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东京已经两天,更纱乖乖的在家里待着,就算出去也是速去速回。
知道他对她有趣兴后,她努力的想让他喜欢她。
她知道他有许多非固定女友,而她们共通的特点就是…成
。
为了让他喜欢上她,她必须成为一个成视诋事的“女人”但…好难。
目前,她在他心里还只是一个黏人的、喜欢装成
却又成效不彰的丫头,如果真想掳获他的心,她可得付出八百倍的心力。
只不过,拚命忍耐的在家里窝了两天后,她开始脚庠了。
今天胜治一出门,她后脚就跟着出去。拦了计程车,她像背后灵似的跟踪着他。
她想知道他都在做什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种基功本课是不能不做的。
不过,这可是有“危险
”的。要是被他发现她如此幼稚又无聊的行为,他铁定要骂到她臭头。
所以,她必须小心且秘密的进行。
一整个上午,他跑了三个地方,而她发现他真的是个大忙人,就连中午都不能好好吃顿饭。
下午三点多,他回到了总公司,停留了约莫半小时后,她看见他的车从地下停车场上来,车上多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姐小。
“计程车!”她飞快的拦了一辆计程车“请跟着前面那辆黑色的宾士车。”
“没问题。”计程车司机笑睇了她一眼“捉奷吗?”
“へ?”她一怔,有点羞恼地瞪着司机“不是。”
捉什么奷?她像结婚了吗?就算结婚了,她是那种会让老公舍得丢下,然后去找姐小的人吗?
拜托,她长得这么漂亮可口说!
见她板着脸,司机有点自讨没趣地瘪瘪嘴,然后一路安静的开车尾随。
车子来到新宿歌舞伎町一家名为“樽一”的餐厅前,她看见胜治将车子交给泊车人员,然后带着那位漂亮的姐小走进了餐厅。
这家餐厅有点“和洋合一”的味儿,看起来十分高级。
看他带着漂亮姐小进餐厅,她心里真不是滋味。
不过,他说过只有小女生才会
吃醋,为了成为他心目中成
又理性的女
,她不能计较这种事。
坐在餐厅对面的石砌花台上,她开始等待。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他还没出来。
天色已暗,新宿街头璀璨耀眼、七彩缤纷的霓虹灯也一盏盏地亮了。
“吃什么山珍海味,这么久?”她有点不耐烦地嘀咕着。
“哈啰。”突然,两名年轻人走近了她。
看着眼前两名陌生的年轻人,她眨眨眼睛,一脸莫名其妙。
他们一身街舞打扮,一人长发,一人光头。
“你在等人吗?”长发男子问“我看你在这里坐好久了呢。”
“你等的人没来吗?”光头男子也凑过来“要不要跟我们去玩?”
“不用。”她说。
“我们待会儿有个有趣的聚会,可以带你一起去。”
“真的不用。”
“我们不是坏人…”长发男子笑睇着她“大家都是年轻人,一起玩比较有趣。”
“对啊,你不用担心。”光头男子一庇股在她旁边坐下“我叫阿拓。”
“我是阿彻。”长发男子在她的另一侧坐下,两人一左一右地将她夹在中间。
她眉头一皱,反
动作就要起身。
“别这样啦。”光头男子一把拉住她“你好冷淡喔。”
“我不…”
“一起去玩,不会有事的啦。”这时,长发男人钳住她另一只手,两人十分有默契地将她拉起。
他们一左一右的抓着她的手臂,将她牢牢夹在中问,往前走去。
“不要。”她不走,羞恼地挣扎着。
“走啦,走啦。”他们两人満脸是笑,没有半点不悦或不耐。
包纱惊慌地看看四周,却发现经过的路人,根本不在乎身边所发生的事。
是他们都太冷漠,还是他们以为她跟这两名男子是相识的朋友?
“放手!”她既气愤又害怕地喊着。
“没关系啦,走…”
“小子。”突然,一声低沉又森冷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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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自认是“小子”的年轻人疑惑地回头“干嘛?”
这声音,更纱不陌生,她立刻的就听出那声音是属于他…世川胜治。
转过头,她看见他一脸冷峻、面无表情。
他及时出现固然值得高兴,但一方面,她也开始觉得心虚。
他发现她在跟踪他了吧?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她幼稚到无葯可救?
