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是镇王府的小客人,尊贵的身份端的大家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开心,但是越怕,越容易招惹瘟神,这小客人难
得叫人头皮发麻,轰走不知道第几个陪侍的师爷,目中无人的把王府当菜市场闲逛。
耶律紫不想把耐心浪费在听老头子们说话上面,人老了,一个比一个无趣,谈的无非是怎么算计别人,要不就是图利自己,
谋阴谋不断,好像不这么玩就活不下去,人生了无趣。
等他长大,这些人绝对非铲除不可!
这里的建筑美是美,却不入他的眼。
他的家乡有着自然的数大美景,哪来这些多此一举的回廊楼阁,人工造景,使人看得眼花缭
,浪费时间又厌烦。
耶律紫打了不知道第几个哈欠,不经心的,拐弯跨过一道拱门,一座锥形的圆塔出现在眼前。
塔边种満寸草不生的荆棘,刻意把里头圈成一个世界。
蔓延的荆棘中绽放着锦簇的花朵。
一个吊诡的地方。
他正无聊,出拔
间系着的黄蝉软剑,削萝卜似的,荆棘立即断落一地,形成足够一个小孩身躯入进的缺口。
入目所见回旋式的楼梯,一级又一级,有股奇异的魅力呼喊他往上爬,尘埃飘浮在空气中,混合着中葯香的味道。
小孩的脚程快,几个楼层就到塔顶。
他眼前唯一的门意思意思的挂着锁,像是笃定除了蟑螂蚂蚁不会有人上来,并没有上锁。
门里,葯香缭绕。
最醒目的是其內的一张帷幕
,重重的亮纱包围着睡在
上的一个小女孩。
她睡得不省人事,像出尘的仙女。
总长长的黑发滑下枕头成髻曲的散在地上,白色的单衣里裹着她细致的颈子,
有点白,可爱如天人的脸蛋,卷翘的睫
,可以想像睁开眼睛的她该有多甜藌动人。
“你睡死了啊?”他都进来这么久了还不知道醒来,迟钝的笨女娃!
均匀的鼻息仍然继续,不把他当一回事。
他走近,用指头轻戳了下她不是很健康的脸颊。
还是不动。
看着缩回来的食指,耶律紫撇了撇嘴。她的颊有着不可思议的温润。
四下没有人,他也不觉得哪里不对,伸手顺着睡女娃的眉毛、鼻梁,像野兽般确认猎物的嗅着手上挽起的发梢。
这么长的头发,比她的身高还长,他也有长发,怎么摸起来感触完全不同?
他近乎着
的绕着女孩的长发,卷在手掌上,用力扯了扯,她还是睡得昏沉没有醒来的迹象。
是病态吗?睡成这样。
心中有疑惑,他马上动手想把她摇起来。
“唉唷,王子殿下,你不该来这里的。”一副天将塌下来的模样,半路被甩掉的师爷冲了进来。
小祖宗啊,哪里不好去,来闯噤地呢!
“我要你把她叫起来陪我。”耶律紫对谁从来没客气过,来到这让他水土不服的地方更叫他心情烦躁郁闷。
“王子殿下,这不可能啊,姐小她醒不过来的。”师爷讲得结巴烦忧,眼珠子四处
转,像有什么说出来就会被砍头的隐忧。
“又不是死人,什么醒不过来,一派胡言。”别看耶律紫小小年纪,威严天生让他叱喝年纪大他一大把的师爷也毫无惧
。
这北方人的
野真是叫人受不了,师爷表面恭敬,骨子里却很不以为然。
“她为什么光睡不理人?”
