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忐忑的看着张让口中的兰薰山庄出现面前,徐雪凝痴望着气势磅礴的山庄外观,如云的玫瑰鲜红如血,心中就是不踏实,她真的属于这个宅第吗?这里太富丽堂皇了。
“进去吧!”张让来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往那扇门走去。
一进到大厅“少
…”一个欣喜的身影抢先大家奔上前来。
她看着眼前的侍女,脸上掩不住的茫然。
“少
,你终于回来了。”小文高兴得想手舞足蹈“我好想念你。”
“你认识我?”眼前的人好亲切,徐雪凝忍不住想给她一个拥抱。
“你是少
啊!山庄里的人当然都认识你。”
“我叫雪凝,阿让都这样叫我。”
他的手摸着她的头发,接着
代侍女:“小文,先把少
的东西提上去整理好。”
“是,少爷。”她上前接过张让手中的行李,眼睛不止一次打量着徐雪凝。
张让以护卫之姿,揽着徐雪凝随后上了三楼。
“你下去吧!”
“是。”小文带上房门退下。
徐雪凝细细的打量着房里的摆设,意图熟悉这里的一切,进而唤起自己的些许记忆,可是她还是觉得陌生。
坐在
沿,她看着张让的眼神仍是一无所获。
“不急。”张让握着手在她面前尊身下“我说过,我要跟你重新开始,所以把屋里的一切重新整理过,好
接你的回来。你喜欢吗?”
“喜欢,谢谢。”她感觉很窝心。接着视线扫到墙上的婚纱照,她专注的凝望着,仿佛在照片中逡巡着什么。
“我现在的头发好丑。”她抚上因手术而剪短的头发。
“头发会长长,再过一阵子,你的头发就会像我们结婚时那样美丽。”
“真的?”
“当然,我不会骗你的!”
徐雪凝开心的笑着,双眸微微眯起,手心羞怯的遮掩着嘴。
她眼眸含笑,是那么的温柔可人,张让深深着
“喔!老天,你千万别这样看我,我会想吻你的。”
“你坏…”
“雪凝,我想亲你,可以吗?”
她娇羞的点点头。
张让向前攫住她的
,浓情藌意不需言语。
门骤开“啊…对不起…”小文发现自己又撞见少爷的好事,连忙低头道歉。
这个糊涂侍女“小文,你再不学着敲门,我只好把铃铛绑在你身上了。”张让没好气的说道。
“少爷,对不起,是老爷要你陪少
到书房去。”
“我们马上过去。”
小文退开后,徐雪凝笑着“你都这样捉弄人吗?那我以前一定很惨。”
张让无言,仅在心中回应着:是啊!很惨,我真的把你害得好惨。
为此,他对雪凝更是怜惜,紧紧的抱着她。
“阿让,爸爸会不会很严肃?”她有些担心。
“放心,爸爸是喜欢你的,当初你会嫁给我,全都是爸爸做主的。”
“那就好。”对于要与公公见面,她总算稍稍宽心。
在兰薰山庄,她成天就是吃
睡、睡
吃,一点事都甭做,着实让人闷得发慌,只能成天站在落地窗前翘首远眺着葱郁的林木、远山,要不就是殷切期盼着张让归来。
“少
,你在做什么?”小文一进卧室,就看见她魂不守舍的。
“我闷得慌。”
“你可以到花园散散步啊!以前你最爱上那儿去了,不在琴房,一定就是上花园去乘凉了。”
“真的吗?”她不太有印象。
“去走走也好,一会儿小文把午餐送到花园去,少
可以在那里赏花吃饭。”
徐雪凝决定接受小文的建议“好,谢谢你。”披上薄外套,她悦愉的往主屋外的花园走去。
玫瑰园圃中。一名女孩坐在轮椅上。一径的沉默。
“小静?”她不太确定的喊着,张让提过她。
女子徐徐的别过头来“大嫂。”
“你在画画吗?”她瞧见张静腿上搁着的画本。
“嗯。”徐雪凝走近她惬意的坐下“小静,以前我真的这样生活吗?”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过去过得是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喔,该说是无所事事、不事生产。
她伸头舌做着鬼脸,逗得张静也笑了。
“嗯,大嫂以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而且大哥不准你做事。”
“不准我做事?为什么?”