“把她还给我吧。”身形高大,气势又強悍的胜治,冷眼睇着眼前的两个年轻小伙子。
伸出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被他们钳着的更纱拉住。
一振臂,更纱跌进他怀里。
他的手自她
间一揽,紧紧地拥住。“你们想把她带去哪里?”他质问两名年轻人。
“我…我们只是…”长发男子支支吾吾地“我们看她一个人,以为她迷路…”
“对,我们以为她迷路,正打算带她去察警局…”光头附和着。
“噢?”胜治眉梢一扬,睇了身边的她一眼“你迷路?”
“才不是!”她急着否认“是他们说要带我去什么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他
角微微一勾,像是在笑,却又笑得教人
骨悚然。
“我能去吗?”他如利刃般的目光
向了两人。
“ㄜ…”两人心虚又惶恐,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其实是…是…”
他的声音冰冷得仿佛能让人冻结“以后看见她,离远一点,她…”他的手突然用力地捏住包纱的胳臂“是我的。”
见状,两人摸摸鼻子,自认倒楣地转身就走。
看着他们缩着脖子,像打败的斗
般离去,更纱意识到她身边这个男人的厉害。
他不必动手,光是那气势就足以退敌。
他们渐行渐远,然后消失在人群里,但他的手还紧紧捏着她的肩膀。
“ㄜ…”她怯怯地转头看着他,发现他的表情非常难看。
她有些心虚、有些不安,不敢说话。
他松开了手,沉默地看着她。
他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她根本猜不出他此刻是何种心情。
好一会儿,他开口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
她知道他已经猜出她在跟踪他,事实上,她根本骗不了他。只是要她承认,她又着实说不出口。
硬着头皮,她心虚地说:“我自己出来玩,结果…结果就遇见你,你说多巧?”
“是吗?”他哼地冷笑,一脸“我知道你在搞什么鬼”的表情“看你这么累,太概是玩了一整天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她傻笑,装可爱。
“都玩了些什么地方?”他问。
“ㄜ…就…就是…”她又支吾了。
他脸一沉“你在跟踪我?”
“我…”装可爱没用,她只好低着头,装死。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瞪着她。
他是生气的,但他气的不是她跟踪他,而是她让自己陷在危险的境地里。
罢才若不是他正巧出来,又刚好眼尖的注意到她,她不知道会被拖去什么地方。
他脾气不好,但绝不是暴躁,但方才看见那两个年轻人拉着她的时候,他却有种想扁人的冲动。
他不要别的男人接近她、碰她,而他一直到刚才才惊觉到,他对她有这样重的独占
。
“我…我…”她实在没有什么好理由“对不起…”
“对不起?”他浓眉一叫,沉声问道:“你跟了我多久?一天?”
她点点头“嗯。”“一整天你都在跟踪我?”他瞪着她“你无不无聊?”
“我…”她就知道他会骂她无聊,接下来,她想他还会骂她幼稚、愚蠢。
“为什么不进去?”
“咦?”她一怔。他没骂她?
睇着她那傻气的脸,他气恼地再重复一次:“我说你怎么不进去找我?”
“不…不方便。”她讷讷地说“我看见你车上有位漂亮的姐小,我想…”
“她是我的秘书。”他打断了她“你以为我们进去做什么?”
“吃…吃饭啰。”她言不由衷。
他眉心一拧,沉声问:“你是这么想的吗?”
她咬咬
,没有说话。
“我可不是那种跷班带秘书约会的人。”他说。
“那你们在里面…”
“还有别人。”他真想把她倒过来抖一抖,甩一甩,看能不能让她的脑袋灵光些。“我们在谈一桩土地开发的计画。”
“噢。”听他这么说,她有些放心了。
当然,她不能表现出放心的样子,因为一表现出来,就表示她心里其实介意。
成视诋事的女
,怎会在意这种事?
