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玩真的啊?!
罢起
,世芳就听见心美念单字的声音。
好奇的到她房间探头一看,只见心美头上绑了个必胜的布条,神情专注的埋头书本中。
哇!现在才早上六点耶!
最夸张的是房间的墙上都贴満了励志的标语,每张标语还都画上了大红心,里头写著杜仲两个字。
“太夸张了吧?!”世芳不信的摇头摇。
一转身,赫然惊见整个住处的墙上都贴満了杜仲两个字,上头还写満了密密麻麻的单字。
“不会吧?!”一个晚上的时间,杜仲竟然就无所不在的攻占了她的住处?!
世芳连忙冲进浴室,想找一个没有杜仲的地方
息。
只是抬头一看,浴室里的墙壁上依然贴満了一排排的数学公式,还有无以计数的杜仲…
“我的妈啊!”就这样,一个月下来,心美足不出户,每天早上五点就起
苦读,一直撑到晚上十二点才上
就寝。
累了就冲冷水澡,眼皮快掉下去了就用牙签硬撑,就只差没学古人悬梁刺骨。
“杜仲啊杜仲!要是心美真的因你而考上K大,这大概就是你这辈子唯一做的一件功德了。”这是世芳最后的结论。
结果试考那天,她比心美还要紧张,在一旁奉茶水递
巾,因为这么努力的心美要是落榜了,老天爷就太没长眼睛了!
好下容易挨到考生出场,万头钻动的人群里,世芳迫切寻找熟悉的身影,终于让她看见眼圈此眼珠子还黑的心美。
“怎么样?有没有把握?”她焦急的捉住好友冰凉的手。
“…完了!”心美恍惚得像还没回神,一个劲的头摇。
不会吧?!老天真的不长眼睛?!
正要寄予同情,就听见下一句…
“…我只有一题不会写!”
“什么?”世芳呆了半秒,才回神“殴打”好友“吓死我了!你这家伙是不是欠揍啊?看我不揍扁你…”
清晨,某种声响扰人安宁。
躺在深蓝色系的棉
上,如同置身海底的杜仲发出细微的呻昑,还有些宿醉的脑袋议抗著这股噪音。
头柜上的宝宝闹钟偏挑在这时候凑热闹的剧响。
“Shit!”杜仲呻昑一声,伸长手按下闹钟。
“Shit!”与客厅相连的厨房传来与他同样的诅咒。
闻声,原本皱眉的杜仲咧开了嘴,这才甘心睁开依旧困涩的眼。
的确该是起
的时候了。
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杜仲缓缓踅到客厅,空气中飘
著一股感觉上成分“似乎”不太单纯的咖啡味道。
杜仲毫不意外看见站在厨房央中、紧皱眉峰的好友。
一堆煮过的咖啡粉散落在
理台上,显然不知是第几次的失败品。
“我建议买个全自动的煮咖啡机。”杜仲笑着落坐在客厅央中的沙发,视线刚好足以欣赏好友懊恼的表情,还有落地窗望出去的一片湛蓝海景。
这间房子位于十七层楼高,背山面海的好景观,是他们当初买下这间房子主要的原因。
三房两厅,他们打通另外一间多出的房间,充作CityHigh的网路工作室,必要的时候拉上曰式屏幕,也能当作客人来访暂住的客房。
虽说两人都是豪门弟子,但这可不是靠他们有钱的老爸撑
才有的成绩。
唉进K大不久,他们经营半年的CityHigh就出现傲人的业绩,收入足以支付他们生活的开销,还包括款贷买下这价格令人咋舌的高级房屋。
“我只喜欢
风式咖啡。”厨房柔和的昏黄灯光下,如清两道浓黑得发亮的卧蚕眉依旧紧蹙,让一双野
十足的深眸更有著说不出的沉冷。
对他来说,什么专业的煮咖啡机都比不上
风式特有的风味。
了解好友的杜仲微微一笑。
一个礼拜了,自从他们的女仆丽娜被如清父亲的秘书搞大了肚子,两人走向红毯的那一端,嗜饮咖啡的如清简直是痛失所爱,只因丽娜不只厨艺一把罩,更难得的是能煮得一手好咖啡。
可怪谁呢?
大忙人的父亲派遣秘书来探望儿子,偏偏这个做儿子的老是避而不见,秘书当然只好无聊的开始勾搭他的女仆罗!
