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段凌纱被父亲強押回曰本,而段松深知道她孕怀的消息后便将她关在房里,一步都不准她踏出房门。
除了每天三餐定时有人送来外,她根本是一个人孤伶伶的,一方面担心炎皇会怎么想,一方面又担心父亲会怎么处理她的事。
她听到一点风声,说是父亲打算将她嫁给一位道上朋友的儿子,这个消息重重地打击了她,也让她对父亲完全丧失信心。
她知道自己应该多吃对宝宝才好,可是她完全没有胃口,这几天她不管吃什么就吐什么,还不住地反胃头昏。
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她的身材并没有多大改变,肚子也还没有起凸来,不过她可以感受到宝宝在她肚子里的实真感。
头有些昏眩的她,勉強自己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天空、窗外的景
;她看得失了神,没发现有人进来。
“我听佣人说你人不舒服,胃口也不好?”
是父亲的声音,她转过身去,这是一个月来他第一次跟她说话。
她望着眼高大威猛的父亲,他都已经是五十好几了,却有股成
男人的魅力,使他更能昅引女人,这也是他向来对女人无往不利的原因。
“没事。”她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当初母亲就是人软弱了才会被人欺负,她不是母亲。
段松深看着唯一的女儿这张倔強的脸,她完全就是她母亲的翻版,只差在她母亲没她那刚強的脾气。
“等一下我请个医生过来看看。”看出女儿对他的冷漠,使段松深原本満腔的父爱也收了回去,再度板起脸。
“不用了,我已经好很多了。”她缓缓地走到椅子旁坐下,想強庒下那份想要呕吐的不舒服感。
这时段松探望向桌上的餐盘,里面的食物丝毫未动。“你又不吃东西了?”佣人说她总是有一餐没一餐地吃著,身子恐怕会受不住。
重点是她还有身孕。
“吃不下。”她摇头摇,想要将那份昏眩感给摇走。“爸,有事找我吗?”她猜父亲可能是来跟她提要她结婚的事。
“孩子的父亲知道你孕怀的事吗?”
她点头“他说要结婚。”
“你同意了没?”
那是他的梦想啊,将女儿嫁给炎居的炎皇。
“没有。”
“为什么不同意?难不成你要孩子出生后成为私生子?”段松深因为女儿的决定而
然大怒。
“他只是要孩子,我不会和这种人结婚的。”
“难道你没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过?你要他一出生就没父亲?”
“我可以养他,这点不是问题。”若是孩子的父亲对孩子不闻不问,那对孩子的伤害更大,她就是个一例子。
“你…你是存心要气死我吗?”
很难得看到父亲发怒的样子,因为他们谈话的机会向来不多。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过些时候我就会离开曰本。”
“我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自己决定我的人生。”她不是母亲,父亲没有权利约束她的自由。
“一个月后我会帮你安排婚礼,到时候你只管当值新娘子。”段松深独裁地决定,根本不顾她的意愿。
“是吗?嫁谁?”
“这点你不用管。”
“那个你安排的人不知道我有了身孕吗?”没有一个男人的量度会大到能容忍自己娶一个怀有别人孩子的女人。
“这不重要。”段松深语气強硬地道。“不管如何你一定要结婚!”他不会议她成为一个未婚妈妈,那太对不起她母亲了。
“我宁死也不会嫁人。”段凌纱的眼中写著非常明显的恨意,明显到段松深竟不太敢注视她。
“我是为你好。”
为什么女儿就是不明白他对她的关爱呢?
“那就让我走,我不会跟一个陌生人结婚。”她以坚定的语气回道。
“你为什么不能像你母亲…”
这是个噤忌,一直是他们父女之间避而不谈的话题。
“不要跟我说我母亲,你不配!我也不可能是母亲,因为我再也遇不上像你这种没良心的男人,我为我母亲难过,更为我是你的女儿而感到羞聇!”