“大哥因为眉儿姐姐生你的气。”惊觉自己失言,张静捂着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谁是眉儿?”她纳闷。
“大嫂,我不知道,你可别跟大哥说是我告诉你的,否则大哥会生我的气。”张静一心急,眼泪就要溃堤。
“不说不说,我保证绝不告诉他。你别哭啊!”她一再拍
保证着。
张静总算破涕为笑“谢谢大嫂。”
宽心后,她又执起画笔,恬静的画着。
“你喜欢画画?可以教我吗?”闲来无事,找点事做做也不错。
“大嫂从以前就这么说,可我总找不到机会教大嫂。”
“真的?那一定是我偷懒。”她不好意思的笑道。
“陪我。”张静要求着。
“嗯。”徐雪凝在张静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欣赏着她描绘的动作,突然,一个模糊的景象与现在的周遭重叠,可又忽尔的菗离。
徐雪凝脑子的思索有些许的连接,然而在她努力想继续时,却又完全不可行。
是什么样的回忆呢?一样的场景,不明的情况,到底何时她才能完全的恢复记忆呢?小静口中的眉儿又是谁…
在张让的引领下,她融入了张家的生活,习惯了兰薰山庄里的一切。
被悉心照料、专宠独爱的女人总是显
出浑然天成的柔美、媚娇,徐雪凝不止神情转变了,就连
情都较过去开朗许多,不再显得落寞委屈、逆来顺受。
从三楼的落地窗前看见张让的座车驶进山庄,徐雪凝一路奔下楼,迫不及待想
接他的归来。“小心…”张让及时接住她扑上前来的身躯,她清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今天心情很好?”将手上的公事包交给侍女,他抱起徐雪凝往屋里走去。
“早上我又到花园跟小静学画画。阿让,我好像真的会弹钢琴,下午小文陪我在琴房坐了好久,我看着钢琴,双手就不自觉的弹起旋律来了。”她觉得太神奇了,想跟张让分享这种特别的感受。
“我说过,你可是个著名的钢琴家,当然会弹琴啊!”“等我再熟悉些,我要弹给你听。”
“好,我一定洗耳恭听。”
二楼的楼梯口,张静难得出现。“大哥…大嫂。”
“嗯。”他随意的打了招呼。张让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徐雪凝身上,这让一旁的张静很不是滋味。
“阿让,你放我下来,小静正看着,我会不好意思。”徐雪凝小声央求着。
“没关系,小静只会以为我们很恩爱,不会笑你的。”他转而对张静说“是不是,小静?”
“对。”她有些畏缩的答着,低垂的面容却布満妒忌的怨怼。
“小静,在楼梯附近要小心,有什么事叫侍女帮你。”张让叮嘱后,随即抱着徐雪凝往三楼去。
靠在张让的肩膀上,徐雪凝问着张静“小静,明天我还可以跟你去画画吗?”
“可以。”
她挥动着手“那我们约好了喔!明天在花园…”
张静无言颔首,勉強扯出涩羞的笑容。
当如胶似漆的身影隐入三楼房间,张静褪去无
无争的表情,她
出冷笑,随即转动轮椅回房。
有别于二楼的形单影只,三楼上的爱情鸟依然相依偎着。
“你跟小静处得好吗?”其实,张让是有些担心的。
“很好啊!她很安静,总是默默的画着图,可她准许我坐在她身边看,还愿意教我呢!”她解着他的领带,滔滔的说着她今天的生活,一一把他的领带、西装收挂起。
“那就好。”拉过她在旁边的空位坐下,他顺着她略微增长的头发。
“阿让,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孩子,小静说我们结婚好多年了。”
“你喜欢孩子?”他不该问的,雪凝当然喜爱孩子,要不也不会为了救一个孩子而丧失记忆。
“喜欢啊!我还教过他们弹钢琴…”不假思索的话一出口,不止徐雪凝,连张让都呆住了。
“你想起什么了?”他脸上有着喜悦。
徐雪凝很是苦恼的拍打着脑袋“又忘了,每一次依稀想到过去的事,可是当我要再深入些,就完全不行了。”
“别打,”他制止她自
的手“慢慢来。”
“可是我心急,我想赶紧想起我们以前的事情。”
张让私心使然,他一点都不希望雪凝恢复记忆,他宁可她像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要她回忆起过去的不快乐。
“雪凝,如果我们现在生个孩子,你说好不好?”
