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施以紧急手术的徐雪凝安静的躺在病
上,一屋子的白与她的面无血
一般。
病房外,刻意庒低的对话声音在外面响起,徐雪凝疲惫的无暇顾及。
门豁然大开,张让一脸阴郁的走来,他不发一语,用着盛怒、毫不宽容的眼神看着
上的徐雪凝。
视线来得那样毫不掩饰,连阖眼的徐雪凝都察觉到那如刀般的目光而不得不睁开眼睛。
一见到他的眼睛,她的心就冷了大半,她知道他极想要这孩子,然而她又何尝不想呢?
“你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张让咬紧牙关,在齿
间窜出这话。
张让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楚楚可怜的弱女人,他善良的
子竟然会做出恶意打胎的事情来。
那是他们俩共同的孩子啊!
尽管他对于这孩子是处心积虑、不择手段,但是內心深处,他还是望渴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骨
。
他万万没想到徐雪凝可以毫不留情的对自己施打葯物,导致孩子
产,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心狠的母亲,而那人竟是他的
子。
若不是医生直言断定,他怎么也无法相信。
“你什么意思?”徐雪凝吐出虚弱的声音。
“你这是报复吗?报复我不认同你的所作所为,报复我张家的每一个人…”张让怒不可遏。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他冷声问。
“我没有,这是意外。”她強打着精神想辩驳,话中还带哭意。
“不是意外,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你这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实在是太低估你了。”张让的句句指控丝毫不留情面。
“你…”她的眼泪已经说明她的悲痛。
张让的机手响起,暂时中止他们的争执,他探手在西装的內袋里拿出电话。
“喂,诚瀚,什么事?”他的声音僵硬、冰冷。
他聆听着对方的话语,鬼魅的眼睛依然锁住
上垂泪的徐雪凝。
“哼,不影响。”他讥诮的说着“虽然这孩子只是为了遵守我跟家父的约定,用来
换总裁继任权的筹码,不过现在情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孩子没有了,我的继任权一样会拿到手,我不做那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你继续你的工作。”
张让的话清晰的落入徐雪凝的耳朵,她不可置信的仰起泪眼婆娑的脸,用极为震惊的眼神望着他。
张让不以为意的结束电话,继而用轻蔑的语气说:“怎样,震惊吗?哈…”他仰天一哂。
徐雪凝僵直着身躯,不知如何是好。
“我坦白告诉你,诚如你所听到的,这孩子是我用来
换继承权的筹码,不过我没料想到会让你给破坏了。”他潇洒的踅着步伐“但是无所谓,就当我下错了棋子。你之于我的用途已然俏失,不过,还是恭喜你即将成为智升集团的新任总裁夫人。”他不吝啬的给了她一抹笑。
张让的笑容比往常还要
寒,他的眼神与那突兀的笑容完全不搭轧,投
出他最深沉的厌恶、痛恨。
是,他恨她,深切的恨着她…
他的温柔只是假象,他的爱全是虚伪,一切都是为了传宗接代的孩子,为了当上总裁。张让最心爱的人还是相片里的倩影,那个豆蔻年华的眉儿,还有他奉为珍宝的妹妹…张静。
而她,徐雪凝,只是他不得不娶的女人,只是他用来敷衍父亲命令的女人,用来填満他身份证配偶栏的名字。
他不爱她…
这算什么!囚噤吗?
他一声令下将她所有对外的联系都阻断了,把她囚困在三楼的房间內,连琴房都不准踏入一步,故意想将她
到绝境。
没有琴可弹,没有任何排遣的管道,没有对外界联系的方法,徐雪凝像行尸走
般活在外界欣羡不已、富丽堂皇的兰薰山庄。
就连她的侍女小文都被调离身边,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神情恍惚的盘坐在地毯上,看着随风飘飘的白色窗帘,她心如止水。
“少
、少
。”小文戒慎恐惧的跑入三楼的房间,偷偷摸摸的冒着天大的风险。
“小文…”看着她在张家惟一的朋友,徐雪凝的心起了涟漪。
“少
,我听到一个俏息…”小文
言又止。
“什么消息?”
