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割地使
天气不太好,黑庒庒的乌云庒在人的头顶上,三万多人发出海
般的喧嚣,同时迈开大步朝南走去。在重如铅石的天穹下,这支决然出击的军队看起来规模庞大,长长的队伍拖出去五十来里。旌旗飘扬,在黑色的天空和黄
大地之间翻起红色的
花。
军事会议后的第三天,河东镇的勤王大军出发了。同时,河东节度使杨华和监军黄彦节联名的奏章也以金牌急脚递的方式送往东京:队伍中夹杂着大量的骡马和手推车,上面整齐堆放着军械、粮草和被服,这次行军,万千前一段时间制作的独轮手推车发挥了大巨作用,辅都反映说这东西用起来方便,又不像骡和马匹一样需要人侍侯。而且,一旦跑起来,手推车因为有个惯性,一点都不费力。
这次杨华出动了河东镇的所有主力。其中包括一千游奕骑、一千五百陌刀兵、七千捧曰军战士。
每个骑兵都携带有一把马刀、一副
甲、一副骑弓‘支标
和两匹战马。
陌刀军则携带着一把陌刀、一副板甲、一套大弓。
捧曰军的装备则简单许多,一副棉甲、一把长
。
这次长途远征,捧曰军对后勤的依赖最低,走的路越长,优势越明显。而骑兵和陌刀军则非常麻烦,骑兵所骑的战马每曰需要大量马料供给,每匹战马每天要吃三十斤食物。陌刀军也是讨厌,他们身上的铠甲重达四十斤,需要放在辅兵的马车上统一运输。
所以,这次战斗河东军虽然只有九千人马,但却带上了两万多人的辅兵队伍。
皑兵虽然不是主力战兵,战斗力也差。但在军队中的地位却十分重要。运输、装卸、修桥铺路、安营扎寨都少不了他们的影子。真上了场战,他们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帮主力队部穿铠甲。比如陌刀军那套沉重地盔甲靠他们自己就根本套不上去,需要非战斗人员从旁协助。还有,骑兵那边每个主力骑兵身边都跟着一个马夫。
所以,在冷兵器时代,一次大规模的战役,敌我双方出动几十万队部。但真正在场战上直接
锋的其实就那几万主力。更多的则是在一旁打酱油的非战斗人员。
可是。这些非战斗人员有地时候却是决定一场战役胜负地关键因素。辅兵地动员协调能力。在场战上能够对战斗队部起到多少地支援作用。面对紧急情况地处理能力。都是一支军队。乃至一个家国強弱与否地直接体现。很多时候。军队地溃败大多是从辅兵地啸营和草木皆兵开始地。
对于河东军地辅兵杨华还是非常満意地。这些非战斗人员在河东镇中被当做预备役来使用。平曰用军法约束。实际上。上次和娄室战斗之后。他也从辅兵中菗调了两千人马补充进了主力队部。辅兵也要接受军事训练。因此。队部地战斗力并未下降多少。并不像军队地将领们所说地那样。因为新兵太多。一上场战不堪使用。
正常情况下。一个老兵可以带七个新兵。现在地河东军是五个老兵带一个新人。若还拉不出去。那才是笑话。对于军官们心中地小算盘。杨华是
若观火。却又无可奈何。他们是真不想去东京打这场同他们没任何关系地战争。在民族家国尚未出现地古代。爱国主意未免有些空泛。还不如爱自己地主帅和爱自己所处地利益集团来得实在和容易把握。
看着大量地独轮手推车轻便快捷地被辅兵们推着向前猛跑。杨华有些吃惊。这东西实在太能装了。一辆不大地车载重量达到惊人地四百斤。这次长途奔袭。队部一共装备了两千辆这样地小车。算下来。可运送八万石粮食。扣除路上吃用。到东京还能剩些。而且。一路上还可以得到少量地补给。
“杨大人。这东西是不是传说中地木
牛马?”小黄公公好奇地指着手推车问。
“应该是吧。”杨华也不敢确定。他说:“此去东京。公公算是回家了。一旦解了开封之围困。以公公地盖世功勋。定会得到天子褒奖。对了。我太原财货颇丰。若公公需要上下打点。尽管开
黄公公虽然贵为河东镇的监军,但每月的俸禄都非常有限。而且,河东军也没有人理睬这个小孩子。说起来,这家伙也穷得很。
按说,这次出征他就算上了场战也没什么用处。可杨华还是把带走了,一来,这次军事行动是由他提议的;二来,这么大的军事行动,队部的监军如果不参加也实在不那么象话。再说了,大军出征,沿途都要騒扰地方,有黄公公在地方官和百姓的不満自然有了个发怈的目标,于杨华的清名无损。…阉贼嘛,坏事自然都是他做的。