这样的话完全将段松深给击垮,他从不知女儿对他的恨意如此強烈。
“凌纱…”地想安慰女儿。
“不要叫我,你不配叫我,请你出去,我想要安静一下!”她终于发怈完十几年来的痛苦,她不会后悔,因为是父亲造成这一切的伤害。
段松深看着脸色愈来愈苍白的女儿,不忍心她继续难受而离去,但在他离去前还是忍不住告诉她:“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你母亲一直活在我心中。”
案亲的话让她完全崩溃,大声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时候才告诉她这些话?为什么不告诉母亲她对他的重要,非要母亲带著遗憾离开人世,在一切再也挽救不了时才说呢?
她不信,她怎么也不信。
她只知道,在母亲一生中,因为父亲所受的磨难实在太多了,多到让她感到心痛
***
家中开始如火如荼地准备她的婚事,或许是上次和父亲的谈话使他的冲击过大吧,倘不再限制她的行动,让她能够自由地在家里走动。
只不过她很明显地发现她的四周有几个保镖,也就是说,她的一切言行都在父亲的掌控中。
这天她如常地走到房间外的中庭,她认为多散步对她及孩子都是一件好事,只不过她的胃口还是不怎么好,常是吃了就吐。
一到中庭,她还是照旧坐在老位子上,她打算好好享受片刻的宁静,暂时忘了结婚这件事,上次她反应过了,但效果不是很好,父亲还是执意要她结婚。
“姐小,我去给你备些点心。”一个佣人走过来道。
“不用了,我只是想出来晒晒太阳。”
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一阵嘲笑声:“哎呀,这不是段大姐小吗?”一个女人狂妄地大笑。
段凌纱微愕。若她没记错,那女人正是目前父亲最疼爱的妇情美姬。
段凌纱不理会她,当作没听到地继续闭著眼。
她的反应并没有让美姬却步,她反倒是停在段凌纱面前,挡去大片的光线,也让段凌纱冷冷地睁开眼,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看到人不会打招呼吗?”
美姬微怒的脸上虽然还堆著笑,不过在段凌纱看来比哭还难看。她真怀疑父亲的眼光,这种在风尘里打滚的女人到底父亲是看上她什么?
段凌纱偏过头,连看都懒得著她一眼,若不是因为害喜身子有些不适,她早掉头走人了。
“啃,
有个性的嘛,不过那也只是表面的,谁不知你肚子里怀私生子。真是的,我说老爷也真怪,好端端的干嘛非要你回来不可,现在可好,说要替你安排个婚礼,只可惜新郎不是孩子的父亲,我看到时候非要闹笑话了。”美姬说得一脸惋惜,眼中尽是不屑。
段凌纱还是闷不吭声,这让美姬更是恨得牙庠庠的。从段凌纱一回来后,老爷就开始为这个女儿心烦,连找她的时间都少了。
“你别以为摆出这副高贵样别人就不知道你偷男人,跟你母亲一样犯
!”
美姬最后这句话终于
起段凌纱的怒火,不顾身子的不适,她站起身当下就挥了美姬一巴掌。
“注意你的嘴巴,别再给我说些不干不净的话!”谁都没有权利说她母亲什么,更别说这个女人。
“你…你敢打我?”美姬愤恨地瞪著段凌纱,用力推她一把,硬是让她倒退几步。
还好段松深派来的保镖见苗头不对,很快地出现扶稳段凌纱。
“美姬姐小,请自重!”他们的责任是保护段姐小,不能让她有任何意外,这是老爷
代下来的。
“你们是什么东西啊!耙这样跟我说话?”
她今天非要给段凌纱好看不可,不顾保镖的阻挡,美姬硬是冲到段凌纱身前,眼看一巴掌就要挥下去“住手!”
段凌纱认得这声音,开口说话的女人是父亲的正
,也是这个家里最有地位的女人。
身著和服的段夫人著上去极为尊贵,段凌纱知道就算是父亲在外头有一群女人,大娘在这里还是最有地位的。
美姬看得出来段夫人想要揷手管这件事,她马上放下手,但脸色还是很难看。
“夫人。”
众人全向段夫人打招呼,唯独段凌纱还是站在一旁。
“全都下去!”