“少
的妈妈生病了,楼下有一个自称是少
家的司机说要来接少
回去。”
“我妈病了?”她不安的看着小文。
小文沉重的点点头。
“什么病?要不要紧?”她担心得红了眼眶。
“听说很严重,亲家太太想见少
,所以才会让司机来接人。”小文犹豫的说着这惊人的消息“可是家里没有人可以做主,我看他也很着急,所以才偷偷上来告诉少
。”
“他人呢?还在楼下吗?”她上前攀住小文的手问。
“在大厅。”
不等小文的话落下,徐雪凝已经夺门而出,往一楼奔去。
“姐小。”司机老陈一见到她,马上老泪纵横。
“老陈,我妈怎么了?”
“太太她…”他哽咽着“太太前些曰子感冒,原本以为没事,可是现在却…”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她急得几乎慌了手脚。
“太太不想让姐小担心,所以不准我告诉姐小,可太太的情况越来越糟,所以我才擅自作主…”司机老陈亦是満脸为难。
“你等一下,我马上跟你回去。”徐雪凝已经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磨去耐心了,她匆匆跑回三楼。
一听到徐雪凝要马上回娘家,张家的侍女、奴仆莫不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处理这状况。
“怎么办?”大家窃窃私语。
“少爷问起,可怎么
代…”另一名侍女不安的问。
小文躲在一旁,害怕的情绪更胜于其他人,要是张让问起,她一定免不了要遭殃了。
她拎着衣裙,小心翼翼的往楼上走去,希望能在最紧要的关头拦住徐雪凝。
徐雪凝从房里再度走出,小文连忙上前“少
,你不可以就这样走啊!”“小文,我妈妈病了,我得赶紧回去看她。”徐雪凝执意离去。
小文见情况不对,一古脑儿的跪在地上“少
,你要是回去了,少爷问起,我们没有人可以担待啊!”小文的眼睛写満对张让的畏惧。
“可是…”徐雪凝不想为难这些侍女,可一方面她又归心似箭。
“小文求求你,等晚上少爷回来了,你告诉少爷,他一定会让少
回去的。”小文双手合十,不断的哀求“如果少
现在就回去,大家一定会挨骂的,尤其是小文,少爷已经对我很不高兴了,如果这一次我又惹恼少爷,一定会丢了工作。”她伏在地上,不断的恳求着。
徐雪凝左右为难,一方面惦念母亲的身体而惴惴不安,一方面又不想为难下人而犹豫不决。
“少
,小文求你…”两人僵持了许久,心软的徐雪凝只好屈服。
她颓丧的走下楼“老陈,我现在走不开,你先回去,明天我一定回去看妈妈,拜托你跟陈妈好好照顾我母亲。”徐雪凝忍住眼泪,故作坚強的说着。
这一刻,她好怨恨自己…
就当徐雪凝灰心到极点时,张静的声音忽然从二楼的走廊上传来。
“让她回去。”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移向二楼上的张静。
“姐小,少爷他…”管家试图劝阻着。
“让她回去,大哥那边我会向他说的。”张静的眼神勾直勾的看着徐雪凝,语调平淡。
徐雪凝知道张让对张静的要求向来宽容,她晓得张静的话对她有着莫大的帮助,毫不迟疑的,她十分真诚的对张静说:“小静,谢谢你。”
这时,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她的归心似箭。
徐雪凝搭上老陈的车,风尘仆仆的从兰薰山庄一路往回家的方向去。
张静脸上面无表情,內心却无比欣喜,她暗自思忖…回去吧!最好永远都别再回来了。
她的脸蛋忽尔闪过一丝狡诈“把小文关到后面的仓库,等少爷回来再处置。”
“姐小、姐小…”小文错愕不已的被关到主屋后的仓库,一路上,她的叫喊声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张让的座车例行
的停在徐家的停车场里。
“姑爷,你来了。”陈妈
上前。
他脚下的步伐迅速的往屋內走去,上了阶梯“陈妈,太太今天情况如何?”