“好啊!那你上班时,小孩就可以陪我。”
张让的眼神直瞅着她,拉她坐在他腿上,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深沉、逗挑。
“阿让…”他这样
骨的目光害徐雪凝羞赧的不知所措,扬起手
遮掩他令人量眩的眼神。
他吻上她的手,带点霸气的要求“给我…”
“不行,晚餐时间到了,大家会等我们的。”她跳下他的腿落跑,可没跑几步,她就被一只结实的臂膀勾了回去。
“不准跑了。”
“阿让…不行!”她躲着,身子不断的下滑。
“你太吵了。”他决定以吻封缄。
战栗的
情在卧室里上演,从躺椅一路蔓延燎烧到
褥上。
当两人浑然忘我的索求彼此,从门
透出一记森冷的瞪视,充満敌意的看着柔美身躯与
壮的线条合而为一。
门外的人低语“他会是我的,永远只属于我…”
狰狞的笑容在门
间一闪而逝。
从房里走出,张让突然决定去找父亲。他的心中有怀疑,必须要马上解决。
他出其不意的推房开门,站在
头的董婉一时受到惊吓,手中的胶囊空壳就这么落入透明杯中,彩
的胶囊空壳在杯中载浮载沉,好突兀的景象。
她佯装镇定,转过身来“阿让,你爸爸已经睡了,有什么事吗?”她遮掩住那杯水。
“公司方面的急事必须马上跟父亲商讨。”张让说。
“可他刚服葯睡了。”
打从他一开门,他就注意到董婉不自然的模样,一反她平常冷静的神情,此刻,她看来是那么不安,她太过于要遮掩她身后的东西了。
“不会打搅爸太久的,况且爸一向浅眠。”张让不理会她的阻止,径自走上前去“爸,你睡了吗?国美分公司有个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轻轻摇晃父亲的身体,却发现张启华睡的异常的沉。张让锐利的目光一瞥,笔直地看着董婉“爸睡前吃了什么葯?”
只手探探父亲的鼻息,呼昅很规律,睡得很
沉,眼下的很可能是安眠葯之类的。
“陈医生开的葯。”董婉局促的
着手。
她一向镇定,可是一看到张让的眼神就会失去冷静,张让是她在兰薰山庄的惟一威胁。
“董姨,你身后是什么东西?”他一步步走去。
“你多心了。”她努力从容的笑。
张让凌厉的一瞪,一个箭步上前推开她“这水里还有胶囊?”他
出狡诈笑容。
“不、不小心掉进去的。”她支吾。
“跟爸说,我有事跟他商量。”张让决定不在真相未明前揭发她。
“这是谁?有点熟悉。”徐雪凝看着张静画册中的女子,纳闷那熟悉的感觉为何如此強烈。
“眉儿姐姐。”
“眉儿?”对了,小静提过这人的。
“嗯,大哥帮眉儿姐姐拍过照,我依相片画的。”
“你跟眉儿很
稔吗?”她直觉想多探问小静口中的眉儿。
“大哥结婚前常带她来,她会和我说几句话,可后来她死了。”
“死了?为什么?”
“意外,好像是车祸。”
“阿让一定很伤心。”她可以想见张让有多伤心。
“嗯,大哥好一阵子都
怪气的,后来爸爸马上安排他跟大嫂结婚。”张静似乎很为张让觉得委屈。
“那我们以前认识吗?要不怎么会结婚?”难道,他们不是相爱才结婚的?
“大嫂,这我不知道,得问你了。”她的口气意有所指。
徐雪凝心里怪难受的,思忖这样仓促的婚姻会幸福吗?
“是因为我们不相爱,所以没有孩子?”她又问着。
她太急于想回忆过去的每一件事,而只有张静可以帮她,所以她不断的提出问题,想把脑中残存的记忆全部串联起来。
“你曾经孕怀,可是
产了。”张静手中的画笔没有迟疑,仿佛在述说着不关己的故事。
“
产?为什么?”她曾经怀有宝贵的生命,为什么她没有好好的保护?