睇着她那娇怯含羞的模样,他的
口不知怎地竟一阵火热。
他发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离不开她。
不只是眼睛,就连他的心,也全系在她身上了…
抬起眼,发现他正深深的注视着自己,更纱倏地脸红。
她的脸红让他猛地回过神,眉间一拢,微窘的脸一别,他拉着她的手臂穿过街道。
此时,泊车人员已将他的车开过来。
“上车。”打开车门,他几乎是将她用
的
进车里。
他绕到驾驶座,上了车,泊车人员礼貌周到的帮他关上了门。
“你的秘书呢?”她问。
“走了。”他踩下油门,车子往前前进。
她一怔“走了?”
“对。”他以眼角余光瞥了她一记“她男朋友把她接走了。”
“男…”噢,原来他的秘书已经名花有主。
不自觉地,她的
角微微上扬。
“又放心一点了吧?”他语带促狭。
知道他在糗她,她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他哼地一笑“你的心思太容易抓了。”
“唉…”她无奈地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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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更纱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观察着他的表情。
“你有没有生气?”她问。
他睇了她一记“你说呢?”
“你觉得我很无聊?”
“…”“你觉得我很幼稚?”
“…”“你觉得我很愚蠢?”
他不耐地白了她一眼“对,你高兴了?満意了?”
“我不是故意的…”
“蓄意且有计画的跟踪,还不是故意?”
“我没计画,我是临时起意。”她解释着。
“临时起意?是很像你这种没头脑的人在做的事。”
听他这么损自己,更纱即使不甘心,却也无话可说。谁叫她什么都写在脸上,蔵都蔵不住。
“你的目的是什么?”他斜睨着她。
“没有什么目的啊…”“你该不是又想看看我还有哪些非固定女友?”
“ㄜ…”她咧嘴笑笑,不知该说什么。
当然,她这么一笑,真有点不打自招了。
“如果今天我是跟非固定女友出去,你会怎样?”他问。
她年轻,她蔵不住心事,她跟石田雏子那种见多了世面的女人不同,她的反应太可爱,可爱到他忍不住想逗她。
她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我…我不怎么样啊…”“嗯?”他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她咬咬
,咽咽口水“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你也不必对我负什么责任,而且你还没…定安下来…”她偷偷觑着他的脸,想知道他此刻在思索着什么。
但,他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他就那么淡淡地睇着她,淡淡地笑着,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影响不了他。
“你会不会讨厌我?”她今天做了一件蠢事,她好怕他会因此而扣她分数。
“什么?”
“我跟踪你,你会不会觉得我烦人又讨厌?”她不安地睇着他。
“既然担心,就别那么做。”
“我…我喜欢你啊。”她率直的眼睛凝视着他。
上她直接又热情的眸子,他心头一个震
。
她喜欢他已不是新闻,但每当她如此直接表明时,还是让他觉得不知所措。
发现他脸上惊愕又略带腼腆的表情,更纱像发现了什么新陆大似的笑了。“你不好意思?”
“什…”他羞恼地拧起眉头“你才该觉得不好意思吧?”
“我干嘛不好意思?我喜欢你是事实,我早就告诉过你啦。”她一脸的理直气壮。
“但是你别说出来,只有不成
的…”
“我知道。”她打断了他“只有不成
的女孩,才会一天到晚把喜欢挂在嘴上,对不对?”
看着她那忿忿不平的可爱模样,他有种想上前狠狠抱紧她的冲动。
但他庒抑着这样的冲动,因为庒抑,他脸上的线条显得又僵又冷。
觎见他那又冷又僵的表情,更纱突然觉得好沮丧。看来,她要成为他理想中那种成
的女人,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她是可以更努力啦,不过今天肯定是做不到了。
“算了,再见。”她挥挥手,旋身上楼。
看着她纤细又
人的背影,胜治沉沉一叹。
面对一个打从心底望渴着的女孩,却又必须庒抑那种冲动,真是一件痛苦又腾折的事。
她不时地在挑战着他的忍耐极限,她不时地在
导着他陷进去,她可能不是存心,却不知道他在身心方面有多煎熬。
“唉…”不自觉地,他又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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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正准备打开电脑,胜治就听见门外传来声音。
“へ,开门。”
是她,今天的考验跟煎熬不是到她说那句“算了,再见”为止吗?怎么她现在又来了?
“做什么?”他捞起上衣,边走边穿地来到门口。
“有话说。”她回答得相当简单扼要。
“隔着门可以说吧?”他问。
“不行。”她十分坚持“你不是说跟人家说话时,眼睛要看着对方才有礼貌?”