“姑爷,姐小在太太房里。”陈妈在他身后说。
“雪凝?”他停下脚步,在楼梯上转过身来。
“嗯,下午太太情况一度很危险,老陈捺不住
子,冲动的把姐小接回来了。”陈妈很是烦恼。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他继续往岳母的房间走去。
“叩、叩!”
张让推房开门走进去就看见徐雪凝守在母亲
边。
“妈。”他喊道。
听见他的声音,徐雪凝回过头来,下一秒又默默的回过脸,似是埋怨。
“阿让,你来了啊!”徐母強打精神笑着“吃过饭没?我叫陈妈给你准备。”
“妈,不用麻烦。”他走近
边。
“小静告诉您了吧?很抱歉,我必须回来。”徐雪凝淡淡的说。
“小静?”他挑了眉“我还没回去。”
看着他似乎很
络的样子,徐雪凝直觉他是在做戏,她更想告诉张让,不要再欺骗她垂垂老矣的母亲,收起他虚伪的嘴脸吧!
然而,另一方面她又矛盾的感谢张让的伪装,因为他的欺骗,母亲才会觉得宽心吧!
“雪凝,你去帮陈妈的忙,我跟阿让有话说。”徐母支开女儿。
徐雪凝踌躇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当门一关上,张让坐在
沿握着徐母的手“妈,今天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阿让,都怪老陈擅作主张把雪凝接回来,你回去就告诉她瞒着她是我的意思,我看得出那孩子是在跟你怄气。”
“妈,没关系的。”张让态度温和的与在徐雪凝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我知道我一开始不该要求你帮我瞒着她,才会造成你们的误会,可是她才刚小产,我希望她好好静养。”
“妈,你别挂心,雪凝会明白的。”
“阿让,妈妈真的不行了,我只有一个希望,帮妈妈好好照顾雪凝,以后雪凝可以倚靠的人就只有您了,你一定要帮妈妈好好照顾云凝。”
“妈,你放心,雪凝是我的
子,我会照顾她的。”
张让的內心亦是左右矛盾的,一方面气恼徐雪凝谋杀了自己的孩子,一方面又心疼她的脆弱。但是一股強大的声音在告诉他,绝对不能小觑这个女人,毕竟她为了报复,竟然可以狠下心不要那个孩子,对于这一点,张让始终耿耿于怀。
他会照顾她,仅让她衣食无虞,因为他还无法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有了你的保证,妈妈可以安心了。”徐母欣慰的放下心中的重担,安慰的握紧张让的手。
这是他跟徐母的约定。
打从病发,徐母就要求不让雪凝知道病情,张让也一直配合着。
他每天都会和医生通电话了解岳母的病情,每天都到徐家来探视岳母,但是对徐雪凝,他就是绝口不提。
对于他将她完全的孤立、隔绝,一方面是为了惩罚她的恶意堕胎,一方面是避免家中的侍女多嘴吐
了他的行踪、还有徐母的情况。
“阿让,孩子没有了,可是你们还年轻,别失望。”
“妈,我知道。”他掩饰的笑。
“虽然你们才新婚,可是妈妈知道雪凝很爱你。”徐母说道“从害怕你,到现在敢跟你怄气,我可以相信这就是真正的夫
才会有的情绪。”
每天她都会拉着女婿说说以前女儿电话里透漏的一些事情。
“怕我?”他有些诧异。
“可不是。她怕你怕得连研究所入学通知都不敢让你知道,之后又跟我说她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她要好好当你的
子。”
徐母看了张让一眼又说:“往研究所继续深造是她一直以来所抱持的目标,不过现在她可以毫不考虑,又敢跟你摆脸色怄气,阿让,雪凝把她最实真的样子表达出来了。”
听着徐母的话,张让不抢白,然而许多念头在他的思绪里转着、冲突着。
徐家的餐桌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徐雪凝语带幽怨的质问他。
张让吃着饭,闷不回答。
“姑爷,要不要再吃些什么?今天的菜合胃口吗?”陈妈好意的问。
“陈妈,你做的菜很好吃,不过别再忙了,我已经吃撑了。”张让用徐雪凝难得看见的好语气对陈妈说。
徐雪凝恼了“我不回去了,我想在这儿陪妈妈。”视线始终不落向他。
张让抬眸一扫“你住下吧!自己注意全安,出去叫老陈送你。”
徐雪凝转身离去。
吃完饭,他又到徐母的房间內陪了她一会儿,才驱车回兰薰山庄。
破天荒的,房內的气息带点冷清、寂寥,因为惟一能温暖这屋子的女主人今天不在。
黑暗中,张让的脚步绕过偌大的
来到落地窗前,他点燃了香烟轻啜昅着那味道,白烟从他口中缓缓吐出,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撒入些许光芒,他低头沉思。
懊怎么说他与雪凝的感情呢?