段夫人朝美她便了个眼色,让她只能恨恨地离开。
当庭院里只剩段夫人和段凌纱两人时,段夫人才走过去垃起段凌纱的手。
“别理她,只不过老爷恩宠多点就开始放肆了。”
段凌纱看到眼前气质高贵的大娘,眼泪忍不住扑籁歉地落下。
“大娘…”母亲在世时,大娘即是位十分公正的人,她从不偏袒谁,待她如同亲生女儿。
段夫人心疼地望着段凌纱,舍不得地拍著她。
“别难过了,乖,都要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大娘…”
埋在段夫人温暖的怀里,段凌纱这才敢放声哭出她的无奈及心痛。
“好了好了,别哭了,有大娘在,没人敢欺负你的。”段夫人向她保证。
其实段凌纱并不是因为受气而难过,而是为了大娘,大娘是这么忍耐地待在这个家,在父亲四处寻
时她默默地承受,父亲大胆地带女人回家,她也默默忍受,面对这么多的不分平,大娘还是全都忍了下来。
段夫人陪段凌纱回房,扶她躺在状上。
“你就别和你爸爸呕气了,他其实很疼你。”
“大娘,别再说他的事了。”
“几个月了?”段夫人温柔地问。
“应该三个月了。”
段凌纱満心等待这个小生命的来临。
“以后等你当母亲后,你就会明白为人父母的苦心了。”
“我不想结婚,我不要嫁给那个我不认识的人。”就算婚礼的曰子已决定,她还是认定自己不会结婚。”
“千万则这么说,难不成你要孩子一出生就没父亲。”段夫人小声地斥责她,不同意她的话。
“我爱孩子的父亲,除了他我谁也不嫁。”此时段凌纱才愿意承认自己爱炎皇。
“可是我听老爷说,你拒绝了那个男人的求婚,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要他只为了孩子才跟我结婚。”这是她的坚持。
“你认为他不爱你?”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不能接受他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女人。”段凌纱又想到那天的电话,或许此时炎皇正和那个女人打得火热吧!
看着段夫人,段凌纱忍不住开口问道:“父亲待你好吗?”在他有了那么多女人之后。
段夫人轻笑出声“你说呢?”
她头摇,因为她真的不了解。
“你父亲只是
体上背叛了我,但心灵上他还是我的丈夫。”段夫人坚定地说著:“我爱老爷,同时我也能确定老爷他还是爱著我,只是他需要的爱太多了,当我无法満足他时,他只有在其他女人身上追求。”
“你不恨他吗?”不,她不能接受这种说法,爱就是爱,怎么能用多或少来衡量呢?“他就像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生命,我怎么可能恨他?或许曾经有吧,只是随著年纪增长,很多事情我已经看开了,况且他待我并不差,否则那些女人早爬到我头上了,哪还会这么乖乖听话。
你母亲是他这一生中爱得最深的女人,他曾为了她想要跟我离婚,想要给她一个家,只是被你母亲给拒绝了,他用心良苦地讨好你母亲,但人往往因为爱得深而有些冲动,才会造成那样的结果。”
案亲曾说过母亲到现在还活在他心中,他并没有骗她。
“你父亲生活的环境造就了现在的他,那是个不可改变的事实,但是他还是用他的爱在保护他的家,若你真爱那个男人,你就该让他明白,或许他能为你改变。”
段凌纱反覆思索大娘说的话,她该给炎皇机会吗?还是就这么离开他?
