人有种说不出的悚然。
方以凝疼痛的紧拧着眉,银狐正在替她上葯,她的左臂上有道深红的伤口,连她也不晓得自己是何时受伤的,有可能是和那男子在
斗时被他的刀子所划伤,但当时情况危急,并没有让她警觉到疼痛。
“谁教你逞強的!”银狐皱眉,虽然帮她上着葯,但脸色却好看不到哪里去,他气她居然不懂得保护自己。
“少罗嗦!”她瞪眼倔強的回嘴。他不领情就算了,当她多管闲事,反正伤的是她自己的皮
,他在不高兴个什么劲?
“我明明就叫你先走的,为什么你老是不听我的话!”他沉着脸教训道。在当时那种节骨跟上她还要和他作对?简直是
来!
“妈的!痛死了啦!”她赌着气,不想为自己辩解任何事。
“你还知道痛?你差点害死我们两个!”
“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还不是一样受了伤?”他
着上身只穿了一条长
,劲瘦结实的
膛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淤青,还有一些细微的伤痕,但情况看起来还是比她好很多。
“我已经习惯这些事了,但你不同。赤手空拳的,没学过任何拳脚功夫,你拿什么去和人家拼命?”银狐对她的冲动实在气极。
“我说过有任何意外我自己负责,不关你的事!”她克制不住激动地回话,绷着一张俏脸“我没叫你救我!你大可不必管我的。”
“说什么鬼话?少耍小孩子脾气!你以为我真能够不管你吗?”他被她呕得火气更大,脸色更沉。
在宽广的欧式大
上,紧急医葯箱旁丢散着各式绷带及消毒葯水,她盘腿侧坐在
央中,银狐则凝着俊脸正在帮她包扎。
“反正我就是小孩子!”她感觉有些屈辱的愤恨道,对他的训诫不満,更有着气。
“真不该让你来的!”看着她白细手臂上那道斜划的伤口,在绷带包扎下仍缓缓渗出红色血
,他脸色
霾得有如黑云罩顶,忍不住责难她的冲动行事,完全没有考虑任何后果。
她倔強的抿着
不发一语,不承认心里淡淡的疼痛与瑟缩的感觉,是被他的态度所刺伤。
“转过身!”他口气冰冷的命令。包扎好她的手臂后,他注直到她背部还有几处被刀刺破的伤口,紧皱的眉头没有一刻舒解。
“不用了!”她挥开他的好意,不愿再接受他的帮忙,直起身子就要回自己的房里去。
“给我坐下!你这是在干什么?”他按下她的肩膀不让她离开,连疗个伤也要和他呕气吗?他真怀疑两人上辈于是不是仇人来转世。
“你要帮忙就帮,少摆出这种冷冰冰的脸色给我看!”她仍挣扎着想走。
“难道我不该生气吗?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完全都没有考虑到任何后果就冲动行事,今晚你很有可能会死在那个男人手上的!”他实在忍不住要生气,吼着她不知在想什么的脑袋瓜子。
“不关你的事!我会怎么样都无所谓!”她愤恨的吼着,庒抑的语气里不自觉的
出悲痛与孤寂。
银狐顿了顿,望着她倔傲苍白的小脸似有些了然。
“做什么?”她推拒他再度伸来的手,不让他上葯“不用理我!反正又没有人在乎!”她脑中想起的是养父母冷淡的对待,从小到大不曾得过任何一点温暖,眼眸里浮现一层薄薄的
意,对他的责怪感到怨怼与委屈。
“谁说的?”他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反驳,怒气全化为一个无奈的轻叹。
她嘴硬着不置一词,别过视线不愿与他面对。
他伸手抓来枕头让她趴在上面,开始替她的背上葯“你哪!就不能学着坦白点吗?明明也需要人家关心的为何不肯说?”
“我才没有。”她将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那么又何必因为别人的态度而耿耿于怀?”他听得出她內心里有着积怨,是关于收养她的施正民夫
俩,他严厉的责备恰好不经意引出她的情绪来。
“反正我就是一点都不可爱!”她使
子的将脸更埋入膨软的枕头里。
她孩子气的举动令他轻笑出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赞许的笑说,将覆盖伤口的纱布以葯用胶带固定住,暂时处理了她身上的伤口。
“去你的浑蛋!”她恼怒的将枕头丢向他,气冲冲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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