原先他一本初衷的想要磨折她,用她的痛苦来悼念眉儿的芳华早逝,然而他的內心深处却慢慢的叫她给占据了。
她清澈无辜的眼神总是逆来顺受,是那样的柔弱、令人不舍,然而这样的形象一重叠到她做出恶意堕胎的行为,张让的情绪起伏是变本加厉的波涛。
燃烧一半的香烟突然被纳入掌心,张让将香烟握在手掌中,丝毫不在意灼烫的温度。
旋过身子,皎洁的月光将
脚下的某样东西照耀得闪烁动人,张让走上前拾起它。一只豪华的珠宝耳环落入他掌中,一旁还有不该出现的针筒。
可以断定这不是雪凝的首饰,他从未送她这样的东西,而她也不喜欢这种华丽的珠宝,全身上下除了婚成,她向来什么首饰也不戴。
会是谁的?会是谁曾经任意进出他们的房间?这针筒又是做什么的?
张让眯起眼把玩着首饰,思绪快速的转动。
是她?她来这儿做什么?这针筒也是她遗留下来的吗?
张让的目光在微蒙之际
出
光,也一并怀疑起这只耳环的拥有人。
明天问问侍女小文,或许她会知道什么。
“小文呢?”张让看着在三楼走动的侍女,开口问道。
“少爷…小文…”胆小的侍女手忙脚
的不知如何是好。
“呑呑吐吐的做什么?”张让沉声问“去把小文叫来,我有事找她。”
“小文已经走了。”侍女搪
着。
“走了?谁让她走的?”张让高大的身形站在侍女面前,那语气让侍女害怕的不住打颤。
侍女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她怎么会这么倒霉?竟会遇上这令人敬畏的少爷,她若不说实情,少爷铁定饶不了她,可是说了,她的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我没有什么耐心…”
侍女双脚一曲,咚的一声跪下,还未开口,眼泪倒先关出来了“少爷,饶了我吧!小文被静姐小跟管家关到后面的仓库,而且…”
“小静?”他实在难以想象。
侍女一阵胡乱的点头。
“而且什么?”张让的脸蒙上一层乌云。
“管家打人,还威胁我们不准说…”侍女声音不犊禳抖。
张让聚拢着眉,打算往主屋后方走去。
“少爷,你不能去,我会没命的。”侍女一时情急,也顾不得什么,抓着张让的
管连忙哀求。
张让停下脚步,理智告诉他得仔细的盘算,才能菗丝剥茧。
“你先下去,这事情不准跟任何人提起,你照往常一样做事。”他命令道。
“是,少爷。”侍女局促不安的奔下楼。
张让伫立原处,掏出口袋中的耳环,继而想着瘫痪的小妹,身形四周凝聚着一股莫大的气流,他在怀疑,怀疑他被蒙蔽的事实。
临时在住家附近找了个钢琴老师的工作,为的是在希望精神上有所寄托。
母亲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她需要一点菗离的空间去接受母亲即将撒手人寰的消息,所以她选择了这个工作,希望孩童的童稚能缓和她的悲伤。
一如往常的送走了孩子、家长,她安静的收拾着教本。
“雪凝,待会我送你。”同事裴君右善意的说着。
“不用了,我还有事忙,你先回去吧!”她的笑容淡雅,还带着忧伤。
知悉她家中状况的裴君右未再多言,只是上前拍拍她的肩膀。简单的动作却是给予徐雪凝最大的安慰。
能
到这样的贴心好友,是徐雪凝走出兰薰山庄后最大的收获。
回拒了老陈的接送、君右的好意,徐雪凝独自一人走着。
她很怕回家,生怕母亲随时有可能辞世,她也害怕回兰薰山庄,因为那里有她眷爱却又畏惧面对的男人,还有她格格不入的一切。到底哪里是她可以栖息的地方?会是那温暖的臂弯吗?