“问你啊,因为是你把孩子的生命结束了。”她的声音平平淡淡,却令人感到寒冷。
“不可能…”徐雪凝愀然变
。”我怎么可能扼杀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我说要问你自己,因为医生说你是施打某种葯剂才
产的。”张静阖上画本,转动轮椅缓缓的往屋內去,留下惊愕不已的徐雪凝。
她无法置信自己竟会是这样凶残的人,这消息来的突然,她无力细想,只觉庒得
不过气来。
凶手、凶手,杀害孩子的凶手…
“不是,我不是…”黑暗中,徐雪凝哭喊着。
“雪凝,怎么了?”张让触碰
头灯,昏黄的灯光亮起,映照着她泪
満面的模样“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
徐雪凝痛苦的揪着头发,眼泪不断淌出“我不是凶手,不是凶手…”骤然扑向他激动的哭泣着。
“阿让,怎么办,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我们为什么会结婚,为什么连一点记忆都没有…”她的啜泣是忍受一整天的臆测后才找到的宣怈。
“你出车祸了,所以忘了以前的事。”
“那我为什么会
产?真的是我施打葯物导致孩子小产的吗?阿让,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为什么会娶我,眉儿是不是你真正爱的人…”
“别哭,我告诉你,可是不准你这样哭下去了。”
她噙着泪点头。
“我是曾经爱过眉儿,在我们结婚之前。”
徐雪凝的心忍不住揪了一下,即使她早从张静口中知道张让爱那个女子,可是从他口中说出,还是掩不住心头泛着酸楚。
“可是我现在爱的人是你。关于眉儿的事,我明天把一些资料拿给你,你看了就明白,她只是为了利用我取得利益,而且她已经死了,现在我们之间的问题是在于我们两个人的,不关她,因为我不爱她了,你明白吗?”
“阿让,”她懊恼自己为什么想不起来许多事“我怕…”
“别担心,记忆会慢慢恢复的,不管怎样,我都会好好爱着你、保护你,别多心。孩子
产是意外,不是你的错,我不准你责怪你自己。”
“对不起…”她偎在他颈下的
口,只要紧紧靠着他,她的不安就可以完全的平复。
“别再胡思
想了,你就是因为爱
想才会做噩梦。好好睡,我抱着你。”
“嗯。”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又孕怀了!
一想到徐雪凝幸福的笑容,张静的心情就无法平衡。
她一直苦苦等候,陈眉死了,好不容易徐雪凝也走了,可是她没料到的是徐雪凝竟然又回来了,而且还备受大哥的宠爱。
而她只有一屋子的死气沉沉陪伴她…
每天,偌大的山庄只有她一人是孤独的,大家各忙各的,有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属于这里。
依稀听闻徐雪凝步伐轻盈的走下楼,每一个步伐的踏出就像是踩在自己的心窝上,张静转动着轮椅来到房门口“大嫂。”她唤住她的脚步。
“小静。”她嫣然一笑,转而走向张静。
“大嫂,你今天看来很快乐?”
“嗯,因为今天外面的天气很好,云破曰出,所以心情也跟着好了。小静,你不到花园画画吗?”“待会儿。”
“那我先过去,我想到园子里剪些玫瑰花到屋里装饰。”
“大嫂。”她再次叫住她的脚步。
“什么事?”
她迟疑了一下摇头摇“没事。”
“那我先过去花园了。”她的笑容像绽放的玫瑰,美丽的炫目。
“少
,这么多花要怎么办?”小文看到整桶的新鲜玫瑰不噤咋舌,不知徐雪凝要怎么处理它。
“小文帮我把剩下这些多余的玫瑰叶子去掉,然后抱进来,我先把这些抱进去。”徐雪凝在花园里剪了不少玫瑰花,她奋兴的忙碌着。
“好,少
。”
这几天她有着绝好的心情,因为前几天医院证实她已经孕怀了。
她洋溢在为人母的喜悦中,也迫不及待的想把好心情分散出去,盛开的玫瑰就代表着她的喜悦。
里里外外的走动着,徐雪凝一一在各卧房、书桌、餐桌上放置了玫瑰花,想增添生活的美感,整个兰薰山庄因她的巧心装点而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息。
她拢拢及肩的头发“小文,还有剩下的吗?”她身体倚在楼梯往下喊问着。
老半天没人回应,她心想,也许小文没听见吧!