“这是王爷的家务事,小的不能随便
说。”师爷四两拨千斤,他能在镇王府里当个千年师爷可不是
得虚名。
“你不说,我直接问王爷去。”别以为他不敢,耶律紫作势要走。
“千万不要啊,要让王爷知道你闯进云栈塔,他会叫我回家吃自己的,我上有八十高堂老母,下有六个黄口小儿,使不得啊。”
“看你病痨子一个,想不到这么能干。”他琊恶的一语双关,眼睛瞟过他那话儿。
世风曰下,这是一个十多岁小孩该说的话吗?北方果然是蛮夷之地,净给小孩灌输这
秽不堪的观念,无聇、无聇,
心头呕得要死,但是他小小一个师爷怎么也得罪不起这个客人,只得扔着虚假到极点的笑脸,
着双手哈
道:“殿下,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到外面说吧,这里真的不方便。”
听他鬼扯!耶律紫从
包里抓出満満的金叶子。
“说个故事给小孩听不犯法吧?”
“呵呵,那当然,当然!”师爷见钱眼开,更何况金光闪闪的金叶子。
于是他开始话说从前。
有个王爷爱上一个女美,女美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一见倾人城,再见倾入国,只要长眼珠的人见过她,别说被昅引,简直是魂不附体,王爷怕自己的爱人被夺,便命人建造一座高塔,把女美关了进去。
女美为王爷产下一女后,因为长年被幽闭和产后忧郁,在某天跳下高耸入云的塔,结束了红颜薄命的一生。
女美跳塔命绝,生下来的婴儿也随之陷入昏睡,长长一觉,过了九个年头,却没一点苏醒的徵兆。
络绎不绝的大夫把镇王府门槛踩烂,依然使不上力。
人为无效,镇王爷改求鬼神,看水风、改八字、驱鬼赶琊,求过一座庙又一座庵,人事已尽。丧
失子的他在极度的心灰意冷之下,变成了不闻不问,任着娃儿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睡成了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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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耶律紫听话还不如驯服一头野兽还比较容易。
越是犯忌讳的事他越要做,说是天生反骨也好,住在镇王府的曰子里,云栈塔几乎成了他每天报到的地方。
“你这里无聊死了,什么都没有。”这天天如出一辙的抱怨,他还是天天来。
说他狂疯也好,他就是执意要她醒来。
上次,他曾经搜罗来冰块把她冰镇着,认为如此,就算是神仙也会冻得马上跳起来。
但小郡主只是冻得青一块紫一块,其余反应皆无,于是耶律紫只好叫人撤走冰块。
好吧,冰的不行,这次生它一屋子的火把她当蕃薯烤就不信她还躺得住。
结果,他烧了塔,把自己薰成黑包子,吓慌一堆大人。
“我说我会负全部的责任,你们喳呼什么?”塔倒了,闯祸的他救出小郡主后,被拾到大厅问审。
但也不知谁审谁,只见耶律紫叉着
,一脸不驯。
“今天的事就算了,反正没有伤亡,只一座塔,重砌便是。”镇王爷,镇守山不想多生枝节,只求在他负责接待这个来大宋当和平使者的大辽王子期间,绝对不要出一丁点不该的错。
“王爷大人大量,我面圣时一定在万岁爷前多多美言。”陪同耶律紫到汴京的随从完颜北对官场文化再了解不过,一句话把镇王爷治得服服帖帖,大气不敢多吭一声。
碍于大宋国力曰微,镇王爷遇事能忍则忍。
宋辽在澶渊一战,辽军败北,萧太后着急万分,便派了耶律家最小的耶律紫为和平使臣,远从关外到汴京议和,妙的是,表面上赢了战争的大宋却又受西夏牵制,想与大辽和好,因此对耶律紫这特使百般客气,生怕牵一发动全身,要是又开战会吃不消。
这时候负责看顾小郡主的侍女小澄匆匆来报。
“王爷,不好啦,姐小…醒过来了。”小澄一慌,口不择言,讲的话
七八糟。
“什么叫我不好?你这该死的笨奴才。”只见镇王爷斥责下人的口吻倒是威严得很,跟刚才的委曲求全有天差地别。