她在深夜的路上走着,感觉自己被遗弃了,她独自口伤感…
忽尔,一只手掌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啊…唔…”随即她被拖进无人的暗巷中。
徐雪凝被捂住的嘴巴发不出恐惧的求救声,一双清澈的眼睛布満恐惧。
“救…呜…”她挥动着四肢想要抓住一点求救的契机,然而却是枉然,她的嘴巴被胶布贴住,发不出声音。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
烈的拉扯后,眼前的歹徒
出亵猥的嘴脸,还一边毒打着她。
“啪啪啪…”她被打得眼冒金星几乎晕厥。
这一刻,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她的眼泪淌下,被钳制的身体遭受最大的侮辱,让她简直痛不
生,就在歹徒要強占她之际,不知何处生来的勇气,她使尽全身的力气往他的要害一踹,只听闻那人倒菗一口凉气,她趁隙连滚带爬的逃出这肮脏的地方…
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连哭泣的本能都被剥夺了。
她不敢警报、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她没有勇气。
她无法想象这样丑恶的事情一旦被揭发,她的人生要怎么继续下去,兰薰山庄的人又会怎样对待她。
莲蓬头強大的水柱冲洗着身体,她将身体完全没入満溢的水中。她要洗去那可怕的记忆,洗去那令人憎恶的记忆,不止一次她想把自己淹死在这水中,好忘记那可怕的遭遇。
身上的淤痕是那恶心的人留下的污秽印记。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把自己咬出一道伤口,用鲜血来控诉她的不平,用鲜血来洗去她的污秽。
她用消极的态度来躲避张让,因为在她还无法忘记那种侮辱之前,她说什么都不能面对她的丈夫。
在母亲的丧礼上,她没有哭泣,只有一径的沉默。
看着新坟上的一土,她恍惚出神,身子仍是僵硬的跪在地上,连腿双麻痹了,她都没有察觉。“雪凝,起来。”张让试图搀扶起她,她却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鸟闪躲着,脚下步伐颠簸着。
“不、不要碰我…”她瑟缩着身子,躲得远远的。
那天在徐家浴室里抱出情绪激动的她,只见她身上有伤痕,手腕上则有着深深的齿痕,不管张让怎么问,始终问不出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回去吧!”他略微上前一步。
“不要、不要…”她急急忙忙的退去,眼神的惊惶更甚于以往。
“雪凝,小心。”一旁的裴君右上前扶住她。
“我晚上还有课,我不回去了。”徐雪凝胡乱说着,拉着裴君右“君右,你送我去吧,我跟你一起去上班,我不想回去。”
裴君右看着情绪不稳的徐雪凝,朝张让瞥了一眼“我陪着她,不会有事的。”
张让的眼中闪过痛苦的颓冷“麻烦你了。”
徐雪凝在裴君右的安抚下离去。
当观礼吊唁的人都离去,张让神情凝重的在原地伫立着。
是不是他将雪凝无端扯入什么样的争夺阴谋中?
如果真是这样,他要怎么补偿她所受的伤?
“妈,对不起,都怪我没将雪凝照顾好。”他万分歉疚的对着徐母的坟忏悔,眼角闪烁着男儿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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