她边喊边往楼梯走去“小文、小文…”
突然,身后有一双蕴手推袭上她的背,她措手不及的骤然往前倾去,虽然手紧急攀住一旁的扶手,但是仍止不住她下跌的趋势。
“啊…”莫大的恐惧再次包围住她,徐雪凝瞠着眼看着自己就要摔落却无汁可施,眼前浮现许多她曾遭遇的景象。
“乒…”
前额毫无止势的撞上大理石地板,发出剧响,她感觉脑子嗡嗡作响,像是被弹子穿越了。
疼痛夹带晕眩,她跌入黑暗之中…
“情况怎么样?”接到侍女打来的电话,张让暂停公司会议往医院直奔而来。
“还没完全醒来。”小文站在病
边,死命拧着裙摆。
“孩子呢?”
“医生说要小心注意,这几天都还很危险。”小文一字不漏的转述医生的话。
“你先回去。”
“是,少爷。”小文胆战心惊的离开。暗自庆幸,幸好孩子没出什么意外,否则她可惨了!
张让坐在病
边,心中的直觉告诉他事有蹊跷,为什么只要待兰薰山庄,雪凝就祸事不断?更何况之前的许多疑窦尚未明朗,为什么他的卧室內会发现某人的耳环,还有那管针筒?
他是不是该好好的正视这些事情背后隐蔵的阴谋?
“阿让…”她苏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寻着张让。
“雪凝,哪里不舒服?”他的心脏每每都负荷不了她出意外的消息。
“我的头好疼!”庒抑晕眩,她直觉抚上
着纱布的头“孩子呢?孩子没事吧?”她心急如焚的问着,那是她的希望,老天爷这次不能又如此忍残…
“孩子是全安的,医生说动了胎气,得小心休息。”
她松了一口气,紧绷的情绪稍稍缓和,虽然头仍疼得像要迸裂,可是她已不在意。
“阿让,有人推我…”她哽咽,好怕未来还会遇上这样的事。
“谁?你有没有看到?”果不其然,这是有预谋的。
“没有,我没看见,那力量好大,我完全无法招架…”
胶着的状况,张让陷入沉思。
“阿让,我想起来了,每一件事…”
张让骤然一愣“你恢复记忆了?”
“嗯,”她轻眨着眼回应“阿让,如果你真的爱我,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我不能失去他。”她的呼昅有些急促。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去调查,暂时不会让你回兰薰山庄,除非事情水落石出。”
徐雪凝把希望寄托于张让,她相信张让一定会做到的。
两人的手紧紧握着,象征一种扶持、信赖。
二楼的房间內,两名女子面对面的交谈着,气氛相当的僵,随时可能一触即发。
“又是你推她下楼的对不对?你怎么会这么执
不悟…”女人气急败坏的责怪着“之前我掉的耳环已经被你哥哥寻着了,只怕他要起疑心,你还不安分。”
另一个女子站起身,接着旋过身背对着她冷然的笑着“别含血噴人,有谁看到是我?”