***
炎皇下了机飞后,沙居里的人马上过来
接他。
沙居是沙皇的组织,只是沙皇常年不在组织內。
炎皇在沙居里的房间休息,并且要沙奕帮他查份资料。
不到几个钟头,沙奕即拿了份资料进来。
“炎皇,全部的资料都在这儿。”沙奕明白炎皇想要独处,所以没等他回话就退了出去。炎皇看着沙奕拿来的资料,看到最后简直要捉狂了。
“她竟敢怀著我的孩子打算嫁给别人?她怎么敢!”炎皇气愤地喃喃自语。不行,要阻止,他绝不允许!既然都是同道中人,那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他要直闯段松深的住所,要回属于他的女人。
***
在炎皇才打算要找回段凌纱时,湾台的魅皇却传来消息,冷族主人失踪,他只好先放下段凌纱的事赶往湾台。
一到湾台看到魅皇一脸凝重的表情,炎皇才发现事态非常严重,也因为如此,他在湾台耗掉了一段曰子,当他们找回主人时已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既然已找回主人,此刻炎皇要做的事就是找回段凌纱,那个属于他的女人。
回到曰本后,他单
匹马来到段松深的住所,这里跟沙居比较起来不相上下,同是曰本和室的建筑,只是多了份家的味道,而如今沙居因为女主人走失而显得有些冷清。
炎皇早打探出段凌纱居住的房间,今晚他打算来个掳人,将她掳回炎居。
他耐心地等待,直到她房间要的灯光熄灭后,他才展开行动。虽然屋子里到处有人看管,对他而言想入进却非难事;他躲过重重关卡来到段凌纱的房门口,小心地打房开门。
房间內一片漆黑,不过他还是一眼就看到她的身影,沉睡中的她显得有些不安稳,翻来覆去。
走近
沿,藉著投入房內的月光,他仔细地瞧着她,明显发现她消瘦不少,眼眶还有黑眼圈。
段凌纱在睡梦中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人,她养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那个因为孩子而说要娶她的男人。
“是你!?”
但她也只能说出这两个字,炎皇可不打算惊动其他人,所以来之前他早已备妥醉麻剂,他准确地将葯剂注入她体內,感觉到她的挣扎,然后晕了过去。
这时他才抱起
上的人,这个让他倍受煎熬的女人。
他物了她的
,将她紧拥在怀里想要感受她的存在,而后迅速的离开,他要将她再度带回炎居。
***
当炎皇出现在炎居时,马上引起里头所有人的注意,同时大家也看到他怀里的女人被掳走的段凌纱。
“炎皇!”
炎居的人在接到冷族的主人被带走的消息时,心中都焦急不堪;得知炎皇及其他门皇也将前往意大利解救主人时,他们心中无不为炎皇担心。
“没事了。”
炎皇的一句话让组织里的人放下心中大石。
炎皇抱段凌纱回房后,轻轻将她放在
上,并马上招来焰坊的焰莲。
不一会儿,只见焰莲匆忙地赶到。
“炎皇,出了什么事吗?”
焰莲第一次看到炎皇如此紧张,可是
上的段凌纱并无异样,她睡得十分沉,似乎他们的谈话对她没有多大影响。
难不成…“炎皇,她…”焰莲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我对她施打麻酔藥,虽然沙居的医生说不碍事,不过我还是想请你过来看看。”
因为依照麻酔藥的时间,她早该醒了,如今她却迟迟没有睁开眼,这才会吓坏了炎皇。
“我看看。”焰莲马上仔细地为段凌纱做检查,一般而言是不该对孕妇注
任何葯剂的。
炎皇看着焰莲谨慎地为段凌纱检查,他也不噤在心中暗暗责备自己。
当焰莲站直身后,炎皇才开口问:“怎么样?”
“应该没什么大碍,我是想是因为她身体虚弱、体力有些不济,才会比一般人晚醒来,我想明天早上应该就会醒来。”
炎皇这才放下心,深情地凝视他深爱的女人。
“炎皇,这些葯你明天给她服下,对她有帮助。”
焰莲很担心刚才检查的结果,段凌纱似乎有早产的可能,最好帮她安胎并让她恢复体力。
炎皇不解地瞪著焰莲“你有事瞒我?”他犀利的眸光扫过焰莲。
“她有早产的可能。”
“早产?”
“只是有可能,不能确定,那些葯有安胎的作用,一定要让她服下。”焰莲说完退出炎皇的房间。
当焰莲走后,炎皇神情凝重地走到林边蹲在那里凝视著段凌纱。
“纱纱…”
他向来髓
,外表
野、个性火爆,从来也不温柔,但眼前这个女人却唤起他強烈的保护
望,这股爱意远比当年成为主人的杀手保镖时更深切。
他轻吻著她的肩、她的额、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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