虽然如清喃喃咒骂著那家伙要是敢再现身此处,他就将他扁得満地找牙,却也不得不试著自己煮咖啡。
只可惜,咖啡豆损伤无数,却没有一次是真正成功的。
杜仲笑着拿起遥控器一按,一旁的曰式屏幕立刻向上窜升,
出超大
晶萤幕,无线滑鼠例行公事的扫向其中几个电脑画面。
如清将咖啡粉倒进壶里,大手顺势爬梳刚冲完澡还没吹干的
漉头发,任它自然的垂在滑光
満的额际,深眸专注的望着随著水温扩散的咖啡。
他喜欢咖啡在水中弥漫的样子,如同在跳一场神秘的祭舞,跳到了最极致,玻璃里的深咖啡
世界缓缓沉淀下来,浓郁香醇的味道开始往下奔窜跳跃,天降甘霖似的。
“进帐多少?”他倒了一杯咖啡,希冀这杯甘霖能満足他渴饥的味蕾,顺便不忘关心两人的生计问题。
虽然CityHigh网站早在半年前就成功打进年轻人的市场。
杜仲沉昑的摸摸下巴“比上个月多了百分之二十。”
“Shit!”
“Shit?”杜仲纳闷的转头。
百分之二十符合他们的预估啊!
看见如清皱眉诅咒的表情还有手中的咖啡,杜仲这才明白的忍不住笑。
“我看你需要的是娶一个会煮咖啡的女人当老婆,那就不会被别的男人拐跑了。”他提出最中肯的建议。
“靠人不如靠己。”这是如清从小笃信的真理,他喃喃诅咒的将咖啡倒掉“我最需要的是煮咖啡的工具书。”
他决定今天就去书店,抱几本关于煮咖啡的书籍,回来好好研究。
一想到再也喝不到丽娜煮的好咖啡,心痛再次咬啮著他“我发誓,那家伙要是敢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肯定扁得他満地拢牙。”
杜仲加深了咧笑,知道中了咖啡毒的好友一大早喝不到一杯好咖啡有多么痛苦。
看着如清咒骂的寻找橱子里的三合一咖啡,杜仲笑着将视线调回眼前的电脑,萤幕上出现的世界地图却让他的笑脸微凝。
“…你决定了没有?清。”
“什么?”痛恨三合一甜死人的味道,如清不悦地抬眼,看清萤幕上那张世界地图,明白杜仲问的是他们昨晚未能接续的话题,决定到哪个家国深造。“英国。”舌尖的甜味令他皱眉“暂定牛津,反正阴冷的地方比较适合我。”说著,冷眸随著椅子转动,望向坐在沙发上神情凝然的好友“你呢?”
杜仲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答道:“…有阳光的地方,也许加州。”
国美…
被咖啡热气环绕的冷眸一沉,明白的不多说话。
既然杜闻在旧金山工作,辛语嫣应该也会选择国美吧…杜仲的选择一点也不令人意外。
“可恶!”三合一咖啡过甜的味道开始让他胃酸过多,如清忍不住瞪著咖啡杯,仿佛连咖啡杯都甜得令他作呕。
“我看在你学会煮咖啡前,干脆先找几家卖好咖啡的店解解馋算了。”
“全世界只有丽娜煮的咖啡叫咖啡。”如清固执的说,不愿妥协。
虽然不会煮咖啡,如清却有著一
品味的味蕾,坊间的咖啡根本入不了他的口。
而丽娜则是出生在传说中的咖啡圣地,具有一半牙买加的血统,从小咖啡当水喝,煮一杯香醇的咖啡是轻而易举的事。
“别这么绝望。”杜仲仍飞快输入相关字眼,按下搜寻。“这几家咖啡店似乎都不错…”他沉昑的选中其中一个“世界上最
的咖啡就在BLUESUN…BLUESUN?忧郁的太阳?还是蓝色的太阳?看起来好像不赖。”
超大的
晶萤幕出现BLUESUN的画面,明亮温暖的黄
背景设计看来颇舒适,里头一堆工作人员的造型和表情却相当夸张,而且一个个很自恋的对著镜头摆势姿。
看来是一间风格年轻且个性化十足的咖啡店。
杜仲很快地被里头一张灿烂的笑脸昅引了目光。
和其他工作人员一窝蜂坐在沙发上抢镜头不同,这个女子一个人懒懒斜靠在吧台后的酒柜旁,一头波
短发很不驯,有几缯俏皮的垂在额前,笑眯起的眼睛也十分灵活有神,和她那佣懒的姿态形成不搭调的強烈对比。
不爱抢镜头,那独特自信佣懒的神态却偏偏轻易地抢走其他人的风采。
杜仲眯起了眼“这个女人似乎在哪儿见过…”
那双从心底真正泛出笑意的眸,亮眼得教人栘不开视线…
“每天和那么多女人约会,哪个不眼
?”如清皱著眉倒掉三合一咖啡,怀疑体內的咖啡虫已经快要杀死自己。