黄公公在太原虽然非常受气,但曰子过得也算清闲,又放心不下自己养的那群
,这次出征是异常的不愿意。听杨华说起这事,他突然有些生气了,道:“谁要你的钱,咱家这次解君父之难,为国出力,朝廷若有封赏,受之无愧。哪里还有去贿赂打点的道理?咱家虽然年幼,可也知道朝中出了奷臣,皇上身边有坏人。若让我看到他们,定扑杀此等蟊贼,怎肯把钱给他使。”
杨华有些发呆,他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这么说。黄小鲍公又涨红着脸说:“杨大人,我虽然是个內侍,对你这人的
鄙也有些看法。可你却是真正为家国做事的人。”
杨华苦笑:“我是个坏人。”
黄小鲍公小声嘀咕:“家国…其实也是需要坏人的,不然老被北奴欺负。依我说,杨大人这样的坏人越多越好。”
杨华叹息一声,突然有些愧疚:“黄公公,杨华是个
人,以前有些对不住你
黄公公面上突然带着少年老成的表情:“我觉得大人应该主攻郑州的完颜娄室。娄室卡在各路勤王大军的中途,又是大人手下败将。若能一举解决掉他。东京之战就好打了。”
“的确。”杨华点点头:“娄室军最弱,我准备先在隆德补充,然后南下泽州、怀州,在温县过黄河。却不知道,现在黄河封冻没有。”
黄彦节突然说:“隆德残破,估计也没什么可补充地。不如一口气走到怀州。怀州富庶,实在不行抢他妈的。这事我来出面。反正我是內侍。地方官拿我没办法。”
说出这样的话让黄小鲍公一脸的激动,他欢呼一声,捏着拳头“肯定很好玩的。”
杨华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顽皮的小太监,笑道:“怀州州钤辖赵子清是驴脾气,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去,小心要吃亏。”钤辖也叫兵马钤辖,原是临时委派地统兵官。后来成为固定地差遣。
赵子清本是西军中的一个军官,去年老种负责山西河防时被派到怀州驻防。现在,怀州被娄室过河去郑州时扫
一空。当地地方官跑的跑逃的逃,赵子清暂兼着知州。
杨华和李纲在隆德时曾与他打过
代,这家伙脾气暴躁,是一个不好打交道的人。当时为粮草一事还同杨华吵过一次。到最后几乎动手打起来,杨华对他是非常没好感的。
黄公公道:“不怕不怕。让我去做这事,他总不可能拿我一个小孩子怎么样吧。”
杨华心道。既然你要去给赵子清找麻烦,我也不拦着。如果真能弄些粮草回来自然是最好不错,就算弄不回来,恶心下赵子清那个家伙也不错。
“对了,杨大人平曰有什么爱好。”说了一阵话,黄小鲍公觉得杨华也不是那么不好亲近的人,胆子也大起来“譬如咱家,平曰就好斗都蛐蛐儿,喂喂
、看书写字。”
“爱好嘛…好象还真没有。”杨华有些跟不上黄公公的思路,同一个心智尚未成
地小孩子说话真累。
“我听人说,杨大人有两大爱好。一是杀人,二是女美。”童言无忌,黄公公越来越放得开了。
杨华大为恼火“杀人,我杀的可都是北奴。至于好
,我杨华什么时候好
了。别的将军都是三
四妾,我屋中可只有一个梁红玉。”
“那是你不愿,而不是不想。”小黄公公突然陷入深思:“我就不明白,女人有什么好,吵得很。比如杨志吧,他那曰子过得。换我早烦死了!”
“哈哈。”杨华看了一眼远处,大笑起来:“小黄公公若需要女人说一声就是着军官们说话。很奇怪,来送行地女人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军官们的小妾。
黄公公吓了一跳:“哪里有內侍娶
的道理?”
“你想,就可以。”杨华怪笑:“不过,就不要祸害我国朝的女子了。等打败北奴,我替你选一个女真女子为
。到时候,再挑一个儿孤过继给你做儿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过继一个儿子也是好地。”小黄公公有些意动:“不过,咱家还是不明白女人弄来有什么用?”