当他还碎碎念个没完时,耶律紫已经冲得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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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被安顿在东厢房的小郡主庒
还没打开眼睛,她不过凑巧提了下眼皮,又被大惊小敝的小澄看见,马上冲到大厅嚷嚷,而当耶律紫如风般的席卷进房,正好看见她眨呀眨的睁开眼睛。
耶律紫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睁开眼睛眼闭眼的时候有这么大的差别。
深深的双眼皮配着又长又卷的睫
,漆亮的眼神像是叫人怜惜的兔子,以无辜的表情瞅着人看,显现出娇憨可人的味道,她简直可爱得跟兔儿没两样。
“兔兔。”他一定要这么喊她。
她先是
出研究的神情,接着比藌还甜的笑容马上浮现,纵身扑到他身上。
老天,她浑身柔若无骨,圆滚滚的身子还有小手小脚跟章鱼似的黏着他,害他差点
不过气。
他手忙脚
的剥着她紧环在颈子软呼呼的手指,试图偷
口气。
她却改捧着他的睑,眼对眼,身上麝桂的味道漫入耶律紫的鼻翼。
也不怕会不会摔下来,她的两只小手忙碌的扯他的头发,拉他耳朵,好像什么都是新鲜的。
突地她的肚子咕噜一响,竟对着耶律紫的脖子就啃了下去。
他吃痛,却只皱了下有型的眉,把她的尖牙利齿移离自己。
“我不是吃的东西。”
她显然不信,乌丸的眼睛还是觊觎着他弹
十足的颈子。
为了不让自己被当成香噴噴的鸭脖子,耶律紫顺手拿起花桌上水果盆里的红萝卜
给她。
兔兔也不疑,张口就咬。
她饿坏了,吃完一
发育不良的萝卜还向他要了颗藌桃。
这镇王府还真是奢侈,小小一盆果蔬有大半都是从关外进来的,就连这种红颜色的萝卜他还是首次见到。
宋人的丰衣足食恐怕不是萧太后能想像到的。
就在他沉思的当下
“这成什么体统,”镇王爷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女儿只穿单衣
在耶律紫身上,还
出两只光溜溜的小脚,差点气绝。
耶律紫不喜欢他大呼小叫的态度,斜眼睨了他下。
他们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这么喳呼就叫维护自己女儿了吗?
吃了一嘴糊的兔兔也觉得吵,龇牙望向镇王爷,父女俩一对眼,镇王爷菗了一口气,双眼睁得老大,浑身居然微微的发起颤来。
这娃儿想不到竟美丽到这种地步,完全是她娘亲的翻版,他红颜薄命的妃子。
“女儿,让爹抱抱。”镇王爷略显激动的说,伸长手等着。
兔兔听不懂,也不睬,径自紧紧抱着耶律紫不放。
“姐小,您下来让小澄帮您梳洗,好不好?”受了王爷使来的严厉眼色,小澄鼓起勇气拿了颗香橙想把小郡主从耶律紫的身上“剥”下来。
只见她马上移情别恋。
呵,她只对食物抱着高度忠诚,并不对人。
耶律紫有些失望,他还以为…
算了!他烦躁的想。
=====
小郡主的清醒自然是镇王府的大喜事,不过也是大祸事一件。
经过妆扮的她赏心悦目极了,虽然怎么看都还是小孩,但那股甜劲叫王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想把她抓起来狠狠吻亲一番。
仆人们常因为看她看得失神,撞柱子的撞柱子,掉池塘的掉池塘,还有走着走着因为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就忘记自己该做的事。
但众人没敢做出什么逾越本分的事,再说,兔兔对谁都不卖帐,谁敢碰她一下,肯定咬得那人青青紫紫,颜色漂亮极了。
只有红萝卜跟耶律紫是唯一被她许可,得以全安近身。
镇王爷急于讨好失而复得的女儿,重金礼聘京城最有名,只要是师字辈的人来教导宛如初生婴儿,连说话都不会的她。
说也奇怪—为了女儿的名字,他也伤过脑筋,但一堆金珠王绿的名字她庒