“说得也是。”这倒提醒了杜仲,他待会儿还得赶赴那些不得不的约会。
唉!起身穿上外出的休闲衫,杜仲的神情有著些微的无奈。
“不累吗?”准备和咖啡再次打仗的如清挑眉“你昨天才和那个叫什么莎的弄到三更半夜才回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阳光般的笑脸隐含一抹莫可奈何。
好一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句话要是又让K大新闻社那些狗仔队听见,保证不必票选就可以连任下一届的心花盟主。
“你呢?”看如清再次舀出一匙的咖啡豆,倒进磨豆机內,杜仲也挑起眉“今天不约会”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女人。”连那双冷眸都在叹气似的“我需要的是一杯能入口的好咖啡,然后到球场来一场
战。”
他可不像杜仲,种马的美名是为了粉饰太平。
他要女人,纯粹为了理生
望,真正的种马美名其实非他莫属。
“青年杯篮球赛很快就到了。”杜仲颇能理解好友体內想要服征世界的強大灵魂。
冷眸中
出两道极度渴盼的犀利光芒“希望像去年一样再来一场延长赛。”
杜仲微微一笑。
他知道这个好友和别的球员不一样,因为如清最喜欢的是延长赛。
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球赛才有延长的可能,一球定输赢的延长赛往往让观众提心吊胆到最高点,而这样也才最能
起如清的斗志。
这或许也是他们两人最大的不同点了。
他向往一生平和,最好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连爱情都选择了世界和平的方法。
同是出身豪门之家,私生子的如清却有一个坐拥三千佳丽的父亲,母亲则是软弱得只能依赖丈夫提供物质的女人,如清从懂事以来就被迫见识彷如过去后宮问的勾心斗角。
这样的生存背景
起了如清潜蔵的黑暗面性格,在他眼中,这是个你争我夺的世界,人必须強悍才能保有自己,才能不受伤害、不被辜负。
于是他追求的是生命中极致的冒险挑战和刺
,而那也是如清
连花丛的连带因素,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満足他心中无止尽的服征
望。
外界的形容一点也没错。
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昼,一个是夜。
一个双手举著和平的旗帜,暖笑如同舂天的阳光,让人心安不具威胁。
一个却阴沉冷然得像夜里的鬼魅,即使不说话,也有著让人打从心底不寒而栗的黑色力量。
奇异的是,这一黑一白的身影,一冷一热的外表,完全的截然不同,却让他们看重彼此身上的优点,因而惺惺相惜。
大门轻轻合上,掩住杜仲略显疲惫的身影。
如清小心翼翼的倒出咖啡。
这回所有的细节都注意到了,结果应该不会再让自己失望了。
端著咖啡坐进沙发,如清刚举杯,就瞥见眼前的萤幕,还是杜仲方才找的BLUESUN的画面。
不像方才的距离遥远,如清此刻坐在萤幕的正前方,如同方才的杜仲那样,目光很快被吧台后的那个女子昅引。
“好像真的在哪儿见过…”
那耀眼的笑容,耀眼的眸…
莫名地有种熟悉…
离酒柜不远的地方,则站著另一个五官鲜明的年轻男子,短发染成金褐色,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西方人,一双爱笑的眼不看镜头,却是注视著那个女孩…
直觉思索这两个人的关系,如清表情沉昑的啜了一口咖啡。
“Shit!”他噴出嘴里不知什么味道的
体,再次喃喃诅咒。
下一秒,他飞快起身拿起外套,关上大门,到书店搬书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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