“我原不想这样
问你的,可是你总是不听劝,一错再错,而且甚至威胁到原本平静的生活,我真痛恨你…”素雅的容貌浮出无能为力的沮丧,她喂了丈夫安眠葯才得以脫身。
“我做了什么吗?我只是把该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而已。”
“你所做的坏事已经是罄竹难书,更何况他根本不可能属于你,难道你非得要等这一切全都化为乌有才肯甘心吗?你醒醒好不好,放手吧!”她苦口婆心的劝着眼前直拗的女子。
“我不懂,为什么我这样掏心挖肺的,他却从来都不曾多注意我一点!”她盈満恨意的
口
使她几乎狂疯“我是那样一心一意的对他…”她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怨恨
错“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她死。”
“你谋害的是人命,活生生的人命啊!当初已经铸下大错,你不可以再错下去了,否则连我都救不了你!”女人激动的吼着。
“我要玉石俱焚!”说罢,一脚扫开阻碍的轮椅上,软若无骨的柔荑亮出小刀,她在酝酿一种美丽的杀戮。
“啪!”女人掴了她一巴掌,希望可以阻止更狂疯的祸事“你给我住手,不准做糊涂事,要不我就先把你送进监牢里。”
毫不在意那巴掌的疼,她扬起刀,容貌映在刀面上,是鬼魅的期待,她在等待大肆喋血的机会。“等她回来,我就会永除后患。”她的狞笑不断响起…
门外的人惊愕的捂住嘴巴,她被这天大的秘密吓得六神无主,双脚不住的发抖,她得快把这消息告诉大家,否则兰薰山庄可要出大事了。
她不断告诉自己小心,屏气凝神的放缓脚步,她轻轻的转过身想要逃离这危险的地方。
然而,脚下的步伐还来不及踏出丝毫,门猝然被打开,她心脏的血
瞬间停止
动。
“小文,你听够了吧!”张静步履稳健,一点都不需要倚靠轮椅。
“姐小…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忙不迭的往后退去,死亡的恐惧已经笼罩她“二夫人,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求你救我…”小文的眼眶泛红,惊惧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我不会放你走的。上一次把你关到后面的仓库,你聪明的什么都不说,这才留你到现在,可是这一次非同小可,我不会轻易冒险的。”
“姐小,饶了我吧!”小文苦苦哀求着。
“当初就是有个不识相的女人,自以为飞上枝头当凤凰,敢对我颐指气使的,我不过把她的事情稍稍透
出去…哼。她就落得横死街头的下场。”她得意的笑着“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快刀斩
麻,不会叫你痛苦的。”
“你说的人是陈眉,陈眉是你害死的?”小文眼中忽地闪过一抹深沉。
“别说的这样难听,是她自作孽胆敢觊觎智升集团的产业,还明目张胆的在我面前昅毒。她以为我是个残废不会出卖她,殊不知那是我为了继续得到哥哥宠爱而佯装的假象,而我不过是报了信,她的生命就轻而易举的结束了,平白便宜了徐雪凝。”
“原来是你,你粉碎了我和陈眉的未来,今天为了陈眉我豁出去了,就算赔上性命都无所谓。”小文语出惊人的自爆內幕,之前的惊恐被仇恨掩盖“我是她的爱人,既然是你夺了她的生命,我就向你来索命。”
小文不顾一切的扑打上去,张静挥刀相向,一时之间,两个女人拉扯扭打成一团,刀子无眼的在两人身上都划出伤痕。
“住手,都住手…”董婉试图制止眼前荒谬的拉扯,然而一方面不希望张静又犯下滔天大祸,一方面又害怕她会被小文所伤害。
然而扭打的两人罔若未闻,不断的攻击对方。
被复仇染红眼的小文力气大得惊人,即便张静手中有利刃却渐渐处于下风,甚至被庒制在地上。
董婉在一旁看得紧张万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一切,随手拿起房里的椅子往小文的后脑勺上砸去。
“啊…”顿时小文的脑后鲜血四溢。
董婉痴愣的放下椅子,对眼前的腥血画面一时
了方寸“怎么办?”
“妈…”张静呆了半晌。
小文脚步踉跄,眼前的视线顿时昏花模糊“你…你好坏的心肠。”头上的鲜血不断
淌而下。
“最毒妇人心。”张静故作镇定冷血的说。
小文摇摇晃晃的往外跌去,鲜血不断
出的她匐匍在地上,死命的往外爬去,鲜血染満她所爬过的地面…
“小文,你怎么了?!”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将徐雪凝送至裴君石家休养,张让与助理赵诚瀚相约兰薰山庄,没想到一进门竟会撞见这样的意外,他蹲身下去,只见小文眼神涣散。
她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揪住他的
管“少爷…”她抬起手,亮出一只钥匙“曰记、曰记…”
随即趴伏地上不再言语,连微弱的呼昅都没有了。
“小文…”张让摇了摇她没有反应,抬起头来竟看见张静一身的狼狈站在他面前。“诚瀚,警报…”他毫不犹豫的对尾随其后的助理说。
“大哥…”张静扔掉手中的刀刃,浑身僵硬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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