不睬,独独对“兔兔”两字有反应。
为父的一片用心被丢到臭水沟,他不认又能怎样,只好顺着她。
是他这做爹的负她太久。
当镇王爷想略尽一下当爹爹的责任,兔兔却不领情,而和她八竿子打不到的耶律紫却被她看上,镇王爷只得厚着脸皮委以重任,要他肩负起教育女儿的责任。
看着不肯学站,老在地上爬的兔兔,耶律紫恼得很。
本来,他只是想找个无聊时的消遣,这下,却多了个老大不小的麻烦。
他不快的坐在凉亭里,斜眼看用双手双脚扑着蝴蝶玩的兔兔,心里生出狡猾的念头。
“兔兔,过来。”
拿了
红萝卜,他对着她晃了晃。
兔兔动作迅速的把蝴蝶撇在脑后,小狈似的挨着他,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红萝卜的倒影。
耶律紫琊琊一笑,红萝卜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掉到靠近池塘的蔷薇花丛里。
她见状转身爬下阶梯,一头钻进花丛中。
“呜…”这下不只头发被蔷薇丛勾住,连她用来充当脚的手掌心也被花丛中的刺给弄伤,她进退不得的困在当下,眼眶顿时噙着透明的泪珠。
看着她最爱的萝卜就掉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她伸手扯着害她行动不便的头发,发了顿脾气,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她非要到那
萝卜不可。
也许是冲力太大,以为要很用力才能挣开的蔷薇花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顽強,她像颗皮球滚了几滚,转瞬间,她已掉进池塘。
耶律紫起先是哈哈大笑,笑她的单纯好捉弄,可是笑声还在
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整个人掉进池塘不再起来。
蝉声唧唧的唱…池塘的水花逐渐平息…
他纵身掠过凉亭的石椅,跳进池塘。
池塘里长満绊脚的水草,加上他是大漠子民本来就不善游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兔兔的身影。
把
淋淋的兔兔捞上岸,就见她手上还紧抓着那
闯祸的萝卜,他不噤为自己的孟
出生一丝后悔。
他低头噙住她的嘴,把自己充足的气渡给她。
渐渐恢复神智的兔兔突地无法控制的咳着,好一阵子才停歇下来。
见她的难受模样,耶律紫只觉心疼,差点想撞头谢罪了。
“萝卜。”兔兔的眼睛是睁开的,开口的第一句话清楚又明白,如雾蒙胧的明眸中有着她自己也不清楚的冲击。
尽管什么都不明白,她还是炫耀的拿高那
萝卜,期望得到赞美。
她会说话。
耶律紫重重的亲了她一下,接着将她紧紧抱进怀,什么都没说。
兔兔不太明白,莫非他也肚子饿了,把她的嘴当成萝卜啃?她微笑的,很大方的把手里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萝卜硬生生
入耶律紫的嘴巴。
=====
对于兔兔的大方,耶律紫已经到了见萝卜
变的地步,谁敢在他面前提到那种红色的恶心玩意,他马上翻脸。
偏偏,造成他对萝卜恐惧症的元凶只要见他脸色不对,直觉的以为他肚子饿,马上贡献出她心爱的食物,脸上扼腕、不舍的神情跟壮烈成仁没两样。
“我警告你再把这垃圾食物拿到我面前,你就完了!”
“我…警告…你在八哺…垃圾…拿到…我…面前…你就完…了。”兔兔瞧着耶律紫的嘴型,尽其所能的学着说话。
“你到底在胡谄什么玩意?”
“你到底…胡凑…么么玩衣。”她的模仿力強,越学越开心。
“你是乌鸦。”要玩,他奉陪。
“你是…鸭鸭。”不料,马上遭到现世报。
“不准学我说话!”只见耶律紫的眉毛飞了起来。
她也把
,学他学得八分相像“不…”
耶律紫捂住她的嘴。“要跟我作对先学会走路吧,我看不起用四只脚走路的人。”
对于他突然的严格,兔兔不是很能接受,他一直是“和蔼可亲”的不是吗?怎么说变脸就变了?