可恶,他确实是那么说过没错。
既然话是他说的,他好像没有不“以身作则”的道理。
浓眉一纠,他懊恼地打开了门。
“做什么?”看着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米老鼠家居长罩衫的她,他皱了皱眉头。
“你在干嘛?”她往房里探头探脑的。
“没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隔着门跟我说话?”她抬头睇着他的脸,贼笑着“你在做坏事喔?”
他脸上多了三条线“我警告你,不准再说我在…”
“我又没说你在慰自,干嘛那么紧张?”她又大剌剌地说出那个让他头皮发麻、浑身不对劲的字眼。
“叫你别说,你还说?!”幸好她不是男的,不然可能早死无数遍了。
“为什么你对慰自这件事这么感敏?”她又问。
“我没有觉得感敏,只是不喜欢跟你讨论。”
“可是那也没什么啊,自…唔!”
这次,他没让她说完,猛地捣住她的嘴巴,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她。
“唔唔唔…”她死命地扳开他的手,气呼呼地“你干嘛?”
“你如果要继续那个无聊的话题,现在就给我滚回房问去。”他语带威吓。
她一脸的不服气,但因为不想“滚”只好乖乖受教。
“不说就不说…”
他瞪着她“你刚才说有话说,是什么话?”
经他一提,更纱才想起自己敲门的真正目的。
“你说‘是我的’是什么意思?”她咧着嘴笑,一脸奋兴地望着他。
他満脸不解“你在说什么?”
“就今天啊,”她眨眨眼睛,充満期待地“你紧紧抓着我,告诉那两个人说我是你的,对不对?”
这会儿,他“恢复”了记忆,当下有点尴尬。
他当时真的是没有多想,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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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没问,他以为她没听见,或是神经大条没感觉,还松了一口气,但现在…她来追问他了。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那一双慧黠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他微微皱眉“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你真烦。”他以不耐掩饰自己的心慌。
“到底是什么意思吗?你说我是你的耶。”刚刚她泡澡时突然想起这件事,不觉一阵心花怒放。
于是,泡完了澡,她想都不想的就来敲他的房门了。
她相信那句话一定有着特殊的意思,也许…也许他对她已经从“有趣兴”变成“喜欢”
当然,喜不喜欢还是得他说了才算。
所以即使可能被骂“烦”她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我是你的是什么意思?”虽然已经被骂烦,她还是眼巴巴的望着他,像是没得到満意的答案就不走似的。
被问怕、问烦了,他懊恼地看着她“当时你被他们抓着,你没忘吧?”
“你是说…只是随口说说?”
“对。”
“那你可以说我是你妹妹,不是吗?”
“你不是我妹妹。”
“反正是随口说说,他们又不知道。”
“你真的是很…”
“我知道我很烦,”不待他骂她,她先“自首”“但是我有实事求是的精神。”
“你的实事求是用错了地方。”看着她,他真不知该一笑置之,还是把她抓起来毒打一顿“你到底要不要去睡了?”
她摇头摇“你先回答我。”
“更纱…”
“你在怕什么?”她澄澈的眸子直
向他“你是不是不能像我一样有话直说?”
“我是大人了,知道有时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我是大人,但是我不觉得说喜欢有什么不对。”她微微蹙起秀眉“对你来说,庒抑自己的情感才算是大人吗?”
被她这么一问,他怔住了。
面对她,他一直在庒抑,而他也始终认为这是非常明智且成
的作法,但,真的是吗?
“喜欢有很多种…”
“我对你不是那种小女生的盲目崇拜,我…咦?”话没说完,她感觉到一阵晕眩,接着,一切都摇晃起来。
“这是…”她还没经历过地震。
听是听过,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跟情况。
“地震。”他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她觉得头好晕“越摇越厉害了…”她缓缓地拾起头,看见他房间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不断摇晃“会不会掉?”
“不知道。”他说。
“你怎么那么镇定?”
“地震在曰本常常发生。”他睇着她,撇
一笑“你怕?”
她瞪大眼睛,逞強地说:“才不怕,我…”话说到一半,灯熄了。
“啊!”在一片漆黑中,只听见她尖锐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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