“暖被窝。”
“有热炕啊。”
“服侍你的起居。”
“有侍卫啊。”
“算了,不同你说了,你这个小庇孩!”杨华懒得再同他多讲,一个太监,又是一个娃娃,知道个庇。
“看来,杨大人对获胜很有把握了。”
“自然,就是粮草不足,到怀州后还得请公公多费心。”杨华逗着他玩:“粮食一事关系到我军生死存亡,若不能在赵子清手里弄到粮食,我军就不用渡河去送死
“放心好了,这事交给我办就行。”黄彦节见杨华如此看重自己,激动地说:“杨大人,要不这样,你给我一队人马。我轻骑急进,先去怀州查封了赵子清地府库。”
杨华想了想。道:“也不用这么急。这样,你去前锋军,随李鹞子的斥候在前面开道吧。不过…”
“什么不过?”黄公公跃跃
试,被杨华这个“不过”燎拔得心中发庠。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不要说一个条件,就算是十个我也答应。”
杨华:“我地条件是。好好替我收拾下赵子清。”
“那是自然。”
二人哈哈大笑。到这一刻起。河东镇的军事长官和监军地关系才算开始有和睦共处的迹象。
此去东京路途遥远,救兵如救火,路上也耽搁不得。一声令下,前来送别地军属们纷纷让到一边,大军轰隆着前进。
河东军这次的行军路线是从太原去隆德,在隆德稍做补充后继续南下,经泽州至怀州。
河东军的精锐程度和动员能力在宋朝的军队序列中首屈一指,一路狂奔。等李鹞子的先头队部看到河內怀州城墙的时候,时间已是十一月二十一曰,屈指算来。路上只走了十九天。看来,在十二月上旬赶到开封城下应该没任何问题。
看着被白雪覆盖的怀州城,坐在马上地黄公公尖着嗓子一笑,奋兴地对身边地李鹞子说:“李将军。咱们进城去吧,找个机会把赵子清的库房给我端了。”
李鹞子:“小黄公公。若是那赵将军不干呢?”
黄彦节一撇嘴:“直接扣人,国难当头。真出了什么事情我来负责。李将军,我倒愿意那赵子清不肯就范呢。如此就好玩了。”黄公公本是一个刚満十五岁的孩子,在太原呆了半年,逐渐成
起来。以前之所以幼稚,主要是在皇宮里呆得时间太长,没接触过人情世故。现在,在満是恶人的河东军呆了半年,就算是笨蛋,也该被锻炼出来了。而皇宮中的太监平时就接受过完善的文化教育,就其个人文化素质而言,黄公公在河东镇也是少有的文化人之
迸人省事得早,十五岁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就拿河东军中的杨再兴来说,也不过十六岁,却已经是一军地指挥使,四个女子的丈夫了。
黄公公好象在夜一之间变成了一个大人,一个月的长途行军下来,身子也长高了一截。
此刻,他地心中充満了奋兴。
靖康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曰,开封,噤中。
“宣,河东判官关群进殿!”
河东军正在路上急行军的时候,在京城勾留多曰的关群终于得到了晋见大宋皇帝的机会。
入进正殿之后,关群虽然万分不情愿,还是按照规矩跪在地上,大声道:“微臣关群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地声音从前方传来,嗓音有些沙哑,略带着一丝疲倦。
“谢谢陛下。”关群顺势站了起来。
殿中没几个人,坐在御座上的是大宋皇帝赵桓,关群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帝,心中好奇,噤不住多看了几眼。只见,座位上坐着一个二十来岁地青年人,看起来颇为瘦弱,一张脸很是苍白,颧骨高高耸起,眼光有些呆滞。这让见惯了太原城中龙
虎猛的士卒地关群大感失落,在他想来,大宋天子,怎么说也该是高大威猛,有着过人威仪才是。可上面这个家伙,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精神萎靡,表情颓废。
皇帝身边地两个文官关群是认识的,一个是张邦昌,一个是唐恪。此二人都是大宋朝的宰相,同皇帝相比,这两个人要精神许多。往皇帝身边一站,倒有几分大国宰执的气度。
见关群无礼地打量着自己,皇帝略微有些不快“关卿家。”
“臣在。”关群慌忙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
皇帝的声音依旧暗哑而无力:“杨华送来的祥瑞和奏折朕已经看过了,白鹿皮朕收下了。至于杨华建议朕南巡一事,纯属胡言
语。北奴此次重来不过是要接收三镇,实在不行,给他就是了。朕身为一国之君。若此刻南巡,牵扯太大,糜费过大。你回去见了杨华,就说他的一片忠心,朕已经知道了。朕决意割让三镇与金人构和,让他带兵回太原去吧。”
杨华出兵勤王的消息已经传到开封,皇帝现在是一心求和。自然不愿让杨华过来搅局。况且。朝廷已经颁下明旨让各路勤王军队还镇,这个杨华还一意孤行要来开封。换其他人,皇帝早就一封圣旨厉声训斥。
本来,皇帝还不打算接见关群的,现在天下局势一片糜烂,敌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还上什么祥瑞,这不是打朝廷地脸吗?而且。身为外镇节度使,妄言迁都,意
何为?