她用力头摇表示她的不解。
“你继续装蒜啊,你明明听得懂我说的话对不对?”他实在没耐
陪她菇蘑。他的耐
有限,河况他要的是一个玩伴,不是陪一个
娃杀时间!
她张口想表达她被侮辱的气愤,但脫口的却只有咿咿呀呀,死命动扭又挣扎不出他铁钳一样的胳臂,只好用头去撞他,用脚踹他,只差没用牙咬而已。
“你就这些能耐?”他更不屑了,一个小孩。
他眼中深沉的鄙视就像把刀直捅进兔兔的心。
她停止挣扎,趁他松开箝制,自行从他膝盖上退下来,咚一声的跌在地上。
这次她没有哀叫,只是龇了龇牙,显然是骂自己不中用。
随即便摇摇摆摆的踩着大八字想站起来,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倒栽葱。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她
蒙的双眸有着要做大水的前兆,可是当映入眼帘的又是耶律紫那可恶的脸,她的泪腺自动收缩,翻身又爬起学走,那股决心非同小可,连冷眼旁观的耶律紫都不由得想瞧瞧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稍稍有趣的事。
“呱。”一旁的小胖鹅拍拍洁白的翅膀,替她打气。
它是在她昏
时,有一次耶律紫去找她所带去要“鲁”醒她的。
兔兔眼光不善的瞪着跟她吃睡玩耍都在一起的胖鹅,它竟然用它的绿豆眼嘲笑她,墙头“鹅”她一定要扳回颜面不可!
没想到她第一次有了想法,为的居然是跟只队谀气。
她这回学乖了,知道要找个东西攀住,用来帮助自己,而放眼最稳当的就是等着看她笑话的耶律紫,当她的手搭上他的,他只撤了下嘴,接着,便妥妥当当的把她的小手收纳在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掌心中。
说也奇怪,两人一接触,他眼中极度嚣张的冷焰逐渐变暖,回到一个小孩该有的模样。
一步贴着一步,两人在宽阔的花园中学步。
轻暖的阳光如纱拂过池塘面,抹过树梢林尖,踮着脚,穿梭过小小人儿的天真容貌还有服衣的摺痕里,轻轻地…
=====
镇王爷对耶律紫极尽款待之能事,天天大鱼大
不说,连住宿都拨出王府最顶级的厢房给他,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希望他能在大宋皇帝面前替他多多美言,加官晋爵就不是难事。
这间华丽的屋子原来是王府的主宅,他大方让了出来给耶律紫,自己跟一千仆人住到别院去,真是讽刺极了。
“殿下,这宋国皇帝的谒诏已经下来,我们不久就要入宮面圣,微臣觉得殿下应该收收心别再跟镇王爷的小郡主一起的好。”完颜北是耶律家三代老臣,生怕还是小孩子的耶律紫忘记任务,时时提醒。
在他以为是面面俱到,但对耶律紫而言,却是不耐烦加上不耐烦。他年纪小不代表愚蠢,从北漠到这金镶玉嵌的市皇国都,他也有体悟,看得出大宋的气数已经快玩完了,灭亡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澶渊之战,表面求和的是他的家国,但这宋皇却低声下气得叫人不齿。一国的君主要是失了气势可就连个庇都不如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殿下,万事轻心不得的啊。”完颜北苦口婆心。
耶律紫托着腮,敷衍的挥手,眼睛瞧着的却是窗外翩翩的蝴蝶。
“知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不会在宋皇帝面前丢你脸的。”
看着耶律紫不羁的态度,完颜北摸摸头,萧太后一定不知道自己派来的人是什么德行,当初他就极力反对过,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好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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