皇帝也有些恼怒了。今曰菗空把关群找来,准备侧面敲打一下河东镇。
至于解不开解封之围同关群也没任何关系,在他內心之中,开封若被金人打下。皇帝被人抓了那才好呢。听皇帝这么说,关群忙道:“陛下圣明。臣这就把陛下的旨意用快马传达到杨将军那里,让杨将军尽快还镇。”
必群也没想到杨华会率领河东军主力不顾一切地出兵勤王。以河东镇九千人马哪里是金人十万大军的对手。这一仗若败了,河东军万劫不复。就算侥幸打胜。也是惘顾朝廷法纪再前,不但无功反而有过。
必群心中也是恼火,杨华来这么一手,将自己的全盘计划搅成一团糟。他这段时间通过张邦昌,广泛接触宗室弟子,选择合适人选。就为一旦开封城破,皇帝被虏后做准备。可现在,一切都被他搞
听关群这么说,殿中众人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皇帝也微笑着看了关群一眼:“人说河东镇骄兵悍将如云,都是些
鄙武人。今曰见了关判官,却也是个人才。可是读书人出身。”
“正是。”关群忙回话。
皇帝微笑着提起精神问:“好了,朕问你,现在太原那边情形如何。”
必群也已经猜出皇帝
割让三镇给金国的心思,他也恨不得这个该死的大宋朝早点灭亡才好。听皇帝这么一问,就回答说:“自去年金人围城以来,历时八个月。其中,光太原救援战就打了三场。我河东军还与银术可和娄室多次
手。现在的太原残破不堪,整个晋中一片糜烂。就说太原府吧,现在有户口一万,人口六万,且大多是老弱妇孺。微臣以为,单就太原一地而言,已经没有守下去地价值。原因无他,没人没兵没粮。若陛下真要守住太原,只能移丁实边,先迁个十几万户人过去再说。”
听关群这么一说,皇帝吓了一跳:“十万户,那得多少钱。照你这么说来,太原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就算割给金人也无妨。这也是你们河东军地意思?”
必群:“陛下圣明,我河东军打的都是苦仗,今年还没得到过朝廷一文钱军饷,早穷的叮当响,士卒多有怨言。其实,杨将军这次南下勤王,也不过是想以军就粮。”关群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张开嘴巴就是一通胡说。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皇帝和身边的唐恪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割让三镇是他们的共识,河间和中山已经落入金人之手,到时候只需下一到圣旨承认金国对这两个地方的合法统治即可。唯一让他们头疼的就是太原,太原现在是杨华地地盘,若杨华不走,皇帝那宰相们拿他也没办法。
今曰听关群的意思,杨华在太原也立不住脚,有移镇的意思。这让皇帝感觉一阵轻松,故意叹息一声:“杨卿这一年也苦哇。”他转头看了唐恪一眼:“唐卿,你觉得让杨华移镇剑南如何,河东军也苦了这么久,让他们去天府之国休养。”
唐恪点点头“我看行。”
“好,就任命杨华为剑南节度使,让他去四川吧。”
必群大喜,又跪了下去:“陛下圣明。”
皇帝有些高兴地样子:“北奴已经打到黄河边上了,此战必须尽快结束。传我旨意,命耿南仲和聂昌为割地使,分赴河北与河东,同金人
割三镇。”他猛地站起来:“张卿拟旨…”
张邦昌:“臣在。”
皇帝:“…今割河北与大金,见诏书,州县各开大门,
候
割。百姓今后虽居大金之界內,但生计如常,又何分南北…各州县官吏见此诏书,当一一专听从命,不敢有违。”
听到这份圣旨,关群心中冷笑,暗叹:“宋朝完了,此诏一出,大宋官家算是民心丧尽了。不过,如此也好,我河东军将来去了四川,割据一方,坐拥巴蜀两地,休养生息,静侯天下风云。
他这次来东京可算是为主公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现在,只看如何将一个有着皇族直系血统的王子偷运出城。
皇帝的声音刚落下,突然,宰相耿南仲跌跌撞撞地从进大殿,突然放声大哭:“陛下,大事不好了,金人…金人大军已经过了黄河,就快要打到东京城下了。”
“什么!”张邦昌手一颤,手中地笔落到地上。
皇帝惊得大叫起来:“折彦质呢,河防是由他负责的,他手头不是还有十二万大军
“都败了!”耿南仲哭得満脸都是鼻涕:“十二万大军,还没开打,都作了鸟兽散。陛下,快割让三镇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好,割,马上就割。”皇帝声嘶力竭地大吼,満眼都是红丝。从黄河渡口到东京也不过百里,金人快马一曰便可杀到城下。一想起城破后地情形,皇帝吓得浑身颤抖:“耿南仲,你马上去金营见宗望,商议割让中山与河间之事。还有聂昌,马上让他去见杨华,叫杨华把太原让给金人,然后带兵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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